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進展（1）

  不過還好，莫然似乎也只是問問。

  

  她畢竟年紀不大，死亡的時候也心有不甘，所以對於這生活，她還有這無盡的嚮往。

  她雙手合十，就像是個少女一般，看著我微微一笑：「我就很喜歡卓慕梵那樣的男人！今天你在廚房忙碌的時候，他可是把小料和吃的都夾在了你的碗裡弄好。外冷內熱的男人，有那個女人不喜歡呢？」

  原來……竟然是卓慕梵給我弄好的！

  愣了愣，我的確是壓根沒有想到。我一直以為……是段晗！

  所以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卓慕梵幫我弄好了這所有的一切。而且他明知道莫然時時刻刻都跟在我的身邊，卻在那麼乾淨的家裡，允許了莫然這樣的存在進入。

  卓慕梵……他的內心，根本就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麼冰冷吧！這樣的男人……的確沒有女人會不喜歡吧？

  但我也不會因為他對我的這些好，就突然沖昏了頭腦。因為我明白，卓慕梵雖然看上去冰冷，可就衝著他和段晗這麼多年的情分來看，他絕對是個重情義的人。現在他已經全然把我當做了朋友，所作出的這一切，也自然都是從朋友的角度出發的。如果我多想太多，反而深受其擾的，會是我自己罷了！

  就這麼想著，我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雖然知道莫然一直都在，不過沒有了那些奇怪的情景，也是一夜無夢。

  我習慣了早起，正想去開店門的時候，就瞧著苗姐也是醉醺醺的回來了。雖說她換了一身衣服，那酒氣大概也是昨兒晚上的了。不過瞧著她臉上的妝容卻依舊精緻，腳下的高跟鞋也仍既然凌厲。苗姐就是如此，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沈淙在，他就是如此精緻而嫵媚的。

  沈淙扶著她進了門，看著她醉的都有些站不穩了，也是微微皺了眉頭，才把她交給了我：「小豆芽兒，你苗姐這兩天總覺得心事重重的。我不在的時候，還請你照顧好她。她要強，什麼偶不肯給我說，如果你們有什麼困難，你一定要和我開口，明白嗎？」

  有錢的老闆，是否都是如此？

  沈淙對於苗姐雖然說還算是耐心，但從他那微微皺著的眉頭就看得出來，他的耐心也僅止於此了。

  他明知道苗姐心情不好，卻還以為，什麼事情都能用錢解決嗎？

  沈淙走後，苗姐雖然醉著，卻不肯上樓，只是坐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淚水滿面，第一次這般無助地抬頭看向了我：「小豆芽兒，怎麼辦，他老婆……已經知道我了！」

  什麼？！

  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他們兩個人在一起都這麼久相安無事了，沈淙的老婆，居然現在知道了苗姐！

  苦笑一聲，苗姐的眼中，帶著滿滿的滄桑，仿佛她這個人已然老去了一般：「她是個優雅而聰明的女人，開口就說，蛋糕店和沈淙，我只能選擇一個。可小豆芽兒，我不服啊！我這麼多年的青春，難道……只能換來這個蛋糕店嗎？！」

  其實苗姐的話，我並不贊同。

  她和沈淙的關係，本在道德層面上就是不被允許的。

  如今沈太太還願意給苗姐留一個蛋糕店，在我看來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她完全可以讓苗姐身敗名裂，一無所有。可是她沒有，就如同苗姐所說，她是個聰明的女人。

  可苗姐現在的這種狀態，我到底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嘆著氣安慰著苗姐，還好她喝多了也不太鬧，哄著也就上了樓睡下了。

  我自認為，如果沒有了這蛋糕店，我和苗姐也不會落得無家可歸的地步。我還有手藝，苗姐也還年輕，還可以繼續追逐自己的模特夢想。

  可如果一定要做出選擇，我倒是寧可苗姐選擇這家蛋糕店而不是沈淙。這些年，她跟在沈淙身邊，也算是受盡了委屈了，她……總該為自己而活著！

  只是這邊苗姐的事情我還擔心著，那邊剛做好店裡今天的東西之後，我就接到了段晗的電話，說是他在銀行的朋友已經查出來是什麼人幫莫然匯款了。

  段晗打電話的時候，苗姐剛好下樓喝水。聽了那個人的名字叫做「周曉曉」之後，她就詫異了一下，而後堅持要和我們同去：「我認識周曉曉，也是我們這個圈子裡的。你們帶我過去，肯定有好處！」

  的確如同苗姐所說，這個周曉曉，也是這圈子裡的，她和莫然是好朋友。而且好巧不巧的，她竟然就是沈淙這些日子的新歡！

  她平日裡和苗姐也不是沒有打過照面，不過苗姐主動聯繫她，對她來說也是第一次。

  她約我們在一家咖啡館見面，是她自己開的咖啡館。看來沈淙就是喜歡用這樣的方式籠絡人心，給苗姐的是蛋糕店，給周曉曉的就是咖啡館。

  看到我們四個人進了門，那周曉曉到底還是對苗姐露出了幾分不屑的態度：「早知道你看我不順眼了，你說找我有事，我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呢！怎麼，你帶著你的妹妹，還有這兩個男人到我這裡來，總不會是為了要砸了我的店吧？這A市咱們的圈子就這么小，來來去去也就這麼多人，你不怕鬧出去笑話啊？」

  這周曉曉長得是好看，年紀也小，所以有一種張揚明麗的美。

  不過說起話來的這架勢，在我看來，還真是比不上苗姐！

  沈淙的眼睛怕是長歪了，居然看上了這麼樣的一個姑娘！

  她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苗姐在面對她的時候，卻仍舊是臉上沒有任何波瀾：「你誤會了。我們來不是為了沈淙，是為了莫然。」

  「莫然」的名字一出，那周曉曉的臉色就變了。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我們幾個人，她才皺了眉頭看著苗姐：「你認識莫然？」

  關於這件事情，我們並不想和她多說什麼。

  苗姐也只是從包里拿出了一張匯款單放在了周曉曉的面前：「你為什麼要替她給她的父母匯款？」

  苗姐的氣勢很足，可那周曉曉雖然臉色變了，卻似乎並不打算配合，只是將匯款單往我們這邊一推：「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你們調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