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驚嚇一場

  而此時的何亞嫻，推著一大堆的東西去收銀台，結帳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旁邊只有一百塊錢，遠遠超出了，要不打電話給夏梔讓她過來補錢，但是壓根沒她的號碼，問蕭靜要，才不能讓他知道，自己住夏梔家呢，問老爸，剛剛吵過架，丟不起這個臉，最最重要的是，她最後發現，手機壓根就忘了帶出來！放在枕頭邊了！

  想了想，最終還是忍痛割愛，把一些零食給退了回去，退啊退，一直退到一百塊以內，收銀員有點不耐煩了，沒好氣地說，「下次沒帶夠錢就不要拿那麼多東西，省得麻煩。」

  何亞嫻聽這話就不高興了，「就這麼點屁大的便利店，得瑟個啥，我爸都能把這店給買了去。」

  收銀員今天貌似心情就不咋地，被何亞嫻折騰了一番，現在又聽到這種牛逼哄哄的話，也不示弱，「你怎麼麼不把你爸給帶來買買買啊？在這裡逞什麼能裝什麼X啊？」

  「你——」何亞嫻還是第一次碰到敢跟她頂嘴的服務員，氣悶了，今天都什麼日子啊，被婆家趕出來，被娘家趕，不得不投奔情敵家，出來買個東西，連個服務員都來凶我，何亞嫻真是滿肚子的怒氣無處撒，這會幹脆就跟這個服務員扛上了，不發下威還真把我何亞嫻當螞蟻了，誰都想來踩一下。

  她把原先放回袋子裡的東西往柜子上一扔，然後從旁邊搬了條凳子往那一坐，「你經理是誰，把他叫出來，我要投訴！」

  這個收銀員這回有點無語了，另外一個服務員過來說好話，但何亞嫻哪肯就此罷休，她鬱悶了一整天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發泄的出口，哪能就此放過啊，至少也要出出心裡的惡氣才行。

  這時，另外的客人嚷嚷了，「我們要結帳啊？還結不結啊，我們等著回去的啊。」

  大家開始吵起來，這時候，一個戴眼鏡的小青年從門口進來，看著這情景，弄清了原因之後，笑著對何亞嫻說，「美女，你長得這麼漂亮，一看就是有修養的人，何必跟鄉下來的打工姑娘慪氣呢，你說對不？」

  這話說得倒是合何亞嫻的胃口，何亞嫻瞄了他一眼，對他產生了點好感，但沒有吱聲，小青年指著袋子外面放的一堆東西繼續說，「這姑娘是因為錢沒帶夠是吧，都算上都算上，我來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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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銀員看了看何亞嫻，真怕她向經理告狀讓自己丟了工作，低低地說，「剛才是我態度不好，我向您道歉。」

  旁邊也有人應和著，何亞嫻想著自己在超市鬧事也確實有失臉面，確實，跟一個打工妹有什麼好慪氣的，而且現在這個帥哥又給了自己一個台階下，這收銀員又道歉了，如果自己再繼續鬧的話，倒顯得自己小家子氣，很沒有修養。

  「好吧，這次就饒了你，反正也沒下次了，至於那些東西就算了，我可不想欠陌生人人情。」說著，她把自己買了單的東西放進袋子裡走人。

  走回到小區，她就懵了，每幢房子看起來都一模一樣，間隔都一樣，甚至連綠化帶的植物與花卉都一模一樣，紫的白的藍的各色繡球花開得正艷，梔子花也在盛開著，跟夏梔過來的時候，她只管跟在後面，腦子裡裝滿了兵荒馬亂的一天，壓根就沒有去看周邊的情況，更記不得夏梔進的是哪一幢樓，甚至都不知道夏梔住的是哪一套，只記得夏梔按電梯的時候，按的好象是12層樓。

  這回，何亞嫻呆在那裡完全懵了，該死，居然忘了把手機給帶出來，我現在該怎麼回去啊。好不容易賴著臉皮有個投奔的地方，現在居然就迷路了！

  正當何亞嫻迷茫地看著各幢完全一樣的大樓，不知所措的時候，身後響起一個溫柔的男聲，「怎麼了姑娘，你也住在這裡？」

  何亞嫻回頭一看，正是在便利店給她解圍的那個小鮮肉，看來，這個小鮮肉跟她還挺有緣份的啊。

  「我——投奔朋友家，但是，我卻找不到她家了，手機又忘了帶出來。」

  「這樣啊。」小鮮肉想了想，「我也住在這裡，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到我家坐坐，你朋友可能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你，這樣吧，回去我打電話給物業，你把你朋友的名字報過來，我讓物業查查在哪幢樓。對了，你朋友是業主，還是租的？」

  「她是業主。」

  「那就沒問題了，只要是業主都能查得到，有登記的。」

  何亞嫻跟他走了幾步，還是有點猶豫，「這樣好嗎？我怕我朋友出來找我的時候，會找不到。」

  「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找到她的，我跟物業主管熟，那些保安就沒準了，不知道能不能查得到。」

  何亞嫻聽他這麼說，便點了點頭，跟著他上了樓。

  夏梔一看時間，都半個多小時過去，感覺到有點不妙，趕緊打何亞嫻的電話，卻見響亮的「死了都要愛」從她的臥室里傳了出來，她進房間，最後是在被子底下看到何亞嫻那歇斯底里吼著死活都要愛的手機。

  何木有點擔憂地說，「她不會找不到你的房子了吧，我過來的時候，也找了好久，如果不知道是幾號樓，真的很難找得到。」

  「那我們下去找找她吧。」

  於是夏梔拿了何亞嫻的手機，倆個人便下了樓，在小區裡面分頭找，找了兩個回合也沒見到何亞嫻的人影，便去了那家便利店，她從何亞嫻的手機里翻出她的照片，遞給一個服務員看，「請問，剛才有沒有看到這個女孩在這裡買東西？」

  服務員一眼認了出來，何亞嫻才在這裡鬧過事，印象特別深，剛才他們幾個同事都還聚在一起，抱怨著怎麼會遇到這樣的女人，真是倒了霉了。

  「是來過啊，還把我們這裡給吵翻了，不過後來拿著東西就走了。」夏梔跟何木面面相覷，還在這裡吵過架，她可真有閒逸到啊。

  夏梔有點尷尬地笑笑，「能不能問一下，她離開的時候，大概有多久了？」

  「十幾分鐘的樣子吧。」

  「好的謝謝了。」

  看來，何亞嫻並沒有離開小區，她應該是回小區了，只是找不到自己的房子了，但是，這裡的房子這麼多，並且每幢都好幾套，該怎麼找啊，出了超市，回小區的路上，夏梔就覺得頭大。

  「我們在小區裡面再找一找吧，說不定她這會意識到找不到地方，就在小區里轉著圈，或者找到了，你不在家又只能出來了，如果找不到我們再想辦法。」

  「好吧，只能這樣了。」

  兩個人只能繼續邊叫著何亞嫻的名字，邊找著。

  何亞嫻緊跟在男人的後面，這回她多了一個心眼，看他走的是幾號樓，然後跟著他進了電梯，又注意了下他按的是什麼樓層，進房間的時候，她也注意了一下房間號，現在壞人這麼多，不得不防著一點，萬一是個變態狂也好逃出來。

  進了客廳，何亞嫻環視了一下，這戶型比夏梔是一模一樣的，地中海風格，看上去挺有格調的，至少比那丫頭的花花俏俏的要中看多，「對了，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呢。」

  那小鮮肉這會倒是顯得有點靦腆，並沒有原先在超市里表現得這麼落落大方，「你叫我小豪吧。」

  何亞嫻饒有興趣地看著他，感覺這個男人也真有意思，難道也是個富二代？想想，紫海花苑雖然比不起我家的別墅，但是，也算是個不錯的樓盤，能買得起這裡的房子，經濟背景也不會太差。

  「這房子挺新的，你，一個人住？」

  「嗯，裝修好才兩年，這本來是我父母給我買的婚房，後來，結婚的前幾天，她難割舊愛，又前男友又好上了……」

  何亞嫻搖著頭，「可憐的孩子，這房子是她喜歡的風格吧？」

  「對。」

  她站起身，客廳的壁櫃立著各種動漫與遊戲的模型，客廳里還扔著各種此類的書籍，「我看你是太愛玩遊戲了吧，愛它甚於你女友，所以，你女友才跑的吧。」

  「呵呵，以前其實偶爾玩玩沒上癮，是女朋友跑了之後，無所寄託，就迷上了，對了，你想喝點什麼，咖啡有，酒也有。」

  一聽酒何亞嫻就有勁了，她酒量好，所以，並不擔心醉到在陌生人的家裡，而且最近煩心事太多了，真的想一醉方休，跟認識的人，你還沒辦法吐苦水，說了還怕被鄙視，跟陌生人，有時候，反正更有傾訴欲，什麼都可以說，口水吐完了，拍拍屁股走人，心裡的垃圾也倒掉了。

  「好，那就來瓶酒吧，只有杜康，唯以解憂啊。」

  「看來姑娘煩心事也多啊。」

  「豈止啊，比你那事還複雜唉。」

  「我還不知道怎麼呼籲你呢。」

  「叫我小嫻就行，其實啊，最近是我一個朋友遇上了煩心事，我跟她特別要好，她煩我也跟著煩……」

  小豪拿了酒杯開了一瓶紅酒，兩個人便邊喝邊聊，何亞嫻也全然忘了去找夏梔，投奔於她的那碼事，反正她想呆哪裡不是呆啊，與其呆在情敵那裡，還不如跟一個小嫩草呆一塊，還能談談心，喝喝酒，比那小丫頭片子有調情多了，我才不會跟她談什麼心呢。

  而夏梔與何木這會還真是心急火燎的，特別是夏梔，腸子都悔青了，天啊，自己都答應好何董要好好照顧何亞嫻，現在，她居然走丟了，還連個人影都找不著，回想著最近各大網站新聞，一些女孩失蹤並被殺害的事，心裡更是焦慮，萬一何亞嫻被壞人騙走了，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我該怎麼向何董交待啊。

  何亞嫻啊何亞嫻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啊，你有事的話我就慘了，她想打電話告訴蕭靜，至少何亞嫻現在還是他的老婆，人都丟了，他不能不管不問啊，至少也先通知一下他，實在不行就直接報警吧。

  何木卻制止了夏梔，「我們還是先查清楚吧，這個小區也算是中高檔了，安保設施應該比較齊全的，應該有監控的，對，我們瞎找什麼呢，去查下監控不就明白了，走，我們先去查一下，我姐姐是不是還在裡面，要不要出了小區沒回來，先不要聲明，這麼大了個活人，還真怕走丟了，只要她沒離開小區，那麼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夏梔因為剛搬進來，對這個小區物業方面還搞不清楚狀況，只能求救保安，兩個人向保安部說明了情況，其中貌似保安隊長的人說，「行，我把這個時段小區里各個監控都調出來讓你們看看，不過不會很清楚的，畢竟是晚上，對了，那女孩穿什麼顏色的衣服？」

  「白色。」

  「白色的倒是比較顯眼，我調出來你們注意觀察，看到人時說一聲。」

  於是兩個人盯著屏幕，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有的監控畫面壓根就沒出現何亞嫻，不過其中一個倒是有了，大約一個小時前何亞嫻是出了小區，二十分鐘之後，她手裡多了一袋東西，但是卻呆在那裡發呆，左看右看，很迷茫的樣子，應該是找不到房子了，不一會兒，一個男人過來搭訕，兩個人在說著什麼，然後往裡面走去，監控里便看不到了。

  夏梔指著說，「保安大叔，這個男人你認識嗎？」

  保安大叔把視頻倒退過來，定格在兩個人出現的畫面，另外兩個保安也探過頭來，其中一個說，「這個男的我認識，應該是7號樓1105室的業主，住在這裡也有兩年了，要不，你們就去7號樓1105室看看，那女孩是不是在那裡。」

  另外一個熱心腸的大塊頭保安拍著胸膛說，「要不我陪你們過去，我手上可是有真傢伙，萬一那小子欺負那女孩的話，我就揍得他滿地找牙。」

  「我也去我也去。」

  保安隊長皺著眉頭，訓了他們一頓「你們去可以，但別給我惹事，不能動手打人聽到了嗎？」

  「知道知道。」

  夏梔看到有兩個保安一起陪他們過去，更是高興，「那真的太感謝你們了。」

  於是一行四人，兩個保安在前面帶路，夏梔與何木跟在後面，夏梔倒是對這幾個熱心並有責任心的保安產生了好感，更加覺得自己買這裡的房子並沒有選錯。

  而此時，何亞嫻與小豪還在你一杯我一杯地不醉不休，小豪當時把何亞嫻丟在那裡多的零食也買了，這些零食剛好可以當下酒菜了，兩個人吃吃喝喝不亦樂乎，幹掉一瓶紅酒還不過癮，然後小豪又把一箱啤酒給提出來，乾脆放開來喝，亂七八糟地說著一些不知道是發生在自己身上還是同學身上或者是朋友親戚身上的一些二逼事。

  兩個人喝著酒，一會哭一會笑，已完全失去了正常的狀態，講累了，居然還划起了拳，小豪先來，何亞嫻覺得好玩，也跟著學猜拳，於是便「哥倆好啊，三星照，四喜財，五魁首，六六順，七個巧，八仙壽，九連環，全來到！」地叫道，正當他們喝得熱火朝天並鬼叫狼嚎的的時候，門鈴響了起來，小豪大叫誰啊，然後趔趔趄趄去開門。

  看到門口站著兩個保安，笑道，「怎麼了兄弟，要不要喝幾杯？」

  大塊頭保安往裡面視探，「你這裡是不是還有個女孩？叫什麼什麼嫻的。」

  夏梔在後頭輕聲地說接口，「何亞嫻。」

  「對，何亞嫻。」

  「女孩？沒有啊。」小豪一口否認。

  這會兩個保安對視了一眼，正想著對策的時候，那邊有個女聲在叫，「誰啊，大半夜的轟出去了，趕緊給我過來陪姐喝酒。」

  聽這聲音，正是何亞嫻無疑，何木直接闖了進來，夏梔與保安與緊隨其後，小豪叫道，「你們幹嘛啊，私闖民宅，我告發你們啊。」

  何木一眼就看到何亞嫻歪倒在沙發上，衣寇有點不整，臉蛋緋紅，酒氣沖氣，地上，丟著很多的酒瓶子，「姐，你這是在幹什麼啊？是不是那小子欺負你了？剛才還想瞞著我們說你不在。」

  小豪說，「你們認識的啊，我沒有瞞著你們啊，就是想跟你們開個玩笑，人家這麼成熟性感怎麼會是女孩呢，當然是女人，還是女神，女神你說是吧。」

  何亞嫻這會終於認出何木與夏梔，「你們怎麼來了，阿木，來來來，陪姐喝一杯，要不我們也一起划拳吧，我剛學會了划拳，可有意思了，我教你啊，老婆是家情人是花，工資給家獎金送花，病了回家好了看花，離不了的是家忘不了的是花，常回家看看別忘了澆花。還有個更有意思，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羊肉眼掛前川，哈喇子留下三千尺，一摸口袋沒帶錢。哈哈哈，哈哈哈，好玩吧。」

  幾個人一時無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塊頭保安拍了拍何木的肩膀，「小伙子，人我們是給你找著了，但下次可別再給我們找事了，混口飯吃不容易的。」

  何木跟夏梔連忙向他們道歉，「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下次保證不再有了。」

  兩個保安罷了罷手，便走了，何木拉著何亞嫻的手就走，何亞嫻不肯走大叫道，「幹嘛呀，我連喝酒的自由都沒有了？」

  「行了，別再丟臉了。」

  何亞嫻一聽這話不高興了，甩掉了何木的手，「丟臉，嫌我給你丟臉？連你都嫌棄我？要不是我爸當初把你跟你媽像兩條流浪狗一樣地撿回來，你們都不知道是不是餓死了！還讓你們過著這麼好的日子，你們非但不知足不感恩，居然還嫌我給你丟臉？」

  何亞嫻酒量好，所以，雖然喝得很多，但是腦子還沒完全糊掉，邏輯能力還是比較強，所以，罵人罵得還頭頭是道，她指了指夏梔，再指了指何木，「現在你們一家人終於團聚了是吧，一定要把我給趕出家門，這樣，我爸的公司就成了你們一家人的了是吧，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清醒著我何亞嫻能看透一切的鬼怪魍魎！反正你們都不是好貨，你們瞞得過我爸也騙不了我！我看——呃——我之所以走到這地步，完全是被你們給暗算了！」何亞嫻幾乎是在吼，「陰謀，陰謀！全是陰謀詭講！我爸個笨蛋怎麼就著了你們的道！」

  這時的何亞嫻已完全是失去了理智，頭髮散亂情緒激動像個瘋子一般，何木都被罵呆了，半天沒反應，他完全沒想到自己與母親在何亞嫻的心目中竟然會是這樣的。

  小豪叫道，「哇，原來你朋友的事就是你自己的事哇，我早就猜到了，沒事，你家不收留你，你老公不要你，我收留你！」

  夏梔感覺自己的腦子簡直是炸了，這還不夠亂的嗎，偏偏又不知道從哪裡冒出個這麼個沒腦的傢伙來添亂，她嘆了一口氣，「何亞嫻，你跟這個人認識一天都不到吧，我看就一個兩小時，難道你就真決定住在他家睡在他家嗎？而這種才認識了一兩個小時的陌生人真的比跟你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弟弟還不如？如果你真這麼決定，我們也尊重你的決定，你留下來，我們走，不過，你單獨住在一個陌生男人的家，我就不知道蕭靜會怎麼想了，何木，我們走吧。」

  最後一句話把何亞嫻鎮定了，天啊，我是蕭靜的老婆啊，差點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我怎麼可以隨便住在一個陌生男人的家裡呢，何木這會也添油加醋了，「我也只能告訴姐夫了，如果他不介意，我們也沒什麼好介意的，畢竟，跟你一起生活的人是他。」說著，便掏出手機開始按號。

  「不不不！」何亞嫻跳過去阻止了弟弟，「我——我這不是喝多了嘛。」

  她很應景的打了嗝，「我馬上跟你們走啊，這就走這就走。」

  說著便趔趔趄趄地往外走，何木與夏梔怕她摔倒，便一左一右扶著她，那邊尚天豪大叫，「喂，怎麼這就走了，我們還沒有聊夠也沒有喝完啊，我還有更好玩的猜拳遊戲要教你啊。」

  何亞嫻轉過頭邊走邊回應，「有空我找你喝啊。」

  「別找錯地方啊，我這裡是紫海花苑7號樓1105室啊。」

  「好好好，下次一定找你喝，咱不醉不休不醉不休……」何木與夏梔無語地互相對視，然後直接就架著她出去了。

  回到住處，夏梔都快累趴下了，這個何亞嫻真不是省油的燈啊，怎麼這麼愛折騰呢，夏梔已悲哀地覺察到自己這幾天是不會有好日子過了，真不知道她會在自己這裡呆上幾天。

  蕭靜似乎都不想管她，可能是對她徹底心灰意冷了，是真的不想在跟她一起過下去吧。但是，自己卻不能不管，畢竟，她是自己老闆的女兒，而且還是何木的姐姐，畢竟，她是主動跑到這裡來的，她又不能趕她走，如果她沒要求住在自己這裡，自己估計請也請不來，但是她來了，自己就得負責，而她現在的處境，也真的挺尷尬，被夫家趕出來，跟娘家又吵翻，她在這裡又沒有很要好的朋友，而這事一出，就算有朋友大家都想跟她撇清關係了，人就是這樣，誰都忙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她是不得已，才投靠自己的吧。

  唉，好吧，忍吧，希望她能恢復跟她父親的關係，至少，還有娘家可以留。

  夏梔侍候她睡下，何木也告辭了，「姐，辛苦你了。」聽到姐字，夏梔還是愣了一下，畢竟，這聲姐可能於何木來說不過是對大於他女子的稱呼，但是於她來說，卻是那樣不同凡響，何木繼續說，「你冰箱裡好象也沒什麼東西了，我明天買一堆放進去，免得小嫻姐沒東西吃，我也會儘量勸她早點回家的，不給你添麻煩。」

  夏梔想了想，明天她要上班，還真沒時間侍候她吃喝拉撒，便點了點頭，「也好。」

  這會，看看時間，她還真的是非常困，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起得來，而何亞嫻喝成這個樣子，估計能睡到中午，夏梔再次看著她，睡著的何亞嫻，看上去還是挺可人的，那麼嫵媚動人，怪不得蕭靜當初會選擇她，而不是自己。

  她把何亞嫻的被子蓋好，這時候，床邊的手機有信息提示音，她把手機拿起來，放好要床頭柜上，又想了想，她現在這個狀態，萬一有誰急著找她怎麼辦，會不會是何董來關心她，猶豫了一會，還是拿起她的手機，點開來看，卻是蕭靜的信息，上面只有五個字：我們離婚吧。

  瞬間，夏梔不知道是悲還是喜，蕭靜還是決定要跟何亞嫻離婚，可是，她能趁著他人之危，投井下石嗎？何亞嫻畢竟是何木的姐姐，何家有恩於弟弟與母親，她能不顧一切地為了愛，而投奔於蕭靜的懷抱嗎？

  而蕭靜這個時間發來簡訊，想必他也是一直想著這個問題，是考慮了一個晚上的結果，作了這樣的決定，如果不是還有點情感，他們三個人談判的時候就應該提出來，而何亞嫻都這樣了，如果再看到這樣的簡訊，夏梔真擔心她會承受不了，鬧著尋死覓活，萬一從我這裡跳樓怎麼辦？

  別人會怎麼想，那我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況且何董能承受這樣的打擊嗎？夏梔越想越不安，蕭靜啊蕭靜，何亞嫻現在都這樣了，你就不能緩一緩啊，至少也要等她狀態好一點再說，思考良久，她還是決定把這條簡訊刪掉。

  確實，萬一何亞嫻在我家要死要活的，我哪裡承受得了。

  她輕輕地嘆了口氣，把手機放了回去，關上了房間裡的燈，只有空調微弱地聲音地響著，一切沉寂與黑暗，不見光，猶如她此刻的心境。

  她走出房間，回到沙發上，抱著毯子躺了下來，她的手機有亮光閃起，如璀璨之星光，劃亮了黑暗中的客廳，她的眼睛一時沒適合這種光亮，眯著眼點開來，是蕭靜發過來的：如果我結束錯誤的一切，我們能不能再繼續？

  夏梔久久地拿著手機，手指卻是僵硬的木然的，她無法作任何的回覆。

  在一起，能怎樣，不在一起，又能怎麼樣。倘若何亞嫻跟她沒有任何關係，或者她能義無反顧，這輩子為愛顛狂一次，也是不負青春，但是……

  雖然，那一夜，如昨夜那樣清晰明亮，雖然，他的臉眉在昏明反覆的記憶中，立體得仿佛伸手便可觸，甚至能感受到溫度與鼻息，如同近在眼前。

  最終，夏梔還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把手機關機，然後拉上毯子，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