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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鯨海迷航篇:問題的核心

2024-05-01 17:19:40 作者: 斜挎包兒兒

  我悠悠地說道:

  「你們想,有第四方勢力待在這艘船上,這個人完全限制了伊行彪和巫師的行動,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說,這個人在船上的實力是遠遠凌駕於這二人的。」

  「船上最值錢的東西,所有人都想要獲得的無非就是船艙五樓的那塊兒石頭。但是現在,這個第四方,他控制,甚至有可能已經解決了船上的對手,但他卻沒有將石頭占為己有。」

  「丹祀現在依舊在船艙五樓,雷射燈作用下發出的藍光會使鯨群暴動,如果不關掉雷射燈,鯨群製造的漩渦遲早讓這艘船沉默。」

  「這個人解決了對手,寶藏已經在自己面前了,他卻沒有選擇占有寶藏。我們可以說他不在乎寶藏,但如果不去船艙五樓把石頭從船艙五樓拿出來,鯨群會讓這個人葬身魚腹。」

  「他解決了對手,但既不要寶藏,又不想活命,他到底想幹嘛?另外,他也在船上安排了炸彈,還是指哪爆哪的類型,但他卻只是炸了個樓梯。」

  

  「我說的講不通的邏輯就是這個,我根本想不明白,這個人到底要幹什麼,他的行為完全是和船上所有人相背道而馳的。」

  我用最通俗易懂的語言講出了自己心中的問題,所有人在這一刻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吳弦眉頭緊皺,大說不好,隨後便轉身向來時的路跑去。

  我們沒反應過來吳弦到底要幹嘛,都下意識跟著他原路返回,走了沒幾步,就看到一二樓的位置也已經被巨大的碎石堵住了。

  我們被困在了二樓休息室。

  「臥槽,這是什麼情況?」徐燦道。

  吳弦眉頭緊皺,說道:「小齊總說的邏輯漏洞我們早就應該發現的。那個第四方勢力把一二樓的樓梯和二樓以上樓梯全部炸斷,目的就是阻止我們拿到丹祀。」

  「他的做法是想要讓石頭繼續暴露在雷射燈下,使海里的鯨群繼續暴動,最後把這艘船搞沉沒。」

  徐燦扣了下鼻孔,一臉不可思議:

  「不是,他自己不拿石頭,也不讓其他人拿石頭,這傢伙就這麼想和我們同歸於盡?」

  吳弦搖了搖頭:「應該不會,換個角度想,也許那個人就不怕沉船這種事情。」

  吳弦的話一說完,我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

  「這艘船上本來離譜的事情就多,一塊石頭能折射光線就很不符合物理定律了,現在這道光讓鯨群暴動,智商突增,我覺得船上再來點離譜的事情也不稀奇。」

  李明良就著吳弦的話繼續說道:「你們還記不記得,路易斯說的祭祀?」

  這話一出,我的腦子就是嗡的一聲。

  的確,之前無論是我還是易飛揚都很奇怪,老頭早就得到石頭了,他為什麼還要在船上舉行這個拍賣會。

  後來雷射燈照石頭的事情讓這個問題得到了一部分解答。

  石頭孔洞中折射出來的銀河圖似乎對老頭非常重要,這就是一個投影儀,想要完全將裡面的影像投射出來,就需要一個巨大的幕布,無邊無際的海洋成為了第一選擇。

  但老頭那麼有錢,完全可以自己買一艘遊輪自己進行這項活動,完全不需要舉辦這場拍賣會,這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後來路易斯捕獲我們所有人的時候,就急忙給我和易飛揚的心臟開刀,說是為了用我和易飛揚的死作為他成仙后的第一個祭品。

  接著路易斯又叫手底下的人將船上屍體的心臟全部都挖出來祭祀自己的成仙之路。

  這樣就可以得出路易斯大費周章,在自己已經得到那塊兒名為丹祀的石頭以後還要舉行遊輪拍賣會的原因了。

  吳弦說過,這個叫丹祀的東西起源於春秋戰國時期的楚國,據說其功效能夠逆轉一個國家的興衰。

  我左思右想,忽然覺得思路逐漸清晰起來。

  易飛揚在失蹤以前有講過,他已經明白船上的屍體消失原因了。這會兒,我覺得自明白他要說什麼了。

  有人和路易斯一樣是個瘋子,他們相信這塊石頭能為自己帶來什麼,所以這個人將船上的屍體統一處理拿去祭祀。

  之所沒有阻止鯨群暴動的行為,我想出了兩個合理的解釋:

  一:這個人也相信路易斯的說法,他也相信石頭能讓自己成仙,所以他同樣需要大量活人祭祀。只是船上死掉的這些人還不夠,還差了那麼幾個人,算上我們這個小分隊的話,人數剛剛好。

  他不想自己出面,所以選擇直接沉船,用大雜燴的方式保證船上所有人都死在海底,在我們死亡的一瞬間,他得到所謂的飛升。

  二:雷射燈照射石頭的時候,孔洞中才會散發超自然的奇光,這種奇特景象是需要特定物品來進行激活的。

  我在想,當船頂的石頭伴隨著整艘郵輪沉入海底的時候,是不是又會再次發生什麼奇觀,這個人需要看到這種奇特景象,於是他選擇放手一搏。

  無論這個人是哪種理由,我都覺得他是一個瘋子。

  我將心中所想全盤托出,眾人在聽完我的分析以後,全部陷入了沉默。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腳底下的巨型遊輪開始緩緩移動,此刻正朝著順時針慢慢偏轉,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吳弦嘆了口氣,面露欣慰地看向我:「小齊總,您覺得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老實說,一般遇到問題,我就像藍貓淘氣三千問一樣跟在易飛揚身後一個勁問他為什麼。

  但現在,忽然有人問我應該怎麼辦,著實給我整蒙了。

  「我咋知道啊?你們一個個牛逼轟轟的,什麼時候輪到我主事了。」

  吳弦抿嘴一笑:「說說唄,各抒己見而已,哪怕只是暫時性建議。」

  「這裡是船艙二樓,高度也就三四米,我的想法是,我們先回到甲板上。」

  「理由?」吳弦問。

  我深吸一口氣,心裡倒是沒多少充分的理由:

  「我是覺得,有人想將我們困在這個船艙,待在密閉空間內真遇到沉船後海水倒灌,我們就必死無疑,想跑也跑不出去。待在甲板上等待沉船,說不定隨著洋流我們漂到某個小島就活下來了,好多電視劇都這樣演的。」

  我繼續說道:「況且,這船艙內危機四伏的,真遇到什麼危險的東西,就是瓮中捉鱉。待在甲板上,地方比較空曠,我們選擇比較多,至少可以選擇自己的死法,比如跳海。」

  一說完這番話,我只覺得自己的想法真是幼稚的二次方,又二又幼稚。我覺得耳朵根很燙,巴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太幼稚了,這種危機關頭,我在應對危機時所做出的策略就出自這些荒唐的理由。

  誰料吳弦抿嘴一笑,看向眾人,道:「大家覺得呢?」

  眾人默默點頭,徐燦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其實我也這麼想的,真是英雄所見略同,老闆的兒子就是不一樣!」

  吳弦說道:「好!就這麼幹!」

  ——

  這期間,我們也有試過找安全出口這種通道,但這種通道也被全部封死了,唯一的選擇就是跳窗。

  我們取下了二樓幾間休息室的窗簾,將這些窗簾一裁二,二裁四,把它們綁成了一道十幾米長的布條。

  隨後,徐燦和李明良搬來一張厚重的紅木桌子,我們將布條一端死死綁在紅木桌腿上,另一端則順著窗戶丟到了甲板上。

  張葭信和吳弦二人率先順著窗簾布條滑了下去,我屏住呼吸,看著他二人順利滑到甲板上才覺得鬆了口氣。

  張葭信拔出後腰的雙刀,站在甲板上四處觀望了足足五六分鐘,才向我們擺了擺手,示意我們可以下去了。

  徐燦背上蔣諾,朝我和李明良豎了個大拇指:「兄弟我先行一步,二位探員請儘快跟上。」

  李明良理都沒理他,抬腿就一腳踹在了徐燦的屁股上。

  徐燦背著蔣諾,動作比起探路的二人明顯慢了許多,他一點一點下落,眉頭都快皺到鼻子上了。

  蔣諾翻了道白眼:「死胖子,回魔都給老娘快點減肥。」

  徐燦沒有嘴貧,全神貫注地注視著手裡的布條,在一分鐘後順利降落在了甲板上。

  老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朝我倆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到你了。」李明良將手中的布條遞給我。

  「那你呢?」

  李明良推了下鼻樑上的眼睛,朝我笑道: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兩個探路的,兩個受傷的,你是最弱的,我當然要墊後咯。」

  我點了點頭,也沒跟李明良多客氣,接過了他手中的布條。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人,我享受點福利是應該的。

  我看了看甲板上的四人,又看了看泛著星光的海面,銀河圖上的星體高速轉動著,遊輪這會兒的偏轉速度已經快了許多,海底的巨鯨還在圍繞著遊輪轉圈圈。

  一個不成文的想法在我腦海中閃過,易飛揚等人被隔絕在了三樓以上,沒準有機會去到五樓拿走石頭,這樣我們也就獲救了。

  「你想什麼呢?」李明良拍了我一把,「是害怕嗎?害怕我可以背你下去。」

  我連忙擺了擺手,說不用。

  過去的三個月里,我是學過基礎攀爬的,這完全沒有問題。

  我深吸一口氣看向甲板,隨即一條腿踏上窗台,準備跳樓行動。

  可就在我右腳剛剛踏上窗台的時候,只聽嘣的一聲,我頭頂的天花板忽然坍塌了,鋼筋混泥土像冰雹一樣大塊大塊落下。

  李明良飛身一撲,將我撞了出去,一大塊兒碎石落在了我剛才的位置。

  「媽的,什麼情況!」我大罵一聲。

  李明良將眼鏡扶正,立刻起身把我拉了起來,緊接著,整艘船就發出轟隆轟隆的巨響,周圍的牆壁和天花板開始碎裂,大塊兒的石磚從頭頂落下。

  「來不及了!直接跳!」

  李明良拉著我的手就往窗邊走去,誰料還沒走幾步,整個房間瞬間火光沖天,桌子椅子全部被掀在了空中,烈焰伴隨著氣浪朝我湧來。

  我只覺得眼睛滾燙,耳朵里全是嗡嗡的聲音,緊接著整個人就被掀了起來,伴隨著一大團火焰沖向我的面部,整個人便飛了出去,腦袋狠狠摔在了地上。

  我的視線有些模糊,一個勁揉著眼睛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周圍是火紅的一片,所有的景象都帶著重影。

  我想著確認一下李明良的位置,誰料眼睛還沒來得及掃幾圈,肺部就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襲來。

  伴隨著肺部一陣痙攣,我連著咳嗽了好幾下,大灘大灘的鮮血從鼻孔和口腔飛濺出來。

  緊接著我眼睛一黑,便沒了意識。

  ——

  我感到有些累了,說實話,作為一個普通人,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我應該經歷的。

  正常人一輩子都不會摸到真槍,也不會見到有人挨了好幾顆槍子還能夠屹立不倒的。

  短短几個月,我見到了太多超乎人認知範圍的東西,自己過去二十年所遭遇過的所有心理創傷加起來也比不過這幾個月。

  我真的累了,真的不想再接受這種折磨了,好想眼睛閉上就再也睜不開了。

  ——

  但現實總是這樣不盡人意,當我被一盆冷水澆醒的時候,李明良正用力地拍著我的臉。

  我看著滿臉是血的他,精神仍舊有些恍惚:「怎麼了,老李?」

  李明良沒說話,慢慢將我扶了起來

  我一坐直身子,就發現自己待在一個金碧輝煌的房間,天花板上價值不菲的吊燈散發著溫暖的米黃色燈光,周圍都是紅木質的高級家具。

  我的第一反應是:來電了!

  昏迷之前,船上已經被斷電,這個房間卻散發著亮堂堂的燈光。

  我轉動視野,發現自己坐在一個客廳里,正前方是一個真皮沙發,沙發上坐著一位有些臉熟的年輕人。

  年輕人翹著二郎腿,左手托著下巴,右手把玩著一對文玩核桃似笑非笑地望著我。

  他看向我,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淡淡說道:

  「您終於醒了,齊子健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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