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狗東西,給你臉了
2024-06-11 18:22:19
作者: 春秋各半
「嘿嘿!惶恐,有罪?」
朱載圳樂了。
為何臣子們,都是在作出了錯誤之後,使用的說辭,差不多一個樣?
還是說,只要認罪誠懇,就一定會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您是讀的四書五經,還是我大明的進士,怎麼可能有罪呢?」
朱載壡寒著臉,沒有說話,朱載圳繼續道:「既然你自己都承認有罪了,那麼說說看,你到底是什麼罪?免得被朝廷免了官職,押送到京師之後,後世的人再來一個莫須有。」
調侃的語氣,讓張學顏把腦袋埋得更低了。
千般過錯或許都可以在他做出的政績面前,被人原諒。
可他怎麼都沒有想過,隨手帶出來的一個小子,最後卻成了大明的邊患,雖然已經死了,可罪名則是更大。
襲擊太子啊!
揣在懷裡的那本關於查帳,記帳的心得,也不好意思再拿出來了。
一旁同樣跪著的王台,眼看著張學顏已經快要完了,身子不自覺的挪動了一下,似乎這樣遠離一點距離,就可以撇清關係。
「還有你,我大明給你們女真人這麼多的恩寵,你們女真人就是這麼報答我大明的?」
眼看著,三棍打不出一個悶屁,朱載圳立刻就換了一個人來發泄怒火。
今日好不容易,在滑雪這方面勝過了自己的大哥,原本還能夠繼續勝利下去。
就是這兩人的到來,讓滑雪比賽,瞬間就成了過去。
恐怕,往後在滑雪這件事情上,也不會再有機會和大哥一起比試一番了。
實在是壞了他的好心情。
「總兵劫掠?騷擾我大明的子民?還像強盜一樣地收取過路商船的費用?本殿下怎麼不知道,你們女真人已經有了收稅的權利了?」
一連竄的問話,噴得王台都不知道該先回答哪一句才好。
似乎,裡面的每一個問題,都很要人老命。
「怎麼?事情做的出來,就說不出口了?」
朱載圳還想要繼續說下去,朱載壡卻輕輕的抬了抬手,止住了這個話題。
「你能來此,是已經做好了萬全之策,不管是我大明把你押送到京師去殺了,還是放你回去,都不影響你女真人的對我大明的態度。」
朱載壡認真的看著王台說道:「你覺得,本太子說的可對?」
依舊高舉著貢品目錄的王台,不用抬頭,就感覺到了一陣冷意,撲面而來,心中叫苦不迭。
好像,這一次自己耍的小聰明,反而給弄巧成拙了。
激怒一個大明太子,可是和殺幾個草民,有著很大區別的。
「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了,也很適合你們女真人四下劫掠,現在本太子就給你一個機會,現在回去,就組織人手,和大明再打一場。」
還打?
他手底下最能打的一隊騎兵,可是全軍覆滅了。
想要其他女真人同心協力的做成此事,他的威望可能還不足夠。
本來王杲是有這個機會的,可惜正如漢人的出師表中所說,創業未半人就沒了。
「臣,不敢有此非分之想啊!還請太子殿下明鑑。」
王台哭天喊地的說道。
心中卻在轉動不停,
依照他的經驗,還有聽來的那些漢人故事,太子和自己的性地之間,不應該這麼和睦才對。
現在兩人是在給他做樣子?
還是說都想收他們女真人為己用?
不管哪一種,都是他可以脫身,以及壯大自己的部落的機會。
「臣對大明忠心耿耿,太子讓老夫往東,老夫絕對不敢往西。」
王台說著說著,連老夫都用了出來。
顯而易見,對於大明的官話,此人學得並不怎麼精通。
「哦!這麼忠心的嗎?那麼現在本太子讓你們女真人開始修路搭橋,你們可願意?」
修路搭橋?
這是什麼操作?
王台沒有見過啊!
以前不都是多要點銀子,要一點山貨嗎?
怎麼地突然變了?
「聽不明白,還是不想去做?」
面對一個老頭子,朱載壡實在提不起多少興趣,在京城的時候,上朝也是一大幫老傢伙。
可到了遼東,面對的還是這樣的老傢伙。
他都不明白,自己出來閒逛一圈,就擺脫不了面對喲群老人的狀況?
還是說,大明已經沒有年輕人了?
「臣······」
「嗯!」
「奴才聽明白了,回去就立刻照著太子說的去辦。」
王台在朱載壡的一聲質疑下,立刻就轉換了自己的稱呼。
現在他是太子的奴才了,那麼是不是下一步,就要和三皇子起一點衝突?
最好是加深兩兄弟之間的矛盾。
然後他好渾水摸魚。
嗯!
用漢人的話來說,應該是用這個成語才對。
「既然明白了,就可以滾了,不過,帶來的人必須都留下。」
朱載圳揮了揮手,示意王台可以出去了。
接下來,他們要好好的和張學顏討論一下他的罪行。
誰知,王台跪在地上一動不動,還驕傲的仰著頭,不屑的看了朱載圳一眼,最後又帶著獻媚的笑,看向了朱載壡。
瞬間,朱載圳臉上的表情就僵住了。
怎麼地?
他的話不管用了?
不管是在京師,還是一路來到廣寧衛,可都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打出去!」
目光閃動間,朱載壡立刻就明白,是出現了什麼情況。
而這種情況編成的故事,可是被自己的二弟講過的。
當時他還嘲笑,那個上當的人,太蠢了。
沒想到有一天居然會輪到自己的頭上。
而且還是一個外族人,使用的拙劣的計謀。
挑撥離間啊!
三十六計算是被這人給用明白了。
若不是他經過了一次自我嘲笑,說不得此刻還真就因為在自己三弟面前,漲了臉面而中計了。
朱載壡的一句話,讓本就躍躍欲試的,想要給朱載圳出氣的李芳和黑春兩人,立刻像山林里的狼一樣,飛快的竄了出去。
一左一右的按著王台的肩膀。
一人給了一腳。
一聲悶哼之中,整個人就被扔了出去。
在帳篷的門帘剛要落下的時候,還可以看到,王台硬生生的摔在了,被凍的僵硬的土地上,掙扎著怎樣都爬不起來。
「狗東西,給你臉了?居然敢挑釁我們兄弟之間的關係?」
朱載壡罵罵咧咧的,左看右看。
最後從一名護衛的腰間,拔出了一把雁翎刀。
掀開帳篷的門帘,闖了出去。
「太子殿下饒命啊!我王台可是您的奴才,只聽您一個人的命令啊!」
外面一同跟隨出去,怕朱載壡有閃失的陳洪和李成梁,只慢了半步,就看到外面一言不發的太子殿下,正輪著刀子,一下一下的劈砍在了王台的身上。
鮮血很快就染紅了身上穿的襖子。
地面上也留下了一大片猩紅。
就連不遠處還沒有融化的雪,也因此多了點點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