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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九十三章 門口停靈【三合一】

2024-06-11 22:18:53 作者: 無籽櫻桃

  哀哀切切的樂聲,伴隨著女人淒涼的哭聲,把廚房裡的師徒三人都嚇了一跳。

  這做生意啊講究風水,尤其酒樓開業,最怕就是碰到這樣的喪事,聽著著淒悽慘慘的哀樂,誰還會有心情吃飯啊。

  

  何況他們酒樓還是第一天開業,就碰到這樣的糟心事,聽著外頭的哀樂就堵得慌。

  青蘭讓狗食出去打聽打聽,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狗食剛從後門出去,大堂的柳氏就滿臉著急跑進來,「青蘭,胡同里有人辦喪事,把棺材給停咱們就落旁邊了,你說可怎麼辦啊!不管你阿爺怎麼去說,他就是不肯搬!大堂不少客人都被嚇跑了!」

  青蘭一聽有人故意要搗亂,沉著臉大步往大堂走。

  剛出了廚房,她一眼就看到停在門外的棺材。

  那口棺材烏黑髮亮,一看就是新制的,放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格外引人注目,不詳的黑色看著讓人心裡發憷。

  原本人擠人的大堂座位空了一半一半,剩下來的一半客官滿臉晦氣地看著門外的棺材,一臉食不下咽,紛紛要讓小二把東西拿油紙包起來。

  門外排隊的客官早在看到棺材的第一時間就走了,就連酒樓門口正對著的街道行人也少了許多。

  隔得遠遠的,青蘭就聽到了阿爺羅三根憤怒的聲音,「你們要辦喪事可以,但是棺材不能亂放。你這樣擺在我家酒樓門口,我家今天還要不要做生意了!」

  可是跪在棺材旁邊披麻戴孝的那些人裝聾作啞,根本不搭理阿爺的咆哮,自顧自地哭靈。

  羅三根氣得不輕,「你們不吭聲是不是,那我就自己找人來把這棺材給搬了!」

  一聽要說搬棺材,跪在地上的人就紅著眼,滿臉兇悍地從地上爬起來。

  十幾個披麻戴孝的健壯男人將羅三根和店裡的小二團團圍住,其中的帶頭人厲聲道,「我看今天誰敢動我爹棺材!」

  被圍在人群中間的羅三根看著眼前男人一臉猙獰,又看對方十多個人都是身強力壯的好手,心裡有點發虛,但嘴上卻不肯鬆口。

  「你不想讓我碰你爹的棺材,你們就自覺點給你爹換個地方放著,不要影響我做生意!」

  可帶頭的人根本不講道理,「我家祖祖輩輩出殯棺材都放在這個地方,別的店家就讓我們放,就你家酒樓金貴放不了嗎?」

  「你這是胡說八道,誰家鋪子願意門口被放個棺材!」羅三根被對面的滿嘴護眼氣得身體發抖。

  帶頭的人也是橫,「我可沒胡說八道,你要不信,就問問我這些兄弟姐妹們。咱們家的祖宗出殯是不是棺材都擺這!」

  他們家的人立馬回應道,「是,一直都擺這!」

  「我們家出殯,棺材都放這!一個破酒樓,還當自己是京城的仙餚閣,連個棺材都不讓放啊!」

  羅三根和酒樓的小二被這群人的無賴模樣氣得腦袋發熱,就要動手,但是被急匆匆趕來的青蘭給攔住了。

  青蘭和柳氏合力將氣得青筋都暴起來的羅三根往後扯,一邊扯一邊勸,「阿爺,你別跟這些人急眼,這事交給我來處理。」

  「對對,這事讓青蘭來處理,老頭子,你來繼續教我算帳。」

  可那戶人家似乎就想激怒羅三根一樣,留著山羊鬍的帶頭人輕蔑地笑,「哎呀,老頭子你是不是年紀大了,膽子也被老鼠給吃了,剛剛不是想動手嗎?現在怎麼不敢了?還縮到女人背後去,慫蛋!」

  羅三根聽著這話氣得就想衝上前,跟在山羊鬍身後的年輕男人摩拳擦掌,就準備動手。

  青蘭死死拽住羅三根不放手,咬著後牙槽勸道,「阿爺,你別衝動,他就是故意要跟你打架呢!」

  柳氏連忙用力扯著羅三根進了酒樓。

  山羊鬍對著羅三根的背影輕蔑地笑了,「果然是個慫蛋!一個酒樓的人都是慫蛋!」

  青蘭看酒樓的小二被這話刺激得眼眶發紅,似乎下一秒就會動手。

  她用最嚴厲的聲音呵斥道,「今天誰敢動手,誰就收拾包袱回家,以後都別來了。」

  她的話還是很管用的,酒樓的小二們立馬往後退了一步。

  倒是山羊鬍似乎還覺得挑釁不夠,對著小二們說,「你們還算是個男人嘛,竟然還聽一個小娘們的話。」

  如果不是羅氏酒樓給小二們的份銀真的比一般酒樓要高很多的話,這些小二聽到這話早炸了。

  有青蘭之前的話壓著,他們就算氣得恨不得將眼前人的腦袋給擰掉,也得聽青蘭的往後退。

  青蘭冷清地看著眼前的山羊鬍和門口的棺材,淺薄地笑,「是啊,我們誰能比得上您啊。您爹過世了,不急著讓你爹入土為安,反而故意把棺材擺放在人家鋪子門口找架打,你爹怕是死了都不安生!」

  山羊鬍想不到這小娘們長得跟朵花一般嬌艷,說話卻這麼帶刺,聽著臉色有些不好看。

  青蘭倒是也不怕這人的黑臉,直截了當地說,「你們開條件吧,怎麼樣才肯把這棺材給挪了?」

  按照她以往的脾氣,她肯定是不願意如這些人的願。

  但棺材這東西吧,她不怕,可這時代所有人都覺得晦氣。

  新酒樓才開業,就沾上了晦氣兩個字,甭管飯菜多好吃,估計以後都沒人敢進店吃飯了。

  趁著事情還沒徹底傳開,出點血讓這些人帶著棺材走了,今天這筆帳可以之後算。

  這個時候的青蘭還覺得眼前這些人就是看她是個外鄉人,故意來訛銀子的。

  想著能花點銀子解決這件事就花點銀子得了。

  山羊鬍聽到青蘭的話玩味地笑了,開口說的話卻很膈應她,「抱歉啊,掌柜的。我們都是孝子,我爹今天要出殯,棺材就必須擺在這裡。假如給你造成不便的話,我可以給你補點銀子。」

  說著,他就拿出荷包,掏出幾塊碎銀子,「不知道這些銀子夠不夠?我知道您家大業大,肯定是看不上這些銀子,但您就看在我對我爹的一份孝心上收下吧!你今天的大恩大德,我們全家會記得一輩子的。」

  他嘴裡說著拜託青蘭的話,可神色卻似笑非笑,根本沒有半點請別人幫忙的真誠。

  山羊鬍一開口,旁邊那些披麻戴孝的男女老少紛紛轉過身,跪向青蘭,「掌柜的,您就看在我們的一份孝心上,收了銀子,給我們個方便吧。」

  只是這些人說話的時候,神情都怪怪的,好似在威脅,哪裡是在請求。

  看得青蘭臉都繃緊了。

  可路邊的行人看不到這些人的背影,只看到這些人披麻戴孝跪在青蘭面前,都以為這些人在求青蘭給個方便呢。

  有過路人駐足看不過去了,對著青蘭說,「掌柜的,你就看在人家一家子對老頭子的孝心上,給個方便吧。」

  也有人附和開口,「是啊是啊,這麼孝順的人也少見了,掌柜的你就給個方便吧。」

  青蘭心裡也憋著氣,但到底理智還在。

  她想著,棺材都被擺放在路中間,不僅會影響到她家酒樓做生意,也會影響周圍的鋪子啊。

  可她抬眼望去,周邊七八個鋪子即便門前冷落,卻遲遲不見小二或者掌柜的出門。

  怎麼看怎麼古怪。

  青蘭看了眼前的山羊鬍一樣,噔噔噔上樓去找包廂里的萬老爺和文老爺。

  青蘭進屋的時候,正好看到兩位老爺站在窗邊。

  文老爺就算站在窗邊,手裡也沒閒著,拿著只龍蝦啃得咔哧咔哧響。

  萬老爺卻是眉頭緊皺,看到進屋的青蘭就問,「你們是不是在府城得罪什麼人了?」

  青蘭回想了一下來府城後的所有事情,看了看正在吃蝦的文老爺,「除了文老爺,就沒有別的人了。」

  萬老爺皺眉看向文老爺,「樓下的人是不是你找來的?」

  正在吃蝦的文老爺滿臉莫名,「關我什麼事啊!我都親自來參加羅家酒樓開業了,我怎麼可能找人來為難她。我就算想為難,我閨女也不讓啊。」

  最後一句話,他說得還挺委屈的。

  萬老爺就奇怪了,「那會是誰呢?」

  青蘭有點被萬老爺說糊塗了,不解地問,「萬老爺,你怎麼就知道我是得罪了人,別人故意整我呢?」

  萬老爺對著青蘭招招手,讓她走到窗邊,指著山羊鬍說,「這人叫山羊,是城裡有名的地痞流氓。家裡住在城西,跟你這酒樓隔了十萬八千里,怎麼可能故意把棺材弄到你這裡來出殯呢?這就是有人花銀子給他,讓他故意給你噁心呢!」

  青蘭恍然大悟,「難怪剛剛那人一直挑釁我阿爺和店裡的小二,我說要給銀子,他們也不願意要,原來都是故意的啊。」

  接著,她眉頭又緊緊鎖了起來,「那這件事還真的不好辦。」

  樓下的是棺材,這東西晦氣,她就算花銀子找人來搬,故意一時半會也找不到適合的人。

  而且有個隨時準備打架的山羊在,她想搬也搬不了。

  等兩伙人真的打起來,把官差給招來了,真的去了衙門,她也占不到好處。

  孝道第一,山羊為了圓親爹的心愿,把棺材搬到她家酒樓前面,她最好就是幫著山羊完成這個孝舉。

  所以除非,山羊自己心甘情願把棺材給搬走,青蘭還真的找不到別的方法來挪走樓下的棺材。

  可按照萬老爺的說話,山羊是受人指使故意來為難她的,那麼他就不會那麼輕易被利益打動。

  這一時半會,青蘭是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才比較好了,急得在屋子裡打轉。

  她不斷告訴自己,困難總比方法多,她肯定能夠想到好辦法解決面前的難關。

  她突然看向坐在床邊吃龍蝦的文老爺,看得文老爺心裡發慌,他拿著龍蝦側開身,「看我幹嘛呀?你要吃龍蝦,桌上有。」

  青蘭急切地坐在文老爺旁邊,有些諂媚地笑,「文老爺,這次只有你能幫我了。」

  文老爺一聽羅青蘭要求自己,勉強壓下上揚的嘴角,可算捨得放下嘴裡吃著的龍蝦,拽過桌上的餐布擦擦手,擦擦嘴,靠在椅背上,擺出一副老太爺的模樣,慢悠悠地說,「你想要我怎麼幫你?」

  看到文老爺這幅架勢,青蘭就知道眼前這人是想獅子大開口。

  但現在也是沒辦法,除了文老爺,她還真的想不到府城有誰能幫到他。

  假如朱英朗沒帶人走的話,或許他能幫忙,現在只剩黑甲一個人,這事他能起的作用太小了。

  她沒開口說怎麼要文老爺幫忙,反而開始賣關子。

  她現在是需要文老爺幫忙不假,可她也不行當個冤大頭,而且文老爺一看就還記掛著朱英朗弄斷他的手,呆會開價還不知道要開的多厲害。

  「哎,不對。我先找人去打聽打聽,保不准呆會也不用麻煩文老爺您了。」她說著就起身去外頭叫人。

  文老爺都想好要怎麼讓羅家給自己賠禮道歉了,一定要讓那個朱英朗給自己倒一杯道歉茶,再允許他免費來酒樓吃龍蝦。

  想不到青蘭開口就是這麼一句話,把他到了嘴邊的話都給咽下去了,垮著臉坐在位置上不吭聲,連小龍蝦都不願意吃了。

  畢竟他剛剛擺出高姿態,這會兒也不能低聲下氣地說,唉,你別走,我願意幫你忙。

  青蘭真的就走出包廂,把樓下的一個小二給叫上樓來,看上去真的好像有什麼事情要讓他去做。

  等小二上來了,她就囑咐道,「你幫我去城西打聽下山羊,看看他家是什麼情況,在城西有沒有宅子或者啥的。」

  包廂里,萬老爺和文老爺一起吃了頓大龍蝦後,也沒那麼怕文老爺了,看著文老爺這幅憋悶的樣子,順水推舟幫了兩人一把。

  「文老爺,要說打聽消息,全府城上下誰能比得上你鏢局裡那些小伙子。要不就麻煩你家那些徒弟幫羅大廚一個忙?我相信按照羅大廚的脾氣,肯定不會虧待你的。」

  文老爺看了一眼桌上的龍蝦,悶悶地開口,「羅大廚,你別讓你家小二去忙活。我讓我家徒弟去打聽,你就多做點龍蝦好好招待他們就行。」

  這羅青蘭可真的是滴水不漏,加上一手好廚藝,難怪一個小姑娘也敢跑來府城開酒樓。

  青蘭等的就是文老爺這句話,立馬就吩咐小二,「現在文老爺願意讓他家徒弟幫忙,你就不用去走一趟了。你在樓下看著門外那些人就行。」

  她知道文老爺願意開口說幫忙,就算是徹底放下成見了。

  但她呆會要讓文老爺幫忙做的事情還不少呢,一頓小龍蝦肯定不足夠表達自己的感激。

  她掃了一眼桌邊文老爺位置前的一大堆龍蝦殼,感激地對文老爺說,「謝謝文老爺放下成見,願意對我施以援手。我看您似乎很喜歡吃我家龍蝦,你放心,以後你來我家酒樓吃龍蝦免費,你要吃多少就吃多少。」

  「一直都免費嗎?」

  青蘭肯定地點點頭,「只要你人來我家酒樓,你要吃多少龍蝦都免費。」

  反正一年也就三個月能吃龍蝦,而且她花錢找人去釣龍蝦,一斤也就兩文錢,成本低得很,文老爺免費吃三個月,還真吃不垮她。

  從青蘭口中得到肯定的回答後,文老爺心口舒服許多,指了指桌上的龍蝦,有些傲嬌地說,「那現在就再上五斤吧。萬老爺,今天我請你吃免費的龍蝦!」

  萬老爺被這話給逗笑了,「您這是用羅大廚對你的感謝當人情呢。」

  青蘭倒是想得開,「沒事,兩位儘管吃。剛剛樓下客人多,點了不少小龍蝦,有些廚房都做好了,可這會兒人都被樓下的人給嚇跑了,廚房還剩一大盤龍蝦呢。龍蝦這東西,就得現吃現炒,你們願意吃,我還巴不得呢。」

  她讓小二把桌子清理趕緊,當真端了一大盤的龍蝦上樓。

  她看之前文老爺直接拿牙啃,萬老爺拿筷子剔,就忍不住坐在桌前教他們怎麼剝龍蝦殼。

  等文老爺和萬老爺學會了怎麼吃龍蝦,去打聽消息的人也回來了。

  來的是個精瘦,雙眼有神的年輕男人,他對文老爺說,「師傅,打聽到了。樓下的山羊在城西有個宅子,說是宅子,其實一半用來開賭坊了。我剛剛去的時候,還能聽到裡頭搖色子的聲音呢。」

  青蘭聽到這消息立馬就笑了,眼睛亮晶晶的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好主意,「賭坊好啊,那可都是銀子。」

  文老爺在青蘭的幫忙下可以不用那麼費勁吃到蝦肉了,之前心裡對羅家的那麼點不開心也煙消雲散了,「你倒是說說看,你想怎麼做。」

  青蘭湊近文老爺和他徒弟,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聽完計劃,文老爺看向青蘭的眼神又有了新變化,多了一絲讚賞,可看著青蘭頭上的髮釵,又有點可惜,「你有這樣的心機和計謀,假如是個男兒身的話,未來不可估計。」

  青蘭倒是覺得自己現在這樣挺好的,「女兒身又怎麼樣,我還是能炒菜,能做我自己喜歡的事,好多六尺男兒還比不上我呢。」

  這話著實沒錯,天下男兒千千萬萬,但能跟青蘭一樣,十七歲就敢帶著一家老小跑府城開酒樓,買個鋪子就花五百兩的少年郎也屬於鳳毛麟角。

  青蘭的回答,又讓文老爺和萬老爺對她高看了幾分。

  「行了,你就按照羅大廚說的去做吧。時間不等人,咱們要抓緊時間。」不知不覺中,文老爺對羅青蘭稱呼也客氣起來,用上了羅大廚這樣的尊稱。

  酒樓門口的山羊一行人還圍著棺材哭,但有人看羅氏酒樓遲遲沒有動靜,忍不住湊到山羊面前,小聲道,「老大,這酒樓的人進去後就沒出來過,不會是在憋著什麼壞主意吧。我看那個小娘們,不會那麼輕易罷休。」

  硬邦邦的青石板跪得山羊膝蓋疼,強行從旁邊人膝蓋下面奪過一個蒲團,膝蓋放在相較於青石板軟綿綿的蒲團後立馬鬆了一口氣。

  他看了一眼空蕩蕩的羅氏酒樓大堂,又看了看行人比往常少了許多的街道,不以為然地說,「她就算不甘心又怎麼樣,她敢去報官嗎?趕去找人硬把我趕走嗎?她都不敢!」

  他拍了拍眼前漆黑的棺材,得意地說,「只要這口棺材在這裡,咱們就什麼都不用怕,只管哭就好。老不死的死之前一直嘰嘰哇哇,想不到死後還幫了我這麼一個大忙,死得可真好!」

  說起棺材裡躺著的老爹,他臉上哪有半分悲痛,只有滿滿的痛快。

  可隨著時間流逝,跪在棺材旁邊的那些人哭得就越來越小聲了,甚至有人乾脆蹲在地上,和旁邊的人嘮嗑。

  山羊也跪得膝蓋疼,但想到那人給的幾百兩銀子,愣是沒起身。

  收人錢財,替人消災,拿了人家幾百兩銀子,肯定要把事情辦得漂亮點。

  靠著這種誠信做事的態度,他才能從城西一眾的地痞當中脫穎而出。

  他看屬下消極怠工,冷著臉對他們呵斥道,「你們幹嘛呢?哭啊!做得好,每個人今天多拿五兩銀子。」

  五兩銀子的激勵作用還是很強大的,加上山羊本身的威懾力,棺材旁邊的哭聲又擴大了一倍,且哭得越發真切。

  哭得周圍的行人都替他們心酸,想著這一家人對爹娘可真孝順啊。

  哭得周圍鋪子裡的掌柜和小二也快哭了。

  這些個人怎麼還不走啊,難不成真的要賴上一整天嘛。

  哭得往常人擠人的街道,只剩三三兩兩小貓小狗,難得寂靜得可以聽到樹上麻雀嘰嘰喳喳的叫聲。

  這個時候,街道上突然傳來的急促腳步聲就顯得格外突兀。

  一個年輕人從街頭跑過來對著山羊氣喘吁吁地喊,「老大,你家房子著火了!著火了!」

  嚇得山羊從地上竄起來,太抬眼往城西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沖天的濃煙。

  他想到宅子裡的賭坊和他的小庫房,當時就著急了。

  他腦袋轉得很快,留下了兩三個人守著棺木,帶著人就往城西跑。

  一邊跑,一邊回頭叮囑留下來的人,「假如呆會有人來挪動棺材,別和他們硬碰硬,直接去衙門告官!聽到沒有!」

  留下的幾個人聽著這命令面面相覷。

  他們都是地痞,看到穿官服的人躲都來不及,怎麼可能上趕著去告官呢。

  這些人都以為是老大說錯了,幾個人嘻嘻哈哈就是一團樂。

  山羊不在了,沒人在上面壓著,幾個人也不跪了,直接坐在蒲團上開始吹牛。

  青蘭站在巷子旁邊,看著山羊帶著人越跑越遠,只留下兩三個人守在棺材旁邊,看留下來的人開始說笑了,對著身旁的狗食和永安鏢局的一行人點點頭。

  一行人好似出鞘的劍一般飛奔到棺材旁,抬起棺材就跑,動作快得守在棺材旁的三個人都反應不過來。

  那三人看棺材被搶了,下意識就想搶回來,追在一行人身後喊,「你們幹嘛呢?!把棺材給我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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