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030317
2024-06-11 19:27:43
作者: 甲乙
這廂,繼歡接到尤堅的消息後就匆匆趕回了警探局,一進辦公室里就聽見尤堅興奮的喊聲,「副隊,咱們找到了劉忠死前的活動蹤跡,他死前曾兩次去過這間麵店。」
「麵店附近都沒有監控吧?」繼歡坐到了她自己的辦公桌上,端起陶瓷杯喝了一口水潤了潤乾澀喉。
「不愧是副隊。」尤堅淡笑了一下,「我們從路口的監控里查到了這人的正面。」說著將從路口監控列印下來的照片遞了給繼歡,「這裡有幾張比較清晰的正面照,副隊你看看。」
繼歡接過一疊照片,照片上的人和她在茶館的監控里看到的人打扮是一樣的,頭上都戴鴨舌帽,臉上也著藍色口罩,同樣的瘦削,只是這上面的人一直低著頭,只是又隔得遠,看不清眼睛。
「麵店的人有沒有看清這人的長相?」
「沒有。」尤堅搖了一下頭,「麵店老闆說因為這人除了眼睛什麼也不露,他才多看了幾眼,只大概記得劉忠他們進去的時候大概是晚上八點半,劉忠叫了麵食,還叫了一碗清湯水,用來吃感冒藥。」
「我們盤查過麵店到小區的所有的小診所和藥店,發現劉忠的確在離家不遠的小診所里拿過治療感冒的藥劑,這些藥都有登記,沒有什麼異常。」
繼歡點了點頭,將從茶樓拿回來的監控視頻交給沈嘉,「我們在茶坊里也看到了這個人,裡面的視頻更清晰一些,你看能不能做一個還原圖像。」
繼歡繼續說道:「回來的路上,司法醫已經聯繫過我了,他已經將劉忠的屍體解剖完畢,在胃黏膜上發現了少許奎尼丁殘存痕跡。」
沈嘉問:「那之前怎麼沒發現?」
繼歡回答她:「據司法醫推測,應該是裹在了胃部未消化的食物中取掉了,所以之前沒有發現。」
「那這個人就是兇手了?他是怎麼給兩人下的藥?」尤堅指著照片上的人,語氣凝重的說道。
「應該是在兩人不注意的時候下的。」除了這種可能,繼歡想不出其他可能,只有這個時候,兇手才和死者有個接觸。
尤堅順手拿了三個紙杯做起了快手魔術,不過破綻百出,「那兇手的手速應該挺快的。」
倏地,聽到坐在窗邊的時晏傳來一聲輕笑。
繼歡轉頭朝時晏看去,「有什麼可笑的?」
時晏輕輕抬頭,對上了她的視線,無辜的眨了眨眼,「原來你們特案組是這樣破案的。」
話落,尤堅和沈嘉齊刷刷的朝時晏看去,臉上浮現著薄怒。
「我說的有什麼不對?「時晏朝後仰了仰,靠著舒適的椅子,有恃無恐的看著他們。
「副隊,我們不需要他一樣可以破案,還是讓局長送他回監獄裡好生待著去。」尤堅抄著手,十分不滿。
一旁的沈嘉也跟著點了點頭,十分看不慣時晏這囂張跋扈的樣兒。
繼歡皺了皺眉,父親的打算她也不好和沈嘉他們解釋,只能冷冷的掃了一眼時晏,警告他別再挑事兒。
時晏對上她,一點兒也不懼,嘴角依舊噙著淡淡的笑意。
繼歡沒搭理他,轉頭看向沈嘉,「你們拿回來的手機呢?」
「在這裡。」沈嘉立即將已經解鎖了手機遞了過來,「裡面刪除的信息都已經恢復了,這隻手機是兇手寄給劉忠的。」
兇手寄的?
繼歡打開手機,裡面有幾通電話記錄,都是來自同一個號碼,和周副館長手機上的號碼一模一樣。
沈嘉說:「兇手用的是同一個號碼,應該是在周副館長死後才被棄用的。」
繼歡點了點頭,和她料想的一樣,從這兩起望畫案來看,兇手下手狠乾淨利落,十分的謹慎。除了周副館長瓶子裡出現了少許奎尼丁粉末以外,沒有露出其他破綻。
又朝其他功能鍵看去,簡訊箱裡共有七條簡訊。
四條在收件箱,兩條在發送箱,一條在草稿箱。
繼歡飛快的將幾條信息瀏覽了一遍,「這隻手機是兇手給劉忠的,卻又讓劉忠刪除信息,自行處理手機。」
「但劉忠藏了個心眼,將手機藏了起來了。」尤堅插話。
沈嘉疑惑:「可依副隊之前的推斷,劉忠的死因是因為博物館的文物,如若他已經選擇和兇手達成了協議,為什麼又要留下這個證據?」
「而且兇手這應該算是殺人滅口了吧。」沈嘉看向一直低頭不語的繼歡,「副隊,博物館的畫真的有問題?」
繼歡盯著草稿箱裡的一行字符,030317。
這一行數字代表的什麼?
沈嘉湊近了見她正專注於這一列數字,「副隊,咱們剛才看到這一列數字也覺得很疑惑,我們用了摩斯密碼、鍵盤二進位密碼、地標建築,解出來的都不對。」
繼歡腦中演算的鏈條一下子被沈嘉打斷了,微不可見的蹙了蹙眉,抬眸看了她一眼,又朝尤堅看去。
尤堅無奈攤手,「用劉忠家人生日都對過了,都不是。」
「你呢?你有什麼看法?」繼歡放下手機,朝一旁正悠閒愜意喝茶看窗外綠蔭的時晏,問道。
時晏轉過頭,拿過手機瞄了一眼,輕輕昂頭看向屋頂,幾秒的時間就朝她看過來,「10月3號。」
10月3號?
繼歡很快反應過來,將攤放在桌上的一堆資料里抽出了劉忠以及長青博物館的資料,快速的翻到了記錄著博物館停電的位置,正是10月3號。
03代表的是展覽區。
17代表的是展出文物的編號。
繼歡掩下心底的驚詫,輕輕嘆了一口氣,編號17的文物就是那一幅宮樂圖。
「怎麼了,副隊?」因為區隊給的資料沒有關於文物的內容,加上沈嘉也沒有去過長清博物館的現場,所以她不知道。
但繼歡知道啊。
如實這樣,更加強了繼歡對文物已經被盜的推測。
繼歡長吁了一口氣,「編號17的文物就是那一幅宮樂圖。」
「什麼?」沈嘉和尤堅驚嘆出了聲,詫異的看向繼歡,「那這麼說來,那十有八九已經被……」
繼歡沉重的點了點頭,如果這個消息傳出去,那整個文物界恐怕會激情大浪,再加上最近C市即將開展多方會談,國外的客人在空暇時間會到博物館遊覽,到時候恐怕還會更難堪。
「可停電只幾十秒鐘,這麼嚴謹的安保系統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拆掉並替換掉?」尤堅辦過很多案子,就算是銀行劫案也沒有這麼快的。
繼歡也是因為這個時間差太快,所以不敢肯定自己的揣測,就算有劉忠的裡應外合,那也不能再光天白日之下,輕輕鬆鬆的將文物帶走。
倏地,繼歡聽到窗邊傳來一聲輕笑聲。
她轉頭朝時晏看去,見他正盯著窗戶外枝繁葉茂的大樹,嘴角輕輕上揚,透著淡淡的不屑。
尤堅不喜歡時晏,語氣甚差,「你笑什麼?」
時晏轉過頭來,薄光灑在他的柔軟的髮絲上,泛起淡淡的金光,漫不經心的的說道:「沒笑什麼。」
尤堅臉色沉了沉,威脅道:「你最好守規矩一點。」
「我還不守規矩嗎?」時晏挑眉看向抄著手不插話的繼歡,慢條斯理的說道:「我以為我已經足夠守規矩了,副隊,您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