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太后壽宴

  過了幾日，迎來太后的壽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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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城百姓紛紛掛起紅色布條，在這舉國同慶的喜慶日子裡寫下自己的心愿。

  葉卿舞聽著馬車骨碌碌從青石板路上經過的聲音，將頭靠在後面的靠墊上，閉著眼休息。

  坐在對面的赫連暝看著她眼下淡淡的青影，輕輕抿了抿唇，「你昨晚沒休息好嗎？」

  「還好，只是想到一會兒要面對太后娘娘，有些緊張。」

  因為赫連暝身上的毒已經刻不容緩，葉卿舞幾乎將自己全部的空閒時間都擠出來研究那些古老的藥典，昨晚好不容易找到一絲頭緒，便看得入迷了些。

  聞言，赫連暝不再打擾葉卿舞休息。

  待到馬車平緩的停下後，葉卿舞的眼皮被忽然變化的光線刺了刺，才很快調整了狀態。

  再次睜開眼時，眼底已是一片澄明。

  「到了。」

  赫連暝輕飄飄丟下一句話，身體已經十分輕盈的下了馬車。

  葉卿舞用鼻腔間擠出來的單音應了一聲，頭剛探出去，面前忽然多了一隻大掌。

  她微微錯愕，抬頭一看，卻恰好望進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瞳中。

  「愣著作甚？」

  赫連暝唇角微不可及的勾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葉卿舞連忙斂著眸子，表面看著好似當真不在意一般，大方的將手搭了上去，輕輕一躍，下了馬車。

  二人並肩走出幾步，便聽見一旁文官打扮的官員出聲道：「王爺和側妃娘娘的感情真好啊……」

  赫連暝微微頷首以作回應。

  葉卿舞只是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不再言語。

  這個男人的心，她一向是看不透的……

  待到赫連暝和葉卿舞入座時，宴席上的人已經到的七七八八。

  在眾人的目視中，太后在一眾侍女和隨從的簇擁下出場。

  見太后露面，眾人連忙擺出諂媚的姿態，紛紛將獻上壽禮。

  待到眾人說了好些阿諛奉承的話，聽得葉卿舞的腿都站的有些麻了，才終於輪到赫連暝獻禮。

  「這是前朝國師生前的真跡，百鳥朝鳳圖，兒臣特意尋來，為母后做賀禮。」

  赫連暝的隨從將畫獻上，太后卻連看都沒看一眼，只是揮揮手讓自己的貼身婢女收下。

  「今日是哀家的壽宴，更是家宴，你怎得連一個側妃都帶來了？」

  太后在面對赫連暝時，態度明顯的有所轉變，語氣也徒然冰冷了幾分。

  葉卿舞注意到這個變化，心中暗叫不好。

  看樣子這個太后，也並不是什麼好惹的主。

  「兒臣只有這一位側妃，不帶她，帶誰？」赫連暝雖然不惱，話語卻有些凌冽。

  一句話，讓太后的面色變得難堪。

  但是從赫連暝的反應判斷，太后眼底暗了暗，只是聽聞這個側妃人品相貌樣樣不行，卻不想赫連暝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為她說話。

  赫連暝雖然不是皇帝，可手握重兵，若是不加以約束，就像是一捆炸藥，隨時會被點燃。

  因為忌憚著這一點，太后看向葉卿舞，忽然生了其他心思。

  「你要帶女眷，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只是這葉卿舞，暴戾恣睢，在自己府邸時對下人動輒打罵，這樣的人，哀家怎麼放心讓她伴在你身側呢？」

  太后看向葉卿舞的目光，帶著幾分不善。

  葉卿舞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無辜，她來了以後還沒說話呢，怎麼這槍頭忽然指向自己了？

  赫連暝見狀，不動聲色的上前一步，將葉卿舞掩在自己身後。

  「這些事情，和舞兒當本王的側妃，有什麼關係嗎？」

  「冥王，有些話，哀家只是不想說的太難聽……葉卿舞為了謀得榮華富貴，不惜主動爬上男人的床，這樣不守婦道的女人，簡直就是給皇室丟臉！」太后多了幾分厲色，見底下一眾人的氣氛十分凝重，又繼續道：「有如此齷齪行徑的女人，立她為側妃，實在是抬舉她了！」

  太后的話著實是難聽的緊，葉卿舞的臉色也變的十分難看，這是她過來之後，第一次被人說的這麼不堪，礙於對方的身份，自己卻不能反駁，只能低著頭，緊緊的握著拳頭。

  赫連暝看到了她的情況，輕聲的嘆了聲，傻丫頭，就不會求助自己嗎？

  赫連暝臉色一凝，直接將葉卿舞護在懷裡，甚至是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他在。

  「太后這話，說的有些過了吧？本王的愛妃，想如何放肆便如何放肆，不只是因為她給本王當了藥引，更多的，是她會陪在本王身邊，放下她大小姐的身段，伺候著本王這個病秧子，若非如此，本王又豈會對她深信不疑，一直將她留在身邊，太后您，說這個道理嗎？」赫連暝一身冷然，鷹隼的眸子看過去，直接將太后逼的不再說一句話。

  氣氛被烘托的十分緊張。

  太后被赫連暝氣的，臉色憋的青紅紫白的，各種顏色在臉上過了一遍之後，竟然有些滑稽。

  赫連暝卻不依不饒的繼續說道：「若是要追究，那一日的事情恐怕還有待追究吧？若是太后不介意，本王倒是很樂意將當日的事情全部都徹查一遍，瞧著到底是誰，換了藥引，讓舞兒入了本王的王府，從堂堂太子未來的太子妃，成了本王的側妃。」

  那一日的事情，所有的始末都在他的手中，若是今日再步步緊逼，他不介意將所有人都拉扯下水，更是不介意將太子干下的那點見不得人的勾當都公諸於眾。

  皇后看著太后被說的，氣都喘不勻了，不想自己的兒子被牽扯進來，出聲笑道：「冥王這麼做客就有點翻舊帳的意思了，事情已經過去了，葉卿舞也成了你府中的側妃，你還想著如何？」

  赫連暝卻冷冷的哼了一聲，不認同她的話，葉卿舞是沒有什麼資格說這些，難道自己還沒有嗎？

  他冷著一張臉，將所有的事情都整理了一遍之後，將葉卿舞護的更緊了。

  「既然皇后都這麼說了本王倒也不是那種不講理之人，瞧著太后也是不歡迎本王與舞兒的，不如就散了吧。」

  赫連暝的話，讓他們的臉色更加的陰沉的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