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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小鬧

2024-06-11 18:06:14 作者: 愛哭鼻子的長頸鹿

  一切很快進入正軌,敬王開始忙碌起來。其實所謂的忙碌,也只能說沒有與煙染十二時辰的守在一起。真要論起來,他還算挺閒的,總有大把時間陪著煙染。起碼以前自己的爹爹莫謹年就比敬王忙碌得多。可煙染覺得,應當是敬王的處事極為有效率,總能用最短的時間做很多事情。

  臘月初六,文樂帝下詔,正式授敬王金冊、金寶。煙染這位敬王妃也成了敬親王妃,授親王妃冊、寶。雖然敬王早已是親王,但畢竟是那時候以為敬王身死,才追封的。這廂敬王回朝,自是不能低調處理。

  晉封典禮極為隆重,於乾翎大殿舉行,年紀大些的朝臣都清楚,這可是比當年太子授印時還有過之。加之敬王縱橫沙場,馬革裹屍,差點魂斷邊疆,一時間,敬王的事兒全國稱頌。

  此時,說敬王是什麼康哉之歌的言語越發多了,都說敬王天命所歸。按著以往,民間有這等聲望並非好事,不過敬王如今今非昔比,文樂帝也無戒心,讓他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

  文樂帝的做派,朝中的人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這是為的什麼?一時間,也有不少見風使舵的人呈上摺子,請文樂帝立敬王為太子。

  

  不過現在大多摺子也是敬王來批,據說都被他壓下了,使得那些朝臣有些納悶,這敬王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怎麼做法總是與常人不同呢?換個皇子,遇見這等待遇,自是早早登上儲君的位置才是。比如之前的錦王,那時候敬王不在,雖然掌著不少權利,可終究是臣而不是君。是以,錦王早就部署著早些成為儲君,只是文樂帝一直沒表態。當時朝臣們心裡清楚,錦王成事是遲早的。結果風雲變化,敬王一回來,朝中又成了另一種局勢。

  煙染聽聞明嫿從邱三郎處打聽來的民間傳聞,淺淺一笑。

  敬王讓人看不懂其實是好的,這才能有威儀,讓人揣摩不清。

  就像前世她私下為商,什麼夏國第一首富嚴家,煙染心裡頭就明白,那嚴家哪可能是第一首富?能讓人算出約有多少資產,那資產總歸是有數字的。就拿她來說,暗摸摸的搜羅了不知多少產業與寶物,合計起來,完敗嚴家。而今生嘛,發現敬王更是誇張,單是端賢皇后放在榮國公老太君與衛國公夫人手中的私產,早幾年回到敬王手中後,如今竟已變成一個天文數字。而敬王的其餘私產……煙染覺得真心深藏不露,不聲不響的人兒,私庫都有好幾個,算算國庫的話,竟不及敬王的其中之一。

  所以,資產算不過來的人,才最是嚇死人的。

  煙染算是發現敬王的大秘密了,原來這傢伙也愛財,不愛財的人,怎會……

  她又重新認識了這個丈夫。顯然前世敬王登上大寶也非偶然,其他人與敬王硬碰硬,必輸無疑。再退一步來說,假如前世的敬王沒有當上皇帝,帝位落到其他兄弟手上,可敬王手上的資源……

  有些東西是他的就是他的,就連煙染原本覺得自己對敬王了解不少了,接手敬王交付的私產後,還是大吃一驚。帝位,按著這種財力,加上他的地位,怕是早幾年就已是敬王的囊中之物。

  典禮後,敬親王府開始被人踏破門檻。百官朝賀,單流水席就擺了七日。只是這些應酬百官的都是敬親王府的的管事,敬王殿下竟然一直見不到人。就算二皇子、錦王與其餘皇子,還有別府的王爺登門道賀,他也全都不露面。

  這個做派,也只能敬王做得出,才是敬王素來的模樣。

  煙染的後院也不清靜,皇親國戚一籮筐,各大世家的女眷更是數不勝數,加上大小官員家眷,她總不能像敬王那樣吧。是以,她忙得腳不沾地,就算有褚氏幫忙,大太太指點,一堆可以辦事的人張羅,她這主人家也已經有得忙了。

  幾日後,一切告一段路,送走了最後一位客人,煙染終於回到靜姝院。靜姝院是如今王府里的新主院,玉笙院那兒就算修葺起來,也不打算住人,晦氣。

  煙染坐在妝奩前逕自卸著頭上髮飾。頭頂的鳳釵做工精湛,上頭鑲嵌的寶石每一顆都價值連城,這不是關鍵,而是這支鳳釵乃是文樂帝親賜的八尾鳳釵。八尾鳳釵僅與皇后的九尾相差一尾,前太子妃都沒得過,這意味著什麼,各府女眷已然心中有數。

  煙染想起當時錦王妃瞧見自己鳳釵時,緊抿的雙唇,藏在袖中的手絹也不知有沒有被她扯壞了去。

  唉,敬王對兄弟們可以冷臉,她這做妻子的,對妯娌還是要客氣些。哪怕大家其實相互不喜,但只要沒撕破臉,也要應付一番。煙染這倒是沒什麼,畢竟她算是得志的那個,苦了其他那些妯娌了。

  煙染若有所思,將耳上墜子取下,餘光掠見銅鏡內映出的身影,也不知敬王什麼時候站在了自己後頭。

  難怪剛才她進屋時幾個丫鬟沒有跟進來,感情是受到了守在靜姝齋的人的提醒,說敬王在裡頭。

  煙染望著銅鏡中丈夫的身影,他的手掌搭在煙染肩上:「我幫你。」煙染淡定坐好,敬王為她取下其餘髮飾,動作輕盈,倒像是練習過的。想想新婚時,他為自己卸鳳冠,拉扯了頭髮,整個頭皮都麻了。

  想起當時敬王的笨手笨腳,煙染忍俊不禁。

  「笑什麼?」敬王手中動作沒有停下,開始為她打理髮絲。一頭順滑青絲披散下來,他用五指輕輕梳理,鼻尖嗅到一抹淡香,是煙染身上特有的香氣。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很淡很淡,卻十分好聞,像是冷梅的淺香,沒有十分親密的人是聞不到的。

  不覺間,敬王竟將臉埋進她的墨發之間,煙染推他:「我要去沐浴。」

  「一起……」早猜到他會這麼說,煙染皺了皺鼻子,「不要,我想自個兒泡一泡湯池,想想事情。」

  敬王薄唇緊抿,深幽的眼眸顯出一絲絲不悅。煙染瞧得清楚,但不想改變主意。昨兒在那兒,他鬧出這麼大動靜,有些花樣子是煙染想都想不到的,今兒再繼續?煙染想起昨兒在湯池邊的事情,臉兒一紅,直接轉身要出屋子。

  敬王將她拉住,雙眸定定地看著她,一句話不說,卻也不讓她離開。

  煙染欲言又止,敬王一言不發,倆人就這麼站了一會兒。這個樣子的敬王,煙染有些無可奈何,像個委屈被拋棄的娃娃,滿臉哀怨,卻又不開口,煙染輕聲道:「很快就回來的。」

  敬王的手依然不放開,就這麼僵持著。

  回到王府後,煙染大多待在院子裡。他沒有主動說去了哪裡,煙染從來不問,也從不會去書房,似乎又回到了以前。敬王沒回來,她就待在院子裡,該吃就吃,該睡就睡,一點都不粘著他。為此,敬王有些失落。

  煙染並不曉得敬王的這些小心思,她與敬王一起自是開心的。但是敬王是個男人,她不能勾著男人誤了正事,定是好好經營著後院的一畝三分田,不能讓男人分神了。只要敬王待她好,且一心一意的,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以前煙染就是這樣,敬王還以為自己在她的心裡分量還不夠足,如今倆人經歷了生死,她為他吃了這麼多苦,可自己卻因為這些小小計較,想起來也有些不該。

  敬王望著身前的小嬌妻,終於嘆一口氣,將她的手放開。

  煙染道:「今兒我真的累了,晚宴的時候,認識好多人,還有那些人是什麼關係,我沒理清楚,想趁著泡湯池的時候整整。」

  敬王放開她的手,哼了一聲:「早讓你不用理會這些,有人登門,直接打發走,擺宴七日什麼的,是你自個兒要找罪受。」

  煙染撇了撇嘴,懶得與他辯駁。沒錯,他敬王的冰鐵塊模樣人盡皆知,所以前來朝賀的官員什麼的,按著這位王爺的意思可以直接請人家吃閉門羹的。敬王是覺得在其位謀其職,盡心辦好公事,這些個來往大可不必。

  還沒當上皇帝就已經拿著皇帝脾氣對朝臣了。煙染心裡腹誹,垂著頭不應聲。

  敬王也曉得自己擺臉色給她,瞧著她嘟起嘴,明明也可以伶牙俐齒的,結果卻變成委屈小媳婦了。

  敬王再次嘆一口氣,將她攬進懷裡,溫聲道:「我是心疼你累著,是不是皇祖母與你說了什麼?」

  煙染垂眸默認,顧太后也是為了敬王著想。畢竟敬王還沒登上大寶,一切還可能有變數。敬王這般柴油不進的對朝臣,不管是忠還是奸,但對於世家大戶來講,就算皇帝都要權衡一番。可他倒好,仗著歷來如此的模樣,想著將人家打發出去,清楚的人會覺得敬王就是這樣,不清楚的,小人呢?有些事兒敬王實在是太固執了。是以。顧太后早已囑咐煙染在這方面要彌補一下敬王的不足。

  所以根本不是她樂意如此,這會兒還被敬王這樣說,當真就不高興了。

  敬王道:「你真的不必如此的,你想如何就如何,不用勉強自己去應付。」他為何這般介意顧寧晗,其實還有一個原因,便是顧寧晗可以恣意瀟灑,沒有家業牽掛,想如何就如何。顧寧晗這樣的,才可以給她那種真正不理世事的生活。而自己,始終清楚,這點,他暫時給不了她。

  雖然她從沒說,但不表示他不想給。因為想給卻又還不是時候給,所以心裡就有一種虧欠感。就算她從沒那樣想過,但是身為愛她的男人,就該時刻記著她想要的。

  所以敬王見到煙染本不喜應酬,卻這般操持,心裡的那點兒虧欠感越發強烈。

  煙染點了點頭,她怎會不曉得敬王疼自己,適才敬王的言語確實令她有些不高興,可也不可能一句話就忘了敬王待自己的好?過日子總有點小摩擦,煙染清楚這一點兒,嘟起來的嘴巴也就很快消下去了,拉著敬王的手臂撒嬌道:「阿淵是親王殿下,我與有榮焉,你沒瞧見,那些命婦們在我跟前恭恭敬敬的,你就不容我虛榮一把,顯擺我丈夫了不起麼?」

  這麼一說,敬王竟也勾起唇角,倆人略微沉重的氣氛立時煙消雲散。敬王勾了勾她的鼻子,「真的?」

  「真的,你沒瞧見五公主對錦王妃挖苦的時候,她的臉都綠了,可是還要對我笑呵呵的,而我就斜眼看著她,可囂張了。」

  「你呀。」知道她不是那種顯擺虛榮的個性,可是這樣說的用意敬王知曉,「你去沐浴吧,我在這兒等你。」

  「嗯。」煙染踮起腳尖,在敬王臉頰上啄了一口,「我去去就來。」

  結果敬王明明是要放人的,被煙染無心的撩撥一下,反而又改變了注意。什麼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到了夫妻間的事兒,都不作數。哪怕敬王做了皇帝應該一言九鼎,可在煙染這兒,都可以像個小男娃一樣,說變卦就變卦。

  煙染被要求著親了敬王額頭、鼻尖、眼睛、臉頰、嘴唇、下巴……到了最後,她都被敬王這幅索求不夠的模樣逗笑了,「你有完沒完?」

  這句清脆帶著笑意的話語落下,外頭的下人們就見到敬王妃翩然出了屋子。她是光腳的,跑得飛快,而身後的敬王殿下也追了出來,臉上笑容洋溢,若是讓那些認識敬王的朝臣瞧見,定會覺得自己眼花。

  這哪是賽過千年寒冰的敬王殿下,該不會被人換了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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