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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說開

2024-06-11 17:54:30 作者: 鯉魚大大

  褚翌在心裡哼了哼,突然覺得自己似乎缺個養兔子的小兵……

  這一會兒功夫,隨安已經收拾完畢起身離開睡榻,見褚翌不知神遊何處,也不理他,就把帳子掀開。

  

  褚翌看著那張小小的木榻,有點心不在焉的想,這麼輕薄,上去搖晃兩下估計就散了架……目光再落到略有些凌亂的被子上,心思更是深入——不知上頭還有沒有她身上的那種好聞皂角香味……想鑽進去聞一聞。

  這麼一想,身下頓時支了起來。

  褚翌身形一緊,抿了抿嘴,突然覺得手上一疼,低頭一看,原來是蠟燭油滴了下來。

  鬼使神差的他張嘴就將蠟燭吹滅了!

  頓時帳子裡頭陷入一片黑暗,反倒是外頭因為還有篝火燃燒,顯得有些光亮。

  隨安皺眉回身,不知他又發什麼瘋,不過她還是警惕的站在門口。

  帳子裡黑了下來,褚翌終於自然多了,他倒退兩步坐在榻上,然後抱怨:「你這榻也太矮了,這跟坐地上有什麼區別?」

  隨安照舊不理,只是問:「你來有什麼事?」眉目間不見一點客氣。

  褚翌的手悄悄將背後的被子抓起來湊到鼻子底下一聞,頓時舒坦不少,還是原來她在褚府的時候住處被褥上的香氣……她沒有變。

  心思不單純,自然就顧不上生氣,他拍了拍身邊的位子:「過來,我問你。」

  隨安不想去:「蠟燭怎麼滅了,我找找火摺子。」

  「剛才蠟燭油燙了我的手一下,被我吹滅了,我真有事要問你,過來!」褚翌耐心十足。

  隨安心想,在軍營之中,到處都是士兵,褚翌應該不會幹什麼出格的事,就走了過去。

  褚翌問:「白天看到信為什麼會哭?」

  隨安有些詫異的望了他一眼,當然是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不過能看到他眸子裡頭亮光。

  心頭有一絲怪異,當然更多的是戒備。

  她咬了咬唇,歪過頭看了外頭說道:「是風將沙子吹進了眼睛。」

  褚翌不信:「胡說!」聲音裡頭略帶了一絲煩躁:「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每次總是這麼著,你糊弄了我多少次了!」

  他一煩躁,隨安比他還煩,頓時不耐道:「跟你說什麼?」咽下那句「你是我的誰?!」,她握了握手,恨恨道:「我為何會哭,自然是因為想起我爹才哭的!」

  褚翌先是被她的語氣弄得煩躁,繼而心中一疼,目光落在她隱約模糊的容顏上,情緒就不受控制的惶恐起來。

  他是早就想到她或許會哭的,沒想到她真的哭了,而且還把原因說了出來。

  她沒說出實話的時候他煩躁,她說出來了,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要安慰她麼?

  當然要。不然他來這裡是幹什麼?

  想到此,他立即站了起來,大步走到她面前,伸出手去摟住她。

  隨安一個側身躲開,一臉游移不定的盯著他,在他繼續伸出手的時候突然啪得一聲打了他的手一下。

  正好打在他被滴了蠟燭熱油的地方,褚翌一個「嘶」聲,剛才紅腫地地方火辣辣的疼。

  隨安縮了一下,然後迅速的閃到一旁,重新點著了帳子中原來有的蠟燭。

  見他的手背上有一片紅腫,她才不好意思起來,垂下了頭。

  不把握機會的都是笨蛋,褚翌立即走過去,這次將她攬住摟在懷裡,她終於沒有「激烈」的反抗,但是也沒有回應,只木然的任由他動作,一聲不吭。

  褚翌想起上次她哭了那麼許久,覺得女人哭一哭也是可愛的,譬如現在她這樣兒,他是心痛又無可奈何,要是她哭了,那他還可以哄一哄……

  「有一件事,早就想跟你說了,要不是你當日不告而別,其實我……那天就要告訴你的……」褚翌說著也是輕嘆一聲,覺得造化弄人。

  他最難受的時候想過這或許是報應,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可他又不想認命,不想這麼放開她……,最重要的是:都這麼久了,他也沒喜歡上別的女人啊!而且,自從她那日痛罵了自己之後,他的心一直空蕩蕩的,像被摘走了一半似得,只會跳動,而感覺不到喜怒哀樂。

  「我並沒有跟林頌鸞拜堂……」褚翌輕聲嘆了口氣,將自己曾經做過的事說了:「拜堂都沒有拜,自然洞房也是另有其人,我本不願意費事……,沒想到臨末了卻被那個死囚擺了一道,只好暫且留了林頌鸞的性命……」

  隨安瞪圓了眼睛,她相信褚翌不屑說謊,可這種事也太荒唐了:「老夫人怎麼肯?」

  「拜堂的事父親母親跟兄長嫂嫂們是知道的,不過無人說,後頭洞房的事,他們就不清楚了,只有衛甲跟衛乙知道。」

  見她仰著頭,身體變得不那麼僵硬了,他才輕拍著她的背:「你爹的事是我的疏忽,這個仇我一定會讓你去報的,只是報仇歸報仇,林頌鸞肚子裡頭的孩子……,我已經選了幾戶莊戶人家,等生下來就悄悄送走,至於之後你想怎麼處置林頌鸞,我都沒有意見,她在皇后面前胡說八道,我當初只是不想打草驚蛇,所以才沒有直接弄死她……」

  隨安被他的幾句話鬧得腦子裡頭全是漿糊,她扁了扁嘴,怏怏不樂道:「她當初害我爹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爹還有孩子,憑什麼我要殺她,就顧忌她肚子裡頭的孩子?」

  褚翌一噎,心說你不顧忌她的孩子,難不成就不在乎老子的子嗣啦?乾脆賭氣道:「那你回去吧,隨便你!」

  隨安琢磨了半天才隱約將問題連貫起來,腦子略清醒了,就抓重點問他:「那死囚怎麼擺你一道了?」

  褚翌剛才沒說,現在當然是絕對不肯說了,只「哼」了一聲,「他雖然坑了我,他也沒好到哪裡去。」

  隨安見他的彆扭樣就來氣,憑什麼她之前哄他,現在兩個人都掰掰了,還要她哄,就不哄。

  「對了,衛甲說之前還有一封信的?信呢?」

  「在我的住處。難不成你以為我專程過來一趟,是給你送信啊?」

  「喂,我的信,你憑什麼留下?你這是侵犯人隱私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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