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柳暗花明
2024-06-11 18:01:43
作者: 水湄伊人
何亞嫻之所以想在新婚之後,回家住幾天,是因為蕭靜對她的態度猶如初見時對她那般,不冷不熱,不亢不卑,眼神陌生得令她感到害怕,為什麼,一切以為的幸福卻那麼不一樣,她知道,新婚時她說的他並沒有完全相信,第二天他們倆去蕭家拜訪的時候,蕭太太待她很熱情,不過言外之意還是想早點抱孫子,這是大多數老人的心愿,蕭太太也不例外,現在大兒子回來了,她了卻了最大的心愿,現在,又有了新的心愿了,就是抱孫子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何亞嫻羞澀地看了一眼蕭靜,然後挽緊他的臂,沒講話,而蕭靜淡淡地說,「媽,這個只能隨其自然,急不來,孫子是遲早問題。」
這時,蕭南從樓上下樓,經過休整後的蕭南穿著一件阿瑪尼運動款白T,矯健的線條明朗又性感,恢復了大少爺原本的灑脫氣質,並有著霸道的藝術家味道,這點蕭靜及不上他,蕭靜像他媽,而蕭南像他爸,所以從外形了甚至比高瘦文靜的蕭靜更勝一籌,這也是何亞嫻當瘋狂泡他的原因。
蕭南看著他們倆,微笑道,「喲,小夫妻這幾天過得爽吧,要不要叫媽讓阿姨弄些補湯給你們補補?」
其實,何亞嫻那天說的事,蕭靜記在心裡,誰會對自己媳婦被欺負的事毫不介意,所以,對自己的親大哥已沒有先前的那份親切感了,他不冷不熱地說,「哥流浪了這麼多年,口味似乎變了,對別人的私生活都特別關心。」
蕭南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蕭靜會這麼說,語氣中似乎帶著些許輕蔑,跟那天在婚禮上碰到的蕭靜態度完全不一樣,他看了一眼何亞嫻,何亞嫻沒接他的視線,而是把幾袋子的禮物給拿出來,「媽,我跟蕭靜買了些禮物送給您,您看看,喜不喜歡。」
蕭靜看自己的眼神都有點變,蕭南感覺到了,他明白了,何亞嫻這女人一定是惡人先告狀,在挑撥兄弟倆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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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令他有點怒,好吧,何亞嫻,你放心,我會一點一點剝掉你美麗的畫皮。
「蕭靜,我明天去上班,有些地方都需要你的配合與幫助,並且,我想成立一個IP版權部門,這部門由我負責,這點我這幾天跟爹談過,他也表示贊成,具體的,我們還有高層人員再商議一下,希望你能支持我的想法。」
蕭靜有點意外,「IP?最近倒是很火,經常在網絡上看見,不過,我們這家公司是做家電的,這太風馬牛不相及了吧,這並不在我們的營業範圍內,而且我們公司下個月就上市了,在這個敏感的時段內,我不想出什麼么蛾子。老爸最近也真是糊塗。」
蕭南想了想,感覺他的話也在理,確實,自己沒經營過公司,對很多東西都不懂,當然沒有蕭靜在行,便點了點頭,「行,那就聽你的,等成功上市了再說,關於IP的事暫時不提。」
說實在,蕭南並沒有把握把IP業務給做好,他也覺得自己沒有做生意的天份,或者,幫蕭靜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是最好的選擇,而影視還是自己個人發展比較好。
兄弟之間的交流還算是好的,蕭南對自己並沒有任何惡意,包括剛才的玩笑,蕭南看著自己的親哥哥,說實在,他不大相信蕭地真的做出何亞嫻所說的那些事。
何亞嫻帶著蕭太太去試她剛買給婆婆的衣服去了,蕭靜看著自己的兄弟,還是忍不住地問,「你認識何亞嫻?」
蕭南一怔,但笑笑,確實,蕭靜那天就應該看出來了,而且看蕭靜今天對自己的態度,何亞嫻估計不知道在他背後造了自己多少謠。
他拍了拍蕭靜的肩膀,「阿靜,有一種女人,叫美女蛇,她的毒性往往超出你的想像,我被咬過,希望你保重。」
蕭靜有點怒了,他憑什麼對何亞嫻這麼口不擇言,「你這話什麼意思?不是你咬她嗎?」
「我咬她?哈哈!」蕭南這回真的是怒極生悲,他再也不想為那個女人隱瞞了,「她為了跟富家子弟結婚,就是你,拋棄了我,並甩給了我50萬作了分手費,這轉帳記錄我還在,我可以截圖給你,過份的是,她還威脅我,如果再糾纏她,她就讓人滅了我,哈哈,那筆錢,我分文未動,我準備捐給一個燒傷的孩子,給她積積德,這就是我在她心目中的價值,她只知道我是一個窮畫家,所以,那天知道我是蕭大公子後,她有多麼震驚!」
蕭靜徹底懵了,為什麼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版本,一個出自自己的老婆之口,一個出自自己的親哥哥之口,我該相信誰?
而關於打胎的事,蕭南不想提,因為他不忍心提那個未成形的胎兒,蕭靜看著蕭南,自己曾經最崇拜的,畫什麼都漂亮的哥哥,艱難地說,「你是說,你們在一起——生活過?」
蕭南愣了一下,一時沒明白什麼意思,蕭靜咽了一口唾沫,再次重複,「你們——睡過?」
「豈止——」蕭南真奇怪蕭靜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男女朋友不是很正常嗎?他深吸了一口氣,「如果沒猜錯的話,她可能還不能跟你同房。」
蕭靜的臉刷地一下白了,「這是什麼意思?」而蕭南也不想再說下去了,他正想編一個理由時,這時,蕭太太跟何亞嫻兩個人很高興地過來,蕭太太穿著一件華麗的真絲上衣,不停地問兄弟倆,「怎麼樣,這衣服好看嗎?還是自己的媳婦貼心啊,你們兩個兒子,都沒一個媳婦管用。」
蕭靜沒說話,此時,他也沒有心情說高興的話,而蕭南拍了拍他的肩膀,「媽,我去公司里逛逛,熟悉一下環境,順便看看爸給我準備的新辦公室,風水怎麼樣,再順便瞧一下對面有沒有美女跟我眼來眉去。」
「你不吃了再去啊?」
「不了,我在,有人會吃不下飯。」說著他便走了。
蕭太太奇怪了,「你這都什麼話啊。」她看看何亞嫻,再看看蕭靜,感覺這兩個人此刻的臉色也有點不對勁,喃喃自語,「怎麼一個個都像中邪了一樣。」
那天吃完飯回來後,蕭靜一句話都沒有跟何亞嫻講,把她送回家,自己逕自去了公司,晚上也是很晚才回來,帶著一身的酒氣,到床上,看到何亞嫻想壓於身下,何亞嫻掙扎著,「靜,等我好了我們再要了個孩子吧。」
聽到這話蕭靜突然就不再動了,發了一會呆,然後拿了一條毯子安靜地走出去。
躺到了副臥,鎖上門,卻沒有了睡意,連酒意也清醒了幾分,或者,蕭南並沒有騙自己,這一天,他一直在蕭南與何亞嫻的話中掙扎著,他努力想知道他們之間到底誰撒了謊,但是,他知道,這不過是他自己一個人的戰爭,這在於,他在蕭南與何亞嫻之間,選擇相信誰。
這時候,他腦子裡的亮光一閃,突然想起一個人,或者,這人也知道真相,但是,之前他那樣對她,她會原諒自己嗎。
此時,他再也無心睡眠,給她打了個電話,「對不起米娜,我現在能約你出來嗎?」
深夜的風帶著粘稠的涼意,並沒有清爽的感覺,蕭靜想想自己喝了酒,便不再開車,叫了個網約車。
上了車,蕭靜閉上眼睛,腦子裡卻浮現出夏梔的臉,想起那天他們在海邊看日出,夏梔靠在他的肩膀上,一臉的恬靜與淡淡的滿足感,而他,卻因為自己的所謂的理智親手虐殺了一個女孩對愛情的幻想與甜蜜,跟一個他根本就看不清,並跟他哥有過瓜葛的女人結了婚,最可惡的是還被欺騙了,他一直以為她是那樣純潔,其實他並不在乎這一點,但是,他痛恨欺騙。
這尤其令他不能忍,他並不知道這點何亞嫻倒是無意欺騙,只是遂了他的理解,也是她無可奈何的選擇而已,這個,她當然不能去解釋。
這時,風一吹,他有點後悔約米娜出來,知道真相又如何,剛剛結婚,他能跟何亞嫻馬上離婚嗎?不良新聞可能會影響到公司的上市,人家不會怪何亞嫻,他也沒辦法把她跟自己親哥的事付諸於媒體,告訴別人真相,最後,他蕭靜哪還有臉成為公司的少董,而他倒會成了沒心沒肺,把婚姻當兒戲,玩兩天就膩的紈絝子弟,千夫所指萬人罵。
但是,半夜把人家叫起來,又要失約嗎?
蕭靜把米娜接了出來,兩個人來到了一家咖啡館,此時的咖啡館人影寂寂,沒幾個人,店員也少,兩個打著呵欠的服務員,給他們各遞了一杯飲料。
「你跟我哥認識?」蕭靜先發制人,因為,他現在想知道蕭南有沒有跟米娜合起來陷害何亞嫻的可能性,照理說,蕭南不應該認識米娜,而米娜也不認識何亞嫻,所以更不應該知道何亞嫻的事,而蕭南也不應該指名道姓讓米娜做他的秘書,這一切,湊巧得就像是串通好的,所以,他必須得搞清楚,蕭南是不是僱傭米娜來陷害何亞嫻,他是不是像何亞嫻所說的那樣壞得無底線,因為,一個走投無路的人,確實有可能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他們之間分開了這麼久,誰知道他哥是不是變了呢,在那樣的環境之下,雖然他哥在他的心目中是一個既有才華又敢做敢當的人。
「對……」
「你是不是一直恨何亞嫻?」
米娜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不明白他的意思,蕭靜意氣難平,「所以,你跟我哥同流合污,一起抵毀何亞嫻?」
米娜不可思議地看著蕭靜,她一直覺得蕭靜是個很冷靜又理智的人,也不知道蕭南說了何亞嫻什麼壞話,或者他們之間有什麼糾葛,但是,此時,她真的生氣了,她覺得,蕭靜已經侮辱了她的人格,而她眼前的這個男人,已經完全沒有理智可言了。
她嗖地一聲站起身,冷冷地說,「你既侮辱了我,也侮辱了你哥,你不再是我認識的蕭總,再見。」
說完便轉身便走,蕭靜意識到自己的衝動,叫了聲米娜,卻喚不回來,他懊惱地抓著自己的腦袋,本來想約米娜好好聊聊,卻又把她給氣走了,為什麼,一切都變得這麼糟糕,自己仿佛成了被拋棄的人,令人討厭的人,他不想相信任何人,而別人也覺得自己剛愎自用,不可理喻,像瘋子般,這世界仿佛一切都變了模樣,到底是怎麼了?
他頹然癱在座位上,很久沒像現在這麼疲憊過。
曾經以為門當戶對的婚姻能讓他如魚得水,而事實上,清澈如水的湖面卻被倒入濃稠的汁液,各種並不愉快的顏色迅速擴散開來,令他感覺到難以呼吸。
手機不停地響著,是何亞嫻打過來的,其實她也沒睡著,發現蕭靜半夜出了門,更是睡不著了,怎麼打都不接,最後還關機,她十分惱火,但是,想想這事是因為自己引起的,又只能忍。
當服務員很客氣地對他說,「先生,我們的店要打烊了。」
蕭靜才孤獨地走了出去,街道已非常冷清,似他此時的心境,心裡卻閃爍著不滅的燈火,他一邊走著一邊拿起手機,翻起夏梔的名字,卻久久不曾按下去,然後嘆了口氣,叫了個計程車回去。
何亞嫻把行李箱從車上拿了下來,往自己家裡走,之所以做了這個決定,是不想他們之間再犯尷尬,而且,她也打算靜心養好身體,再好好回報蕭靜,努力讓自己懷孕,蕭靜就一定會把這段不愉快的時光給忘掉的,男人只要嘗到甜頭就什麼都忘記了。
而且,她回家還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一定不能讓這一家人,占據父親的財產!自己才是何家唯一的親骨肉,唯一的繼承者,我爸收留他們母子倆,是因為可憐他們,讓他們好吃的好穿著,過著光鮮的日子,卻還這麼貪得無厭,非要把自己的女兒再整進來!這算什麼!爸真是老糊塗了,著了他們一家人的道啊,我一定不會讓他們的陰謀得逞的!
何亞嫻拿鑰匙開了門,何木剛好在家,看到她很驚訝,「姐,怎麼了?不會跟姐夫吵架了吧?」
何太太聞也下來關心地問,「小嫻,怎麼啦?」
何亞嫻不亢不卑地說,「這是我家的房子,我想來就來,不想來就不來,這還得徵求你們的同意嗎?」
何太太跟何木互相看了一眼,也不知道什麼情況,何亞嫻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何太太還是笑笑,「你能回來住幾天也挺好的,蕭靜平時都在上班,你一個人呆著也無聊,也沒人照顧你,想回來住就回來吧,只要蕭靜同意就行了。」
何亞嫻看她既然這麼講了,一時也找不到藉口出氣,何木看她心情不好,便說,「姐,我去樓上打遊戲了,順便把你的行李拿到你的房間裡吧。」
她沒有出聲,坐在沙發上,把自己的小包也往上面一甩,拿起盤子裡的水果便吃了起來,何木又說,「姐,到底行不行啊,你發個話,免得我搬上去了,又鬧脾氣,是不是姐夫又欺負你了,我去把他揍了為你報仇。」
何太太聽出這話有點不對勁,「又欺負,這什麼意思,蕭靜經常欺負小嫻?」
何亞嫻朝他使眼色,「別亂講,你姐夫對我可好了,你趕緊把我的箱子搬上去。」
何木應了一聲便提著箱子往樓上去,她看著何木上去了,緊接著樓上傳來了打遊戲的聲音,便對何太太說,「你到底是想幹什麼?」
何太太愣了一下,完全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何亞嫻冷笑一聲,「我平時也尊重你,叫你一聲媽,但是,你不能在背後坑我們父女倆,你女兒的事,是你在背後慫恿著我爸是吧?」
何太太終於明白了,原來她是因為這事而耿耿於懷,她嘆了一口氣,「小嫻,我考慮你的感受,但是你真的誤會了,我是想幫助她,等你當了母親就能體會我的心情了,我只是一個提議而已,只是提議可以合作而已,並沒有讓你爸吸收她進公司,跟她合作也是你爸跟公司的股東一起商議並評估後才做的決定,取決權完全在於他們,因為這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種新嘗試,現在是電商時代,你們年輕人應該比我更清楚,不在電商上爭取一席之地,最後只能被淘汰,你知不知道,你爸的生意在外國做得並不怎麼好,所以才搬回來的,中國的人口比澳州多,這是優勢,現在大多數的人都選擇網購,所以,雖然做的是品牌,但必須在電商上也有一席之地。所以,你爸才選擇跟夏梔合作,你自己去問問他便明白了。」
何亞嫻心想,你們還不是同仇敵愾,現在,你們倒都成一家人,我反而成為外人似的,現在跟蕭靜的關係並不好,回娘家還被當成外人,真是氣悶得沒法言語,她抓起包便往外面走。
何太太問她去哪裡,她吐出四個字:「出去逛逛。」
這幾天,夏梔的心真的是七上八上的忐忑不安,丁皓哲也好不少多少,一直在念叨著,有時候還悲戚狀地抽著鼻子,「爸啊,看來我不能給您買店面了,您辛辛苦苦了一輩子,都到花甲之年了,卻連一家店面都買不起,還不能所心所欲地裝修自己的麵館,爸,我對不起你啊。」
還真的流出了幾滴眼淚,夏梔瞄了眼他,就知道他是嚎起來給自己聽的,也不知道這眼淚是不是涼開水倒進去流出來的,心想,你朝我嚎有什麼用啊,有本事你就嚎給何望德聽啊,可是,又沒心情跟他吵,她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就是脫離他們,自己干,她自己闖了這麼年,不信離開了那女人的幫助自己就不能飛了,照目前的狀態,她與丁皓哲兩個人一年賺個二十來萬並沒有多大問題,那麼十幾年下來,也可以累積到這個數字,雖然穩定性尚不明確,但是也有可能超過預期,只是需要很長的時間罷了。
這時候,她的手機提示聲不停地響起來,她拿起手機看了一下,然後整個人像是被點了定身穴盤,一動不動,她擦了擦眼睛,再看,突然大叫,「丁皓哲,你趕緊過來數數,這裡到底有幾個零。」
丁皓哲疑惑地看著她,然後便湊了過去,「好多筆啊,是分批打的吧,啊,真的打錢了啊,我們看餘額就對了,一二三四五……六,七位數啊,真的是三百萬啊啊啊。」
夏梔也興奮地又叫又跳,「哇哇哇,我們終於有錢了!」
兩個人興奮地擁抱在一起,丁皓哲在她臉頰狠狠地親了一口,瞬間又反應過來這樣做不合適,兩個人都有點不好意思,但是,他們確實是太高興了,這種尷尬感轉眼即散,這幾天的陰霾鬱悶一掃而空,一種黑夜過去,黎明到來陽光普照的感覺。
「現在這錢我們該怎麼花呢?」夏梔問,兩個人都有一種買彩票中大獎般的恍惚如夢感。
丁皓哲想了想,「我們先去吃大餐再說,算我請客哈哈,然後我們就邊商量著這錢怎麼花。」
「OK!」
兩個人上了電瓶車,丁皓哲開,夏梔坐後面,丁皓哲說,「我還忘了件重要的事,就是還需要買車啊,買車又買個店面送給我爸,但是這90萬隻夠給老爸送店面啊,唉,其實我還想換房子的呢,住的太舊了。」
夏梔可有點不服氣了,「你一來就撿了90萬,這世上便宜的事都讓你給占了,還想咋的,你必須得送一輛車給我,否則我就不轉給你。」
「QQ行不?」
「滾!」
「長安鈴木?」
「再滾!」
「好吧,十來萬的總行了吧,但是,你好象還沒有駕照啊?」
「我馬上去報名。」
丁皓哲無語了,不管了,自己確實是借了夏梔這陣東風走了狗屎運,買個車送給她也是情理之中,而且在她還不能開時,自己可以先開上一陣子啊,自己也暫時不用買了,誰知道這小丫頭幾時會拿到駕證,看她那麼笨,估計得考上一兩年。
「那你的兩百萬怎麼花得掉啊,你看你,就一女光杆司令,一個人吃飯全家不餓。」
「我是住出租房的啊,所以必須買房,想不到我夏梔終於有自己的房子了,而且還有你送的車子,馬上就有車有房了,而且我打算拿一部分出來,給我爸,家裡的房子是該好好裝修一下,我也希望他能過得好一點,呵,他除了養老婆,還有個跟我同父異母的兒子要養。」
兩個人來時代樓上吃泰國餐,夏梔拿著菜單,想選最貴的點,反正一定要狠狠宰丁皓哲一筆,跟他簽了協議才多久啊,就要被他分走這麼多,不敲他一筆都對不起他。
她便拿起菜單,只看價格不看菜品,「就點幾個吧,夠吃就好,冬陰功湯、香麥煲、泰式涼拌牛肉、姜味烤魚、青咖喱雞、泰式蝦托……」
丁皓哲趕緊打斷了她的話,「等等等等,服務員,夠了夠了你下去吧。」
服務員笑著離開,夏梔還在叫,「喂,我還想吃青檸魚呢!」
「不要了不要了,您只管忙啊。」
丁皓哲好不容易把服務員給叫走了,便語重心長地說,「我們才兩個人,點這麼多的菜,吃不了就是浪費啊,浪費是一種很可恥的行為,這話大致就是毛主席那樣的偉人說的,我們現在雖然富了一點點,但是那種暴發戶的心態千萬不能有啊,有就大俗特俗了。唉,其實,最重要的是,我還沒討老婆的本呢,這錢都不知道夠不夠給老爸買小間店面呢,還要買車,唉,感覺人生好渺茫……」
夏梔鄙視地嘲笑,「你這種人,就是再多的錢還是會喊窮,難得奢侈一趟,你就嚇得直哆嗦了。」
這時候,丁皓哲突然盯著一個方向兩眼發直,夏梔一想,不會就這麼嚇傻了吧,這也太禁不起了吧,她順著丁皓哲的方向看去,看到一個女人,這女人超級性感,妝容濃艷,捲髮嫵媚,紅唇烈焰,穿著蕾絲花邊的黑色緊身小背心,豐滿的胸部似乎被撐爆了,事業線猶如深谷幽蘭似不可測,令人一窺而陷,下身穿著寬大的闊腳褲,站在這裡打算入座,看樣子是剛來,這個女人看上去很眼熟,夏梔驀地想起這不是何果果嗎?丁皓哲的前女友,當初,夏梔可是被她害得夠慘的,若不被她趕出來,她也不會失魂落魄地撞上了蕭靜,否則後來所發生的一切,都不會有了。
何果果是跟一個男人一起來的,這個男人卻不是夏梔上次見到的那個,這個明顯比上一個老,頭頂已禿,不過看穿著,都是名牌,應該比上一個還有錢,難道又換了?好吧,性感又夠浪的女人才有資格頻頻換男人,這點,夏梔也羨慕不來。
她再轉頭再丁皓哲,卻見他已站起身,往何果果那邊走去,而何果果也看到了丁皓哲朝自己走來,似乎非常慌張,拉著那個男人就要跑,而丁皓哲這會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特異功能,能隔著幾排密集的位置飛奔而出,準確無誤地攔住了何果果。
夏梔怕他會幹出什麼偏激的事來,也趕緊朝那裡走去,而此時丁皓哲攔住了何果果,再瞄了一下她身邊的男人,「他都可以當你爸了吧,你都下得了手?我說何果果,你真的連一點尊老愛幼的思想品德都沒有。」
何果果自知心虛,「丁皓哲,對不起,我會把你的還上的。」
「還上?你騙誰的錢也不能騙我爸的錢啊,你勾搭上這麼個有錢的老男人,連個一萬錢都不還,何果果啊,你的人品連個蒼蠅渣子都不如!」
男人不高興了,「老男人怎麼了,惹你了?你有種沖我來,別罵我女人!」
丁皓哲笑了,「哎喲,您這大把年紀的,還真的要打腫臉充胖子啊,你這把老骨頭經得起打嗎?」
丁皓哲繞著他的身子轉了一圈,然後捏了一把他胳膊上的肌肉,「咦,好象挺結實的啊。」
但他意識到對方體格並不在他之下的時候,為時已晚,丁皓哲被他直直地甩了出去,然後甩到桌子下面,額頭剛好磕到椅子,疼得他哇哇直叫,夏梔嚇傻了,趕緊去查看他的傷勢,而何果果以勝者的姿態不屑地看了丁皓哲一眼,然後挽著那男人的手,揚長而去。
丁皓哲的額頭撞出了一個包,還有點破損,餐廳的服務員也有點嚇壞了,叫出了一個經理模樣的職業裝女人,那女人非常溫柔但又非常嚴肅地說,「對不起了兩位,我們得保障每個顧客的安全,您們在這裡並不大合適,所以……你們還是另找地方就餐吧。」
好吧,還被當作危險人物給趕了出來,難得想花大錢吃一頓奢侈的,還落到這個境地,丁皓哲與夏梔兩個人悻悻地出來,出了門口,丁皓哲朝里呸了一聲,「誰稀罕啊,有錢還怕沒地花啊!」
夏梔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想不到女人之中也有這樣的極品,一直以為,這世上是渣男的世界。」
「極品女人也多去了,不過像我這樣的好男人也基本快絕跡了!」
「你?好男人?呵,呵呵。」夏梔看著他那鼻青臉腫的模樣,忍俊不禁,「我想,好男人的下場是不是都這麼慘的,怪不得大家都不要當好男人了。」
「去,夏梔,我告訴你,我比蕭靜那樣的男人靠譜多了,雖然沒他有錢,也沒他帥,但是,我如果喜歡一個女人,我會全心全意地待她,你不知道被我喜歡上的女人有多幸福。」
夏梔這次是再也忍不住大笑了,「你是說何果果嗎?」
「你——你就不能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你喜歡上的女人我就知道她啊。」
夏梔這會也懶得跟他爭執了,因為現在面臨的問題,是填肚子,好不容易想吃一回大餐,結果被人揍了又被趕出來了,兩個人都挺鬱悶了,好不容易有錢了,還不能裝大爺,還有比這事更鬱悶了的嗎?
「要不我們去吃牛排吧?」夏梔提議。
丁皓哲白了她一眼,「吃什麼牛排啊,麻辣燙!省錢!」
好吧,這樣的男人活該沒有女票!一輩子都不會有!
夏梔在心裡詛咒著。
何亞嫻約了一個女友逛商場,但是,到了萬達樓下,卻久不見女友的到來,打了個電話過去,對方說家裡來了客人去不了,何亞嫻悻悻地便自個進了商場,埋怨著女人啊一旦有了家庭孩子連再靠譜的人都變得很不靠譜,事兒媽一個。
她來到一護膚專櫃,試塗該品牌的新產品,營業員把這個產品誇得天花亂墜,淡斑去皺消痘印補水補膠原蛋白還純天然等等,只差塗了後就能換張臉了,何亞嫻便想買來試試,營業員便把這套護膚品包裝好,給她開了單子,看著這單生意塵埃落定了,便去招呼著兩個新來的客人,何亞嫻一轉身,卻差點跟一個男人撞個正著,抬頭一看,兩個人都愣了,這不是蕭南嗎?
而且他旁邊還有個女人,而這個女人,竟然是米娜,何亞嫻對米娜有著無限的厭惡感,之前想勾引蕭靜,勾引未果,現在又對蕭南下手,跟那姓夏的女人都一個德性,為什麼,無恥的女人會這麼多,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其實才是最無恥的人。
蕭南看著是何亞嫻,難免會調侃兩句,「喲,是弟妹呀,怎麼自個兒逛街,怪孤單的,蕭靜不陪你嗎?」
米娜看了一眼何亞嫻, 喃喃地低語,「蕭太太好。」
何亞嫻的眼波從他們身上一一掠過,不屑地說,「我家蕭靜多忙啊,公司的事都得他來操心,哪像有的人吃著公司的飯,拿著公司的錢,上班時間卻帶著女人到處轉悠。」
蕭南攔在她的面前,略帶曖昧地說,「你想的話,我也可以帶你轉悠,別說逛街,開房間都可以,咱倆又不是沒開過是吧。」
何亞嫻瞬間氣得臉都脹紅了,她沒想到蕭南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而米娜也聽得一愣一愣的,照常理,何亞嫻是蕭南的弟妹,不管怎麼樣他應該尊重她才對,不應該開這種露骨的玩笑,而蕭南卻對她特別有一種戲謔之心,語氣里都露著輕蔑,難道他們之間有一段說不清道不明的過去?更或者何亞嫻在醫院裡檢查的那病跟蕭南有關係?一想到這裡,米娜腦洞開得不能再大了。
「你亂說什麼啊,請注意你的措詞!」何亞嫻激憤地說,她必須馬上逃離這個男人面前,否則只能受到更大的羞辱。
看著何亞嫻落荒而逃,蕭南真是樂了,他現在才感受到,捉弄人其實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以往,他被人捉弄了那麼多年,現在,該是他蕭南一一報答他們薄情的時候了。
米娜帶著疑慮的目光一次次地望向蕭南,蕭南嘆了一口氣,「好吧,米娜,我就實話告訴你吧,這女人是甩了我才跟蕭靜結婚的,之前,她並不知道我的身份,因為我離家出走多年,這事你也是知道的,現在,你覺得是她可悲,還是我可悲?」
米娜一時無語了,想不到如此狗血的事情竟然活生生發現在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上,她不禁想起了那次醫院的事,「蕭南,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問。」
「說吧,現在,我也沒什麼好瞞的,敗者為寇吧,寇即流氓是也。」
「那天,我無意在醫院裡碰到了她,她好象——流產不久,難道之前懷的是你的孩子?」
蕭南苦笑一聲,「是的,所以,我不會讓她開心的,她以為她徹底甩了我,跟高富帥結婚,日子就會變得美滿幸福,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我終會讓她栽在我的手裡。」
事既如此,米娜也沒什麼好勸的,既然如此惡惡相報,也是什麼樣的因得什麼樣的果吧,只是可憐了蕭靜,米娜越發心疼蕭靜了,以為他會幸福的,想不到他會被這個女人給矇騙了,但一想起他前段時間對自己的態度,又覺得氣不打一處,蕭靜啊蕭靜,你這是自作自受啊,結婚之前我就提醒過你,但是,你卻反而把我的善意當誹謗,你太意氣用事太武斷了!你以為這樣你能幸福?
「你不打算告訴蕭靜嗎?」
「呵呵,他會聽嗎?我倒是覺得這樣有意思一點,不讓他們立即分開也好,我要讓他們一點一點對彼此都失望透頂,互相憎恨,厭惡,直至再也不想看到對方。」
米娜有點擔憂地看著蕭南,「這樣,你也不會快樂的。」
「不不。」蕭南揚著眉毛聳了聳肩,「這是我現在唯一的樂趣,有時候,恨一個人,比愛一個人更有意思,不是嗎?」
米娜又一次無言以對,兩個人往樓上的影院走去,而夏梔與丁皓哲兩個人吃了麻辣燙,決定任性地揮霍一下時間,因為吃的時候,順帶工作,反正現在手機都能處理,回了幾個客人的諮詢,平時也基本處於掛機狀態,總得有一個人在線,哪能兩個人同時缺崗,而且明天之後,一切都要從新開始,工作環境,性質,全部都不一樣了,所以,兩個人難得有時間同時出去打牙祭,與看場電影。
此時,這兩個人各自站在不同的大幅的海報面前,為看哪部有了分岐,夏梔要看懸疑驚悚片,丁皓哲要看喜劇言情片,說自己怕鬼,不敢看那些驚悚的,夏梔簡直快要把他給鄙視死了,一個連驚悚片都不看的男人還算是男人嗎?而丁皓哲也把夏梔給噴了,一個女孩家的,正常點的片不看,偏偏看這些裝神弄鬼的,腦子鏽逗啦,到底是不是個女人?
兩個人居然吵了起來,若不是作為工作夥伴,夏梔真想撕了他,連做男閨密都覺得不齒,男人應該有的膽魄與寬容心他全部沒有,從不為別人著想,當然,除了那一次自己生病時例外,不過,她覺得那是作為人的本性,我都快死了,你發現了還忍心看著我死嗎?
正當倆人吵吵鬧鬧招來了些觀眾,夏梔真是覺得後悔極了,以後再也不想跟丁皓哲一起出來了,人家帶著個男人是護花的,我帶著個是什麼,純是給自己添堵啊,唉,如果跟蕭靜一起逛就好了,不僅養眼,人家還會為我設身處地,絕對不會因為這么小的破事都會跟我吵。
暈,我為什麼又想到蕭靜了,丁皓哲怎麼能跟他比,無法哪一面都比不上蕭靜的零頭啊,連他的腳趾甲都不如!況且,丁皓哲永遠只能是合作夥伴,沒任何想法。
這時,蕭南與米娜也往這頭望,蕭南笑了,「看個電影都能吵架,多二的一對啊,不過男人嘛,總得讓著女人,最基本的肚量都沒有,怎麼能交到女朋友的?我們走吧,你準備看哪個片?」
卻見米娜呆在那裡不動了,夏梔這會看到這麼多人看著,覺得丟臉,想撤逃,連看電影的興致都沒了,還能比跟丁皓哲在一起更倒霉的事嗎?吃個飯能被趕,看個電影還沒看呢,都已生了一肚子的悶火。
「不看了,你愛看自個看!」她扔下這句話轉身便走,米娜跑過去叫住了她,「夏梔——」
夏梔停住了腳步,上上下下打量地米娜,依稀認了出來,這不是自己的髮小米娜嗎?小學六年加初中三年的同學,想不到這麼多年未見變這麼漂亮了,「你是——米娜!」
兩個人興奮地抱在了一起,迫不及待地聊起了彼此的近況,完全把蕭南與丁皓哲拋在了一邊,他們都無語地互相對視了一下,然後貌性地點點頭,算是問候。
當夏梔聽說米娜在蕭氏集團工作的時候,她愣了一下,「你在蕭氏集團上班?」
米娜點了點頭,「是啊,那位就是蕭家大公子呢。」米娜朝蕭南看,夏梔便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因為剛才一直沒注意,只知道她跟一個男人一起。
「蕭家大公子?」夏梔更是感到意外,因為她從來沒聽蕭靜提起過他還有個哥哥,「他,是蕭靜的哥哥?」
米娜也頗感意外,「你知道蕭靜?」
「我?」夏梔感到窘迫,「只是偶爾有關注下我們本地名企的新聞。」
這倒是並不奇怪,因為像蕭靜這麼才貌雙全的富二代,沒點新聞還真的不容易,所以,米娜也沒有多問,兩個聊著還不忘加了微信,丁皓哲有點不耐煩了,「到底還看不看啊,我們還要回去做生意的。」
夏梔看著米娜,「驚悚片你看嗎?」
米娜露出了有點為難的表情,「這個……」
蕭南感覺這個女孩子挺有意思的,便說,「我看,米娜,你不看恐怖片的話就陪這位男生看喜劇片吧。」
丁皓哲看著米娜,心想著這妞比夏梔可要女人味多了,趕緊說,「好啊,我最喜歡跟美女一起看電影了。」
這話分明是氣夏梔的,意思是夏梔就不是美女,夏梔哼了一聲,看著蕭南說,「我也喜歡跟大帥哥一起看!你去買票還是我去買?」
蕭南笑著說,「這事當然得我來啊,哪能勞煩女士啊,各兩張是吧。」
說著,他便去售票處了,夏梔指了指蕭南的背影,「你看,人家的男朋友多有風度啊,米娜,還是你厲害,泡到蕭家大公子。」這時,夏梔又想到蕭靜,一陣心酸。
米娜紅了臉,「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是我的上司,與朋友。」
丁皓哲開心了,「那敢情好啊,我看這人陰陽怪氣的,跟夏梔的氣場倒是挺合的。」
米娜也有點詫異這男的怎麼會這麼說,問夏梔,「他不是你男朋友?」
夏梔一副不屑的表情,「哪能啊,我哪有品味這麼差啊,這種男人,就算拿用鋪路,我都不願意去踩!髒了我的鞋!」
丁皓哲,「切,你以為我會看上你啊,沒胸沒屁股還沒臉,往那一趟,都不知道是正面還是反面。」
「你——」夏梔氣極了,追著丁皓哲又掐又打,蕭南拿著票過來,看著這情景不禁搖起了頭,「你們怎麼又掐上了?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去,這種人連當我的冤家都不配,蕭靜才是!」夏梔脫口而出,當她意識到自己竟然把蕭靜的名字吐出口的時候,呆住了,而另外三個人也石化了。
唉,可能是最近對蕭靜的思念過甚,唉,蕭靜啊蕭靜,我是不是走不出你的樊籠了?
「蕭靜,你說的是我弟弟蕭靜?」蕭南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個貌似一根筋的姑娘,其實這姑娘挺眉清目秀的,眼神特別清澈,就不知道她的內心是不是跟她外在一樣了,而米娜這會也也聽明白了,敢情夏梔跟蕭靜還真的是老相識啊,這世界在不停地繞著一個又一個的大圈,最後卻莫明其妙突然間縮成一個圓,把他們之間的命運都圈在了裡面,世界變是越來越小,小到一個轉身就能遇見。
「你是說,蕭靜是你的冤家?」看夏梔沒回答,蕭南再次微笑地問。
夏梔這會真的感覺自己是無地自容了,恨不得化成地鼠,馬上遁匿,如此隱密的心事竟然突然就暴於日光之下,而且在場的還是蕭靜的親哥,與蕭靜的員工。
丁皓哲看夏梔臉脹得通紅,又半晌憋不出話來,感覺暢快極了,他滿滿的惡意又膨脹了,「她啊,不就是跟那個蕭靜度過一個難忘的晚上啊,就惦記上了,而且啊,人家還沒對她有實質性的行動呢,可能是嫌棄不夠性感吧,然後跟一個白富美得騰得騰結婚去了,莫明其妙戀愛了,又失戀了,嘖嘖嘖,我看壓根就是獨角戲啊。是誰導演這齣戲——在這孤單角色里,對白總是自言自語,對手都是回憶,看不出什麼結局……」
丁皓哲還真給唱上了,蕭南有點明白他們之間是怎麼一回事了,看著夏梔臉色有點不對勁,眼睛都紅了,便打斷了丁皓哲,「好了好了,你一個男人,老拿小姑娘開涮就不對,這樣找不到女朋友的,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我們去看恐怖片吧。」
蕭南把另外兩張票給了米娜與丁皓哲,然後拉著夏梔進放映廳。
另一個放映廳,電影還沒有開始,米娜看著丁皓哲,微笑地問,「其實,你是挺喜歡夏梔的,對吧?」
丁皓哲兩手插胸前,「沒有。」
「真沒有?」
這會他半晌沒講話,歇了好一會反問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呵呵,有一句話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其實你啊就是嘴賤,喜歡她嘟著嘴生氣的樣子,但是惹她生氣了之後又特別後悔,又恨自己了吧。」
「唉,你好象說得都挺對的,其實,她是一個人住,所以,我不希望她看鬼片,我如果一個人住看了鬼片我也會怕的,一回家對著空蕩蕩的房子就怕,人多的話倒也無謂,夏梔真的是個好姑娘,單純,善良,又自強,一直一個人打拼,真的很不容易,其實麼,我特別希望她開心,但又老是管不住自己的賤嘴,唉,不過,就算我喜歡她又有什麼用,她的心被那個叫蕭靜的傢伙給偷走了。」
其實,米娜也想說,我還喜歡蕭靜來著,喜歡他的女孩不在少數,沒辦法,國民老公類型的男人,不喜歡也難,但又有什麼用,不是自己的終究是場空,而那個女人,卻占據了與曾經占有了蕭氏集團的兩兄弟,這得多厲害的女人才能做到啊,她與夏梔怎會是她的敵手,對夏梔她生出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其實呢,只要你夠真誠的,她也會喜歡你的,只要傷人的話不要講,她慢慢就會改變對你的印象,況且你們相處的時候多,女人是非常容易感化的動物,誰對她好,她就會跟誰走,而男人呢,就不然了,誰長得漂亮,他就會屁顛屁顛跟著跑。」
「唉,你說得還挺有道理的嘛,不過有的女人呢,是誰有錢就跟誰走,比如我的前女友。」
「呵呵,我覺得你也肯定做的不夠好,所以讓錢占了上位。」
「好吧,我承認。確實不那麼細心體貼,我得改,但是就不知道現在有沒有讓我表現的機會了。」丁皓哲帶著幾分自嘲。
「大部分的機會還是要靠自己創造的大哥。」
這會丁皓哲不再言語了,電影也開始上映了,兩個人便不再說話了。
夏梔瞪著屏幕,目光里有著驚恐,「不是說沒鬼的嗎?不就是懸疑片嗎?都是什麼鬼啊?」
蕭南好氣又好笑,「你不是膽子挺大的嘛,你的小夥伴不看這片還被你罵了,有幾個鬼也挺應景的啊,這時間人又少。」
這時屏幕里又跳出一個臉色慘白眼睛滴血的女鬼,夏梔趕緊捂住了眼睛,快要哭了,「我喜歡看懸疑罪案片並不代表著我愛看鬼片啊,我怕鬼啊啊啊,我以為就是警察破案的,怎麼放著放著,又冒鬼了啊,沒有預兆,說來就來任性啊。
蕭南撲哧笑了,「這本來就是鬧鬼的片,你沒看清楚內容簡介,光忙著吵架了,不過放心,國產片嘛,裡面的鬼大多是人扮的,等下就揭謎底了,會把那個裝神弄鬼的傢伙給揪出來!」
「從浴缸里突然冒出來,這都可以?」
「很好解釋啊,幻覺啊,做夢啊,沒辦法,審查制度決定了國產片不能突破。」
這下夏梔服了,告訴自己這都是幻覺幻覺,女主的幻覺,都是假象,假象,但一旦冒鬼,還是禁不住捂眼睛,完蛋了,看了這片,晚上還能睡覺嗎?怪自己沒看清楚內容提要,這時心裡對丁皓哲有點愧疚,真是錯怪他了,但是,早點提醒我有鬼我也不會看了啊,好吧,他一定以為我是知道的,以為我並不怕鬼。
蕭南看看周邊,他們旁邊並沒什麼人,便對夏梔試探性地問,「你跟蕭靜是怎麼認識的?」
夏梔看了他一眼,幽幽地冒出一句話,「人家都結婚了,問這個又有什麼意義,再美好的緣份都抵不住現實的碾壓,再況且,我們的緣份也不是那麼美好,特別是第一次見面,差點要了姐的命!」
確實,第一次相識就撞上了,還傷了腿,到現在她都不敢穿及膝的裙子,也好,乾脆就整長裙穿著吧,正好用來裝裝淑女。
「如果,我告訴你,蕭靜一定會跟那個女人離婚的,你又有什麼想法?」
夏梔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
蕭南的臉在昏暗不定的屏幕光中顯得那麼捉摸不定,甚至令夏梔有點害怕,他的嘴角泛著一絲諱莫如深的笑意,「你知道我在國外學了些占卜術,順便把我弟弟給卜了下,說他的現任老婆不靠譜,一定會跟他分道揚鑣的。」
看夏梔一愣一愣的,蕭南又忍不住地想大笑,但考慮在影院,只能壓抑地笑著,「告訴你吧,夏梔,我的話半真半假,但重要的話都是真的。」
現在有了夏梔這個籌碼,蕭南感覺這齣戲越來越出彩了,不過也得先試探一下蕭靜,看她在蕭靜心裡的位置,如果不過是無關之路人甲類的人物,那麼,他便放棄夏梔的介入,如果不是,並且蕭靜心裡也喜歡著夏梔,那麼,趕出那個女人,成全他的夏梔,又何堂不是一件美事,也算是我幹了一件缺德的事同時,也做了一件善事,將功補過,心裡也不虧欠。
「你是說,何亞嫻不靠譜?」
「對啊,你也知道他老婆叫何亞嫻。」
「呵呵,我們見過好幾次了,我跟蕭靜去吃烤串的時候,還被她當小三扇過耳朵,那時候,他們還沒有結婚了。」
「真過份啊,夏梔,我會為你報仇的,這筆帳,我也記下了。」
夏梔有點困惑地看著蕭南,她真不知道他跟蕭靜,還有何亞嫻之間有什麼樣的過節,他不是蕭靜的親哥哥嗎?誰不希望自己的弟弟有著幸福的婚姻,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這太不正常了。
蕭南知道夏梔想的是什麼,笑著說,「呵,我跟何亞嫻之間有一筆帳要算呢,你的呢,只是捎帶而已,現在明白了吧。」
「明白……還是不大明白……」
「行了,你不用明白,這事就交給我好了。」
到電影結束了,夏梔也還沒回過神來,蕭南剛才對她說的話只是她的幻覺嗎?只是她心裡所希望的,希望蕭靜跟何亞嫻沒有好結果,或者,這只是電影裡的片段情景,在自己打了盹的功夫,自己所想的,便以這種狀態與言語造就了一個碎片般的囈夢。
燈光亮起來,明晃晃的,似乎剛才的話語真成了夢囈,而蕭南,這個笑容中帶著幾分抑鬱的男人緊抿的嘴巴,仿佛從沒說過話,而這個男人還加了自己的微信。
兩個人走出影院,丁皓哲與米娜也已看完候在休息廳里吃著爆米花嗑著瓜子,看著他倆出來,丁皓哲站起身,向他們走去,並對蕭南說,「小子,你沒有趁鬧鬼的時候,偷偷占我家夏梔的便宜吧。」
蕭南哈哈大笑,「你們不是冤家對頭嗎,怎麼又變成我家夏梔了,我占她便宜,你高興才對,好歹你討厭的人有男人看得上,是吧?」
丁皓哲一時無語,夏梔看看時間,覺得差不多回去了,便說,「我們先回去了,米娜,我們有空微信聊。」
蕭南說,「我有車子,要不要順便把你們送回去?」
丁皓哲說,「我們明天就去買車子,不就是車子嗎?夏梔,我們走。」
夏梔低聲地對蕭南與米娜說,「我們騎了電瓶車過來的,你們只管走吧。」
於是他們便告別了,夏梔也覺察到這會丁皓哲有點怪怪的,跟平常判若兩人啊,而且自己剛才跟蕭南出來的時候,他似乎還挺緊張的,太反常了。
在這之前不是差點跟我撕架嗎?這都什麼鬼?
倆個人邊走著,夏梔說,「今天誤會你了,我是不應該看鬼片的唉。」
「要不,晚上我陪你……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才不是那號人呢,我說如果你覺得害怕,我可以睡客廳啊,至少家裡多了個人比較有安全感一點,再況且,像我這麼放心的男人哪裡找啊。」
夏梔翻了翻眼皮,「得,我就跟你工作上的合作時比較放心,你帶我回家就行了。」
於是丁皓哲便開著電瓶車把夏梔送到她家的樓下,「夜裡如果鬧鬼了電話我啊,我隨時出來救駕哈哈。」
夏梔呸了一下,心想老是提醒我這事,真是太沒道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