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無恥(二)
2024-06-11 17:48:55
作者: 少辭
她一離開,鄭樹只覺得心下空虛,又連忙把她攬過來,摟在懷裡,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道:「你好好的待在我懷裡,我就跟你細說。」
「你就會欺負我。」田憐兒輕輕的捶了一下他的胸口,語氣很是嬌嗔。她實在是好奇的很,又追問道:「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鄭樹憤憤的道:「就是那會兒,咱大姑在鎮上給晚兒找了個人家,定了門親事,大伯他們先頭也不說不同意,等回過頭,又後悔了,不肯叫晚兒嫁過去,這才鬧著要退婚,要分家。咱奶見他們這麼鬧著,也不是回事兒,這不就同意了。」
他絕口不提別的事兒,只粗略的把這事兒說了說,聽起來,倒好像是鄭來田一家不知道好歹一般。
田憐兒那也是個人精,聽到鄭樹說這話,心知肯定有假。別的不說,就鄭王氏那個脾氣,誰能要的了她的強去?被兒子逼著分家?那是絕對不會發生的事兒。
不過她是個聰明人,既然鄭樹不想說,她要是再追問,只會招人厭煩,這樣的事兒,她才不做呢。因此也只是靜靜的聽著,沒有作聲。
鄭樹又說道:「其實要說起來,我大伯倒算脾氣不錯,生了個閨女,卻不是什麼好東西。就因為之前那門親事,她記恨在心,還沒有分家的時候,就敢對咱奶使臉色,這一分出去,更是不得了了,總是攛掇著我大伯,跟他說咱奶的壞話,說啥偏心之類的。大伯他又是個耳根子軟的,一來二去的,就也漸漸的跟咱奶離了心。
還有我大伯娘,別看她表面上是個賢惠的,可背地裡可壞著呢!原先裝成孝順樣子,這一分出去,不就露出真面目了?大伯跟咱奶鬧成這樣,說不定這背後也有她一份兒功勞。」
田憐兒道:「大伯跟這邊不來往,於她又有什麼好處?就不怕別人戳脊梁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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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跟這邊不來往,不就能肆無忌憚的摟東西給她娘家了嗎?你沒看那姓楊的,都住到咱們姓鄭的宅子裡去了?三進三出的大宅子,咱奶可都是一天也沒有住過,光叫那邊占了便宜去了。」
田氏回娘家的時候,倒是也跟她娘說起過幾次,不過每次都是罵這鄭來田一家,具體情況倒沒有說多少。田憐兒在旁邊聽了一耳朵,倒是知道,這鄭來田家裡好像日子挺好,過卻沒有想到,竟然這麼好?三進三出的宅子啊,這得花多少銀子?而且……那個人家裡也有這樣一座宅子……
她聽到這裡,開始有些覺得自己倒是小瞧這個鄭來田家,不由得更加留心,問道:「他們家是做啥發家的,竟是這麼有錢?」
「賣酒唄,也不知道鄭晚兒那丫頭開了什麼竅,琢磨了一個釀酒的法子,釀出來的酒,就是比珍饈樓最好的,那好要好吶,就靠著這酒,那是嘩啦啦的往家裡摟銀子,銀子多的,怕是炕頭都擺不下了。」
鄭樹說著,似乎是想到那白花花的銀子擺滿了炕,眼神里滿滿的都是嚮往。
「那怎麼也不帶公爹一塊兒做呢?這銀子,他一家難道就掙得完?到底是親兄弟,他們家過上好日子了,怎麼就不想著幫扶一把?」
鄭樹聽她這麼說,眼神里的嚮往轉成憤恨,甚至還轉頭,狠狠的往地上呸了一聲,恨恨的道:「誰說不是?可是人家啊,就是這麼心狠,一有錢,誰也不要了,就跟銀子最親!呵呵,就這樣兒的,天理都難容,瞧著吧,等回頭就會遭報應了!」
他說的義憤填膺,著實是真情實感的在憤怒。這話要是叫鄭晚兒聽到,只怕會忍不住給他鼓鼓掌,這樣黑的說成白的,還把自己說的這麼白的本事,可不是誰都能有的。最要緊的,人家這樣顛倒黑白,竟然一點兒也不覺得羞慚,臉皮可真是夠厚的!
他們這樣的不要臉,難道鄭來田家還要默默的忍受,甚至以德報怨?
然而這個世界上,還真的就有這樣的人。他們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問題,自己做什麼,那都是對的,哪怕這件事情傷害了他人,但是別人要是記在心裡,那就是小心眼兒,就不是好人!
鄭樹就是這樣一個人,他不是不知道之前都發生了什麼,但是——不就是跟晚兒定親的那個人是傻子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再說親都退了,就不該記恨了才對!鄭王氏偏心?偏心怎麼了,誰叫你們一家子不討人喜歡?
但是鄭來田富起來了,竟然沒有分些銀子出來話,這簡直是十惡不赦!什麼?你說之前鄭來田還拿了二十兩銀子過來,給他娶媳婦兒用?呸!就是鄭來田從指縫裡漏漏,那也不止這麼點兒了,二十兩銀子頂什麼用!
還有每月打的糧食?那更是打發叫花子呢!就只捨得給些糧食,不過剛剛填飽肚子罷了,他們一家吃香的喝辣的!
田憐兒感受到他胸膛起伏的弧度徒然加大,明白他這是說著說著,開始氣上了。連忙伸手,柔柔的撫著他的心口,嬌媚的道:「算了,你彆氣,咱們跟那樣兒的人生氣,那可不值當呢。」每一句話里,都有一個拖長的小尾音兒,直聽得人心裡頭髮酥。
鄭樹享受著她的安撫,心情倒是真的漸漸平靜下來,可是有一處,卻開始不平靜了,甚至脹疼得有些難受。身邊女子的幽香不住的在他的鼻尖縈繞,很是勾人,他呼吸仍舊急促,不過卻不同於方才的氣憤,而是帶上了些渴望。
她的手撫了幾下心口,見他像好些了,便又停了下來,眼睛愣愣的望著前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事兒,手指無意識的又在他的胸口畫著圈圈。
鄭樹只覺得全身炙熱,就連呼出的氣,都是滾燙的。再也沒有忍住,一把抓住在他胸前作怪的小手,入手只覺滑嫩無比,捉到嘴邊,重重的一親,道:「憐兒,我們……」
田憐兒被他的動作驚了一跳,轉頭一看,只見鄭樹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她,眼神中帶了一層迷離,還有濃郁的渴望。她不是什麼未經人事的少女,自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只怕再待下去,等一下事情的發展就要不受控制了,就想找個藉口出去,慌忙道:「表哥,我們去咱奶那兒,陪她老人家說說話吧?要不她一個人待著,指不定要把身子給氣壞了!」
鄭樹此刻哪裡聽得下去?把她禁錮在懷裡,胡亂的親著,一邊哀求道:「憐兒,我問過我娘了,她說只要小心些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