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軟肋
2024-06-11 18:01:39
作者: 水湄伊人
如丁皓哲所猜的一樣,那個大客戶隔著一兩個星期就會下一批訂單,而且量比以前的都要大,而重要的是,在這個客戶的銷量帶動下,他們的生意整體有所好轉,做生意,無論是網店還是實體,或餐飲業就是這樣,人氣越好,客人就會扎堆地來,人氣越差,越是沒有願意來,或買。特別是做電商的,大部份的顧客都是把銷量當作重要的下單參考。
夏梔沒辦法忙得過來,丁皓哲便辭了職,兩個人分工做事,夏梔負責貨源與採購,還有售後,丁皓哲負責銷售與打包訂單,外賣吃膩了,他們也下廚,丁皓哲廚藝不錯,夏梔也樂得享受。
她覺得,越忙越好,至少,忙起來就不會想一些不該想的東西,有些東西,就隨它去吧,讓它散吧,終會成為過去的,雖然當時是怎麼心如刀絞。
只是在夜深人情的時候,她還是難以釋懷,甚至一個人開著電瓶車,卻他們曾經去的海邊,對著廣袤無涯的大海大聲地吶喊著,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這麼對我!然後痛哭流涕,哭到最後聲音越來越暗啞,漸漸被海濤聲所覆蓋,夏梔自己也哭得無趣起來,然後一個人在沙灘上看著遠方有人影在動,有點怕起來,趕緊起身,開車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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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夏梔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悲傷的逗比,就算遭遇著人世間最悲慘的事,都要戴著小丑的面具繼續在人生的長河裡跳著不著調的舞。
倘若沒這樣那樣的遭遇,她可能也沒這麼快學會堅強,像她這種無依無靠的人,只有兩個選擇,要麼一蹶不振墮落憤世並懨懨地過完一生,要麼便是選擇堅強,然後甩甩眼睛與鼻涕,讓自己睡一個好覺,醒來後,告訴自己窗外的陽光依舊燦爛,然後告訴自己心裡一定要有夢想,於是繼續朝著這個夢想堅定地走下去。
而關於那個人,就埋在心底吧,一直不給它澆水,它自己便會枯萎。
蕭靜便在她心裡那樣的一棵植物,她除了埋藏便無可選擇。
她知道,自己永遠無法跟蕭靜站在同一個高度,因為這種高度有一部分是天生的,每個人都無法選擇,這個夏梔無法去競爭與改變,所以,她只有拼出一路血路,等她功成名就的時候,讓所有輕視於自己的人,深深羞愧。
雖然,她並不知道自己最近事業能如此順利,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母親的暗中相助,所以,真正成功的創業並不是沒有,只是並不那麼容易,但是,只要付出,總會有回報的一天,把嘆命運的時候用來做事,可能你的命運已在悄悄改動。但是如果你什麼都不做,便無回報的可能。
這天,米娜如往常一樣來公司上班,但是因為塞車,她遲到了幾分鐘,回到辦公室,卻見裡面有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同事,那個男同事跟她不過點頭之交,並不熟。
米娜迷惑正想問你來有什麼事麼?那男同事看著她,卻有點驚訝地說,「蕭總讓我來接任你的位置的。」
米娜的腦子一下有了三秒種的空白,「他——把我辭退了?」
男同事有點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不是啊,只是我們的崗位調換了一下而已,蕭總說你回到原來的部門,難道他之前都沒有通知你麼?」
米娜苦笑,看來蕭靜非常厭惡我,厭惡到哪怕說上一句話都會反胃的地步了,好吧,我是自作自受,非要發什麼俠義心腸,結果自己掉進了井裡卻連一個搭救的人都沒有,還背上惡女的罵名,我得有多作死。現在換了一個男助理,倒也好,何亞嫻就沒有任何想法了,也不用時不時悄無聲息地過來,看女助理是不是有勾引她的老公了,倒也息事寧人,蕭靜可真是個對老婆體貼入微的人啊,但願這種體貼能保持很久。
好吧, 蕭靜,既然你認為我是個卑鄙無恥的人,置這兩年的共事相處於不顧,我也無話。
米娜搬上了自己的東西,一言不發地走掉。她並不後悔自己那天的行為,對蕭靜,她已經仁盡義至,問心無愧了,接下來,他自己的路終是要自己走的。
她無精打采地來到了財務一部,這部門在跟蕭靜前她就呆在這裡,那時候,得知米娜要成為蕭總的助理,全辦公室的人都沸騰了,有祝賀之,嫉妒之,冷嘲熱諷之,揶揄取笑之等等,什麼樣的都有,以為她是全公司最有機會把蕭靜搞定的人,結果兩年後,又像個瘜殼了了的玉米棒子般給塞回來了,米娜的心裡真不是滋味。
米娜走進辦公室,裡面幾個聚在一起的人都散了,有幾個熟面孔也有幾個陌生的面孔,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心照不宣的笑容,一個老同事說,「喲,我們的紅人回來了。」
米娜勉強擠出一點笑,不語,四處尋找自己的辦公桌,自己原來的辦公桌早已是別人的了,她掃視了一周,最後目光落在擺滿著那種雜物與廢紙的桌子上,這時,部門經理過來,不好意思地笑笑,「米娜真對不起,這事太突然了,我一點準備都沒有,要不,那張桌子你先收拾一下用用,改明兒,我去找一個好點的桌子過來?」
她還有挑剔的餘地嗎?除非她放棄這個工作,但是,她不甘心,她不能就這麼灰溜溜地走了。
這一天, 米娜都不在狀態,下班的時候,她擠上了公交,扶著把手晃晃悠悠,感覺自己這幾天就像是做了一場夢,如果真是夢多好啊,自己是不是可以回到過去了?
恍惚間,卻看到一隻手伸向一個男子的褲子口袋,然後輕巧得摸走一部手機,這幾乎就是兩三秒之間的事,米娜卻看呆了,我這是親眼看到行竊嗎?被偷走手機的男子背著一個很大的旅遊包,似乎是哪裡剛回來,或者來這裡出差,他渾然不覺,而那個小偷卻向周圍旁若無人地掃視一眼,目光正跟米娜撞著,似乎發現米娜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向她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這目光令米娜渾身顫抖。
這時候,到了一個站點,那小偷看樣子就要急著下車,而那被偷的男子隨手摸自己的手機,似乎覺察到自己的手機不見了,但是,眼看著那小偷就等著車門旁,隨著車門的緩緩打開要衝下車,米娜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她用力擠上去,一把抓住了小偷的衣服,臉朝著那男子說,大聲叫道,「你的手機被他偷了!」
這時車裡一陣騷動,那男子也意識到自己的手機可能真是被偷了,大叫,「司機,先不要開門!」
小偷這時候狗急跳牆了,摸出刀子往米娜的手上扎了一刀,然後趁著車門還沒有合攏就倉皇跳出,米娜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只見鮮血瞬間湧出,她最見不得血,瞬間便暈了過去了。
當米娜醒來的時候,發現手臂一陣劇痛,只見自己的手已包紮好了,此時,她在醫院。
她床位的旁邊,放著一個很大的旅遊包,看起來有點眼熟,這時候,一個男子過來,他的鬍子有點亂,似乎很久沒有修了,但是看著也有點眼熟,「唉,你醒來了,真對不起,想不到還有像你這麼有膽量的女孩。」
原來他是手機被竊的人,她的視線轉向了自己的手,男子便說,「醫生說,沒什麼大礙,不過要休養,最近,你不能用那隻手做事了。」
米娜嘆了口氣,也好,剛好可以避開蕭靜的婚禮,也可以請一段時間的假,當給自己放個長假吧,她也是需要休整,調辭的落差令她真的還沒辦法去適應,那裡真的令她感覺難以呼吸,於是她迫不及待地給部門經理打了個病假電話。
男子非常不好意思,「真的很抱歉,害你受了傷,又曠了工……」
米娜輕鬆地聳了聳肩,想到了什麼,「你的手機追到了嗎?」
「就一個國產機,不值錢,偷了就偷了,就是那小偷太可恨了,還傷了你,當時,看到你受傷了,就顧不得他了,不過惡人終有惡報,他肯定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在聊天中得知,男子叫阿南,是個畫家,剛來到這個城市,準備住上幾天,辦完事情就走,想不到手機被偷了。
米娜想了想,跟自己合租的的鄰居剛搬出去不久,那房間一時還空著,要不,收留他幾天?但是,對這個人又不大了解,萬一是壞人那不是引狼入室了。
她試探性地問,「你聽口音不像是外地人呀?」
阿南笑笑,「原來,我確實是本地人,但是,我是個閒不住的人,天南地北,四海為家。」
「那你現在回家幹什麼?」
「呵,一同學結婚,室友,以前比較要好,不參加不行。」
「確實,這幾天據說是好日子,結婚的人很多。」米娜不由得感慨。
「怎麼?你也有朋友結婚?不會是同一個人吧?」
「是我上司,一個瞎眼的男人。」
「呵呵,這年頭,不是瞎眼的男人,就是瞎眼的女人,所以,才會湊一塊。」
米娜不可置否地笑笑,「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住在我隔壁,合租的人一時沒找到,再者——」她朝自己的手呶了呶嘴,「剛好是右手,我可能很多事不大方便。」
「這——」阿南猶豫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就是對你太過意不去了,讓你受了傷,並曠了工,還把房子給我住,這樣吧,我現在一時沒很多的錢,這筆帳我都記上,等我有錢了,我會一起還給你的。要不這樣吧,回去我就給你畫一些肖像畫暫當抵債吧。」
米娜撲哧一笑,「這也不錯,可以滿足我臭美的心。」
兩個人便笑著走出了醫院,只是阿南的神情有時候看起來鬱郁的,不開心的樣子,米娜也覺察到了,她理解為,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還窮得這樣,又居無定所,難免有點悲傷情懷。
卻不知道,這個流浪漢般的男人,卻是堂堂的蕭氏集團老董的大公子——蕭南。
蕭南之所以回家,除了參加弟弟的婚禮外,是他實在厭倦了流浪生活,而且從悲痛的初戀史中走出來之後,發現並不是所有的女人,像他的初戀那麼愛他,也不是所有的女人,並不像她那麼單純而執著,有時候,他不過是一個可憐的感情替代品罷了,離開了蕭家,他可能什麼都不是,一文不值,連自己的畫都沒人賞識,只有一年穩定的時候,他沒有到處遊走,帶了幾個學生,攢了點錢,其它時間都在到處遊走,畫各種畫,風景,人物,或連環漫畫,投了無數次的稿,得到的只是很低的稿酬,他只想憑自己的能力頑強地生活下去,並打出一片天地,最後發現,像他這樣居無定所的生活想打出一片新天地的希望很渺茫。
甚至有一段時間,在雲南,過著靠賣畫路人的肖像畫度日,他的願望是三十歲之前,走遍至少半個地球,甚至非洲,他做到了,甚至在一個歐洲國家也停留一段時間,所幸,得過幾個小獎,拿了點獎金勉強度日,現在,他的願望達到了,他也真的感覺特別累,這次,回來的還有一個目的是,他曾經出過一本漫畫書,有影視方對這本書很感興趣,準備跟他簽動畫版權,但是,手機又剛好丟了,他覺得命運總是跟自己開著一次又一次的玩笑,所幸,他的筆記本上有對方的聯繫方式,於是便通知對方,暫時報了米娜的手機號,順便也參加一下弟弟的婚禮,不管當自己出現的時候,父母會以一種怎麼樣的眼光看著自己。
如果真的要求自己留下來,可能他真的會留下來,因為他已受夠四處漂泊的日子,求他留下的應該是他們,而不是自己。
蕭南冷冷地想,因為他永遠無法忘記,那天,他收到最心愛的女孩遺言簡訊,當他跑到她面前的時候,卻是她輕薄如煙面若浮雲永恆寧靜的微笑。
可是,他真的能放棄過去,重新跟父母一起生活嗎?他又有點猶豫了,所以,他決定順其自然聽天由命,如果不能也沒問題,賣出去的動漫版權至少可以幫他度過一段日子。
他想邀請米娜一起參加婚禮,米娜笑著說,「你看我的手,我現在都還沒學會用左手用筷子,到時候一桌子的人都看著我怎麼用湯匙吃東西了。」
蕭南笑著說,「沒問題,我可以餵你。」
米娜張了張嘴,失笑了,「別人會誤會的,況且,只是你同學而已,一個份子錢,帶兩個人,可不怎麼好吧。」
蕭南哈哈大笑,「放心,我那個同學,特別有錢,不收份子錢,而且到場的可能還會每人發一個大紅包,這麼好的機會,你可不要錯過喲。」
米娜還是不想去,還想爭辨,蕭南其實真的不想一個人去,便說,「去吧算我求你了,沒有朋友在旁邊我真的心虛,那些同學特別會捉弄人,如果我現在還單身,他們會把我灌醉扔游泳池裡餵魚的,而且下午我還得跟影視公司簽合同,我不是還沒有手機嗎,我得用你的手機,等我拿到錢,我就去買個,還有欠你的醫藥費房租費誤工費等等,全部一次性補償給你,還有把這次的陪酒費也給你補上,還不行嗎?」
「陪酒費?」米娜張大了嘴巴。
「唉,就是陪同我一起參加酒宴的意思。」
米娜想了想,也行,反正只要不參加蕭靜的婚禮,倒也無所謂,不過他那同學聽起來好象也是很有錢的樣子,她不禁有點好奇,「行了,算我答應你了,不過你那同學叫什麼名字,你得告訴我一聲。」
「蕭氏集團的蕭靜。」
米娜瞪大眼睛張了張嘴巴,半晌說不出話來。
蕭靜的婚禮終於要舉行,蕭氏集團的大婚禮是一大話題,本地的媒體公眾號上爭相報導,夏梔想不看到也難,看到時,還是有點難過與心酸,蕭靜,你終於要結婚了,除了默默的祝福,我還能有別的選擇嗎?
眼不看為淨,她乾脆把手機給關機了,只上電腦,折騰著自己的店,而今天丁皓哲也有朋友結婚,去吃喜酒了,沒辦法,大家都挑好日子辦喜事都撞一塊了,這時,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就是找那個大客戶聊聊天,一直都是丁皓哲跟客戶聯繫的,自己都還沒溝通過,敢情那個大客戶不會也有朋友親戚結婚吧。
於是她便用旺旺向那客戶問好,而此時的小宋也很忙,大早起來送何太太去做頭髮,很多事情他都幫要幫襯的,沒辦法,誰叫自己是何太太的司機兼私人助理,而何事又剛好有大喜事,得閒看到手機上有一條旺旺信息,只能說明天再聯繫。夏梔便不好再問了。
而蕭靜穿著范思哲的白底子條紋襯衣,何亞嫻一身潔白婚紗,宛如仙子,兩個人像黑夜中的煙火一樣光彩奪目,只是何亞嫻的臉色稍顯蒼白,不過經過化妝師妙筆生花的神技,基本也覺察不出來,新娘子麼,難免累與睡眠不足。
蕭靜忙著應酬,但是他在空隙之餘,還是不停地打電話給蕭南,但是令他失望的是,總是關機,他以為,哥哥肯定不會來了,估計又是哪筋抽著了,又玩失蹤了,玩了這麼多年,以為他會參加自己的婚禮,看來,他還是邁不過這個坎。
而這事他也悄悄地告訴了母親,蕭太太高興地一夜沒睡,比蕭靜結婚還興奮,終於可以見到大兒子了,這十來年,她一直為蕭南擔擾著,這麼多年就沒有一點消息,都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活著,突然間出現一個消息,至少讓她知道兒子還在這個世界生活著,這點令她百感交集,眼淚都掉出來了,這麼久沒見著兒子了都不知道他是瘦了還是胖了,是不是老了很多,或變了模樣,唉,他一定受了不少苦的,兒子啊,現在只要你出現,媽再也不讓你離開我了,蕭靜現在結婚了,現在你是令我唯一擔憂的孩子了。
蕭太太除了招呼朋友親戚外,不停地到處瞅著,希望能看到大兒子的焦慮眼神,令蕭靜看著也難受,並不停問蕭靜有沒有看到,蕭靜搖了搖,「媽,還是隨其自然了,大哥想開了自然會回來,如果他還有心結,那麼我們也無能無力了。」
蕭太太落淚了,「都是我們不好,把他逼到這個地步……」
蕭靜從小到現在,從不曾令他們操心,而蕭南卻相反,對大兒子的感情,蕭太太也是很複雜,但畢竟是自己的骨肉,盼子心切,感覺這是最有希望見到大兒子的機會,兒子啊,你千萬要來啊。這時何太太過來跟她打招呼,她趕緊擦去眼淚露出笑容,陪著親家聊家常。
蕭南與米娜來到酒店的時候,婚禮已經舉行,蕭南依舊穿著運動裝,因為,他只有這些服飾,但是,經過梳洗與剃了鬍子後的蕭南,完全跟那個流浪漢兩個人似的,精神煥發,帥氣逼人,一路上,米娜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笑道,「我覺得你跟我們的蕭新郎一樣帥。」
蕭南笑笑,不答,米娜並不知道他是蕭靜的哥哥,這點,他還沒講,在沒去見蕭靜之前,他並不想公開身份,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面對自己的家人,或者,可能會臨陣而逃,所以,暫時不講為好。
而米娜在去的路上也在扭扭怩怩,她實在不想看到那些同事,而蕭南得知她是蕭氏集團的員工後哈哈大笑,感嘆世界真小,不過蕭氏集團這麼大,員工多,被他砸上一個也不奇怪,到了酒店門口,米娜說什麼都不願意進去了,說自己在旁邊走走等你就好,如果影視合作方有電話打過來,她代為轉告。
蕭南也沒再強迫她了,尊重她的決定,便獨自進去,這酒店是本市最高級的五星級酒店,以前不過是個小酒家,蕭南來過,現在想不到規模這麼大了,裡面還有花園式的大園林與大草坪,婚禮儀式在那裡舉行,一路上都鋪著紅地毯,掛著紅燈籠與擺著各種花束,還愛心造型的氣球,是夠奢移與熱鬧的。
越是走近,蕭南的心卻越是忐忑,他不知道自己以什麼樣的身份出現在這裡,而此時大家都全神貫注地看著婚禮的進行,只見蕭靜跟披著婚紗的新娘在交換著戒指,雖然隔著遠,蕭南還是一眼認出蕭靜,蕭靜看上去成熟帥氣多了,雖然他的信息他經常有關注,而新娘被頭紗擋著,看不清面容,不過看身段,也是個美人胚子,多完美的一對,又勾起蕭南的心事,心裡有點酸楚。
戒指交換完畢,蕭靜給新娘深情地一吻,大家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此時,夏梔其實在看著現場直播,她還是忍不住,管不了自己的腦子與手,看到這裡,她關掉了視頻,一陣痛哭。
而蕭南緩緩地擠到前面去,因為他覺得新娘為什麼看著有點眼熟,當他確認這個女人便是那個在異國熱情似火地追求著自己,她火辣辣的身材令他窒息,令他沉寂的心又死灰復燃,終於又開始愛上一個人,並對他誓言旦旦,跟他廝守一生,給他生一堆的孩子,但是,之後卻突然翻了臉,變臉變得跟翻書還快,跟他斷絕關係,打斷孩子,回國,並給他一筆分手費,但是這筆錢他依舊留在那個令他感覺到恥辱的帳戶,一分未動,也不會去動。
而她所做的一切一切,如些地絕裂與絕情,原來只是為了跟蕭靜,跟我的親弟弟結婚!這麼狠毒的心機婊,你也配當我們蕭家的媳婦?
蕭南狠狠地咬著自己唇,唇上滲出一片紅,他渾然不覺,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蕭靜看到大哥,先是呆了一下,因為十年沒見了,蕭南真的變了很多,當他意識到眼前真的是他親愛的哥哥時撲上去擁抱著他,激動地熱淚盈眶,「哥,你終於回來了!」
蕭南抱著弟弟,拍了拍他的肩膀,也百感交集,想不到命運如此弄人,當初自己收拾衣物離開的時候,蕭靜硬是塞給他所有的零花錢,他靠這筆錢,度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只做著自己喜歡做的事,不停地畫畫。
這時,蕭靜抹了抹眼淚,然後把蕭南拉到何亞嫻的面前,「哥,這是我的妻子,何亞嫻。亞嫻,這是我大哥,親大哥,蕭南,他特意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蕭南含著諱莫如深的笑,伸出了手,而何亞嫻原本浮在臉上的笑容凝固了,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個人——是蕭南?她只知道他叫南方,而蕭南之前不想跟蕭家有任何瓜葛,連姓都不想在別人面前提,何亞嫻自然不知道,她只是那段時間突然鬼迷心竅,覺得這個畫家特別帥特別有味特別有藝術氣質特別迷人,只是暫時玩玩排遣一下在他國的寂寞感,要知道,在異國碰到一個對眼的本國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何亞嫻簡直就是直接撲上去把他給俘虜的,何亞嫻心裡很清楚,他是那種只適合談戀愛的人,而不是結婚。
當她懷孕的時候,她也是真的很糾結,要不要留下這個孩子,如果把自己的一生託付給這樣一樣男人,她都覺得自己會活得很累,當母親讓她回國安排她跟蕭靜相親,她豁然明白她下半生所要依靠所需要的是什麼樣的男人,但是,她知道自己跟南方之間並不是一時半會兒說斷就斷了,所以,糾纏了一段時間,她最終還是決定不要這個孩子,並回國,她不想拿自己的後半生開玩笑,父母是絕不會同意的,而她能靠蕭南嗎,他連自己的都養不活,如果堅決跟他,父親肯定跟她斷決關係,她又怎麼能靠他來養自己?自己也不可能挺著大肚子去找工作,也沒人要,她想想未來就覺得黯然,而蕭靜這麼好的男人,如果棄之,那麼,她何亞嫻就是個傻瓜,所以,她果斷地做了這個決定。
但是,她做夢都沒有想到,被自己一腳踹飛的男人竟然是自己所嫁男人的親哥!只是一個偽裝的窮小子而已!
自己原本不用打胎就可以成為豪門大太太的!而現在,還被難以啟齒的病糾纏,她都不知道自己晚上將怎麼度過!這是天要滅我嗎?
她全身哆嗦,真怕蕭南今天會在她的婚禮上撕下她的臉皮,蕭靜奇怪地看著大哥,又看著何亞嫻蒼白僵硬的臉,隱隱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這兩個之間好象並不簡單,「你們——認識?」
何亞嫻更是面無血色,蕭南卻笑道,「豈止是認識呢……」
他定定地看著何亞嫻,這個女人,就在前幾天,她是怎麼威脅自己的,甩了自己一筆錢,說發狠話,如果自己再聯繫她就找人滅了他,哈哈,也難怪,這樣的女人,還有什麼事干不出來的,如果自己不以蕭家大少爺的身份,自己搞不定還真會被她滅口了呢。
當何亞嫻正緊張得不知所以時,蕭南卻笑道,「你們的新聞啊多去了吧,認識不奇怪嘛。」
何亞嫻稍弱緩了一下,蕭靜還是有點疑惑, 何亞嫻的神情太反常了,這時,蕭太太跑過來,拉著蕭南左看右看,很激動,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兒子啊,真的是啊,我以為我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你終於回來了!」然後抱著蕭南眼淚噠噠地下。
蕭靜也是個敏銳的人,何亞嫻為什麼看見大哥的時候,反應那麼奇怪,甚至手都在發抖,好象在害怕什麼,難道他們之間有隱情?
他再次看著何亞嫻,何亞嫻在笑,但笑得有點不自然,似乎還沒從剛才的驚慌之中緩過神來,這並不是她正常的表現,有什麼事竟然能讓看上去從來都很淡定至少表面都能裝得很淡定的何亞嫻,會有如此失神的時候,他再看看大哥,看上去比離家出走時要滄桑很多,甚至皮膚都變得有點糙,那種風霜的痕跡,卻令他更有男人味,只是眼神卻視若無物,不帶任何感情,縱然對著自己的母親,而他的視線卻會有意無意地飄向何亞嫻,而裡面,卻裝著一股很冷的東西,類似於恨,這種東西令蕭靜感覺到寒意。
想起剛才他們之間的對話更是感覺狐疑,何亞嫻跟大哥真的認識?
這時,蕭太太抱了抱大兒子,懇求著他留下來,蕭明清在一旁,不言語,但是心裡也是很高興,畢竟,血肉之情,其實,他怎麼不記掛這個兒子呢,他知道自己心裡有愧,對不起兒子,對不起兒子的前女友,甚至對不起自己的母親,他的心裡突然萌生了一種退隱的想法,或者,把家產留給予兩個兒子,自己是應該好好休息了,不能再做壞事,不能再干涉孩子們的幸福了,他不能再失去任何一個親人。
蕭明清也說,「阿南,回來吧,我想把公司交給你們倆,你們兄弟同心協力,一定會更好的。」
蕭靜吃驚地看著父親,卻發現父親最近真的老了許多,可能是奶奶的事,也令他懺悔心生愧疚,再加上大哥的歸來,令他產生了退隱的念頭吧。
蕭靜便說,「哥,爸也年紀大了,我也很累,你來了,我也能輕鬆點。」
蕭南說,「從商這件事,我好象並沒有天賦。」
蕭明清和顏悅色地看著大兒子說,「慢慢來,不用急,會有充足的時間讓你去適應的,只要你想留在公司,爸都會支持你。」
蕭南的目光掃過三個親人,最後在何亞嫻的身上停留了兩秒,何亞嫻的心都快停止跳動了,幸好他又收了回來,「是啊,像我這樣的人,離開了蕭氏就什麼都不是,不過是令人嫌棄的窮光蛋,惡棍,連談戀愛都不配,這裡——有我惦記的人——」他的目光又掃了一眼何亞嫻,「我準備留下來,暫時不會再離開了。」
蕭太太與蕭明清都特別高興,蕭太太從包里拿出皮夾,再從皮夾里摸出一張卡,「阿南啊,你看你穿的,下午去買幾身好行頭,把頭髮鬍子都理一下,不要捨不得花錢,啊?沒車子吧,自己去看看,看上哪款只管說,讓爸給你打錢,有什麼需要只管對爸媽說。」
蕭明清含笑點了點頭,他很久沒這麼開心了,小兒子結婚,消失了十餘年的大兒子也終於回家了。
蕭南猶豫了一下,還是坦然地接了過來,是的,他現在是蕭氏集團的大公子,將來的繼承人,他理所當然享受著這一切,雖然,這一切的決定都是在這裡看到何亞嫻,這個把自己拋棄之後,成為弟妹的女人,他一定不會讓她過得那麼舒坦的。
何亞嫻感覺自己快要把持不住暈倒了,天啊,原以為這是我開啟幸福的門,是我何亞嫻最美好的起點,而現在,一切都變成了惡夢的開始!
幸好,蕭南並沒有在婚禮現場揭發自己,這令何亞嫻稍稍平靜了點,否則,這個婚禮就毀了!
平靜下來之後,何亞嫻也不再那麼緊張了,蕭南,我不會讓你破壞我的幸福的!
何亞嫻的目光漸漸陰冷下來。
米娜不停地在酒店旁邊轉圈,等著蕭南,拿起手機,卻打不了電話,因為蕭南壓根就沒手機可聯繫,而她又不想進去找他,因為真不想碰到同事,可是,在門口她還是碰到了同事,尷尬地招呼一句,真想是一走了之。
這時,合作的影視方電話打了過來,因為約見的時候快到了,她那個急,而蕭南吃飽了喝足了之後,突然想起了自己與米娜的事,天啊,光顧著做回自己的大少爺,都忘了一個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幫助他的人了!還有他自己的事了!
他趕緊跑了出來,卻見米娜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轉著圈,他覺得好笑,「喂,我來了。」
看到他,米娜說,「哎,你終於來了,趕緊走啊,剛才那公司又打電話過來了,我告訴你,錯過這個機會啊,你以後連飯都吃不到了。」
蕭南笑了,「你說,我以後拓展一些動漫業務怎麼樣?」
米娜瞪大眼睛看著他,「這,敢情好啊,但也要有人要的啊?」
「我是說,我準備自己營運自己的作品,不賣了,你打電話告訴對方一聲下吧,說今天的簽約黃了,下次有機會再合作。」
米娜半晌說不出話了,「你瘋了嗎?我告訴你,你可還欠著我房租,這樣的機會錯過了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送你手機可以抵債嗎?」
「手機?」
「嗯,我也需要一個手機,你的手機也太卡了,我們就一起買個新的吧,順便幫我挑幾身衣服,合身就好貴點沒關係,還有鞋子,包,順便再幫參謀一下髮型,我可以送你一次剪吹燙。」
蕭南邊說邊走,米娜只能跟在後面小跑,「喂,你是不是偷了酒店裡的古董了?我告訴你啊,窮沒關係,但不能沒有志氣啊,實在不行,我不收你房租啊,也不收你伙食費啊,咱不能給窮人丟胗」
蕭南又好氣又好笑,想了想,自己應該把實情告訴米娜,否則她對自己這麼坦誠以待,自己卻還瞞著他,對她也太不公平了。
於是他便停了下來,「米娜,之前我騙了你,不好意思,我也是迫不得已,因為,我原本也沒打算認親的。」
米娜疑惑地說,「騙了我什麼?」
「其實——我是蕭氏集團的大公子。」
「蕭氏集團大公子?」米娜呆了呆半晌說不出話來,其實米娜當然知道蕭靜還有一個哥哥,但是這個哥哥離家出走已久,而且有關的風言風語她也知道了個大概,難道他真的因為他初戀的事而憤然出走的蕭南?
「嗯,其實,參加這個婚禮之前我並沒有決定要留下來,也沒有決定接管蕭氏集團,畢竟,這是我爸與我弟的心血,而我呢,之前對從商一直不感興趣,也沒這個能力,但是,我父母真的老了很多,雖然我永遠無法原諒他們對我的初戀所做的事,還是想留下來嘗試一下,我願意努力學習,讓自己成為一個奮發向上的人。」
米娜看著他,沉默了良久,「我也想告訴你一件事情,其實,我原來是蕭總的助理——但我發現他未婚妻的一些秘密,不,現在是妻子,他卻覺得我在挑撥他們之間的感情,被蕭總給調崗了。」
蕭南饒有興趣地看著她,感覺這世界還真是小,「你發現他妻子什麼秘密?」
米娜嘆了口氣,「我不會說的,因為這件事對我打擊已夠大了,如果他們現在過得幸福,也挺好的,過去的就過去吧。」
蕭南沉默了一會,「你喜歡蕭靜?」
米娜苦笑,「我想公司里的大部分單身女孩都喜歡他吧。每個女孩的公主夢裡,不都有一個高冷總裁嗎?就是所謂的白馬王子吧,只是,現實世界裡不再有王子了。有也是只有一兩個不夠分,不像以往,一頂點大的地方都會成為一個國家,都有著公主與王子。」
蕭南笑了,「講得也對,趕緊走,幫我打扮成王子。」
米娜想到了什麼,「對了,你真的決定不簽版權了嗎?」
「簽,現在就去,有這麼好的機會幹嘛放棄,雖然錢不多,但這是對我美術上的肯定,這是我所喜歡的東西,我在公司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適應那些事情。」
兩個人邊走邊說,米娜想到了一個問題,「這麼說,以後,你就是我的上司了,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當然,我會努力做一個不勢利的上司,還有,我將需要一個助理,而你不是之前是蕭靜的助理嗎?對各種業務也熟悉,只有你才能幫助我了,也非你莫屬了。」
米娜瞪大眼睛,驚喜萬分,天啊,我這是因禍得福嗎?剛剛被蕭二公子調了崗,現在就要成為蕭大公子的助理,我米娜怎麼會有這樣的狗屎運,好吧,誰叫我既勇敢又善良,說明,我所做的一切一頂點兒都沒有錯,就因為我的坦誠與勇敢,所以,上帝才會如此厚待於我。
「怎麼了?不願意?是不是因為我沒有蕭靜帥。」
米娜使勁地點著頭,「我只在乎我的薪水,不給我降薪就行。」
倆人都笑了。
新婚夜。
婚禮結束後,兩個人回到家,都累得不行,特別是蕭靜,喝了不少的酒,雖然他已經一直在控制了,因為今天特別高興,自己的新婚大日,連哥哥都回來,從此,他不再是一個人在戰鬥了,公司里的事件也不用每天都忙得喘不過氣,雖然目前蕭南可能也忙不上特別大的忙,但是,以後肯定會幫得上,他相信蕭南的工作能力,以前就特別服他哥,現在,他經歷了這麼多,應該心智更成熟了,而不會再那麼任性了。
何亞嫻今天也特別有滿足感,雖然白天的陰影還沒有完全散去,而她慶幸的是她跟蕭靜住的是他父母送給他們的婚房,而不是跟他父母住一塊,那麼,也用不著老是跟蕭南碰頭了,或者,一切都會躲過去的,只要自己把身子養好,一旦懷孕,那麼,自己在蕭家就落穩了腳根,再也不用怕蕭南惹事生非了,而且還可以告他騷擾,說不定還可以把他再次趕出家門,哼哼,蕭南啊蕭南,只要你敢揭老娘的短,那麼,老娘就算是拼了命,也會拖你下水!
想到這裡,她想起了自己今天忙得藥都忘記了吃,把蕭靜安置到床上,便去吃藥,剛剝了幾片藥放進嘴巴,手機響了起來,便去接手機,是何太太打過來,交待一些細節問題,她嗯了幾句,今天真是過得心驚肉跳,而且婚禮又這麼累,感覺喘口氣的力氣都沒有了,她深吸了一口氣,便把這身盛裝小心翼翼地卸下來,頭上還有些繁瑣的頭飾也給取下來,好好卸下妝,沖個澡,然後進了衛生間,好好泡個澡,然後睡個覺。
蕭靜酒後,口渴得很,叫了幾聲何亞嫻,但是沒人回應,只得自己起身去倒水,從廚房裡到了一杯水出來,看見餐桌上放著幾盒藥,心想著何亞嫻生病了還是上火了。
隨手拿起藥盒來看,這一看心裡的疑惑更重了,這些,都是婦科藥還有消炎藥啊?
她不是很純潔的人嗎?上次還是跟自己第一次,怎麼會有這些病?
細細想來,何亞嫻似乎總有某些秘密不被自己知道,蕭南的突然出現,她的大驚失色,估計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了,再想起前幾天米娜欲言還止的那些話,難道何亞嫻真的有什麼秘密瞞著我?蕭靜感覺胸口堵著一口氣,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令他煩悶難受。
何亞嫻穿著孔雀花的真絲吊帶睡衣從衛生間出來,一邊用干毛巾搓著濕發,一邊走,猛然發現蕭靜坐在餐椅上,嚇了一跳,「親愛的,你怎麼跑這裡來了,不是睡下了麼?」
她走過來,把毛巾放在一邊,坐在蕭靜的大腿上,摟著他的脖子,「起來了,就去洗個澡吧,今天夠累的吧。」
蕭靜面無表情地扳開她的手,指了指那些藥,「這是怎麼一回事?」
何亞嫻嚇得魂飛魄散,但隨即鎮定下來,無論怎麼樣,都要把這個謊給圓下去,「上次的——傷口沒處理好,再加上這段時間真的太累了,又睡不好內火又盛,醫生說引發感染與炎症,所以才給我開了這些藥,今天——我們不能——」
蕭靜冷冷地看著她,「你跟我哥認識嗎?」
這下何亞嫻有點鎮不住了,但是,還是必須得裝,不管是不是裝得過去,如果說不認識,可能敏感的蕭靜也不信,當時她是太震驚了,在自己的婚禮上突然出現了前男友,而且前男龍還是現老公的哥,誰能當作什麼事都沒有?
全盤否認是不可能的,何亞嫻是聰明的人,既然蕭靜已經起了疑心,她不能再否認了,「是——認識的,是在澳洲認識的,他在廣場上畫畫,我挺欣賞他的,經常找他給我畫畫,但是他好象有點喜歡上我,經常糾纏我,老是向我借錢,我便跟他斷絕了關係,想不到他會是你哥!所以我真的很震驚。」
蕭靜有點不相信,「我哥糾纏你?還經常向你借錢?」
「是啊,你不是說你哥離家出走很多年了嗎,從來沒向你們求助吧?又沒有固定職業,經常到處流浪的,難免會缺錢。」
蕭靜沉默了半晌,這話似乎也有道理,何亞嫻看他好象有點信了,為自己的編了個這麼圓滿的謊感到非常滿意,既能裝弱者得到蕭靜的信任,又得挑撥他們之間的感情,多好,最好的結果是,把蕭南當作惡棍趕出蕭家,那麼蕭氏集團便是我跟蕭靜兩個人的。
何亞嫻繼續說,「這事,你千萬別對你哥還有你爸媽說,否則,我就是罪人了唉,我不想影響你們兄弟之間的感情。」
蕭靜沉默良久,「你去睡吧,今天都累了,我這幾天睡副臥室。」
說完,他便往衛生間走去,何亞嫻看著他的背影,心裡湧起一股勝利的波浪,
跟我斗,蕭南,我們走著瞧,誰能笑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