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等赫連暝吩咐完一些公事，一行人踏上了路程。

  馬車上，葉傾舞看赫連暝閉目養神，想著繡春和自己說的，昨晚他一直照顧自己，心裡起了愧疚之意。

  感覺到外面的冷風瑟瑟地跑了進來，怕赫連暝著涼，於是把身上的披風褪下蓋在了他的身上。

  「我常年在外帶兵打仗，身子骨硬朗的很，不會覺得冷，自己披著吧。」赫連暝感覺到身邊的人動作，沒有睜眼緩緩地說道。

  聽到這句話的葉傾舞，突然覺得心裡好似酸澀了一般。看著赫連暝俊朗的側顏，又回想到他身上的那些疤痕，廝殺戰場的樣子浮現在她的腦海里。

  這般在刀刃上舔血的日子，怕是很難熬吧。

  萬壽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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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怕什麼，把她們關進水牢是哀家的旨意，難道他赫連暝還敢連哀家也處置了不成！」太后看從昨日起就魂不守舍的蕊心，直接說道。

  蕊心聞言，立馬跪在地上：「太后息怒，是婢子太膽怯了。太后說的是，諒王爺也不敢再這萬壽宮興風作浪。」

  「是嘛，那要是本王就是在這萬壽宮興風作浪了，你準備怎麼處置本王啊？」

  蕊心話音剛落，背後就響起了一聲冷冽的聲音，一時間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隨後轉身行禮道：「見過王爺。」

  赫連暝直接無視蕊心，也沒叫她起來，而是直接拉著葉傾舞坐在了一旁。

  「暝王，雖說你是王爺，可哀家是一國太后！你怎能三番四次不經通報就擅入內宮？甚至帶刀入殿？難道你還想造反不成！」太后看赫連暝對蕊心的態度，知道他是殺雞儆猴，表達對自己的不滿，接而憤懣地說道。

  「太后嚴重了，本王怎敢有如此妄念。不過宮有宮規、家有家法。舞兒既不是宮中妃嬪、亦不是太子枕邊之人，自然由不得太后一次又一次的傳召處罰。今 王前來，不過是討個說法。」赫連暝看著婢女端上來的茶水，只是不停地玩弄著杯盞，並沒有喝。

  「向哀家討說法？天大的笑話。難道暝王府就不在天子腳下嗎？」太后直接拍案說道，之後又補充道：「況且是你側妃揚言可以解太子的毒，如今太子還躺在床榻昏迷不醒，哀家不過是教訓歹人罷了。」

  「太后，我不知您究竟是從哪裡聽說我可以解太子的毒。如果可以，我倒希望您把散播謠言者拉出來，和我當面對質。」

  眼看自己又要被亂扣帽子了，葉傾舞立馬制止道。

  赫連暝不給太后反應的時間，立馬附和道：「怎的太子也中了這毒？要說解藥，難道不是太后更清楚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太后聽著他們一唱一和的，只覺得頭疼，看著赫連暝這麼反問自己，厲聲問道。

  「本王今日中心意思只有一個，就是為舞兒討回一個公道。」說完，直接轉身看向還跪在地上的人，這示意很明顯了。

  「她是哀家的人，要處罰自然也是哀家處罰！」太后自然不會讓赫連暝隨意處置蕊心。

  如果蕊心今日被處置了，就形同自己被赫連暝打臉了。

  「原來太后也深知這個道理。」赫連暝嘲諷道。

  一切又回到了太后私自處置葉傾舞的原點上。

  太后沒想到這裡還有個坑等著自己，看出赫連暝今日就是存心和自己過不去，說道：「你簡直就是不把哀家放在眼裡！」

  「太后此言差矣，本王若是不把你放在眼裡，今日對付的就不止蕊心一人了。本王不是什麼有耐心之人，該說的也都已經說完了，還希望太后不要因為一個下人就與本王為敵。」

  一旁的葉傾舞看他穩操勝券的樣子，心裡也是安定。

  葉傾舞知道，太后就算一直推脫，可終究也逃不過蕊心被罰之事。

  畢竟赫連暝都親自出馬了，怎會『無功而返』？

  蕊心匍匐在地上，看到現在的情形，知道自己不可能免於這一次的處罰了。

  於是狠心開口道：「這件事是老奴擅作主張，與太后無關，若是處罰老奴願意讓側妃息怒，讓王爺不再為難太后，老奴甘願受罰。」

  話里話外，收攏太后之心的同時也在指責赫連暝和葉傾舞無理取鬧。

  「啪！」葉傾舞想到昨日蕊心猖狂打自己的樣子，直接回擊了回去。

  也正是這一巴掌，阻絕了蕊心還想說的話。

  這力道是把她對自己連著繡春的那份兒都算了進去，當即也看到蕊心的臉紅腫了半邊。

  看她溝壑縱橫的臉上多了一陣緋紅的手掌印，葉傾舞只覺得悲哀。

  這個年齡的人了，被小輩打也是夠憋屈的。

  可誰叫她先對自己敵意那麼大，動手也不帶猶豫的，葉傾舞覺得自己的臉現在還有些隱隱作痛呢。

  打完後，從腰間拿出了絲帕，擦拭著手掌。

  而剛被打的蕊心，顯然楞在了原地。她沒想到自己待在宮裡這麼多年，成為太后身邊老人了，還會受這樣的屈辱，心裡一時間氣急了。

  但是她知道現在得忍著，以後報仇的機會多著呢。

  太后看不下去了，覺得他們簡直是在借蕊心打自己的臉，直接怒言道：「側妃好大的膽子，竟然在哀家面前就動起了手，我看你眼裡是完全沒有哀家！」

  「太后，這一巴掌您就為蕊心姑姑鳴不平了？那蕊心姑姑昨日打我的那麼多下算什麼？把我拉進水牢又算什麼？算為虎作倀嗎？」葉傾舞溫聲細語地說著，活脫脫一隻溫順的小兔子。

  可其實是棉裡藏針，話里都是對蕊心所做之事的指責。

  「放肆！什麼時候輪到你這麼個黃毛丫頭教訓哀家了？」太后若不是看著赫連暝手裡持著刀劍，還帶了侍衛，鐵定不會讓這樣為非作歹之人活著離開宮裡！

  葉傾舞不顧太后對自己的責罵，想著一不做二不休，把昨天受到的兩巴掌又如數打在了蕊心臉上，之後笑著說道：「真是委屈蕊心姑姑了，下次記得可不要這麼倚老賣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