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放手不管

  「爹，我不管你怎麼想怎麼說，反正閨女是我的，我說了算。瑾兒她們往後每天都跟著我學功夫，就算學不出什麼大本事來，強身健體也好。我可不想瑾兒她們以後有任何差池，這件事沒得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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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青松的脾氣其實鐵隨了老爺子，這會兒擰勁兒上來，還非得一條道走到黑不可。「您老愛打就打，愛罵就罵，除非您給我攆出顧家去。不對，就是把我攆走，我也得帶著媳婦閨女一起走。反正瑾兒她們三個，往後愛幹啥就幹啥，別人不能干涉。」

  說話間，顧青松已經把兔子皮全都扒好了，他幹活利落乾脆，皮張和肉都弄得很完整。顧青松一邊說著，一邊把兔肉交給了王氏，回身則是去把兔子皮釘在倉房木板上。他就這麼自顧自的去忙活，根本不管身後父母那鐵青的臉色，反正他決定的事情不管誰說都不會變。

  這邊，顧家老爺子已經被兒子氣的快冒煙了，「你，你這孽障，你這是翅膀硬了長本事了啊。行，那我今天還非得把你攆出去不可了，你以為我不敢啊？」老爺子那脾氣也是不讓人啊，又哪裡會輕易就被兒子給嚇住了？

  這爺倆都是犟脾氣，若是任由他們兩個這麼爭執下去，那今天別說吃飯了，顧家還不知道要亂成什麼模樣呢。老太太趕緊給大兒子使了個眼色，然後快步來到丈夫身邊，「你說你都多大歲數的人了？怎麼還跟老三置氣呢？」

  「行了，一輩子人不管兩輩子的事，這不是你經常說的麼？唉，咱們只管咱那倆閨女就好了，瑾兒她們，還得是老三夫妻做主。你啊，就不用費那些心思了，我瞧著瑾兒這些天倒是比以前活潑多了，身子骨兒好像也結實不少。」

  「唉，先別管什麼以後的事情了，這幾個女娃娃能不能熬過去十六都不知道啊。要是學點兒功夫能讓她們身子好些，挺過去這一關，我還寧可她們都跟著老三學點兒本事呢。」男人和女人終歸是不同，方才顧青松一番話老爺子沒聽進去，但老太太可真是往心裡去了。

  只要一想到自己那三個十幾歲就夭折的女兒，老太太心裡就如同刀割一般的疼。再想想好幾年沒回娘家的大女兒和小女兒，老太太更是心酸。老三的話也有些道理，作為一個母親來說，她更想看到女兒們都過得好，不是簡單的吃好穿好，而是過得舒心。

  老太太很是疼愛雲瑾她們，同樣也希望雲瑾幾個往後更好，但是如今最重要的，是這幾個丫頭能不能挺過十六這一關。假如她們不能熬過去，那說什麼也都是白搭了。

  「聽我一句勸，別跟兒孫們置氣了，往後也別拘管著瑾兒她們，就隨著她們的意思吧。」若是這幾個丫頭真的熬不過去，索性不如讓她們過得自在一些算了，「瑾兒她們都乖的很呢，就算是隨著她們的性子，也不會惹禍的，你放心就是。」老太太耐心的勸解。

  那邊，顧青柏也走過來，伸手扶著父親，「是啊，爹，您就別跟老三那個倔驢一般見識了。他那脾氣您還不清楚麼？九頭牛拉不回來的主兒，您跟他爭講這些，只能氣壞了自個兒。咱家瑾兒幾個都懂事乖巧的很，絕對做不出什麼出格兒的事情，您就隨著她們算了。」

  雲瑾和雲璃雲瑤三個這時也都圍了過來，「爺爺，這事兒都怨我，是我求著爹教我功夫的，我就是想護著倆妹妹。爺爺曉得，我們三房沒個男丁，要是我再不硬氣點兒，誰能護著雲璃和雲瑤啊？爺奶爹娘總有看顧不過來的時候，不是麼？」

  「爺爺要是心裡有氣就朝著瑾兒來吧，都是瑾兒的錯，您可千萬別跟我爹置氣。萬一氣壞了身子那可怎麼好？爺爺是顧家的主心骨兒呢，千萬別傷了身子。」雲瑾也明白，這件事因她而起，她肯定是躲不過去，反正早晚都要面對，不如趁今天這個機會把話說開也就是了。

  「爺爺放心，我和二妹三妹都不會惹禍的，我們也就是想著鍛鍊一下身子骨兒，往後就算是有點兒什麼事情也不至於熬不過去。至於說往後的事情，那以後再說就是了。爺奶都是真心疼我們，更是一心一意為我們謀算規劃，這些我們自然曉得，總不會辜負了爺奶的一番苦心便是。」

  未來的事情誰也不曉得會是什麼樣子，雲瑾自然不敢把話說滿。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勸解老爺子，讓他不再生氣，故而雲瑾故意放低了態度，輕輕柔柔的勸說。

  要說這顧家老爺子，還真是從心裡喜歡三個孫女。剛剛老太太和顧青柏的勸說他還沒怎麼理會，可此時見到三個如花似玉的孫女輕聲軟語溫柔可人的模樣，老爺子心裡也就軟了下來。

  「唉，我老了，管不了你們，往後就隨著你們的意思吧。瑾兒啊，爺爺曉得你是個有主意的孩子，爺爺也看出來了，你是真隨了你爹，有那個學武的靈性，算了，都隨你吧。只要你自己喜歡就好，可有一樣，千萬別傷了你自己啊，一切都要量力而行，不能逞強。」

  老爺子也明白，就算他極力反對也未必有用。只要雲瑾想學，顧青松想教，這爺倆有的是辦法瞞著大傢伙兒。既然如此，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同意算了。就像妻子說的一樣，往後的事情誰能預料？若是雲瑾真的熬過去十六歲了，那再談以後也不遲。不然，那雲瑾也不過就是兩年自由自在的時光，又何苦拘著她，讓她不開心呢？

  固執如老爺子，竟然能鬆口同意，這個倒是出乎雲瑾的意料。此時見到祖父真的點頭同意了，雲瑾也是欣喜不已，「爺爺，瑾兒謝謝您成全。爺爺放心，瑾兒一定量力而為，絕對不做過格兒的事情。」雲瑾連忙答應了下來。

  眼見著一場風暴就要止息，眾人心裡也是很高興，然而就在這時，忽然聽見趙氏來了一句。「爹，你可不能縱著三房胡鬧啊。咱們老顧家歷代就沒那些規矩，不說是京城知道了，就是七太爺知道這件事，也肯定不高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