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蔣氏抱怨

  不說這些還好點兒，一提起王氏那邊，蔣氏反倒是一肚子的抱怨，「大嫂，你可別說了，要不是三嫂生了玉安那個禍胎，指不定我還不能出事呢。這可到好，我讓玉安那禍根給妨到了差點兒沒命，連累著我家玉軒也沒有奶吃。」

  蔣氏這話竟是跟母親如出一轍，很顯然蔣氏也知道了中午那個道士來說了什麼。陳氏一聽這話，不由得皺眉，扭頭瞥了韓氏一眼。沒想到韓氏看上去不言不語的，竟然也是這麼個私底下嚼舌根子的人，這種話也是胡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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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氏原本就不是好脾氣，跋扈任性慣了的，這次生孩子又遭了大罪，本來就心裡憋了一肚子的火。此時再聽那道士的一番胡說八道，可不是心裡就把玉安恨上了怎麼？蔣家人但凡是有點兒息事寧人的心思，就不該在蔣氏面前提起這些。

  如今可倒好，蔣氏總算找到了一個藉口，抓住這個把柄不肯鬆手，非得一口咬死說是一切都怨玉安。這不是挑著五房跟三房鬧起來麼？蔣家人究竟安的什麼心啊？陳氏心裡對蔣家人很是不滿，臉上的表情也不太好看了。

  「弟妹，我原本還說要去跟老三媳婦商議一下，看看讓她幫著餵一餵玉軒呢。既然你這麼說，那還是算了吧，不然萬一玉軒有點兒什麼事情，你又好說是玉安妨的了。如今你沒有奶水，玉軒還這麼鬧，我看你們乾脆弄點兒稀米湯先餵著吧，別把孩子餓著了。」

  陳氏說話的語氣也比較冷淡，再沒有方才的關切之意。她算是看出來了，蔣氏這人不能跟她太近乎，就是對她再好，她翻臉一樣不認人。之前王氏替她餵了玉軒三天，晚上玉軒鬧起來都是整夜不睡哄著，有的時候寧可讓玉安少吃一口，也要吧玉軒餵飽了。可結果呢？就落得蔣氏這麼一通，想想還真是替王氏不值。

  「大嫂，玉軒才三天啊，這時候就餵米湯能行麼？再說了，米湯哪有奶好啊？」蔣氏一聽這話，反倒是不樂意了。「大嫂，你倒是幫我想想辦法，怎麼才能有奶餵孩子啊。」

  陳氏搖頭，「沒辦法，你現在只有多讓孩子吸，有時間就吸，我們再幫你弄點兒豬蹄湯什麼的喝了下奶。只能這樣，沒別的辦法。要是真的不來奶，那就只能想辦法去買一隻奶羊回來了。」

  一般來說，要是哪家的婦人沒有奶水，窮一點的大多數時候都是抱出去找別人家的奶吃一些，然後再添些米湯。反正倒是也能把孩子養大了，只是孩子瘦弱一些。富貴人家自然是不用說了，可以請奶娘，也有一些請不起奶娘的就會想辦法去買一隻奶羊回來，給孩子喝羊奶，一樣也能把孩子餵大了。

  如今雲瑾不肯再讓王氏給玉軒餵奶，蔣氏這邊又錯過了開奶最佳時間，陳氏也不敢說蔣氏還能不能有奶水，所以才會給蔣氏這樣的建議。「不過這些都比不上母乳，最好還是你堅持著讓玉軒吸奶，只要堅持住多少也會有一些奶水，總比米湯強。」

  不管蔣氏聽不聽的進去，反正陳氏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怎麼做那是蔣氏的事情。不過此刻玉軒哭鬧的厲害，陳氏聽不得，便急忙出去弄了碎米熬米湯。

  陳氏出去，屋子裡的蔣氏就忍不住向韓氏抱怨，「你說咱爹咱娘當初怎麼就給我找了這麼個人家啊？你瞅瞅她們這一個個的，有一個盡心的麼？我就說了那麼幾句，又不是說她，你看她那個臉色，比說她還難看呢。」

  「我哪裡說錯了，我可不就是被玉安那禍根給牽連的怎麼？不光我，整個兒顧家不都是被他害了？如今顧老四還在那些人的手裡，家裡又要把買賣盤出去贖人，這些還不都是玉安那孽障給妨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三房惹出來的，這可到好，還不讓我說，不讓我說難道家裡就沒有事了？」蔣氏對著娘家嫂子一陣抱怨。

  韓氏這人的確是不太愛說話，這時也受不了蔣氏以及玉軒雙重的轟炸了，「小妹，你還是少說兩句吧。這些話你當著我的面兒說兩句倒也沒什麼，你當著旁人說，人家能願意聽麼？你那大嫂素來都是跟你三嫂最好，你當心她把這些話說給那邊聽。」

  「再說了，你就算心裡有怨氣，也不該這個時候就往外通說啊。好歹讓三房那邊再幫你餵養幾天孩子，等你這邊有了奶水再自己餵養也不遲。這可倒好，孩子因為你嘴快得罪人，也要跟著受罪了。」

  被嫂子這麼一同說，蔣氏越發的委屈，「我這不是被孩子鬧的心裡不舒服麼？你看這孩子，一個勁兒的哭，煩死了，怎麼哄都不好。」蔣氏看著韓氏懷裡哭的臉都發紫的玉軒，心裡又急又氣。

  「你也別急了，這也是沒辦法，慢慢哄著就是了。看看吧，要是你有奶水更好，要是沒有，那就只能去買只奶羊回來了。顧家這個樣子肯定不能給你請什麼奶娘，也只能將就了。」韓氏見到小姑子這般，也只能好言相勸。

  姑嫂說了一陣子話，玉軒也哭的累了總算停止哭聲，屋子裡暫時清淨了一會兒。過了一陣子陳氏煮好了米湯過來，三個人想辦法給玉軒餵了一些米湯。玉軒也是餓的急眼了，雖然米湯不如奶水好喝，可也比不吃強啊，就這么喝了小半碗，之後又哄了一陣子才迷瞪著睡著。

  玉軒迷迷糊糊睡著了，前院總算是恢復了平靜，正房東屋的老爺子和老太太聽著西廂房沒了動靜，這才鬆了一口氣。

  「你說這個蔣家啊，也真是沒法說了。今天要不是蔣家那婆子滿嘴胡說八道，怎麼可能就把雲瑾惹火了？玉軒這孩子本來就難伺候，再這麼沒奶吃，你等著看吧，往後家裡沒法消停。」老爺子躺在炕上，忍不住嘆氣道。

  「如今這家裡本來事情就多，再讓那孩子一哭，我真是心裡頭火燒火燎的。唉，明天你再去老三媳婦那邊一趟，跟老三媳婦好好說說，一天多少的幫著老五媳婦餵兩回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