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無能為力

  蔣氏跟胡氏三人回到了前院西廂房，剛一進門，蔣昌平便迎了上來，「娘，姑姑，事情怎麼樣了？顧姑娘的母親可是同意了親事？」原本他們想著，先說通了王氏，然後通過王氏再去跟顧家老兩口說。雲瑾的母親都答應了，顧家那兩個老傢伙還能攔著？

  可此時看著母親一臉怒氣，姑姑手裡還拎著那幾包點心，蔣昌平當時就明白了，王氏那邊沒同意。「顧姑娘的母親不同意？為什麼啊？咱們家哪裡配不上他們顧家？我蔣昌平差什麼？」蔣昌平心中不甘，忍不住大聲問道。

  「你小聲點兒，這可是在前院呢，我婆婆就在上房。你這麼大聲讓她聽見，往後我在顧家怎麼辦？」蔣氏一把捂住了蔣昌平的嘴，「事情也不是就一點辦法沒有，你讓我再想想不行麼？你這麼一喊讓人聽見了，那可就是什麼主意都不好使了。」

  「你姑姑說的對，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你千萬沉住氣，不然可就真的白來這一回了。」胡氏這會兒倒是冷靜了不少，趕忙拽著兒子進屋，跟兒子把事情講清楚。「你姑姑剛才說了，等你姑父回來，晚間再讓你姑父去說。你姑父在家最是得寵，比咱們都有面子，估計能行。」

  胡氏也沒辦法，誰讓兒子就是看好了雲瑾呢？胡氏疼兒子，自然要想盡辦法幫兒子達成心愿。「你且耐心等著，別這麼著急忙慌的，多少時候都等了，還差這一天半天的麼？」

  「娘，你不懂，我要是這次沒見到顧姑娘也就罷了，今天見了她，我這一顆心全都在她身上了，恨不得立刻把她娶回家去，哪裡還能等那麼久？」蔣昌平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樣。

  「昌平啊，不是嬸子說你，這事情著急不得。男女婚嫁之事，須得三媒六聘明媒正娶，顧姑娘才不過十五歲，就算是顧家答應了親事，定親成親的最快也得半年。你小姑姑跟你姑父定親都三年多了才成親呢，你這麼著急做什麼？」一直沒說話的韓氏這時有點兒忍不住了，開口勸道。

  「就是，你二嬸說的是，你就是再著急，也得安心等著啊。昌平，姑姑向來都是最疼你的，這件事姑姑一定幫你辦到，你放心就是了。」蔣氏那頭也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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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人都勸，蔣昌平這時也只好耐著性子等了，「嗯，侄兒明白，侄兒等姑姑的好消息。」

  安撫住蔣昌平，眾人便在西廂房安心的等待顧青柳回家，直到傍晚時分，顧青柳跟著顧家老爺子等人一起回來。這時蔣氏又領著娘家嫂子和侄兒去見了老爺子，親戚見面自然歡歡喜喜，晚間又是一番熱鬧。

  吃過晚飯，大傢伙閒聊了幾句便各自散去，蔣氏特意給顧青柳使了個眼色，讓顧青柳在老爺子面前提及親事。顧青柳早就知道這件事，對於他來說，雲瑾嫁給誰跟他沒多大關係，既然妻子一心想要替娘家侄兒牽線，顧青柳倒是也樂得成全。

  留下顧青柳跟父母商議，蔣氏等人便回到了西廂房等消息。左等右等，好不容易聽見外屋有聲音，蔣昌平連忙出來問道，「姑父，事情怎麼樣了？顧爺爺可是答應了？」

  顧青柳搖搖頭，「昌平啊，這件事我看不成，今晚我跟爹娘磨了好半天，可他們就是不鬆口。顧家女孩十六歲之前不議親，這是老規矩，誰也不能破壞。你要是真有心，就等雲瑾過了十六歲之後再來吧。」

  這話一出，屋子裡的幾個人都愣住了，「怎麼可能呢？爹娘最疼你了，你去說都不成？爹娘到底是怎麼想的？昌平哪裡不好？蔣家還配不上你們顧家麼？我們家昌平是監生啊，馬上就要去做官的，她顧雲瑾嫁了過來就是官夫人，她還想咋樣？」蔣氏一聽就生氣了，聲音也忍不住拔高了許多。

  「你小點兒聲，讓爹娘聽見了不好。這是老顧家的規矩，兩百年了都是如此，也不是今天才有的。爹娘也是沒辦法，他們要是答應了親事，萬一京城那邊來接人怎麼辦？京城那頭是咱們能得罪的？你也得替顧家想想。」

  顧青柳的話，讓蔣氏無言以對，那邊蔣昌平更是沮喪不已。「姑父，這件事難道就沒有什麼辦法了麼？我是真的喜歡你們家雲瑾姑娘啊。」滿心期盼最終落得如此結果，蔣昌平心裡自然是不好受。

  顧青柳搖頭，「暫時沒什麼辦法，你若是真的有心，那就得等了。等雲瑾過了十六歲，等京城來消息。若是你能與京城那邊打通關節，說不定還有機會。顧氏一族歷代皆是如此，誰也不能例外。」

  蔣昌平聞言眼前一亮，隨即又暗了下來。蔣家在當地算是富戶，跟縣衙和州衙還算有些關係，但是京城那邊，他們家可沒那個本事攀上關係啊，這要如何是好？

  「兒子，事到如今也沒什麼辦法了，你還是死心吧。那顧家姑娘也就是長得好些，世間美貌的女子多得是，娘再給你另外找尋，也不是非得顧氏女啊。」胡氏見到兒子那般沮喪的模樣，連忙開口勸說。

  「娘，我就是看中了顧氏女啊，其他的女子在我眼中，不過是庸脂俗粉而已，我根本就不稀罕。」蔣昌平朝著母親大喊一聲，然後便衝出了北屋，跑去南屋趴在炕上不說話了。

  胡氏跟蔣氏等人面面相覷，也只能嘆氣不已，「這孩子是魔障了，小妹，妹夫，你倆再幫著想想辦法吧。你看平兒這樣，讓我這個做母親的心裡怎麼能好受？不管顧家提什麼條件，我們都想辦法滿足，只要能讓雲瑾姑娘嫁過來就好。」胡氏看著蔣氏和顧青柳，滿臉懇求的神色。

  「大嫂，這件事不是我們不幫，真的是沒什麼辦法。規矩就是規矩，多少年都沒人能改變，我爹娘也不敢啊。等等吧，咱們再等等看，或許還有什麼辦法。」顧青柳也是很無奈。

  「嫂子，這件事我看就別再執著了。顧氏女雖說是聞名天下，可大多都是紅顏薄命，說句難聽的話，這雲瑾姑娘還不知道能不能長到十六歲呢。若是真有點兒不測，你娶她回家，豈不是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