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冰夜迷都篇:李明良
2024-05-01 17:22:02
作者: 斜挎包兒兒
這個空間大概有十三樓左右,落到最底端以後,我們就被一大片控制台機器包裹了起來。
底端全都是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機器,往上看就是環形走廊,走廊裡面是我數不清的房間,其規模之大我無法用語言形容。
齊顏在控制台上掃視了一眼,最後按動一個紅色按鈕,警報聲和紅色警示燈全部消失,我瞬間覺得耳根清淨了不少。
這最底端的控制台可以操作整個實驗室,操作台上面的按鈕可以控制實驗室的所有系統。
吳弦的腳步一直停留在一個顯示屏幕上,我走過去一看,發現那是這座樓的位置地圖。
十三樓的環形走廊上所有的房間是用來幹什麼的,都標註得十分清楚。
化學藥劑儲存區,試驗區,樣品保護區,員工住所區域,資料區域......
吳弦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這份地圖上,他的手指放在員工住所區域,從第一行一路掃過去,最後手指停在了一間名為602的房間面前。
我剛想問他有什麼新發現,就看到地圖上員工住所區域每間房屋上都寫著員工的名字,那個602房間上寫著的就是齊海的拼音。
吳弦道:「我們去待會兒去四個地方,分別是試驗區,齊海的住所,資料區,還有這個樣品儲存區域。」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
「你們過來一下。」齊顏冰冷的聲音從控制台的另一端傳來。
我和吳弦走過去一看,就發現在一架我叫不出名字的生物儀器邊上放置著一個人形冷凍艙,艙門是打開的,裡面還散發著液氮,艙門邊上有一個打開的金屬箱子,裡面是幾塊兒碎裂的丹祀石頭。
齊顏在控制台邊上找了一圈,隨後擰動了控制台邊上的齒輪按鈕,液氮釋放立刻停止,不一會兒,艙門內部的場景就顯示在我們面前。
裡面是空的,艙門兩側有著兩個大型玻璃管,玻璃管內是一些黑紅色液體,一根管子連接著玻璃管,管子的另一端是大型針頭,應該是給實驗品輸液用的。
艙門上有著非常嶄新的撞擊痕跡,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那個實驗體自己跑出了艙門,時間就發生在剛剛。
這倒也不是什麼驚訝的事情,這裡電路設備運行得如此完好,看樣子就是有人居住的,那個人很清楚我們的到來,現在應該躲在某個角落,通過周圍的攝像頭觀察我們。
吳弦伸出手指在白臉怪人腦袋上拍了幾下,隨後白臉怪物身上發出咯咯咯的聲音,他像提線木偶一般,靜靜地走進艙門,面朝我們站著。
吳弦將兩根管子的針頭插進白臉的後背,隨後啪的一聲關掉艙門。
「你做什麼?」齊顏道。
吳弦擰動了一個寫著ON的按鈕,隨後艙門內裝有黑紅色液體的玻璃管開始往白臉身體裡注射:
「你不想看看,這黑色液體到底做什麼的嗎?」
齊顏瞪大著雙眼看著吳弦,驚訝的表情在一瞬間內煙消雲散,之後他擰動齒輪,將液體注射速度挑到了最快。
我透過玻璃觀察白臉的狀況,起初這傢伙並沒有什麼反應,一分鐘後,他的身體開始咔咔作響,慘白的皮膚變成青灰色,原本沒有瞳孔的眼睛竟然也恢復了瞳色。
一開始我心裡的判斷是覺得那些液體可能是製造長手怪物的藥物,因為白臉的皮膚開始變成了灰色。
但事後,我竟然發現,那白臉瘦弱的身體開始長出結實的肌肉,隨後著肌肉開始不斷擴張且越來越大,最後撐滿了整個艙門。
白臉的身體我看不見了,我現在所能看見的就是一團長滿疙瘩的肉泥。
見到此情景,吳弦啟動液氮,不一會兒,那怪物就因為低溫消停了下來。
齊顏打開艙門,隨後就是幾刀刺入白臉身體,結果了對方。
我道:「老吳,其實我一直想要問你,這個白臉怪人,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啊?」
吳弦抿嘴一笑:
「這東西是秦漢時期用來鎮守古墓的陰兵,他們都是用丹祀培養出來的真菌做成的,真菌品種不一樣,培養出來的屍體也不一樣,後人將這種白皮膚類型地稱之為白皮殭屍或者白毛殭屍。」
「你把長安墓里的這些怪物全都弄出來了?」我問道。
吳弦點點頭,指著自己腰間的人骨長簫說道:
「不錯,之前我不是和你講過長簫的原理了嗎,我把那古墓里的東西全部調動了出來,希望有一天可以派上用場,但最後因為要救落水的你,基本上用光了。」
吳弦一邊說著,一邊朝電梯走去,他按了下十一樓按鈕,我們準備先去實驗品區看看,電梯門關閉開始緩緩上升。
我還想問吳弦一些東西,可就在我還沒有準備開口的時候,那股熟悉的心絞痛再次席捲全身。
我下意識捂著心臟蹲了下來,吳弦扶著我的肩膀神色緊張地問:「你怎麼了?」
心絞痛又是在一瞬間就結束了,我剛想說我沒事,誰知頭頂上方傳來砰的一聲,電梯頭頂的鋼板裂開了一個大洞,一個身著一身黑的人從上面落了下來,伴隨著黑衣人的一個轉身,一道寒光同時劃向我們所有人的脖子。
我們三人立刻抽出腰間的武器,叮叮噹噹的聲音響徹在電梯間內。
這人可以在一秒鐘之內揮出幾十刀,絕對不是正常人可以做到的,我一邊揮刀,一邊留意吳弦的位置,生怕那黑衣人對吳弦造成什麼傷害。
電梯緩緩上升,刀光劍影在叮叮噹噹的金屬碰撞聲中此起彼伏。
那個人的速度非常快,就在我準備雙手握刀和這個人拼命的時候,又是砰的一聲巨響,好像有什麼東西落在天花板上了。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天花板窟窿上伸出來了一隻巨大的黑手,那黑手的速度很快,他精準地抓住我的腰把我拉了上去。
吳弦和齊顏同時伸手想要抓住我的腳踝,接著頭頂上方又傳來砰的一聲,趁著兩人沒站穩,那隻黑手將我整個人拎了出去。
我轉動手裡的武士刀,準備砍掉這隻手掙脫束縛,結果到還沒來得及落下,那隻大手一甩,我整個人撞開電梯玻璃甬道,直直地飛了出去。
這是十一層的高樓,即使擁有丹祀基因,直接摔下去,我也得變成一個殘廢。
我咬緊牙關,開始在空中像貓咪一樣翻轉自己的身體,試圖緩解慣性衝擊力。
誰知道身子還沒來得及轉幾下,一個巨大的黑影撞開玻璃電梯甬道沖向我。
我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在我的胸口,隨後我整個人再次開始飛行,最後重重地砸在某樓的環形走廊上。
那怪物的反應速度和力量都非常大,我還沒想好怎麼反擊,這傢伙抓著我的腦袋將我一路往後衝擊,我的身子一路向後,撞開了環形走廊的房間門,接著撞爛一堵又一堵牆,在建築物內部高速移動。
我深吸一口氣,轉動手裡的武士刀,剛準備一刀砍斷那怪物的手臂,誰知道他的動作忽然停下來了,一陣毛骨悚然的聲音響徹在我耳邊:
「老齊,別動手,是我!」
頭頂上的吊燈搖搖晃晃的,借著燈光,我看清楚了眼前這個怪物。
這怪物身高兩米左右,四肢肌肉非常粗大,肌肉腫脹得很厲害,皮膚呈現黑色。
我去看怪物的臉,他沒有頭髮,臉頰兩側很是浮腫,聽到那陣熟悉的聲音,我下意識地看那怪物的眼睛,這傢伙的眼睛還是正常人類,望著他的眼神,我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是誰。
我覺得喉結上下鼓動很困難,眼淚又從眼角處流了出來。
「行了,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我自己都覺得沒什麼,這種科技感對於一個理科生來說還蠻不錯的,古書上說這是一種殭屍,它的名字叫做八曜煞,怎麼講,酷嗎?」
我看著這「怪物」的眼睛,心中覺得很是苦楚,不知不覺中,眼淚就嘩啦啦地流了出來。
「我早說過他要哭,你還不信。」
循聲望去,黑色怪物身邊站著一個梳著中分的男人。
「曉晨......」
張曉晨拍了拍身邊張志軍的肩膀,志軍滿臉是血坐在地上,雙眼緊閉,沒有任何反應:
「大家都挺好的,你不用擔心。」
張曉晨說道。
我又將目光放在怪物身上,覺得自己的聲音很是沙啞:
「抱歉,老李,我來晚了......」
李明良現在身體魁梧得不像話,但他的聲音依舊沒變,乾淨清脆:
「行了,我自己真的沒覺得有什麼,換個角度想,這裡都是丹祀人,我變強了,對於我們的生存概率不是又提高了一些嗎?」
老實說,我真的很討厭有些人的樂觀心態,尤其是徐燦李明良這兩兄弟。
看著我眼淚不止,李明良的手放在我肩膀上說道:
「行了老齊,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你們下來的時候,有看到徐燦人嗎?」
一說到徐燦我覺得淚水更是有些繃不住,強忍著抽泣好一會兒,我才勉強把他們失蹤以後的事情講了一遍。
李明良聽完,對我笑了笑,他笑得很醜,臉上的肉幾乎是堆在了一起,但我卻覺得很溫暖:
「沒事的,那小子福大命大,死不了。」
李明良話一說完,我身上一個激靈,於是立刻往電梯方向移動。
張曉晨見狀立刻抓住我的手:「你去哪裡?」
我掙脫開他:「吳弦還在那裡,裡面有個傢伙有丹祀基因,不能見死不救。」
張曉晨摁住我的肩膀,他好聲好氣地說道:「那吳弦不是什麼值得相信的人。」
我心一驚,立刻反問張曉晨什麼意思,後者拉著我往被我撞開的牆體裡移動了兩個房間,接著我就看到了一張床,齊顏一動不動地在床上躺著,他的一隻手臂變成了像李明良身上的那種黑色。
我不由得咽了口口水,扭頭看著張曉晨說道:「這......這什麼意思?」
張曉晨說道:「下面的那個齊顏是假的,你想想,我們大家一起落水,吳弦救人的時候為什麼只救了你倆,那些人拐走落水的人的時候,為什麼沒有拐走你們,這邏輯通順嗎?」
我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
對呀,所有人收到電鰻攻擊以後,吳弦先到的話,他一定會救所有人,幕後兇手先到的話,他一定會拐走所有人到實驗室,沒有必要留下兩個漏網之魚,還是最強的魚。
這邏輯說不通。
張曉晨說道:
「吳弦應該是先到的那個人,但是他只救了你一個人。事後他目睹我們所有人被實驗站的主人帶走,之後他再把你帶回河邊,偽造成了他才到這裡的假象,這個時候來了一個人,他裝成了齊顏的樣子,吳弦絕對是清楚那個人不是真正的齊顏。」
張曉晨說到這裡,我只覺得心臟快要裂開了,怎麼會有這麼離譜的事情。
老實說,我不太願意相信吳弦會害我,我安慰自己說那也是個冒牌貨,但是吳弦的本事不會騙人,這個世界上很難有人會這些東西。
另外,那個齊顏到底是誰,易飛揚嗎?可是身高也對不上啊,吳弦易容有縮骨的技術,但是也不可能讓人長高吧,行動還如此自如。
張曉晨繼續說道:
「我和吳弦一起工作過幾年了,老易城府深是個人都能感覺做出來,但是吳弦,我從來沒覺得他有什麼,這種人才是最可怕的。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你還覺得吳弦是自己人嘛?」
「小齊總,只要我在一天,就會保你一天。」
吳弦總對我說過的一句話浮現在我耳邊,曾經我也認為他是一個很值得信賴的人,但現在,即使我想信任他,也沒有任何邏輯了。
「對了,有個東西我們覺得有必要讓你看一下。」
張曉晨說完就拉著我往一堵破碎的牆裡走,燈光的照耀下,我看得很清楚,這是一個人的房間。
房間內的裝飾品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還有一些簡單的日用家居,其他的東西都是一些化學實驗品還有一些丹祀石頭的碎片。
這些都吸引不了我的注意力,最讓我覺得窒息的事情就是這間房間的牆面上全部都是照片。
有一堵牆上貼著的都是我和我老媽的合照,偶爾有幾張我們一家三口的合照。
李明良說道:「這是你父親的房間,我們一直待在這裡。」
我覺得很震驚,想著翻找一下房間的柜子,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發現,還沒開始行動,李明良說道:
「別找了,裡面什麼都沒有,我們已經替你找過了。你看看這些照片吧,我倒是覺得有點意思。」
走到照片上看了一會兒,這堵牆上的家庭合照一直到我高中都沒有缺失過,十八歲以後,就沒有再出現過相關年齡階段的照片了。
再往另一堵牆上看,我發現那張照片記錄的是一個小孩的成長過程。
這個小孩虎頭虎腦的,剛看到的時候,我還有點氣惱,因為我以為這是我齊海背著我媽生的私生子,所以他才把照片貼在這裡。
這些照片都非常的糊,全部都是偷拍。
小男孩每個階段的成長過程都被拍攝了下來,一直到十歲出頭的時候,小男孩虎頭虎腦的形象才完全消失。
長長的劉海取代了他的大額頭,看了沒一會兒,我只覺得頭皮發麻,我認識這個小男孩!
這淡然憂鬱的眼神,化成灰我也認得出來,易飛揚!媽的!我老爹怎麼會拍攝這傢伙的照片!
老實說,易飛揚小時候的長相和現在幾乎是有天壤之別,這傢伙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但唯獨那雙眼睛,那雙看穿世俗的眼神,我只在他身上見到過。
他怎麼會收藏他的照片?
我忽然想起蔣諾曾經和我說過,易飛揚和吳弦是突然加入我老爹齊海的公司的,一進入公司,易飛揚就全權接受了我老爹公司對于丹祀行動的指揮權。
這不會是我同父異母的兄弟吧?我兩長得也不像啊,何況他這麼矮,又是單眼皮,我可是雙眼皮帥哥。
難道易飛揚真的是我老爹公司的員工?
顯然也說不通,易飛揚和吳弦是向家本家人,再怎麼說,這兩傢伙的立場也不可能完全在我這邊。
照片的年齡到十歲左右就全部消失了。
再往另一堵牆上看,就更加能夠引起我的興趣了。
最後一堵牆上的照片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這是一個陌生女人的照片。
女人的照片有很多,但全部都是一個穿著而且是在一個時刻的無限抓拍。
女人身材高挑,穿著白短袖緊身牛仔褲,身材那是一個相當好,裸露出來的手臂可以看到很明顯的肌肉,應該做的也是舞刀弄槍的買賣。
本來我好奇心挺重的,但看了一會兒,我就被另一點吸引過去了。
這女人長得那是相當漂亮,長髮披肩,五官非常立體,有一種清淡又艷麗的美。
這......難道是齊海在外面保養小三......易飛揚是他們愛情的結晶,媽的,這也太狗血了,懸疑劇變成愛情片是吧。
李明良開口說道:
「怎麼,你都認識嗎?能看出什麼不一樣的嗎?」
我嘆了口氣,道:「什麼也看不出來,不僅如此,我現在甚至還開始懷疑這傢伙是不是我的兄弟什麼的,那個女人這麼漂亮,易飛揚年紀這么小,沒準是人在外面保養的小三。」
張曉晨挑了挑眉頭,隨後拍著我的肩膀說道:
「老齊,有時候有些事情沒準就是這麼簡單,你想啊,易飛揚對你這麼好,沒準就是你的什麼同父異母的弟弟。」
我白了他一眼:「那現在他玩失蹤,讓手底下的人捉弄我,是要和我搶家產嗎?」
張曉晨雙手一攤:「沒準呢!藝術來源生活且高於生活。」
我嘆了口氣:「曉晨,我現在沒心情開玩笑,從向零的表現來看,易飛揚是向家人的事實已經做實了。」我看了眼李明良,「還有我現在還有別的事情,必須在這裡完成。」
我輕輕捏了一下李明良的黑色肌肉,非常結實:「老李,你放心,我豁出這條命也讓你變回去。」
李明良朝我擠出了一個醜陋但又很溫暖的笑容。
我看著昏迷的張曉晨還有齊顏,說道:「哦,你們得先告訴我,你們被帶到這裡來以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有,那三個女人跑哪裡去了。」
張曉晨長嘆一口氣,我們背著兩位傷員轉移了幾個房間,因為據我所知,吳弦是要來探查我老爹的房間的。
等到一切安穩的時候,張曉晨和李明良整合了幾人之前發生的事情,我才心中才有了個大概。
——
冰面碎掉的那一瞬間,所有人都在同一時間掉入了冰面底下。
強烈的冰水立刻使得幾個普通人的身體機能在一瞬間內大量流失,眾人想要立刻上浮,可是那隻巨型電鰻的速度非常快,他在一瞬間就用自己強大的尾巴把所有人擊暈了過去。
昏迷之後,李明良是第一個醒過來的,所有人處在一輛正在開動的卡車上,卡車載貨箱是露天的那種,冰冷刺骨的寒風吹著他濕漉漉的衣服,他剛坐起來,就看到他邊上坐著一個身著白大褂,白鬍子的老頭。
李明良的反應很快,他想著立刻反抗,但還沒有來得及動手,那老頭就用手上的電擊槍重新弄暈了他。
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那是一個昏暗的小房子,房子內部的牆壁沒有刷油漆,是漆黑的水泥,根據張曉晨的描述,那一片位置應該都是實驗室的樣品實驗區。
李明良醒過來以後,發現自己渾身赤裸地躺在一個籠子裡,籠子裡除了他,還有渾身赤裸的徐燦,他們的衣服全部都被丟在了籠子外面。
醒過來以後,他看到那個身著白大褂,留著白鬍子白頭髮的老頭正在將一個試管里的液體倒入另一個試管。
老頭是背對著他的,李明良剛剛睜開眼睛坐起來,老頭就率先用中文開口說道:
「喲,你醒啦。」
「你是什麼人?」李明良開口說道。
老頭自顧自地進行手裡的實驗:「我能是什麼人,很明顯我是拿活人做丹祀實驗的人,你們那麼聰明,為什麼要明知故問呢?」
老頭把試管放在酒精燈上燃燒,隨後啟動了一個連李明亮都叫不出名字的科學儀器,老頭繼續說道:
「你竟然能聽懂我的中文,看來這些年為了研究鳳凰的血液,我所做的功課都是很有成效的嘛。」
「鳳凰的血液?」李明良嘀咕了一聲。
「哦,就是你們叫做丹祀的東西,我不喜歡這個名字,我更喜歡叫它凰血,這是個神聖又充滿敬畏的東西,傳說中楚人只要在丹穴之山上祭祀,鳳凰就會賜予鮮血,這些血液凝結以後變成石頭,最後為人類所用。」
老頭轉過身子,李明良這才看清楚老頭的臉。
那是一張布滿皺紋的臉,但眼神里卻充滿著野心與欲望,正因為如此,即使已經年歲已高,老人依舊有著一種年輕氣盛的感覺。
李明良深知,這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他自己也是理科生,就剛才老人那試管的動作來看,老頭舉手投足間的動作沒有半點沉穩。
他做實驗的動作更像高中時候的自己,永遠充滿著對於未知事物的激情,這個年紀還能保存著對於科學研究的激情,不是天才就是瘋子。
老頭看著地上赤身裸體的徐燦說道:
「這些年留給我的實驗體都是些瘦弱的流浪漢,他們都不能承受住凰血,現在終於有了個身體營養上佳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