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被分小組

  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憤怒立刻蒙蔽了我的雙眼，讓我忘記了左手的疼痛。

  開玩笑，如果沒有他的話，我會被騙到這裡?

  如果沒有他的話，我會失去手指?

  千言萬語彙成了一句話：

  「我艹你……」

  

  但是卻沒有說出最後一個字，畢竟，他媽，就是我奶奶了。

  總不能罵自己奶奶吧?

  索性直接動手，直接站起來，一腳將他踹得倒在了床上。

  不等他反應過來，迅速來到他的床邊，騎在他的身上。

  拳頭如雨水般，瘋狂地發泄。

  即使，我的傷口裂開，也絲毫沒有影響我的發泄。

  「人渣，畜牲，你是真該死呀。」

  「你TM是真沒有骨氣。」

  ……

  一邊打，一邊罵。

  另外的幾個人就靜靜地看著我們，完全沒有搭把手的意思。

  其實在這裡，也就是這樣的情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為什麼？那麼相信你，你卻讓我輸得這麼徹底……」

  重重地揮出一記右拳之後，我嘶吼著詢問。

  「哈哈哈……」

  「哈哈哈……」

  我屁股下的大伯，看著我，雖然被我打得一臉污血，卻笑了起來。

  眼神麻木地看了一眼我左手傷口繃開小手指，聲音沙啞：

  「為什麼？不是顯而易見的嗎？我想要手指……」

  「反正也回不去了，不如讓自己活得好一點兒。」

  大伯這樣說著，吐出了嘴裡面的一顆泛黃的牙齒。

  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事實上，他的這個狀態，是園區中大多人的心態。

  我看到他的這個樣子，心中的怒火再次湧起，就要再打他一頓。

  只不過的是，這一次，還沒等我打到他的身上。

  我的後背就挨了一球棒。

  那群人渣，聽到這裡的動靜，趕了過來。

  「哈哈哈，大爺們，就是他，他打我呀，這小子，野得很，打他，就打他。」

  大伯看到這群人渣過來之後，一改柔弱的狀態，臉上滿是諂媚的神態。

  那個樣子，似乎，就像這群人渣養的狗。

  人來了，狗就仗人勢。

  我真的是想不明白，一個人，怎麼會在幾天的時間墮落成這個樣子？

  不過，當我想到昨天我那個事情之後，似乎有了明悟。

  如果，我將小麗騙過來，我的心中，似乎也就沒有什麼可以堅持的了……

  「小子，很不老實呀，竟然鬧事。」

  我被按到床上，狠狠地收拾了一頓。

  大伯看到這樣的情況，竟然無恥地笑了起來，似乎是報了剛才他的被打之仇：

  「對對對，就是這樣打，哎呀，這一拳應該打他腦袋的。」

  他竟然還在旁邊當起了指揮。

  「媽的，你在教我做事？」

  正在修理我的人渣，聽到大伯嘰嘰喳喳的聲音，挑了挑眉，冷聲反問。

  「不，我沒……」

  大伯連忙搖頭，想要辯解，只是，完全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一拳將他給打倒在床上，也是狠狠的被修理了一頓。

  躺在床上，有氣進，沒氣出的。

  嘖嘖，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而我因為是先動手的，所以被他們又扔回了小黑屋。

  說來也可笑，昨天晚上少根手指，剛出小黑屋，今天又被送了回來。

  後悔嗎？

  不後悔。

  再進行一次選擇，還會捶那個所謂的大伯的，呵呵，親人……

  來到小黑屋，找了一個比較乾淨的靠牆的位置，坐了下去。

  原本我以為，我要在這裡再待上幾天。

  卻沒有想到，僅僅過了半天時間，門就被打開了。

  「人就在裡面，自己去領吧。」

  「麻煩了，水哥，改天，請你吃飯。」

  一個身穿灰色衣服，長相清秀的男子，從口袋裡面拿出了一包華子，讓給了旁邊的人渣。

  人渣理所當然地拿了一根，清秀男子很有眼色的點燃了華子。

  「小事，小事，也算這小子運氣好。」

  水哥擺了擺手，拿著球棒就離開了這裡。

  等到這個人渣等後，那個長相清秀的男子，收起了笑容。

  變臉速度，也是很快。

  我發現，進入到園區後，這裡的人，都覺醒了變臉的天賦。

  一個個的，都挺會變臉的。

  抽出一根華子，給自己點上了一根。

  想要進小黑屋，卻皺了皺眉頭，似乎是被味道熏到了。

  又退了出去，語氣柔和，有些親近的意味。

  「還不出來？難道等我到裡面請你出來嗎？想不到還挺矯情的。」

  清秀男子，開口半開玩笑道。

  出去?

  我愣了愣，但是想到剛才兩個人的交談，自己似乎是被他買下了……

  我也沒有再猶豫，站起身子走了出來。

  騙我消遣的話，大不了再回小黑屋唄。

  「來一根？」

  當我來到門口，清秀男子抬頭，將華子遞了過來。

  「我不會抽。」

  我沒有接過來，搖著頭拒絕了。

  「嗯？不會抽，那在這裡可不行的，記住，一根煙的作用，要比你想的更大。」

  「諾，試一試。」

  清秀男子驚訝地看了我一眼，隨後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跟我說了這一段話。

  明明看著和我年紀差不多大，但是這些話從他嘴裡面說出來，卻頗有老成的味道。

  也確實，受到了他的啟蒙，我學會了抽菸。

  在後來也是明白了，煙的作用，真的很大。

  直到現在，我依舊有這樣的習慣，口袋裡面時刻備著煙。

  這些是後話。

  言歸正傳。

  這一次看到他遞過來的煙，我沒有拒絕，接了過來。

  是已經點燃過的，畢竟，現在我的身上什麼都沒有，更不要說是打火機了。

  我把煙放到嘴裡，猛吸了一口，被嗆得咳嗽起來。

  眼角微微濕潤。

  現在想來，華子也沒有那麼大的勁，但可能由於是第一次，吸太猛了，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哈哈哈……」

  旁邊的清秀男子看到我這個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才直起腰：

  「煙不是你這樣吸的，慢慢吸，然後吐出來……」

  說完，親自演示了一遍。

  然後就將還有半截的華子扔到了地上，向著園區的另一套樓房走過去。

  我跟在他的後面。

  「我叫李斌，都叫我阿斌，以後你可以叫我斌哥，我們的工作區是B區，組長是虎哥，很好一人。」

  阿斌頭也不回地跟我介紹，敘述得十分的熟練。

  就好像，有過好多次。

  「組長？」

  我忍不住詢問。

  「額，就是管我們十幾個人的，人事部把你分到我們小組了。」

  阿斌詳細地回答，顯得極為有耐心。

  「那裡是KTV。」

  半路，阿斌伸手指著裝潢華麗的建築說道。

  然後吹了個口哨，引得外面站著的兩個穿著暴露，面容艷麗的女子翻了個美麗的白眼。

  阿斌心滿意足地笑了笑。

  我看著那個KTV，不知怎麼的，卻想起了李靜。

  她那麼漂亮，會不會也被送到那裡面了呢？

  「怎麼？心動了？等回頭做大業績，拿到了分成，點她十個八個的，都是沒問題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阿斌轉過了頭，正好看到了愣神的我。

  朝我擠眉弄眼地說出了這樣的話。

  「沒，我沒……」

  我想要解釋，但是看到阿斌的眼神，放棄了解釋。

  想起阿斌說的業績，便引開了話題：

  「斌哥，什麼業績？難道咱們在這裡還要工作嗎？」

  「當然要工作，還要做好，不然的話，就會被送到妙瓦底。」

  「妙瓦底，知道吧？人間煉獄……」

  啊斌說到這裡，面色凝重。

  看到他的這個樣子，我也沒有再問他別的問題。

  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一個樓房，上了二樓，進入一個房間。

  房間是四張床，不是上下鋪，房間比較低。

  空間比我那天晚上待的要大的不少，關鍵沒有那麼臭。

  阿斌指了指床鋪。

  「諾，你就是睡那張床，我的床位就在你的旁邊，有什麼問題，你可以及時問我的。」

  「謝謝斌哥。」

  我應答了一聲，對他表達謝意。

  阿斌擺了擺手，隨後扔給我一套灰色的衣服，和他身上穿的一模一樣，只是編號不同。

  他的上身衣服，上面有明顯的數字：

  638

  而我的這套衣服，寫的卻是：

  944

  就死死？

  我皺起眉，這麼不吉利的嗎？

  但是旁邊的阿斌，似乎沒有注意到我的神色變化。

  也可能是因為，注意到了，但也不在乎。

  「換上這套衣服，我帶你去見組長。」

  說完，就先走了出去。

  衣服比較舊，還滿是汗漬，說一句實話：

  一衣幾人穿，人走衣還在。

  我雖然有些嫌棄，但還是穿了上去，總比沒命穿好吧。

  走出去，就看到阿斌在抽菸。

  阿斌聽到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走吧。」

  離開住宿區，我們來到了另一個建築區。

  上了二樓，過了一個拐角，就聽到了暴呵聲：

  「他媽的，再往後延一天，我跟你講沒有講過，昨天是最後一天！」

  「虎哥，那個客戶說今天匯款的，但是因為操作失誤，明天就能匯款了，明天，明天一定能打過來……」

  一道帶著哀求的聲音，快速的解釋。

  「這樣嘛，那今天就先收點利息吧……」

  「砰……」

  屋子裡響起了東西碎裂的聲音。

  「還不滾？別在這裡礙我的眼。」

  屋子裡又傳出怒喝聲。

  緊接著，一個瘦弱的男子，打開門，滿頭鮮血的跑了出來。

  並沒有處理傷口，反而跑向了隔壁的房間。

  看到這樣的場景，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虎哥，脾氣有些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