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打臉
2024-06-11 17:55:26
作者: 愛哭鼻子的長頸鹿
煙染知道詹韶儀這是在逃避追問,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就別怪自己緊抓著她不放了。
煙染將目光落向詹韶儀身邊的小丫環,堅定地發問:「是你們先尋到這盆花的,是,還是不是?」既然詹韶儀不肯回答,那麼問小丫環也是一樣的。
小安子是什麼人?是最懂得拍六皇子馬屁的人,而煙染是什麼人?是六皇子心尖尖上的人。
是以,煙染這般質問,小安子見那小丫環畏縮著沒有應答,就很自覺、很狗腿地上前幫襯,他指著小丫環道:「問你話呢,到底是,還是不是?」他是在宮裡摸爬滾打長大的,見什麼人說什麼話的本事已經練得爐火純青了,這番幫著煙染追問的神情,頗有幾分威嚴,加上先前對詹紹儀的不手軟,自是令那小丫環嚇破了膽。
那小丫環心裡發悚,只覺得小安子是代六皇子質問自己的,腿一軟,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顫巍巍地應道:「是。」
煙染繼續問:「那也就是說我是後面來的,看見你們的花,撲過去就搶嘍?」
小安子與煙染像是有了神一樣的默契,他再次問道:「是,還是不是?」
小丫環聽見小安子的嗓音,身子又抖了兩抖,繼續回答:「是。」
「好,搶的時候自然就有拉扯,那盆花才不小心被你摔了,是,還是不是?」煙染噙著笑,看起來氣定神閒,不慌不亂的。一旁觀望的勛貴夫人都不明白她為什麼問這些,但是始終是安靜地任由煙染一路盤問著下去。
小丫環也弄不清楚煙染的套路,卻只能應答道:「是。」
煙染輕笑一聲:「詹姑娘今兒帶了兩個丫環進的園子,而我只有冬珠一個丫環,若是真的想搶的話兩人挑釁三個人,肯定是撈不到好處的。」
小安子道:「話是這麼說,可詹姑娘被揭穿了,還一口咬定你有搶她的花,甚至還欺辱於她,我們作為後來的人,的確不好判斷。」
煙染點頭:「好吧,就算我人多人少傻傻分不清楚,撲過去就搶,也不管邏輯通不通,我有沒有那麼蠢笨,諸位就姑且信了詹姑娘的吧。」煙染這話說的是反話,越是讓人們相信詹韶儀,這情形,人們越是往疑點上去想。
褚氏道:「染染說的什麼話,這可是姑娘家的臉面,你是我的好閨女,為什麼要背上欺負人的惡名?咱們莫府的祖宗也不答應的。」
說到莫府的祖宗,站在一旁的莫歆珂就有了反應,她怎麼說也是莫家出來的,娘家人丟臉,她也撈不到好處。
莫歆珂道:「我們府上辦的賞菊宴鬧出的事,身為主人家,怎麼也要將事情弄明白了。染染不用著急,假如你是清白的,姑母是不會讓你背上這個惡名的。」
這時候,顧可鸞、葉君彤這幾個主謀開始不安了,原本只是想讓煙染背上一個壞名聲,只要幾個人一口指證她,她就啞口無言,只有吃虧的份。可現在看這些太太的意思,是真的要嚴審的架勢,而今兒的行事都是臨時起意,經不得細究,一審問的話,那會不會將自己抖出來?
三太太陳氏這時候也不再沉默了,就算她不允自己的閨女與煙染攪在一起,但不等於她可以看著煙染吃下這個悶虧,要知道,都是一個府的,一個姑娘壞了名聲,整個府的姑娘都會受連累的。而她的四姑娘莫煙寧正是尋夫家的時候,不是首當其衝麼?
於是三太太發話了:「她大姑可要好好的審,這關係到姑娘家的聲譽,那兩個小丫環當著大夥的面說我們的六姑娘搶花,那麼就拉下去好好問清楚,六姑娘是怎麼搶的,所有的動作,所有的言語都要一個一個說個清楚,要是分開來審問,兩人交代的是一模一樣的,那我就無話可說了。」
莫歆珂就是這樣想的,她指揮著兩個婆子上前,將詹韶儀的兩個丫環拉到兩邊分開來問話。
那兩個小丫環嚇得臉都綠了,大喊著:「姑娘救命——」奈何沒人會理會她們的呼救,因為這就是她們心虛的表現,事情到了這一步,不用等到結果,其實也差不多水落石出了。
這件事無非是小孩子的伎倆,想那顧可鸞會讓葉君彤出面,指使詹韶儀來招惹煙染,說到底,就是太輕看了宣武侯府莫家。她們一心想著莫家是個三流侯府,大不如前,卻不想想祖父莫翎的威望至今未減,人家哪會眼睜睜地看著莫翎的孫女隨意被人誣陷呢?
詹韶儀這時候早就慌了神,但還是試圖狡辯:「既然要審問,為何只問我的兩個丫環,那莫六姑娘的丫環為何就不用審了?莫六姑娘有沒有踢我踹我,她們心裡頭明白!」
煙染冷哼,到了這步還死鴨子嘴硬,那就不要怪她不手軟了。煙染淡笑問道:「詹姑娘,其實我倒想問問你,你黑的說成白的,說我搶了你的花,那你知道那盆花叫什麼名字嗎?」
詹韶儀的臉色由紅變成白,再由白變成青,這會兒被煙染繼續發問,差不多又要變成紫色了。可是她不管怎麼變,現在都像個小丑一樣,只能是最後的掙扎!
詹韶儀道:「我不知道,就知道這花好看,誰知道你會過來搶的。」
煙染心裡大笑,就知道詹韶儀還會繼續逞強,以為死人都能爭活了過來。「既然你那麼喜歡,那我告訴你,這盆花叫雪裡嫣紅,白色花瓣,花心處有一抹嫣紅,只是你既然看清楚了,也挑清楚了,那麼可否說一下花心那點嫣紅是血滴狀還是柳絮狀的?」
詹韶儀斜眼睨了一眼地上那盆花,歪垂著花苞,哪看得清花心,於是道:「我不懂這些,只知道裡面紅紅的好看。」
「一派胡言,明明就是綠牡丹,哪來的紅色花心?」這句話是六皇子說的,蘊意甚濃,令詹韶儀險些癱了下去。
葉君彤早就知道事情藏不住了,趕忙將自己撇清楚:「詹姑娘實在太卑鄙了,先是誣陷莫六姑娘打你,結果還誣陷她搶花,你怎麼這麼歹毒啊?」
顧欣芳也見風使舵,用手絹捂住嘴,嫌惡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下作的人。」
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顧可鸞與葉君彤早在心裡將詹紹儀罵了個千百遍,不過這時候她們也已經鎮定了許多,因為詹紹儀是不敢將她們抖出來的,否則她父親的仕途可能就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