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線索斷了

  翌日，董期期用過早膳後便乘馬車進宮，同行的還有董慕瑤。

  「昨日你肚子不舒服，如今好些了嗎？」

  董慕瑤聞言怔了一下，隨即一臉平靜的回答：「已經好多了。」

  董期期打量了她一眼，笑道：「這兩日發生了太多事，我還以為你今日不會進宮呢。」

  「沒想到你膽子還挺大的，看來，先前是我小瞧你了。」

  董慕瑤聽出她話裡有話，雖然心裡有些不安，但還是故作鎮定的說：「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又沒有做壞事，為何不敢進宮？」

  

  聽到這話，董期期無聲的笑了笑，然後便閉上眼睛靠在馬車上。

  沒過一會兒，馬車在宮門口停下，兩人一同前往錦玉園。

  董期期本以為事情會如料想般進行，誰知當她到錦玉園時，卻被告知侍女死了。

  「死了？！」

  董期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著婧公主再次問道：「何時死的？怎麼死的？」

  「昨夜有人在河裡發現了她，應該是溺死的。」

  婧公主從椅子上起來，走到董期期兩人面前，「不過我看此事蹊蹺，已經讓大理寺少卿黃振帶仵作去驗屍了，應該快有結論了。」

  話音剛落下，一男子便身著官服走進來，「臣，拜見婧公主。」

  婧公主擺了下手，轉頭對董期期介紹：「這便是大理寺少卿黃振。」

  董期期上前向他行禮，「見過黃大人，不知黃大人查得如何？那個侍女是怎麼死的？」

  早已聽聞董侍郎尋回二女，但一直未曾見過，黃振打量了董期期一眼，如實相告：「仵作查驗了屍首，發現侍女並非是溺水而死，她是中毒身亡的。」

  「若我推測的沒錯，兇手應該是給侍女下毒，待她咽氣後再將屍體拋入水中，假裝侍女不慎落水溺斃。」

  董期期心情十分沉重，她沉默了片刻，再次開口：「不知仵作可有查出她中的是什麼毒？」

  「侍女所中的毒與公主一樣，只因劑量不同，加之她是親口服下，所以才會立馬身亡。」

  一樣的毒？

  這麼說，兇手很有可能是同一個人。

  「她會不會是畏罪自殺？」

  董慕瑤忽然間開口，只不過話剛說完，旁邊幾人就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她。

  董期期直接翻了個白眼，反駁道：「既然是畏罪自殺，為何要在服毒後跳河？」

  「前日我被關進大牢時，曾給了侍女一張紙條，紙條上只寫了兩個字：靜候。」

  「因為我猜兇手一定就在周圍，只要她看見我的動作，那他一定會想辦法接觸侍女，屆時我就可以順藤摸瓜抓到兇手。」

  說到這兒，董期期沉重的嘆了口氣，「但是我沒想到兇手會如此心狠手辣，說到底，是我害了她。」

  只見董慕瑤眼神微變，沒有再說什麼，安靜的站在一邊。

  黃振用讚賞的眼神看著董期期，想不到她如此年紀，竟然會這般聰慧。

  「董小姐，你在自身處境不利的情況下還能有這等策略，著實是聰慧過人，不知你可願意同我一起查清此案？」

  董期期眼睛倏然睜大，滿臉透著興奮：「真的嗎？那太好了，我願意。」

  待黃振離開錦玉園後，剩下三人一看時辰到了，便一同前往私塾準備上課。

  結果剛走了一段路，董期期忽然發現了不對勁，轉頭問婧公主：「咱們是不是走錯路了？這也不是去私塾的路啊。」

  婧公主一臉神秘的笑了笑，說道：「往後我們不用單獨上課了，同五皇兄他們一起。」

  蕭平戟？

  「為什麼啊？」

  董期期覺得這事有些太奇怪了，畢竟自古以來男女有別，大家閨秀更是從不與男子來往密切，更別提在一塊上私塾了。

  「還記得那日你與女先生說的話嗎？我覺得特別有道理。」

  婧公主挽住董期期的胳膊，滿臉崇拜的繼續往下說：「女子與男子並無不同，男子可以行軍打仗，女子也同樣可以。」

  「還有那個什麼兵法，你不是說你感興趣嗎？所以我想著若是能與五皇兄他們一塊學習兵法，你一定會很開心的。」

  「再說了，你這麼聰明，若是整日學那些女德，針線女紅什麼的，實在是太屈才了。」

  董期期沒想到她竟會為自己考慮這些，心裡十分感動，但又有些擔心。

  「可聖上能答應嗎？」

  「這個你不必擔心，我昨日去求父皇，他已經答應此事了。」

  聽到這話，董期期才鬆了口氣，她確實對那些女德禮儀沒興趣，若是能學到更多兵法，說不定對日後還大有好處呢。

  蕭平戟端坐在案桌前，眼睛時不時飄向私塾門口，自聽聞董期期也會來此後，他便有些心神不定。

  「待會兒你可別再睡著了，夫子傳授的都是天下大義，治國之道，你得好好聽聽。」

  「我是公主，又不是皇子，治國之道讓皇兄他們聽就好了……」

  董期期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蕭平戟聞聲下意識轉頭，恰巧看到她正欲六妹說笑，臉上的笑容很是好看。

  一旁的張牧之也注意到了，在看見董期期時，心裡竟有些莫名的緊張。

  「夫子好。」

  三人進屋後恭敬的行禮，董期期抬頭後才發現她們的位置在皇子們對面，中間相隔兩尺之遠。

  但不湊巧的是，她對面正是蕭平戟。

  畢竟對方出手幫過忙，董期期也不好再像以前一樣冷著臉，便笑著對他點了下頭。

  蕭平戟眸光亮了一下，但緊接著他便移開了視線，沒有人注意到他嘴角噙著一絲笑意。

  「民乃國之根本，若想國泰民安，需得讓百姓能安居樂業，此為……」

  夫子今日所講乃是治國之道，除幾位皇子外，董期期聽得也很認真。

  屋裡只有夫子的聲音，張牧之偶爾會提問，董期期見狀不禁猜想他前世學富五車是否與從小好學有關。

  「咚！」

  一聲重響打斷了在授課的夫子，眾人循著聲音看過去，只見董慕瑤正手忙腳亂的把掉在地上的硯台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