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詭謀血墓篇:奇特的幫手
2024-05-01 17:21:08
作者: 斜挎包兒兒
我們四人圍繞著茶几傻眼了很久,老實說,我覺得現在的情況真的是意外之中的意外。
丟了線索,碰到伙盜墓賊,結果盜墓賊和我們的目的地是一樣的。
「怎麼說,什麼時候動身?」我問道。
蔣諾嘆了口氣:「動什麼身啊,怎麼動身啊?上哪裡動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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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道:「誒,你不是說這個帛書是張地圖嗎?那我們就跟著地圖上的指示走唄。」
蔣諾白了我一眼,道:「老齊,我真的服你了,這上面寫著從天元走,你知道哪裡是天元嗎?我在手機上搜索了好一會兒,崑崙山壓根就沒有叫天元的地方。」
蔣諾喝了口茶水,深呼一口氣:
「有了這帛書也沒有用,這上面的方位全部都是用風水名詞記錄的,還是文言文,吳弦不在,這裡誰看得懂這東西?」
我一聽,心涼了半截,又盯著帛書上的內容看了一會兒,不由得覺得心更涼了。
客廳里又陷入了沉默。
良久,張曉晨才靠在沙發上說道:「其實有人看得懂的。」
我連忙問是誰,張曉晨看了我一眼:「那伙兒被你送去服刑的盜墓賊看得懂啊。」
我心一驚,往張曉晨身邊一躺,道:
「那咋整,就在這裡乾等著嗎?誒,曉晨,你人脈那麼廣,有沒有認識點道上的人。」
張曉晨用手枕著脖子說道:
「幾乎沒有,我是替老闆解決商務事件的,身邊都是商業朋友,偶爾有幾個精通風水的,但你也知道,隊裡有吳弦這麼個人,我壓根瞧不上他們,於是就沒有留聯繫方式。」
房間內又陷入了沉默,我看大家都不說話,於是說道:
「想想想,想個屁啊,他們要是死在裡面了那都是易飛揚的錯,走,咱爬山去,等爬完以後再去泡個溫泉吃頓火鍋。」
——
爬了大概三個小時,我的體力逐漸達到了極限。
經過三個月的訓練,我的體力肯定不止於此,但是張曉晨這三個人哪是爬山,他們根本不走山路,而是往山路邊上的坡爬,哪裡人少,他們就往哪裡鑽。
「誒不是我說,你們爬個山能不能少往這種犄角旮旯的地方鑽啊?」
張曉晨回頭看了我一眼,隨後說道:
「老齊,你咋這麼弱呢?連蔣諾都爬不過。」
我望向張曉晨,生平第一次覺得這個中分韓式小白臉這麼欠揍,但看著蔣諾穿著短裙踩著高跟鞋爬山都大氣不帶喘一下,我也不好意思說什麼。
「跟緊點,給你練身體。」張葭信冷冷地說道。
我扶著一棵樹在林子裡喘著粗氣,張曉晨一行人在前方停了下來。
我看著前方林子立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無人區禁止入內。
張曉晨三人停了一會兒,隨後邁著步子往林子裡走。
我趕忙攔在三人面前,說道:「誒,再往前走萬一迷路了咋辦?」
蔣諾聽到這話上來踹了我一腳:
「老齊,我說你一天到晚能不能別跟個傻白甜一樣?你也不想想,小揚是那種什麼線索也不給我們留的人嗎?」
我心一驚,的確,易飛揚雖然身手連我都比不上,但是這傢伙的心計城府,我感覺都不是人類應該有的。
張曉晨說道:
「其實我一直在想,我們是來找丹祀的,但是老易沒留任何線索,本來這是個死局,結果這周圍突然出現了一夥兒盜墓賊,他們竟然有丹祀的消息,我老覺得,這根本就不是巧合,裡面肯定有什麼邏輯,但我這會兒還想不通。」
我說道:「你的意思是,往山里走,沒準兒會碰到其他盜墓賊,然後他們也是來找擁有丹祀的墓穴,咱們可以跟著他們找到目的地?」
張曉晨眯著眼睛看了我一眼,道:
「老齊,我發現你其實也不蠢,其實我就是想上來逛逛,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發現,但是你這一說,倒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思路。」
我們四人又往山里走了很久,最後見天色有些晚了,就早早下山。
澡堂里熱氣升騰,張曉晨看著我肩膀上的文身說道:
「火中囚鳳圖,有點意思。」
我看了眼自己身上吳弦雕刻的文身,說道:
「你認識這文身?」
張曉晨說道:
「楚國士兵的盔甲上經常紋這種圖案,意思是再強大的火焰和牢籠也困不住要騰飛的鳳凰,鳳凰總有一天會飛上天空,用羽翼的火焰炙烤著大地,君臨天下。看來吳弦對你的期望很高啊。」
我呵呵一笑,心說這種要求我真的高攀不上,但當張曉晨說出君臨天下四個字的時候,我的心還是猛地一顫。
那個兩次將我從被丹祀強化的人手上救回來的黑衣人對我說了兩次,總有一天他也會讓我君臨天下,這個君臨天下到底是什麼,我不敢去想。
我將腦袋以下的部分縮進水池,然後問張曉晨後面有什麼新辦法。
張曉晨搖搖頭:
「按照你的思路走,我們每一天都進山逛逛,就往無人區走,看看能不能發現其他盜墓賊,回頭我們綁一個懂風水的回去。」
我給張曉晨豎了一個大拇指,對他的想法表示認同,隨後閉著眼睛靜靜泡著澡。
泡澡結束以後,我帶著四個人一起去吃了頓火鍋,再之後我就回到酒店睡覺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這回曉晨來了有人護著我,我終於不用跟張葭信睡一個屋了。
之後的幾天,我們四個人扛著大包小包進入山里,一開始當地一些導遊覺得我們奇奇怪怪的,但這樣持續幾天之後,他們也見怪不怪了。
每天一大早起床,我們就開始大山撈人的舉動,一連持續幾天。
這個節骨眼上夏天還沒有結束,正是秋老虎的季節,我真的一度覺得自己要累脫水了。
任務開始的第五個晚上,我們四人正準備背著一大坨行李下山,然後張葭信忽然捂著我的嘴巴在一片灌木叢前蹲了下來。
「咋了?」我問道。
張葭信的嘴貼著我的耳朵說道:
「別出聲,跟著我們走。」
之後,我就看到三個背著大包的黑影蹲在地上靠著矮子步一點點往前,我學著他們的樣子一路跟上,最後在一個小土坡前的灌木叢停了下來。
透過灌木叢,我看到土坡底下有四五個男人圍繞著一團篝火坐著。
這幾個人身上都背著自製土槍,每一個人的身材都極其寬碩。
其中一個鴨蛋臉,長相極其小家子氣的男人說道:
「媽的,那傢伙會不會根本就是來炸胡的。」
他身邊一個戴著眼鏡,長相斯文的男人說道:
「一開始我也是不相信的,但那個人的派頭真的不是一般人,他手上戴著那串東西你們也看到了,當十銅錢,當十銅錢你們知道嗎?」
一個絡腮鬍男人說道:「會不會是你看錯了?」
斯文男人道:「不可能,你說別的東西我可能看走眼,但是當十銅錢絕對不會,那可是稀有的寶物啊。」
絡腮鬍男人看著人群里一直沉默,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說道:
「老疤,你怎麼看?」
刀疤臉沉思了一會兒:
「這傢伙的情報應該不會有什麼錯誤,上次我和一位朋友跟著他的消息在一座戰國古墓里找到了保存完好的青銅鼎。」
斯文男人也跟著點點頭:
「他曾經來我這裡賣過一件東西,那可是金縷玉衣,寶物中的寶物,這種人的口碑在業界都是極好的。」
鴨蛋臉男人喝了口水說道;「最好是這樣,不然老子遲早宰了那姓易的。」
一聽到姓易的人,我心不由得咯噔一下。
絡腮鬍男人道:「應該錯不了,這傢伙就是一個賣消息的,你看他那細胳膊細腿的,怎麼看也不像是會倒斗的人,他要是消息有假,行里的人早就抄傢伙把他辦了。」
斯文男人點點頭,道:「對,他給這一帶行內大部分人都賣了那份帛書,說是一座超越秦始皇陵的墓穴,我前幾天看到,真的有一大堆同行來到此地。」
鴨蛋臉男人說道:「呵呵,那幫人早就栽在條子那了,不知道誰給他們舉報了,估計這會兒正在吃牢飯呢。」
絡腮鬍男人說道:「消息應該錯不了,再往東北方向行個幾天,我們應該就到天元了。」
他們一說到天元,我的心臟又是猛地一顫。
刀疤臉男人說道:
「我跟著那小孩兒的情報幹過幾次,收益都很不錯,消息應該不會出錯,只是我比較擔心,他這次賣了很多消息給行內人,還有人在我們之前就去了,怕就怕到時候好東西都給人爬走了。」
鴨蛋臉男人說道:「爬走了最好,這樣子我們就不用下鬥了,直接找個地方把人做了輕鬆加愉快。」
這夥人講到這裡,我算是明白了易飛揚的用意。
其實易飛揚等人也不知道吳弦到底是在哪裡失蹤的。
帛書應該是吳弦交給易飛揚的,他們兩個人是一起進入我老爹公司的,吳弦很多事情都不會和我們講,一般都是直接給易飛揚匯報。
易飛揚自己也看不懂帛書上的文言文,還有風水指向。
他這個人在倒斗這個行業內顯然是有一定知名度的,他將消息散播出去,然後告訴倒斗人崑崙山上這一帶有大墓沒有被開掘。
這些盜墓賊慕名而來,其中還有相當一部分精通風水的人,他們一到山腳下就開始進山。
易飛揚等人一看到有人要進山,自然是不願意放過這些個順風車,我猜他應該是跟著前批進入山林的盜墓賊一起進山的。
易飛揚是根據順風車的時間額被迫動身,他們走的很匆忙,只能給我留下一個叮囑性質的信件。
易飛揚連在信上記述事情詳細經過的時間都沒有,只能說明前批進山的人動作相當之快。
但易飛揚也不擔心我們四個人會找不到位置。
因為他還在外不斷散播消息,只要我們在這一帶附近待一段時間,憑藉著曉晨阿信的才能,很快就可以發現這些盜墓賊,並在他們身上找到線索。
這是對張葭信等人的信任,其實易飛揚對我也很信任。
他十分堅信我會因為找不到解決問題的方法在山附近停留一段時間作為消遣,這段時間的閒置可以等來晚到的盜墓賊。
想到這,我心裡那是一個勁的憋屈,心說這個易飛揚真的是無時無刻不在損人。
正想著,那個鴨蛋臉男人又開口說話了:
「媽的,聽說這次伊氏公司也來了,對手有點棘手啊。」
斯文男人陰邪地笑了笑:
「那批人是最早進山的,但進去以後就再也沒出來,這些只有裝備精良的門外漢根本不懂這些,說不定進去的人幫咱們把那些古墓里的致命機關都給踩掉了。」
斯文男人一說完,篝火邊的四個人都哄堂大笑。
我心說易飛揚八成是跟著伊行彪的人進山的,時間都對上了。
絡腮鬍男人收起笑容,說道:
「也不能掉以輕心,我前幾天看到一個小白臉和一個短頭髮姑娘在這一帶活動,我看那兩個人也不簡單。」
我心猛地咯噔一下,心說怎麼躺著也中槍。
不過我也有點沾沾自喜,看來我在這些人眼中也是有點小牛叉的人物了。
想到這,我下意識地向張葭信看去。
這一看不知道,還真是看了嚇一跳。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本來應該和我一起蹲在灌木叢里的三個人全部消失了!
我只覺得頭皮發麻,身體不自覺地打了個冷戰,這一冷戰使我的身體帶動著周圍的灌木叢發出沙沙的聲音。
篝火邊上的四個人立刻停下交談,他們提著手裡的獵槍一步一步向我靠攏。
我心說完蛋,趕忙捂著自己的嘴巴不敢發出任何聲音,舌頭不斷翻卷嘴裡的麻醉針。
老實說,這針管只能用一次,眼前有四個人,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不敢跑,因為一旦跑起來這夥人一定知道草叢裡有人,到時候開槍亂掃,我是一定躲不開的。
我深呼一口氣,心說豁出去了,隨後我提著嗓子,把舌頭橫在口腔正中央,夾著嗓子使勁地喊了聲:
「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