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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以身為餌

2024-06-12 01:04:39 作者: 野生石榴

  陳瀟然手中忙乎著。

  隨口回道:「姑娘晚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那星星每日出現時辰位置都不一樣,亮度自然也不同,若陰天的時候,別說最亮,所有的星星都不會亮。」

  

  雲曉寧有些失望。

  他的反應很自然,看不出一絲破綻,難道他真的不是那位恩客,可是他的模樣實在太像了。

  「啊!疼疼疼……」下身傳來的疼痛感讓雲曉寧沒有心思再追問下去。

  陳瀟然給屁股上好了藥,又按了按雲曉寧的腰部,大腿,心裡不由得有些疑惑。

  他不是第一次處理打板子的傷口,像雲曉寧這樣的可不多見,大多數弱女子遭受十幾板子,基本上就快沒命了,而她只是皮外傷。

  陳瀟然修長的手指輕輕摁到雲曉寧的腰。

  雲曉寧嬌媚的叫聲讓他老臉一紅。

  「哎呦呦,我的腰哎,哎喲……」

  陳瀟然第一次手忙腳亂,甚至額頭上冒起一層薄薄的汗珠子。

  他小心的安撫道:「快了,就快了。」

  「吱呀……」

  房門被人推開。

  雲曉寧跟陳瀟然同時抬頭看去。

  是顧墨寒。

  他依舊面色蒼白,幾乎沒有血色,走起路輕飄飄,但是看起來竟然比頭幾天精氣神好一些。

  琴娘依舊跟在他身後。

  剛進屋,琴娘便親自動手將屋門關上了。

  顧墨寒怕風。

  他披著厚厚的狐裘披風,跟周圍人的穿著打扮格格不入。

  現在遠遠未到需要穿著狐裘的披風的時候。

  「你怎麼樣了?」顧墨寒輕輕開口問道。

  雲曉寧看著他,心裡想起曾經在怡紅院聽過的一句唱曲里的詞。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說的應該就是顧墨寒本人了吧。

  若他身子骨不是常年臥病,定然是一位英俊瀟灑的翩翩公子。

  雲曉寧一瞬間扭捏起來,紅撲撲的小臉扯出一抹笑,回道:「多謝大公子關心,還活著。」

  顧倉寒嘴角微微揚起,眼睛彎成月牙狀。

  琴娘來到雲曉寧的身邊,小心的掀開她的傷口上的褲子,那血肉模糊的屁股著實讓她嚇了一跳。

  「不就是為了一個肘子,老夫人下手實在太重了些,陳太醫,女人的身子最為重要,定要好生照料。」

  陳瀟然點頭應下:「定然竭盡全力,夫人放心。」

  琴娘看著雲曉寧臉上還滿是血漬,心中動容,從懷中掏出金線繡著的一隻鴛鴦手帕,小心的幫她擦拭。

  「這傷的實在太重了,定要好好調養才行,缺任何東西,都可以去大公子院中找我。」

  雲曉寧看了看琴娘,又看了看顧墨寒,兩個人臉上都那般恬靜,眼神之中滿是心疼。

  看樣子大有庇護之意。

  雲曉寧有些感動,伸手要將琴娘的帕子接過來。

  顧墨寒眼神晦暗不明,上前一步道:「琴娘,這帕子髒了,就不要再叫她拿著,就丟在這吧,我已經叫丫頭端乾淨的水過來,給她徹底的清洗一下就好。」

  雲曉寧聽到他的話,訕訕的收回手。

  琴娘點點頭,將帕子放到一旁。

  這些個小物件她向來不在意,顧墨寒寵著她,對她好。

  別說一條繡著金線的帕子,就是繡著金線的衣裙也是隨便丟棄的。

  幾人正說著話。

  門外有丫鬟走進來,低聲在琴娘身側耳語一陣。

  琴娘起身道:「老夫人院中來了大師做法,據說這位青岩寺大師特別靈驗,當初老夫人入了侯府之後,很長時間未曾有孕,正是請了這位大師過來,不到一年,便傳說懷上三哥的喜訊,公子,我想去見一見大師。」

  顧墨寒點點頭,寵溺的摸了摸琴娘的頭道:「琴娘,我這身子骨不好,委屈你了。」

  琴娘搖頭,眼神之中滿含愛意,抬頭望著顧墨寒道:「琴娘不委屈,琴娘想見青岩寺大師並非所求子嗣,而是想要求公子平安康健。」

  顧墨寒寵溺的將琴娘身上的披肩拉了拉,柔聲道:「早去早回。」

  琴娘點頭,回頭對雲曉寧說道:「有任何需要儘管提,大公子人很好。」

  這是雲曉寧第二次從她口中聽見大公子人很好這句話了。

  她說的沒錯。

  大公子確實人很好,只可惜自己需要色誘的是狗男人,不是大公子,沒用啊,就連著性命都捏在狗男人手中,誰的好也救不了自己。

  女人還得是自救!

  琴娘離開後,顧墨寒看著她逐漸消失的背影,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將琴娘丟棄在旁的金絲手帕勾在手上,細細的看了一遍,又放了回去,看著陳瀟然欲言又止。

  陳瀟然整個人沉浸在配藥之中,還未發現顧墨寒的異樣。

  房間瞬間安靜下來。

  雲曉寧感覺有些尷尬,畢竟自己這個羞恥的姿勢趴著,只能硬找一些個話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很快。

  她眼前越發模糊,不多時便昏睡過去了,什麼都不知道了。

  顧墨寒有些皺眉的看著雲曉寧,輕聲問道:「她是疼暈過去了嗎?」

  這女子身上有一陣奇怪的魔力。

  從見到她第一面起,顧墨寒就感覺無比憐惜,甚至於已經有一陣子沒跟琴娘同房了。

  陳瀟然盯著手中的藥道:「不是,為了止痛,我在她的藥中摻了麻沸散,可以適當減輕一些痛苦,位置特殊,放了十足十的劑量,夠她睡一陣子了。」

  陳瀟然忙完手中的藥才想起來問道:「公子今日氣色不錯,許是已經有所好轉。」

  顧墨寒掃了一眼那金線繡的帕子道:「我正有一事要同你商量,病了這麼多年,之前懷疑是從小屋中燃香中被下了毒,所以將那香料統統換成了瓜果,是有了一點好轉的跡象,但是很奇怪的,並沒有明顯的好轉。」

  「最近我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不敢確定,若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他神色哀傷,滿眼愁容的看向琴娘手帕。

  陳瀟然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瞬間明白了幾分。

  他面露震驚之色,指著那金線手帕,壓低聲音道:「公子是說?」

  顧墨寒搖搖頭:「我不確定,所以特意讓她留下這帕子,叫你瞧瞧,這帕子她平日裡面都隨身帶著,跟她的時間最長。」

  陳瀟然先是搖搖頭,後又點頭,立刻將那帕子收起來,小心的放在藥箱夾層里。

  他追問道:「公子為何要懷疑到她的身上,夫人跟在你身邊已經多年,對公子敬愛有加,夫妻琴瑟和鳴,無論是誰,都不應該是夫人。」

  顧墨寒深深嘆氣,喃喃道:「就怕琴瑟和鳴……」

  驀的。

  陳瀟然抬眸,對上顧墨寒絕望的眼神,顫抖著聲音道:「難道說,是以身為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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