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翻湧的思緒

  沈鐸倒是沒有什麼表現，反倒是有了幾分的得意，這可是自己的兒子，被皇帝重用，並且出去也都是去立功，這是驕傲。

  秦氏大多是在擔心著，「也不知道有沒有帶了被子衣服，可別太省了。」

  相較於二老，沈懿寧乍一聽到這消息，更多的是震驚，她知道邊境是會不安分，也知道會有一場惡戰，但並不會在這時候才對。

  現在還太早，沈成儒的確是有足夠的能力，可以逼退敵軍，守護邊境，震懾力會隨著時間減弱……

  「寧兒，是在為你哥哥擔心麼？」秦氏見她失神落魄的，臉色又有些蒼白，拉住她的手，「別太擔心了。」

  「嗯，我會的。」沈懿寧盯著秦氏，目光有些深邃。

  前世時候，沈成儒的確是會在不久之後就去邊境禦敵，但按照那時候的發展只會是在兩個月之後才會前去，而不是這個時候。

  而也正是這一次的出戰，導致了沈成儒再也回不來了，這對沈鐸與秦氏的打擊極大，對沈懿寧也一樣。

  此後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個都離自己而去，而她只能夠是無能為力。

  沈懿寧的掌心出了汗，心潮有些難以平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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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多的思緒與畫面閃過，她的心頭有了一股不太容易察覺的決絕。

  她反握住秦氏的手，輕聲道：「男兒志在四方，哥哥也希望自己可以在戰場之上拋灑熱血，保家衛國，這是哥哥的夢想與追求，我都知道。」

  但這個追求，就是害死了沈成儒的一個原因，沈懿寧面色冷了些許。

  這一次，她阻止不到沈成儒，但還有別的辦法去保護他。

  也許她也得去一趟才行。沈懿寧低下頭，看著自己這羅裙，心下閃過一次厭惡。

  她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女子有何不好，此時頭一次希望自己是個男兒郎，這樣就可以與哥哥一道上戰場。

  -

  沈成儒奉命出京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京城，皇帝的命令很急，沈成儒帶兵離京的動靜又大，本來就是瞞不下去的。

  汾陽郡王府之中。

  蘇景湛亦是緊皺眉頭，他沒有收到任何有關邊境出事的消息，怎麼會這樣？

  難道是因為他沒有接收到，還是說壓根就沒事情發生？

  「世子，明明沒有消息啊，都確認過了，怎麼皇上愣是這麼著急讓人出去？」蘇恆想不明白，也不足大好這個到底是意味著什麼。

  誰不想留在京城？別說是別人，就連他自己也都是極為留戀這一層身份。

  蘇景湛到這時候還是挺冷靜的，他快速分析著果斷道，「此事必定有蹊蹺，務必快點查清楚，到底是誰將消息遞給了皇帝。」

  蘇恆立即就領命下去。

  這件事說來也有些頭條，他本來就不會去關注這方面，但今天頻繁想起沈懿寧。他就一直到不能就這樣下去，所以就想著轉移一點注意力，但沒有想到竟然就傳來了這消息。

  汾陽郡王對此事也抱著懷疑的態度，他對邊境雖然並沒有沈成儒那樣清楚。但也知曉那一些人不可能會在被擊退一次之後這麼快就捲土重來，這其中可以解釋的就只有蹊蹺了。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兒子到底想要做點什麼，汾陽郡王立馬就阻止了，「這一趟渾水最好還是別去摻和，你現在還是好好留在這不要出去才好，不然的話也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

  蘇景湛就只是應了下來，回了院子之中。

  不去摻和進去，其實還算是比較明智的做法，本來他們畢竟都是有那麼一點不太好應付。

  現在沈成儒的死活與狀態都是可以間接影響到他，也不能就這樣不管了，但還是需要一點技巧。

  不到一個時辰就有人傳回來了消息，說是昨天與皇帝接觸的人還有好幾個，除了上朝之後皇帝都是在御書房之中度過，範圍縮小了這麼多，並且人也已經是有了一定的人選，接下來確認一件事並非多難。

  蘇景湛派出了一小隊人馬前去追上沈成儒，並且打算是在暗中保護他，同時也可以通過這一隻小隊來得知現在的情況。

  京城之中，人心惶惶的那麼一會兒，也就沒有人再去在意沈成儒離京的事情。

  蘇恆猶豫著說道：「那天前去的人之中還有一個永安公主。不過永安公主一向都是對這些不感興趣的，應該不會是她做的。」

  有人在給皇帝傳遞假消息，這是蘇景湛現在查到的線索，但是這個就相當於是雞肋一樣，就算是沒有查到也可以猜測得到，不然的話怎麼可能這樣著急。

  「不要被假象迷惑，如果對方也是有著和你一樣的想法，豈不就是暗度陳倉了。」這的確也是有可能的，蘇景湛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快去查一下，這兩天永安公主都見到了誰，並且在離開御書房之後又去了哪裡見了誰。」

  下意識之中他覺得這其中肯定會有一點線索，不然的話，永安公主怎麼可能這麼快就離開了御書房。

  按照他對永安公主的了解，大概不會就輕易就走，至少都得磨蹭個半個時辰。

  這其中到底有沒有什麼隱情？蘇景湛輕咳了一下，面色白了白。

  「世子！可是有不舒服？」蘇恆連忙扶住他，就像是在對待重症病人。

  蘇景湛擺擺手，示意自己無事。

  這並不是身體受不住，只是思考了太多，疲憊罷了，而這身體，因常年服藥，多少都有影響，現在恢復得並沒有那麼快。

  他會慢慢好起來的，但不是現在。

  很快，蘇景湛就得到了一份情報，他看著上邊所寫的內容，面色越來越冷。

  他將這情報銷毀掉，「又是穆亦荇，陰魂不散！」

  心頭的煩躁難以消除，蘇景湛也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只覺得渾身都有著一股氣旋，並且是在低氣壓之中。

  似是有什麼急切的事情想去做，但又說不清楚是什麼。

  所有的事情都如此，牽一髮而動全身，彼此之間，其實早就密不可分。

  沒多久一個消息傳來：「世子，沈小姐喬裝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