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夢魘·三年
2024-06-12 00:16:39
作者: 喪野
倒貼錢的漂亮瘋婆子一說在菜街廣為流傳,許多男人為了一睹宋明貞的美貌,排起了長龍。倒貼錢的姦淫「活動」,漸漸演變成下流男人們塞錢給看守男子安排插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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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慢慢地,倒貼錢的瘋婆子會咬傷人,她的身體帶著病毒等等話題又流傳開了。看守的男子再也撈不到油水,來「光顧」宋明貞的,只剩下一些流浪漢或是沒什麼錢的男人。
一天,看守的男子正對著宋明貞姦淫,宋明貞咬了他的胳膊,男子疼得大叫一聲,順手給了宋明貞一巴掌,他大罵一聲:「伺候男人都不會,當什么女人。」
男子草草了事,他提上褲子後,對著宋明貞拳打腳踢。
宋明貞出奇地沒有發出一點聲,即使再疼,她都咬牙忍著。明語在對面的房間裡,躲在衣櫃裡,不敢出現。
她們母子二人,就是這世間任何人的玩物。
男子說:「這瘋婆子真的是越來越顛了,一點都不舒服。」
屋外,另外一名看守的男子嘲笑一聲:「你還不如找隔壁房間的小妞,那個婆娘身材前凸後翹,還很會叫,能把你伺候上天。」
男子切了一聲,說道:「那個婆娘我睡過了,是挺舒服的,就是太貴了。」
另外一名男子說:「原來你是貪圖免費啊?」
男子抱怨著說:「最近家裡看得緊,手裡沒幾個錢。要不是這瘋婆子名氣出去了,孟小姐怎麼會縮短開支?咱們哥幾個近些個月都沒油水撈。」
他站在房間門口,繫著皮帶。
恍然間,宋明貞拿著一根木椅子腿,用力敲打男子的頭,緊接著趁亂逃跑出屋。
男子倒在地上,疼得哇哇叫。
另外一名男子扔掉嘴角的煙,罵了聲:「她奶奶的,又想跑。」說罷,他走進另外一間房間,打開衣櫃,將蜷縮在角落裡的明語拖出來。
明語瑟瑟發抖,小手臂被拖得生疼,他小聲嗚咽,忍住不喊出一句話來。他知道母親又丟下他跑了,這裡對他們來說是地獄般的存在,誰逃出去,都是生的希望。
被打了頭的男子,捂著腦袋,沒有出血,只是一陣眩暈。他站起身來,抓起桌子上一根電線,捆綁住明語的雙手,拖著明語走到屋外,在走廊里大聲喊著:「給我出來,不然就抽你兒子。」
話落,男子一巴掌扇在明語的臉上。
尋找到樓梯間,宋明貞躲在雜物堆後面,聽著明語的哭聲不忍心逃走。神經錯亂,發出一聲傻笑。男子發現她的位置,抓著她的頭髮一路拖回到房間裡去。
宋明貞一會兒發出慘叫聲,一會兒發出笑聲,引來了其他賣淫女人的觀望,她們笑著說:「這瘋子又想逃了。」
明語看著母親痛苦猙獰,欲上前阻攔,不料被另外一名男子輕輕一拉手中的電線,他便倒在地上。
行人如看笑話一樣,盯著他們母子二人議論紛紛。
麻木的心臟在一群女人骯髒的身體裡跳動,她們有自願墮落的,也有被迫賣淫求生計的,可到了最後,都在這紅色區域裡淪為畜生一樣的物種。
她們只會說:「都這樣了還跑什麼,別人發燒感冒都沒錢看醫生,孟小姐那麼好,還給分配專門的醫生,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這樣的事情隔三岔五就上演,一開始,大家還會指責看守男子的行為太過粗暴,見得多了,大家就將話題重心放在女瘋子身上。
她們說她自私,說她不要兒子了。
樓道的紅色燈光,像世界被潑了鮮血,擦也擦不掉。
就這樣,宋明貞和明語在菜街窯子巷的某個角落裡,被孟蘭囚禁虐待長達三年。
毫無尊嚴的,像牲口。
身心備受折磨。
宋明貞徹徹底底地瘋掉了。她每天只會傻呵呵,也不反抗了,男人來了,她會自己躺好,雙腿叉開,不叫不喊,也不逃了。
有一天,孟蘭因與明榮山起了爭執,心情不悅再度衝進窯子巷來。她趕走了正在對宋明貞姦淫的流浪漢,滿間房子尋找明語的蹤影。
這一次,明語還沒來得及躲藏,就被孟蘭發現,她扯住他的手臂。眼神兇狠地盯著他看,他不屈,眼神里藏著倔強和憎恨。
孟蘭因不滿他的眼神,給了他一巴掌,清脆的掌聲,幾乎要將他的耳膜打破。一陣耳鳴響起,良久停不下來。
三年的時間並沒有讓他長高多少,與同齡人矮了一大截,長期的營養不良和身心受損,他的身體本能地抑制了生長激素。
孟蘭稍一用力,就能將明語拖動。
明語的小身子被她摔在宋明貞面前,宋明貞看到後,立馬上前扶起明語,她傻笑著:「摔了,哈哈,你摔倒了。」
明語咬緊下唇,雙手緊抓著宋明貞破爛的裙子,眼淚洶湧而出。
孟蘭拿來了很多奇形怪狀的鞭打工具,咳嗽一聲,她身後的男人上前將宋明貞和明語分開。明語的雙手雙腳被男人捆綁,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瞬間,宋明貞的雙眸布滿恐懼,注視著孟蘭,大聲嘶吼著,說話不成句。
孟蘭挽起袖子,抽起一根藤鞭,對著明語不停鞭打,嘴裡說著:「我讓你跟我發脾氣,真是窩囊廢。敢跟我作對,我讓你偷偷生兒子……」
宋明貞趁著面前的男子不注意,箭步上前,撲倒孟蘭,她喊著:「快跑,明語,快跑。」
可她忘了,明語的四肢都被捆綁著。
孟蘭罵了聲:「媽了個巴子。」
很快,宋明貞被男子架走,摁倒在地上。孟蘭這會兒更加生氣,她拿著藤編衝著宋明貞發火,一頓毒打還不解氣,繼續對明語發泄情緒,怒氣值達到了頂峰。
明語躺在地上抽搐著,肉體的疼痛讓他痛苦。他的雙眼朦朧,淚水一行一行落下,恍惚間看到宋明貞的掙扎。
這場虐待,持續了一個小時之久。
劉媽送飯來的時候,聽到屋裡的慘叫聲,遲遲不敢走進去。拎著飯菜站在屋外等待,鼻尖一酸,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她擦了又擦,嘴裡小聲咒罵著:「要遭天譴哦,還不如直接把她們都殺掉算了,折磨了這麼多年還不肯放人。」
劉媽曾經因為受不了這份工作的折磨,提出過放棄高薪工資。
但遭到孟蘭的拒絕,並且以劉媽家中的孩子老人為要挾,讓她繼續工作。孟蘭不過是看不得過去那麼些年,劉媽勤勤懇懇對宋明貞母子二人的付出,一切站在她對立面的人,都要被折磨,直到她高興為止。
殺人誅心。
劉媽聽到屋裡的腳步聲越來越靠近,她趕忙擦乾眼淚。門被打開,她笑臉相迎:「孟小姐。」
孟蘭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不小心沾到一點灰塵。她看了劉媽一眼,往外走。走了沒兩步,又回頭來,查看劉媽手上的飯菜。
每天有菜有肉,孟蘭陰陽怪氣地說了句:「給這兩個畜生吃這麼好幹什麼?」說完,她朝著一盤酸菜肉片裡吐了一口口水。
劉媽卑躬屈膝,尷尬一笑:「我下回注意。」
孟蘭消失在走廊盡頭,劉媽不停跳動的心才稍微平靜下來。
屋裡只剩下兩名男子在看管,男子看到劉媽進來,搶走她手上的飯菜,只給宋明貞母子留下一碗米飯。
劉媽皺眉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孟小姐吩咐了,這是她們母子的飯菜。」
男子推開了劉媽,說:「別不知好歹。」
劉媽怒氣沖沖:「你們再這樣,我告訴孟小姐去。孟小姐要是真想弄死他們,才不會讓我天天給她們送飯來。」
另外一名男子拿起一盤青菜,放回到劉媽的手裡。他驅趕著劉媽:「去去去,真是晦氣。天天要待在這裡看著這個瘋婆子,已經夠煩了。你趕緊把飯放下,離開這裡。」
劉媽盯著桌子上那盤酸菜肉片,被男子大口夾進嘴裡,她的心裡念著:「天殺的,都是天殺的。」
男子說:「還真別說,這瘋子要是倒騰倒騰還挺漂亮的。可惜了,得罪誰不好,偏偏要得罪孟家的人。得罪的還是孟家的長女,江城有誰不知道這孟小姐的心多狠啊。」
另外一名男子警惕地望著門口,噓了一聲。察覺無異常後,露出一臉淫笑,說道:「我聽別的弟兄說,當年跟著去抓人,凡是睡了她的人都可以領一萬塊錢。那些弟兄還說,這女人沒瘋的時候,身材特別好,手感也很棒,體驗感特別好。」
男子說:「切,都是陳年往事了,這好處沒有落在咱哥倆的頭上。現在就算給我錢,我都嫌她髒,碰都不敢碰。這幾年都不知道被多少男的睡過,估計都得髒病了。」
男子們的污言穢語,讓劉媽嗤之以鼻。她端著一盤米飯和青菜,走進房間裡。
宋明貞披頭散髮,抱著滿身血跡的明語,輕聲哼著明語最喜歡的那首催眠曲。明語奄奄一息,緊閉著雙眼,滿身的汗水。
劉媽將飯菜放在桌子上,輕聲說了句:「瘋的瘋,病的病,真是淒涼。你們就孤兒寡母兩人,怎麼跟人家有錢有勢的人抗爭,你真是傻。天底下男人多的是,早跟你說要清醒一點,不要什麼都信男人的,你就是不聽。」她蹲在宋明貞的面前,將明語四肢上的繩索解綁。
忽然間,宋明貞抓住劉媽的手,眼神變得清澈。劉媽大驚失色,這一對視,汗流浹背。
宋明貞小聲地念著一個個數字。
「什麼?」
劉媽驚訝的聲音,惹來了客廳里的男子,他站在門口,神神叨叨地發泄著不滿:「送完飯就趕緊走,別留在這裡。」
男子一出現,宋明貞又開始瘋癲傻笑。
劉媽回頭,指著明語:「都打成這樣了,你們還不快點叫醫生過來。」
男子走到旁邊,瞧了一眼,手指放在鼻子下試探,哼了一聲:「大驚小怪,死不了。」他站起身來,說道:「別逗留太久,可憐她們還不如可憐街邊的乞丐。」
說完,男子便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