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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玩鬧的後果

2024-06-11 18:12:49 作者: 春秋各半

  朱載坖在看到嘉靖的時候,嘉靖正躺在搖椅上享受著宮女的按摩。

  流程朱載坖很熟悉。

  身後給嘉靖按摩的宮女,還是他親自指點之後,安排在他母親身邊的。

  康妃輕輕地放下朱載坖,在他的背後推了一把,推到了嘉靖的面前,然後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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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眉宇之間的憂慮,顯示起心中並不平靜。

  宮外發生的事情,她也是有手段知道一點的。

  本是被安排去見見世面,誰知道居然大庭廣眾之下,公然索要貪污財物。

  神奇的是還有人配合。

  朱載坖面對這個歷史上以權謀聞名史冊的明世宗,心裡也是忐忑不安,說實話,自從他穿越以來,跟這位父親見面的次數並不多,怕的就是,被人發現兒子被人換了。

  以此人的迷信程度,萬一被人忽悠一下,說自己是個妖孽,會危害大明社稷。

  恐怕轉眼就得成為一堆黃土。

  所以平時都是能夠遠離,就儘量遠離,連自己的母親康妃,都躲得遠遠的,也就沒有啥好東西不斷地送過去。

  為的就是以此來彌補自己的虧欠。

  占了人家兒子的身體,總要盡到做兒子的義務。

  此時,嘉靖眯著眼睛,一隻手扶著搖椅的扶手,一手放下小腹,雖然沒有說話,可和前幾次見到正在吃飯時的情況,又有不同。

  雖沒有睜眼,卻仿佛能夠看透人心。

  「說吧······今天的事,你覺得辦的如何?」

  朱載坖眨了眨眼,左右而言其他的道:「父皇,這張椅子,是我給娘親的,那位宮女也是。」

  聞言,嘉靖睜開了眼睛,冷哼道:「有好東西,連父皇都忘了不知道孝敬,還口口聲聲說自己的父親是皇帝,朕有你這樣的兒子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

  「你都知道造孽的是你,關我何事?」

  「嘿!」

  嘉靖緩緩起身,低著頭眯著眼睛問道:「若你不是皇子,今日顧府對著大理寺卿魏有本說的那些話,就可以把你拉到菜市場口給砍了,伶牙俐齒的狡辯,有用嗎?」

  一旁的康妃,聽到嘉靖這句話,也眯起了眼睛,輕聲地問道:「這麼嚴重?」

  嘉靖怒聲說道:「是啊!估計明天一早,彈劾裕王殿下的奏章,就會滿天飛,有的是大臣讓朕給個交代。」

  朱載坖急忙說道:「是他們想要把抄家的財物先分了一些的,我也不過分一杯羹而已,就是這杯羹多了一點罷了!!」

  「朝堂有朝堂的規矩,即便是你父皇我也不敢輕易破壞,朕可以輕鬆地拿下湖大栓和顧可學,只是因為這兩人是干髒活的妄臣,那些正兒八經的大臣們,就都得按照規矩來辦理,信不信,你現在去查他們貪贓枉法的證據,會一乾二淨,清白得仿佛一杯白水?」

  朱載坖鼓著小臉,氣呼呼的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偏偏事實就是如此滑稽。

  官官相護。

  若沒有方法去撬動,做任何事情都是白費功夫。

  抄家為何都很喜歡?

  不就是可以上下其手嗎?

  人家聽他這個皇帝的話,不外乎就是可以加官進爵,榮華富貴嗎?

  大明律說得好聽,那也看是誰犯法了。

  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古已有之,又不是現在才有的。

  涉及到了朝政問題,康妃這次不敢插話。

  只能給了朱載坖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她是了解嘉靖的,知道嘉靖能夠說出這一番話,一定會雷聲大雨點小的結束。

  「既然你這麼聰慧,那麼想必三字經已經難不倒你了,從明天開始就抄寫《增廣賢文》一百遍,抄寫不完不允許再次出宮。」

  嘉靖再次開口道。

  朱載坖傻眼了,明明是那些大臣們沆瀣一氣,怎麼最後受傷的會是他?

  「娘親,你快幫兒子說說話啊!」

  「嘿嘿!我看完告訴你,你現在年紀還小,所以做錯事情了還可以推脫年幼無知,你娘親不認訓斥你,但作為你父親的我,可不能一直慣著你,看看你的幾個兄長,都快要被你給帶壞了。」

  嘉靖大聲說道。

  康妃扭過了頭不再去看。

  被罵了許久,朱載坖突然沉默了下來,不再去為自己爭辯,只是一雙眼睛,盯著腳尖心中暗恨:等自己長大點,有他們好看。

  就連最後是如何走出乾清宮的,朱載坖都有點不記得了。

  送走了朱載坖和康妃,嘉靖才忍不住的嘿嘿笑了起來。

  然而,心中的高興,卻無法說與旁人聽。

  孤家寡人,真的就是字面意思了。

  「黃大伴,你覺得朕,該如何處置魏有本此人?」

  「陛下,臣,不知。」

  黃錦悄無聲息地端了一碗參湯,回答道。

  「大理寺卿做得不舒坦了,就讓他去做別的吧,朕給他升官,給他一個肥的流油的差使。」

  嘉靖隨手接過,口中已經安排起了魏有本的去向。

  「此人既然這麼維護大明律,古有商鞅以死殉道,就看今人是不是比得上古人了。」

  不給皇子面子,就是不給他皇帝面子。

  守規矩,嘉靖還是很喜歡的。

  那就從規矩上來。

  看到時候,魏有本若是壞了自己口中的規矩,有沒有人會去救他。

  「福禍相依啊,有時候這人啊,升官並不一定就是好事!」

  嘉靖忽然長嘆一聲,他搖了搖頭,許久都沒有整頓朝堂了,似乎朝堂上的那些大臣們已經忘了被他支配的日子。

  心中暗道:修道果然耽誤事。

  上次朝堂上對他想要的變法,做出了讓步,適時地做出了配合。

  作為交換,他也得表示一二,做到平衡。

  此時剛好一石三鳥。往後推動變法的銀子,就先讓這些人給他攢著。

  **

  翌日。

  都日上三竿了,沒有兩個兄弟來找他玩耍,朱載坖依舊賴在床上沒有起來。

  陳道義卻找上門來了。

  「殿下,養豚廠怕是建不成了。」

  進門第一句話就把睡得迷糊的朱載坖給干懵逼了。

  幾個意思?

  真金白銀花出去建的養豬場,突然建不成了?幾個意思?

  這個時代可還沒有污染一說呀?

  「怎麼回事?慢點說。」

  揉了揉臉頰,讓自己清醒了一點,朱載坖才驚訝地問道。

  錦衣衛指揮的兒子,拿著皇子的銀子,一個小小的養豬場都建不起來,簡直就是個笑話。

  「建造場地的那塊地,今天一早主家說不賣了,還把銀子三倍地還了回來,找的那些工匠也都突然不上工了,我找人打聽了一下,說是其他人插手其中。」

  陳道義說著自己查到的消息。

  他也動用過他父親的關係,可不知為何這一次被他找過的人,都明里暗裡地暗示,讓他放棄建廠子的想法。

  也不知是誰的能量這麼大。

  朱載坖一怔。

  心中想的卻是昨晚他父親給他說的那些道理。

  一位帝王的經驗,何其寶貴。

  朱載坖心中明白在,這一次不能以權勢壓人了,看來昨天在顧府的一場言論和舉動,真的動了很多人的財路。

  現在反噬來了。

  好沒處說理去。

  軟刀子割起肉來,還真的是疼啊。

  「那就換個地方。」

  「試過了,沒人願意出售自己的土地,我已經把價錢溢價到了兩倍,都毫無作用。」

  「京師邊上不行,那麼周圍的縣城應該有辦法吧?」

  「在下已經讓下人們去打聽了,最遲今天下午就會有消息傳來,不知殿下可知道是什麼原因引起的?」

  此時陳道義還真的很好奇。

  京城的大小官員,合起火來給人難看,還是頭一遭遇到。

  這些人就不怕被砍頭?

  還是說,朝廷要變天了?

  許多東西不敢深想。

  就連他父親回來之後,都是唉聲嘆氣,後悔把他送到裕王殿下的身邊了。

  富貴沒撈到,危機卻是不少。

  「你爹沒給你說?」

  「沒有。」

  「沒有就算了,咱們養豬是為了做生意,看看這才多久,本錢就翻了一倍,這種好事若是再來幾次的話就好了。」

  朱載坖也沒有告訴陳道義實情,只安慰地拍了拍肩膀接著道:「養豬場的事情,暫時歇一段時間,我昨天又發現了一個商機,你琢磨琢磨,看可不可行。」

  緊接著,他就把昨天看到紙鳶的事情,說了出來。

  陳道義聽得一愣道的。

  眼神奇怪地看著朱載坖,讓斜躺在床上的朱載坖心底發毛,生怕這人突然犯渾,對他做出不可描述的事情出來。

  他現在可是被朝中的大臣們盯著呢。

  若有一點奇奇怪怪的風流韻事,絕對會傳遍大街小巷。

  「殿下當真聰慧,若是這件事能成的話,想必是一個好買賣。」

  把紙鳶弄成作坊形式,提高質量的同時,壓低成本,然後開一個店鋪,專門賣這些東西。

  街上不是沒有賣紙鳶的。

  可都是給大戶人家準備的,平民百姓們很難買得起。

  而朱載坖的想法,就是把紙鳶從一個高檔消費品,辦成一種抵擋消費品,形成薄利多銷。

  就是別人學去了,也很難複製成功。

  但是前提得規模大才成。

  「殿下,若是如此的話,咱們的購買店鋪,要是依舊買不到怎麼辦?」

  「笨呀!這個才是咱們真正的生財之道,聲東擊西明白嗎?」

  朱載坖恨鐵不成鋼地解釋道:」咱們不是賺賣紙鳶的銀子,而是那些看不得咱們做生意,從中作梗的人銀子,速度快,在那些人還盯著買的的時候,給商鋪付了定金,咱們的銀子就賺到手了。」

  陳道義眼睛一亮,買賣原來還可以這麼做?

  別人不講契約道義。

  還可以變成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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