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凍傷

2024-06-11 20:47:50 作者: 奇蹟大果子

  葉卿舞在旁邊默不作聲地鬆了一口氣。

  還好,李章沒有被認出來,不然,若是真的被認出來了,自己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什麼好的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

  「那真是冒犯了,讓大家不安了,實在是家兄失蹤多年,如今看到這位小哥面容俊俏,還以為看到了家兄。」

  李尚書皺眉:「芊芊,莫要胡言亂語,你兄長失蹤的時候,不過才四歲大,你怎麼看得出這位小哥的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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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芊芊也露出了抱歉的表情:「小女子並不是有意認錯小哥的,在這裡給這位小哥賠罪了。」

  李章搖搖頭:「李小姐客氣了,在下不過是一介學徒,怎麼配和府里的大公子比。」

  李芊芊搖搖頭,眼裡露出了幾分黯然神傷。

  經過這一遭,葉卿舞是一點兒都不敢在李府里逗留,恨不得跑的遠遠的,上了馬車,看著李府離開兩人的視線後,葉卿舞才鬆了一口氣。

  「沒想到,芊芊還是這麼敏銳。」李章苦笑。

  「你之前在府上待過?」葉卿舞問。

  「嗯,那時候芊芊才不過兩歲,剛剛能站穩,卻沒想到,她竟然這般記憶好。」李章也有些咂舌。

  「確實沒想到,好了,別多想了,既然你沒有認祖歸宗的想法,那就不要在意這些了。回去和慶一換班,好好調整情緒,休息休息,明白了嗎?」

  葉卿舞囑咐著,李章倒是也沒多說什麼,點頭應下。

  回到府里,卻正看到徐寅的馬車停在外面。

  「徐家公子來了?」葉卿舞心中猜測,跳下馬車後,早就等在馬車旁的蘇璇兒立刻幫她拿藥箱。

  「怎麼等在這兒?不冷嗎?」

  「娘娘才冷,奴婢不冷,娘娘此行可還順利?」

  「自然順利,你家娘娘是誰,你還不知道嗎?」葉卿舞挑挑眉,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起身往府里走,順口道:「怎麼徐寅來了?」

  蘇璇兒和繡春不同,繡春一心服侍葉卿舞,平時根本想不到這些亂七八糟的,蘇璇兒卻不同,總是盯著各方變動,及時告訴葉卿舞。

  「聽說,是今日朝堂上,王爺這邊的事情。」

  葉卿舞挑眉:「你怎麼知道?」

  「方才王爺來娘娘院子裡尋娘娘,所以,奴婢知道。」蘇璇兒一邊說著,一邊給葉卿舞遞了一個湯婆子:「娘娘先暖和一點,屋裡炭氣重,疏散一下您再進去。」

  葉卿舞站在院子裡,穿著狐皮大氅,抱著湯婆子,渾身還發抖,旁邊的蕭默和夜修穿著薄薄一層單衣,外面套著一件棉袍,身形筆直,如松如竹。

  看得葉卿舞心頭嫉妒。

  「你倆不怕冷嗎?」

  「回娘娘的話,早已經習慣了。」回話的是蕭默,夜修少言寡語,能不說都不說。

  「那就不是不怕冷嘍?」葉卿舞挑眉:「那為什麼還要這樣穿?」

  「因為這樣方便,若是穿得太厚,打鬥之間,恐怕會給王爺和娘娘拖後腿。」說完,葉卿舞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要不是知道這兩人沒有別的意思,她都要以為他倆在明嘲暗諷呢。

  屋子裡通氣通了一陣,葉卿舞早已經受不了了,立刻就鑽了進去,脫了大氅,就躺進被子裡,旁邊的繡春繼續手裡的針線活。

  葉卿舞都覺得稀奇:「你怎麼日日手中有活兒?」

  繡春理所當然道:「要給娘娘繡件披風,厚實一些,娘娘穿了也暖和。」

  葉卿舞頓時有一種資本家的腐敗感,抬手探了探,捏了捏繡春的臉:「我們家繡春,可真乖。」

  繡春的臉頓時紅了,吐了吐舌頭:「娘娘這裡,吃的好,穿的好,繡春又不是知恩不報的人。」

  葉卿舞嘆了口氣,眼神有些複雜,這些都不算什麼,不過是對她們好了些罷了,若是她們見過那個時代,恐怕就不會這麼說了。

  蘇璇兒坐在一旁,手指靈巧地編著東西,看到葉卿舞露出感慨又無奈的表情,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還是道:

  「娘娘,不可能實現的事情,莫要去愁,現在便很好。」

  葉卿舞驚訝地看著她:「我表情有這麼明顯嗎?」

  「娘娘的情緒總是這樣,都要寫在臉上了。」繡春笑著道:「起初的時候,娘娘喜怒不形於色,總是冷著臉,大家都怕伺候不好,可是後來,娘娘笑得越來越多了,人也越來越放鬆了,奴婢知道,這是好事,娘娘以後也要開開心心的。」

  這種樸實的祝願,讓葉卿舞心頭一暖:「你們這兩個小丫頭,真是的。」

  屋內暖意融融,赫連暝的書房裡卻是冰冷至極。

  「王爺,我說你就不能給我添個炭盆?聽說王妃娘娘的房間裡,可日日都燒著獸金炭呢。」徐寅揣著手指,撇嘴。

  「你個男人,要什麼炭盆?」赫連暝挑眉。

  「我……」徐寅張了張嘴,最後放棄:「要不是屬下跟著王爺走南闖北,怕是根本受不了王爺這房間裡,和冰塊似的。」

  赫連暝是行伍出身,並不愛溫熱,天氣冷些,能讓他保持清醒的同時還能活動筋骨,再加上冬天乾燥,書房裡書多,放炭盆容易起火。

  「今日的事情,想必徐丞相應當同你說了。」

  「嗯,大批流民凍傷了,躺著等死,這是大事。」徐寅嘆氣:「這才十一月,等到了臘月和正月,豈不是要直接凍死人?」

  「皇帝把這事交給你,他是怎麼想的啊?」徐寅一邊說,一邊看赫連暝臉色:「明知道這是吃力不討好的事,他篤定你會做嗎?」

  「無非是兩種辦法,一是治好凍傷,第二種就是草蓆一裹,扔去亂葬崗。」

  赫連暝表情沒什麼變化,卻讓徐寅身體一寒:「皇帝這是讓你背這個黑名了?」

  「這又不是第一次,你急什麼。」赫連暝起身,從書架上取下兩本書,翻開來道:「雲上帝國立國這麼多年,一共也就出現過兩次大規模凍傷,這次算是第三次,還真是趕巧,今年確實比往年冷。」

  「你有什麼想法嗎?」徐寅問。

  「總之,不能隨便裹草蓆子。流民的命,也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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