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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男人的花腸子

2024-06-11 18:05:27 作者: 水湄伊人

  這一天,蘇倫醒來,看時間已中午十一點了,發現錢國忠居然還睡在身邊,她推了推他:「不是吧,你今天不用上班了?」

  「今天是雙休,上什麼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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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都照屁股了,可以起床了,睡也睡夠了。」

  「嗯,你給我準備點吃的吧,我好餓。」

  「OK,我去下面看看。」

  於是蘇倫便下樓,叫著「張媽張媽」,但是,卻沒見張媽有任何回應。她覺得奇怪,然後去了廚房,裡面也是空空的,都是些生菜與冷菜,還沒做午飯。

  難道買菜還沒回來?還是她今天請假了?如果請假了也應該對我講一聲啊?

  這時,錢國忠出現在了樓梯口:「對了,我忘了告訴你,張媽已經辭職了,下午我們再去勞務市場物色個來吧,中午我們自己做下飯,要麼出去吃也行。」

  「張媽辭職了?」蘇倫瞪大了眼睛,這事蘇倫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錢國忠嘆了口氣:「是我用人不當,經過調查,那次綁架湯湯的事件,她兒子是主謀,因為她兒子欠了巨額的賭債,被人威脅,想不到她居然會跟兒子串通起來,策劃了這件事情。張媽在我家待了這麼多年,一直人品都很不錯,現在怎麼會犯了這個糊塗,本來我想把他們交到公安局,張媽昨天哭著求我,說她是迫不得已,如果不還債,那些人會要了她兒子的命,她是為了那個不爭氣的兒子被迫無奈才出了此策,並保證錢會如數退給我們。」

  「那錢還回來了沒有?你就這麼便宜他們了?」

  「有兩個傢伙也被我派的人打個半死,錢交回來一百萬,其他的錢,說要慢慢還,我看已經填賭債了,其餘那一百萬,也不抱什麼希望,能拿多少是多少。」

  這時,蘇倫語氣冷了下來:「是你派人跟蹤我的吧?」

  「我,我,對不起,蘇倫。」

  蘇倫沒有回答,自顧上樓,然後開始換衣服。

  錢國忠跟在後面:「蘇倫,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是有意的是吧?你覺得我會跟誰合謀起來算計你,我前夫?」

  「蘇倫,並不是我信不過你——」

  這時,蘇倫抓起了包:「午飯你自個兒解決,我有事,先出去。」

  說完蘇倫便要出去,錢國忠在後面喊:「蘇倫,你聽我解釋——」

  但是,蘇倫沒有理他,這是她第一次跟錢國忠慪這麼大的氣。雖然在張紀年的勸解之下,她並不恨錢國忠,而且,現在他也終於前嫌盡棄,還了自己一個清白,但是,倘若這事情一直沒有結果,那麼蘇倫是不是永遠要活在被懷疑的陰影之下了?

  是的,她要錢國忠很真誠地向她道歉,發自內心,倘若他還是對她不夠信任,那麼,她就不說關於她懷孕的事情,至於她能瞞著他多久,就全看他表現了。

  想到這裡,蘇倫的內心淒涼了起來,她把車停在街口,感覺肚子、胃裡一陣難受,很噁心,又有點餓,畢竟今天都還沒食物下肚,但又不知道該吃什麼東西。

  對魚肉類的食物也失去了興趣,她在街頭漫無目的地走著,很久沒有這麼失落的感覺,不禁想到了自己的童年時代,想了想,於是給母親打了個電話。

  「媽——」

  「怎麼了?」

  當滿腹的牢騷與委屈一到喉嚨,蘇倫反而有點說不下去,也沒有了向老人家傾訴的欲望了,怕老人家擔心。嘆了口氣,語調有點淒涼了起來:「你最近還好麼?有段時間沒去看你了。」

  「好好的怎麼嘆起氣來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母親到底是母親,蘇倫囁囁嚅嚅地說:「也沒什麼,跟國忠小吵了一架。」

  「兩夫妻吵架是正常的,有架可吵說明雙方還是在乎彼此的,你呀,好好說話,別發小脾氣。」唉,看來連母親都向著她的金龜婿了。

  這時,蘇倫聽到後面有人在叫:「蘇倫,蘇倫——」

  是錢國忠追上來了,她趕緊說:「媽,以後再聊。」便按掉了電話。

  蘇倫沒好臉色地問:「有什麼事?」

  「老婆,我來給你賠不是了,別生氣,生氣事小,氣壞了身子事大,況且,很容易氣老的噢。」

  蘇倫哼了一聲,沒吱聲了。

  「為了給你賠不是,你看,我給你買了什麼東西?」

  錢國忠很討好地從衣兜里拿出一個首飾盒,然後打開來,裡面是一枚很漂亮很漂亮的祖母綠戒指,清澈明亮,晶瑩通透,閃爍著神秘而幽綠的光澤:「老婆,你戴上看看,是不是大小合適。」

  蘇倫也發不了脾氣了,畢竟錢國忠已經給她一個很大的台階下,對他來講,已經是破天荒了。況且,在心裡,蘇倫其實已經原諒了他,於是她便由著錢國忠拉著她的手,給她戴上了鑽戒。這種綠祖母鑽戒確實很漂亮,也很名貴的,看來也值不少錢,看在錢的分兒上,蘇倫也不再掛著苦瓜臉了,但又不能表現得太見錢眼開,所以,她的神情稍稍緩和了下。

  「真漂亮,什麼東西戴在老婆的手上都那麼漂亮。」

  錢國忠捧起蘇倫的玉手親了下,然後半摟著蘇倫:「我們去吃點東西吧,都快要把我餓壞了。」

  蘇倫點了點頭,心裡想,吃飯的時候告訴他自己懷孕的事情也好。

  於是兩個人便來到一家快餐廳,屁股還沒坐定,就有幾個人沖錢國忠喊:「哇,是錢局長,這是你夫人吧?還沒吃吧?過來一起吧。」

  錢國忠擺了擺手:「不用了,你們自個兒解決吧。」

  那幾個人又叫了服務員,吩咐錢國忠這桌子的菜單都算在他們的那桌上,這種事蘇倫也遇多了,見怪不怪,但是被這麼一摻和,蘇倫什麼都講不出來了,本來還想找個清靜的地方,算了,回去再講也行,也落個清靜。

  快要飯畢時,錢國忠接了個電話:「嗯嗯,我吃完後馬上過去。」

  錢國忠有點抱歉地說:「有幾個領導下來,我要陪他們應酬,這樣吧,你先回去,應酬完了我馬上回去陪你。」

  蘇倫還能講什麼,點了點頭,看著錢國忠急匆匆的身影,她突然感覺這個男人其實離自己很遙遠。

  她正欲回去,接到了好友莫莉的電話:「你在幹什麼呀?」

  電話那頭的聲音挺吵的,是音樂聲音,而莫莉的聲音聽上去卻軟綿綿的有氣無力。

  「剛在外頭吃了飯,沒事了正準備回去。」

  「來陪我唱歌吧,我在包廂里,呃——」

  「現在才幾點,唱歌?你是不是喝酒了?」

  「非常正確,我在嘉樂迪502,馬上過來噢,我可等著你呀。」

  莫莉今天似乎有點反常,蘇倫想想,錢國忠老這麼忙,他總是沒時間陪自己,連說句話都摻不上,反正也沒事,就陪她唱歌吧,於是蘇倫便調轉方向去KTV。

  到了包廂,蘇倫就嚇了一跳,只見莫莉正摟著一個英俊的年輕男人拿著一個話筒在鬼哭狼嚎似地唱歌,這男人分明不是她老公啊,而桌子上有好幾瓶已空了的紅酒,莫莉分明已經喝高了。

  蘇倫把莫莉從那個男人身邊拉了過來,然後坐在一邊壓低聲音說:「你不是吧,真喝高了,讓你老公看到你這樣事兒可大了。」

  莫莉哈哈大笑:「他還求之不得我能出軌呢,這樣,他就能光明正大地跟那隻小狐狸待在一起。」

  「啥,你說老高他有外遇了?」

  「蘇倫,你知道——我這個人從來很理智,不會做什麼捕風捉影莫名其妙的事。雖然,我對他經常搓麻將搓到半夜三更才回來挺有異議,但是,也沒有其他的猜疑,倘若有一點懷疑,沒有確切的證據我也不會胡亂指責。可笑就可笑在,老高為了證明自己的生育能力,自己並沒有死精症,而問題是出在我身上,居然跟兩個女人同時相好,或者是——反正他沒生育能力,玩起女人來便有恃無恐——呃——」

  「怎麼會這樣啊?」

  在蘇倫的印象中,老高一直是一個挺溫良的男人,一個挺不錯的丈夫,可能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求子心切,只是想不到會得了這病。可能,他還是不相信,他覺得在一個女人身上試是不科學的,信不過的,倘若是老婆的問題呢?男人總是會過於自信,特別是在生理方面總是死要面子,就算是有病,也不輕易就這麼認了。難道,這是男人為求得心理平衡的一種極端表現?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蘇倫看了看她身邊的那個男人,是莫莉請過來陪酒的,蘇倫給了那男人幾百塊錢:「你回去吧,這裡沒你的事了。」

  男人掂了下錢,似乎嫌錢有點少,便嘟囔著走了,莫莉又拉住了他:「別走嘛。」

  蘇倫打掉了她的手:「你還嫌醜事不夠張揚啊?」

  莫莉打了個酒嗝:「你永遠想不出事情會有那麼狗血,就在今天中午,我跟老高兩個人在家裡吃飯,這時候,門鈴響了,呃——我便去開門,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長得比我要胖點,看上去像誰都欠她個幾百萬似的。我說你找誰,她說你是老高的老婆吧,我是來找老高的。我說那你進來吧,老高,有人找。你知道老高那樣子,看見那女人整個人站在那,跟雷劈了似的,哈哈——當時我也沒搞清這是什麼狀況,以為他同事找他有急事,但那神情咋就這樣不對勁?我還沒來得及多想,那女的就一把揪住了老高的領子,你不是說讓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期限,跟你老婆講清楚我們的事情,離好婚,跟我在一起的?那期限又過了三天了,我打你電話你還玩關機,你不是成心耍我啊?呃——」

  蘇倫總算聽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唉,咋又是這碼事,聽起來確實是夠狗血,居然讓小三找上門來,還這麼明目張胆地來示威,這年頭,正房倘若沒氣勢,還真壓不倒囂張的小三。

  從莫莉繼續邊打嗝邊斷斷續續的敘述中,蘇倫也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生氣,那女人還雙手抱胸,把莫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你不會生孩子,幹嗎要死拖著你男人,男人嘛,討老婆當然是指望著能傳宗接代,怎麼會找個占著坑拉不出雞蛋的母雞?」

  當時莫莉一下子就氣炸了,死命地撲了過來:「誰說我不會生孩子?誰說的誰說的啊?」

  兩人一下子就纏在了一起,老高趕緊把兩人給拉開,然後給了那女的一個巴掌:「你給我滾回去,你這個就會勾引男人的女人,我壓根就只是想玩玩而已,我不會跟老婆離婚的,提都沒跟她提過,你快從我的面前消失!」

  那女人一下子給蒙了,然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你這個不要臉的,你這個臭男人,賤貨。」邊哭就邊跑了。

  而老高這邊給莫莉揉身子:「老婆,傷著了沒?是我對不起你,我老高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出現這種事情了,你是我最親愛的老婆,我的心裡只有你。」

  莫莉真想掄他一巴掌,她最氣不過的是,他居然對那女人說她不會生孩子,但老高已拿起她的手,往自己的臉上左一下,右一下,右一下,左一下:「老婆,你想打我,你就使勁打我吧,只要你心裡好受點。」

  此時莫莉還能怎麼樣,再想想老高后來的表現,把那個女人給罵走了,也算是比較解恨,這說明,跟小三的地位比起來,自己的皇位還是堅不可摧的。

  她哼了一聲:「以後再發生這種事情,你自個兒淨身出戶。」

  「哪會呢老婆,誰叫我愛死你了?」老高摟著莫莉的腰,說了大堆肉麻的話,而這事莫莉也不打算放心上了,畢竟,男人一時的性衝動也是有的。

  這時,老高的電話響了起來,他像是有意避開了莫莉,接了電話,然後說要出去:「老婆,公司里有事,我得去上班了。」

  「今天不是休息天麼?」

  「臨時加班,沒辦法,為了賺幾個錢唉,還不是讓老婆大人你多享點福?」

  說完他便換了套衣服出門了,但細微的地方還是瞞不過莫莉。是啊,為什麼他有意無意地避開她接電話?難道是剛才那個女人打過來的?他為了哄那個女人?難道他剛才說的話都跟放屁一樣,只是暫時想穩住自己?

  莫莉抓了包,便趕緊尾隨他的身後,他是開車出去的,莫莉便叫了輛計程車跟在後面。只見他的車子在一茶館前停了下來,然後人就進去了,莫莉繼續小心地尾隨其後,只見老高進了茶館的一包廂,她便在門口偷聽,只聽見裡面傳來一個哭哭啼啼的女聲:「我以為你不理我了,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乖,我真的是太忙了。」

  莫莉聽到這話就火氣往腦門上沖,「砰」的一聲沖開房門,只見一男一女摟在一起,那男的不用說就是老高,那女的卻不是中午找上門的那個,而是一個比她們倆都要年輕的女子。

  面對突然出現的莫莉,老高跟那女人也一下子嚇呆了:「老婆,是你——」

  這下,莫莉下起手來可一點都不含糊,一個巴掌甩在了老高那肉嘟嘟白嫩嫩的臉上,留下五條紅色的指印,然後便甩門出去,身後,老高在叫:「老婆,老婆——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就這樣,從茶館出來之後,莫莉便來這裡買醉了,蘇倫拍了拍莫莉:「行了,我們也回去吧。」

  「不,我還要唱歌——」莫莉又奪過了話筒鬼哭狼嚎一番,另一隻手拿著一隻酒瓶,蘇倫無奈,她現在有孕在身,還真怕莫莉會傷到自己。

  等她真的嚎夠了,莫莉又倒在她的身上哭了:「為什麼會這樣,我們結婚才一年多,他就搞婚外情,還一次搞倆,不要臉,賤男人,破貨,呃——」

  對這樣的事蘇倫也挺無語的,根本找不到為老高說情的理由來:「行了,你真喝醉了我可背不動你,回去了,咱不喝了。」

  一想起自己有孕在身,蘇倫也沒心情陪莫莉這麼耗下去,而且她也不想做重體力活,真的沒法背著她。

  「我才不想回家,一回到那個地方,想起那個男人就噁心,你說,怎麼會有這噁心的男人,自己沒生育能力也倒罷了,還亂搞男女關係。更可惡的是,竟然跟自己的情人說我不會生育!我看他真的是在懷疑我不會生育,倘若外邊的女人一懷孕就把我踹掉——呃,一定是這樣,你說對吧蘇倫?」

  「行了,你別想多了。」看樣子情況也就這樣了,老高也確實太不是東西了,你偷了腥也就算了,還同時偷了倆,偷了倆也就算了,幹嗎說莫莉不會生育?

  但是莫莉又不想回家,這回蘇倫就發愁了,怎麼辦呢,難道把她帶回我家?

  而莫莉的狀態已基本上是不省人事了,本來蘇倫想打電話給錢國忠,如果他有空的話讓他一起扶莫莉過去,但轉念一想,男人是這麼不靠譜的動物,讓錢國忠扶著或背著,不是讓他們之間有了親密接觸的機會了?不,這可不行,莫莉這人也是性感又潑辣,不知誰說過,引閨蜜入室等同於引狼入室,經常會發生要好的朋友跟自己的男人最後好上,其實這種事夠齷齪的。這種事蘇倫雖然沒親身經歷,但聽得多了,朋友也遭遇多了,也有了戒心。

  但莫莉現在這種狀況她又不能見死不救,她總不能叫老高把莫莉帶走吧,罷罷。

  蘇倫便扶起了莫莉小心翼翼地出去,她並不怕莫莉撞上啥,倒是擔心自己會有個閃失,是啊,畢竟懷孕前三個月還處在危險期。

  好不容易把莫莉扛到車上,她長長地嘆上一口氣,這都哪門子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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