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懲戒

  煙染的心千迴百轉，突然被一陣水花濺得睜不開眼。

  敬王故意整個人砸向水面，用濺起的水花來喚醒神遊的煙染。

  「在想什麼呢？」敬王明知故問，剛才不經意說出那句她不是十三歲的話，當真引來了她的多思。

  煙染用手抹了一把臉，晶瑩水眸瞪向敬王，這人分明是故意惡作劇。

  此時的煙染全身上下掛著不少東西，有池面漂浮的花瓣還有一些摻雜在湯池裡的藥草。

  敬王欺近，使得煙染全身一僵，要知道他們這時候光溜溜的，先前腦子裡紛飛的一些亂七八糟瞬時就忘了，取而代之的是她趕忙用手護住自己胸前的春光。

  敬王勾著一抹淺笑，就知道她會不自在，不過如此甚好，總比勞神傷思要好的多。

  敬王沒有繼續貼近煙染，轉而抬手為她摘下頭頂與額頭的藥草。

  

  「你既然嫁了我，我若時刻記著你的年紀，這夫妻還如何做？」敬王解釋一句，希望她放寬心，「唉，你到底什麼時候長大，咱們該圓房了。」

  煙染的臉再次紅了起來，不過原本被霧氣熏了一下，這會兒倒是不那麼明顯。

  她背過身子，羞澀道：「你等不急了？」

  「嗯。」敬王倒回答得不遮不掩，只要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心愛女子就在身前，還是如此春光艷色，淡定如常的話肯定是得了大毛病了。

  煙染陡然轉身，用手撥弄水面，使得水花濺到敬王面上：「那你去找女人啊，我伺候不了你總有那些可以跟你圓房的。」

  她此時氣鼓鼓的，雙眸瞪著敬王，似乎是在等著他的反應，究竟是要去找女人還是哄一哄她，好歹說一句他會等她長大。

  若是換做從前，煙染是不屑男人哄的，只是敬王給她的感覺太過陌生，許是朝夕相處後的情愫滋生，又或是他本身就是太過有魅力，沒有女人可以抵擋得住。

  而他的細細關懷與溫柔以待已經讓她上了癮，不想戒掉也生怕失去。

  他讓她有了小女兒家的嬌羞，有了小女兒家的任性。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在宣武侯府還是在寧陽伯府，從未有人如此包容寵溺於她，使得她真的有些患得患失。

  煙染察覺敬王正在出神，順著他的目光垂首看向自己。

  雖說不是沒被他瞧過，只是敬王此時眸光灼熱，瞳眸中閃過的光亮甚為扎人，使得煙染本能的縮回了水裡

  敬王探手將煙染摟進懷裡，感覺到煙染想要閃避，啟唇道：「乖，我就抱著。」說著，他便靠在煙染的肩頭。

  敬王就這麼靜靜地靠在煙染的肩背上，似乎是閉著眼，不再逗弄她，像是真的很疲倦。

  煙染也就不再動彈，因為他之前說過今兒回玉笙院是因為心煩，也不知他遇見了什麼事，但顯然他喜歡這樣靠著，煙染自是安靜地陪著他。

  許久過去，煙染輕聲提醒：「今兒泡的有些久了，你要是累了，回屋睡吧。」

  「沒，沒睡，就這樣抱著。」

  煙染忍不住笑了起來：「該起來了，又不是待會兒不讓你抱。」此時，她感覺肩頭一疼，竟是敬王在她肩頭狠咬了一口，「你怎麼變狗了？」嗓音明顯不高興，莫名其妙就被人咬了一口，疼得很，她能不嗔怨麼？

  「嗯，我故意的。」敬王環住她的手更加攏緊了幾分，「你怎麼可以拋下我，你跳得這般瀟灑，想過我嗎？」

  原來他是計較那次掉下懸崖的事兒。當時情況危急，她不做出那種選擇，夫妻倆一個都別想活命。

  「咱們現在不是都好好的嗎？」煙染垂眸，知道敬王氣她當時的抉擇，假如再選擇一次，她還是會那樣做。

  敬王又咬了她一次，不過明顯輕了一些，只算是微微懲戒，也是他的手下留情。

  「彆氣了，以後我不會那樣了。」煙染轉過身子面對著敬王。

  他的雙眸有著沉痛，抬手撫上她的發頂：「小騙子，明知道我不會再讓那種事情發生了，所以撿好聽的說。」

  「前陣子你念我身子不好，所以沒跟我計較，這會兒看我身上傷口好得差不多了，就咬得下去了？」煙染摸上自己肩膀，然後撲向他覆上雙唇，也在他的肩頭咬了下去。

  男人的身子結實，煙染狠了狠心用了些力氣才咬出牙印。

  敬王一動不動，任由她咬，待她覺得夠了，倆人對視，須臾後，竟笑成了一團。

  也不知在笑什麼，有心心相惜的甜蜜，也有險些失去，而今還能幸福相守後的感念。

  敬王又一次將煙染撈進懷裡，緊緊扣著她的後背，倆人身軀貼在一起。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眸中的變化是煙染再熟悉不過的。

  煙染咽了咽口水，小聲道：「你剛才說只是抱著我，還算數吧？」

  「嗯，就抱著你。」敬王答道。

  煙染吁一口氣，外頭還有不少人守著，本來今兒泡藥池泡得這般久就會引人猜想，若是再鬧出什麼動靜，煙染覺得天還沒黑，真真是沒臉見人。

  敬王俯身含住她的柔軟粉唇，煙染想要抗議，怎麼說話不算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