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貪心不足的二房

  榮華縣主本就脾氣不是很好，卓氏敢這樣指著她鼻子罵她，她抬手就給了卓氏一耳光，居高臨下冷厲道：「本縣主好歹也有誥命在身！而你？你女兒就算當了貴妃又如何！你照樣還是沒有誥命加身，敢在本縣主面前放肆！打你一巴掌算輕的，再敢口出不敬，本縣主就拔了你的舌頭！」

  卓氏一手捂著臉，怒視著囂張無比的榮華縣主，咬牙切齒道：「紀蓉，你……」

  「閉嘴！」榮華縣主叉腰沖卓氏一聲吼：「再敢多說一句，我不介意再賞你一巴掌，蠢貨！」

  「你……」卓氏被榮華縣主恐嚇住了，她是真怕這個瘋女人又當眾給她一耳光，那她才是要丟盡臉面了。

  榮華縣主見卓氏乾瞪眼不敢和她嗆嗆了，她才收起攝人的氣勢，拍拍手一笑：「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家了！」

  甄大富和甄小貴抱著幾個提盒，亦步亦趨跟在榮華縣主身後，活似一大一小兩隻鵪鶉。

  甘棠可不想留下來被卓氏炮轟，她把手裡的提盒遞給夜九冥，便也舉步離開了。

  夜九冥一手護在甘棠身後，摟著她腰身，步子不疾不徐往前走，卓氏卻一點沒有敢出言不遜阻攔他們夫婦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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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氏近日來是有點飄了，可她卻不傻，她和榮華縣主嗆嗆，榮華縣主撐死就是撒潑打她一耳光。

  可要是她敢去招惹夜九冥他們兩口子，甘棠如今身懷六甲縱然不能用毒，夜九冥卻是真敢在宮中殺人！

  ……

  中秋節過後沒幾日，軒轅楓一道聖旨下降到忠勇侯府，忠勇侯府二小姐淵戜為琴川縣主！

  戜者，鋒利也！

  護國夫人為甜甜取此名，便是對她給予了厚望，希望甜甜是個帶著點鋒利的姑娘，以後無論面對什麼世事變遷，都能堅韌不屈，勇往直前！

  忠勇侯府一府出了兩位縣主，這可是天啟皇朝開國以來頭一例！

  赤龍城中的百姓有人覺得這是皇恩浩蕩，有人也覺得這是軒轅楓在彌補夜九冥。

  畢竟，夜九冥沒有做過一件於國於君不忠之事。

  在軒轅楓幼年時，夜九冥是盡心盡力穩定朝野內外的攝政王，一身忠肝義膽，從未生過弒君篡位之心。

  軒轅楓大婚親政後，夜九冥又是第一個交出手上所有兵權，遞交辭官奏摺要帶著妻子甘棠回歸甘泉村，自此過著男耕女織的平淡日子。

  雖然軒轅楓沒有讓人離開，可夜九冥也是卸下所有兵權和權利，一心陪著妻子在家待產，完全就是一位深居簡出的閒王了！

  如此功勳卓著的國之棟樑，君王身邊的肱股之臣，卻在功成後身退，如何不讓百姓敬重之餘，免不得生出幾分唏噓！

  如今軒轅楓借著封賞忠勇侯府二小姐的名義，彌補夜九冥這位忠臣，百姓們倒是覺得理所應當。

  可有的人對此，卻是意見很大。

  「咱們大將軍府里連位鄉君都沒有，怎麼他忠勇侯府就出兩位縣主了？」這是淵野的夫人聶氏在憤憤不平，替她的兒孫覺得委屈！

  淵野雖然也是心有不甘，心有憤慨，可他畢竟是入朝為官多年的男人，自然不會向自家夫人一樣存不住氣。

  聶氏見淵野沉默不語，她又小心翼翼道：「老爺，秋荻這丫頭也快出閣了，你看能不能……」

  淵野良久後，才嘆了口氣：「回頭我向皇上求份恩典，想來皇上也不會寒我這老臣的心。可這份恩賞……不一定能是尊貴的身份，你最好不要過於貪心。」

  聶氏聞言更加憤恨道：「甘棠要嫁給夜九冥，當初皇上要抬高甘棠的身份也就罷了！如今那淵戜不過是一個奶娃娃，憑什麼也能被封為縣主？而我的秋荻，她可是咱們博兒的嫡女，自幼才貌雙全，哪裡不如忠勇侯府那兩個丫頭了？為何要我的秋荻矮她們姐妹一頭，我就是氣不過！」

  淵野心裡何嘗不憤恨至極，淵寂的後人哪怕是鄉野農夫之子，回來認祖歸宗後，一躍便成了二品忠勇侯！

  生了個大字不識幾個只懂得投機取巧的商人女兒，卻偏偏得了夜九冥的青睞，一朝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成了尊貴無比的攝政王妃！

  而他們家秋荻自幼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容貌品行皆是無可挑剔，到頭來也不過是嫁給一個尚書之子，雖說是有功名在身，也入了翰林院，可也不過就是個小小修撰罷了，如何比得了夜九冥的身份地位？

  「老爺？」聶氏見淵野又忽然不說話了，她心裡那叫一個焦急！

  瞧瞧這都叫什麼事，淵寂一死，他們本以為繼承了淵家，日後人們提起天啟皇朝淵家，想起的就能是他們家老爺了！

  可如今，甘棠雖然沒有讓淵家之名的榮耀落在他們一家子頭上，天下人也沒有幾個人知道淵禮是誰的，可是……

  甘棠一人得道，連帶著他們一家子都增光添彩，反而是他們這二房淪為他人茶餘飯後的笑柄了！

  「我會儘量為秋荻求一份恩賞回來，我二房的女兒就算嫁的不如甘棠，身份也不能太低於甘棠去！」淵野話音一落，也便起身離開了。

  聶氏雖然很想挽留住淵野，可她也知道自己年老色衰，經不起什麼折騰，今夜淵野心情如此之差，定然是又去那個小狐狸精哪裡找安慰了！

  「夫人，您還是要早做打算，不能讓老爺一直流連在那小狐狸精的院子裡！若是不小心讓她懷上了，那可就壞事了！」聶氏身邊的老媽子，提醒著聶氏。

  聶氏聞言眼神驟冷如冰：「我知道！你也多留意一下，找個無父無母的小丫頭，若是將來她對我有異心，便可……」

  「老奴明白，老奴這就去辦！」老媽子笑的陰惻側一禮，也就退下去了。

  ……

  淵野離開自家夫人的院子，便真的來到了一處偏僻幽靜的小院子外。

  院子內燈火通明，彩燈高掛如星輝，有悠悠琴聲傳出，聞之令人心靜如水，再無煩憂。

  小院門旁種著一棵石榴樹，樹冠茂密，碩果纍纍，大紅的石榴掛在枝頭，十分惹人垂涎。

  吱呀！

  院門打開，一名駝背老嫗手提燈籠，引了淵野入內。

  「辛姑娘，今日的心情如何？」淵野進門後，便是神情似有些緊張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