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怒火、詭辯

  「老大，老二，老四，你們領著孩子先出去，今晚的事情，不許出去亂說。」原本老爺子還顧全著蔣家的面子，不打算把話說開，可這胡氏竟然蠻不講理，老爺子也就不打算客氣了。當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尤其是家裡的孩子們，歲數小嘴不嚴，還是別讓他們知道。

  顧青柏聽了這話便點點頭，領著弟弟和兒子侄兒們出去了。這其中的內情他多少也了解一些，陳氏早就跟他說起蔣家提親的事情，此事的確不宜聲張，越少人知道越好。於是顧青柏領著眾人出來，再次叮囑，「玉祥，你們幾個趕緊回去睡覺吧，今晚上啥事情也沒有，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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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祥被大伯點名，嚇得他趕緊點頭，「大伯，我曉得。今晚沒啥事情，就是咱們家進賊了，蔣家大少爺出去解手正好碰上。結果抓賊不成，被賊人給揍了。」

  玉祥其實腦子夠用，就是混慣了，他很明白今晚上肯定是有什麼其他的事情，不過這些與他無關，還是別胡說。他可不傻，蔣昌平都能被雲瑾揍的昏迷不醒，要是他敢胡說八道惹惱了雲瑾，只怕是也落不到什麼好下場，所以他很是乖覺的就自動編了一套說辭。

  顧青柏點點頭，「嗯，就是這麼回事，記住了，千萬別說錯。行了，都散了吧，這邊等會兒郎中就來了，大傢伙在這也幫不上什麼，還是回去睡覺吧。」顧青柏對雲瑾還是有信心的，雲瑾出手不可能要人命。也就是說，蔣昌平只是吃了些苦頭，應該沒有大礙。

  這大半夜的被驚醒，大傢伙都穿的不多，此時一個個也都凍的不輕，故而誰也沒有多做停留，各自回屋睡覺去了。

  西廂房裡，就剩下老爺子還有顧青柳夫妻以及蔣家人，老爺子看了看胡氏，「今晚是怎麼回事，你心裡比誰都清楚，你家那混帳兒子偷偷躲在過道暗影里等著雲瑾，究竟是何意圖？」

  「哼，別把旁人都當成傻子，去茅廁，他躲到過道里解手上茅廁？幸虧是我們家瑾兒會點兒防身的功夫，這才沒有出事。不然的話，你等著，我就是拼了把瑾兒送去做姑子，也非得把你們蔣家扳倒了不可。卑鄙無恥，蔣家怎麼會是這樣的人家？我真是瞎了眼，跟你們結了親家。」

  老爺子是真的火了，這可是顧家啊，就在顧家的院子裡，就在大傢伙的眼皮子底下，他們家的閨女差點兒就遭了毒手。這事情說出去，他的臉往哪裡放？顧氏百年來的聲譽還要不要了？

  「你們給我聽好了，今晚顧家進了賊，蔣少爺出去解手正好遇上，跟賊人爭鬥的過程中被打了。對於這件事，顧家也覺得很痛心，顧家一定會請郎中給蔣少爺好好醫治，再沒有其他事情。」

  「老五，老五媳婦，你倆也給我記住了，從今天開始，蔣家來人不許留宿。」老爺子是真的生氣了，要不是顧全顧青柳和蔣氏，他真是恨不得跟蔣家斷親。好歹看在蔣氏還有蔣氏的孩子面上，老爺子才沒有說出斷絕交情的話來。

  顧家老爺子生氣了，自有一股氣勢。胡氏跟韓氏不過都是些婦人，又原本就不占理，此刻見到老爺子這般，一個個都心虛著呢，哪裡還有多少能耐了？倆人嚇得目光閃躲，早就忘記了胡攪蠻纏。

  「等會兒郎中來了讓郎中給看看，要是沒什麼大事，明天就送你們離開。往後你家那混帳兒子就別再來顧家了，顧家不歡迎這樣的人。」老爺子真的生氣了，乾脆也不管那些，直接下了逐客令。

  到了這會兒，顧青柳夫妻也差不多弄明白事情的經過了，顧青柳看了一眼妻子，眼中有埋怨的神色。而蔣氏這會兒，則是羞愧不已，她也沒想到，她那個侄兒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啊。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說什麼也是於事無補，就算是蔣氏再辯解，也不過是乾巴巴的沒什麼信服力。蔣氏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最終也只能長嘆一聲，不再說話。

  老爺子說完這些話，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西廂房。而老爺子剛一離開，炕上躺著的蔣昌平便睜開了眼睛。「娘，我被打的好慘啊，娘可要給我報仇。顧雲瑾，她下手太狠了，娘，我的命根子被她踢了。這要是往後不能娶媳婦生孩子，可怎麼辦啊？」

  蔣昌平剛才就是在裝暈，這會兒工夫身上的疼痛已經沒那麼嚴重，他的理智也都回來了。剛才顧家老爺子在外屋說的話，他都聽得真真切切。要是照著顧家老爺子那麼說，就等於是把顧雲瑾摘出去沒有半點兒關係了，這樣他怎麼能甘心？

  所以，等到顧家老爺子一走，蔣昌平就開口說話，向母親訴說冤屈，想要讓母親替他主持公道。「娘，兒子被打成這樣，難道你就不心疼麼？我今晚就是想要找那顧雲瑾說說話而已。我想讓她知道我對她一片痴心，想著要是她知道了，或許能同意我們的事情罷了。」

  「結果呢，我才說了兩句，她就直接把我摔出去了，然後踢了我一腳。偏偏就踢在了最要命的地方，我一下子就疼暈過去了。娘啊，她明明知道我是誰，還這麼下狠手打我，她這是打蔣家的臉呢。那時候她明明就可以喊出來啊，她只要大聲喊別人就知道了，為啥要下死手打我？」

  蔣昌平心中不甘，自然要替自己辯駁。在他口中，今晚的事情不過是他仰慕雲瑾，想要找機會跟雲瑾說話而已。當然，事實究竟如何，屋子裡的這些人心裡其實都明白。只不過，此時蔣昌平一副十分狼狽的模樣，又哭喊的那麼悽慘，胡氏終歸是不忍心責備他。

  「你這孽障啊，娘早就說了，顧家的閨女娶不得，你還非得要來求娶。咱們提了人家不答應，那就算了唄，你偏不，還非得要留下來。現在好了吧？你被打成了這個模樣，回去讓我怎麼跟你祖母和你爹交待？如今人家非得說是你心懷不軌，你這啞巴虧吃定了，娘也沒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