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在戰鬥

  莫逸辰舉著個巨大的燈籠高高照著趙小丙的臉，一邊看一邊嘖嘖稱奇，一邊看一邊呵呵好笑，這恆明朝建國以來最大的奇聞可是被他全程觀摩了。趙小丙被燈籠照著有點晃眼，岳明朗這才一手推開了莫逸辰那有點不長眼的手。

  「如今她是個女的，怎的還像從前一樣開她玩笑？」

  被岳明朗訓了，莫逸辰只好收斂一些，就是好笑的說：對不起，對不起，一時不習慣。我如今看到這個人，倒覺得像是從來不認得了一樣。」隔一會，三個人相互坐著默默對望片刻，大家漸漸相互接受了這個事實。

  岳明朗聲音沉悶的說：「今日瑞王在宮中同皇上商量了許久，看那樣子，皇族是一定要個結果的，朝臣還好，畢竟皇上維護你的心意十分果決，只不過你身為一個女子，這些年所做的事情畢竟是胡鬧了點吧，怎麼能假裝個男人來愚弄大家？」

  岳明朗其實有點生氣，莫逸辰忙著一邊笑呵呵的：「她要不來這一出，我還看不到這頂頂有趣的事了呢，今天這裡沒有外人，你同我們說說，這些年你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你跟老沈又是怎麼回事？」

  趙小丙垂頭飲了口茶，聽著莫逸辰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勾起唇角一句嗆聲說：「我跟老沈怎麼回事你們不都看著呢？我這些年怎麼回事你們也都看著呢，還讓我說什麼？怎麼你這個人覺得我不過是換了身衣裳，那所有的事情就都不一樣了？」

  這個人，莫逸辰皺皺眉，他不過是好奇的問問，這個人伶牙利嘴的還跟從前差不多：「對了，你這件事出來，這會最生氣的可是岳家的老夫人，聽說今天上午就哭暈了兩回，口口聲聲都是你把人家的閨女可害死了。」

  趙小丙沒吭聲，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吭聲，這『岳母』大人的反應全在預料之中。

  

  「只盼著夫人別有什麼事才昊。」

  莫逸辰點點頭，接著問：「玄靈也是奇怪，怎的這些年死心塌地的為你遮掩？難不成她也不明真相被你騙了？那你可厲害了，玄靈那個性子你是怎麼騙過她的？」

  這問的都是十分隱秘的時，趙小丙托腮一笑：「莫大人你對些事這麼感興趣，可是打算從我嘴裡套出話來，明個就拿出去在酒席上與他人做談資？」

  咳咳咳——莫逸辰咳了兩下，笑呵呵的：「怎麼會，怎麼會，我就是好奇嘛。」

  岳明朗見事情不早了，又看到這牢房布置的還算舒適，臨走時雖然心裡還在生氣，但嘴巴忍不住說：「你多保重吧，想來這幾天朝廷就會出個解決的法子。」

  他們走了，三更天肖子醇帶著馬殊過來，這兩個人心中同樣詫異，可因著都明白趙小丙畢竟是他們的恩師，而且無論如何都必須保住恩師才行。所以他們兩個也就顧不上在這樣的問題浪費功夫。

  「皇族賴在宮內就是不走，皇上先將督察院排在了外面，事情已經全權托給了刑部，六科，大理寺三司，督察院的人意見很大，好在慕大人並沒有什麼意見看樣子是打算袖手旁觀。我們六科自然是同恩師一條心的，刑部這邊蘇大人雖然沒有表明立場，但那日朝中發言就看得出，蘇大人也是無意對恩師不利。還剩下一個大理寺的劉宏殷大人，老人家沒有說話，我們也摸不透徹。」

  趙小丙盤腿在床上靠著，幽幽一笑道：「劉宏殷大人做大學士的時候當過我幾天的啟蒙老師。」

  這話說完，肖子醇，馬殊兩個人先楞了楞，沒想到是這樣。

  趙小丙才又說：「只是這是我一廂情願的猜測，畢竟事情過去這些年，劉大人必然也有他自己的考慮。」

  肖子醇點點頭：「現在皇上的態度自然是要保全恩師，還想讓恩師作為實際上的首輔大臣，瑞王他們最想的自然是至您於死地，今日散朝之後多方討論到了現在。」

  這些事她早有準備，平和的點點頭：「有勞大家為我周全，你們只要盡力便是，盡人力憑天命，無論怎樣的結果，我都欣然接受。」

  「恩師……」肖子醇沉聲吟了一聲，心裡百轉千回，他其實也茫然的很。

  「你們二人一路隨著我走來，同樣經歷了許多不足為外人道的坎坷苦處，但是我很欣慰，這兩年雖然我身居高位，你們二人也不曾有所改變，只是倘若我不在這裡，你們大約會比現在舉步維艱些，到時候，只希望你們兩個人不忘初心。」

  肖子醇抿了抿嘴唇點點頭。

  馬殊脾氣一貫是鋒利的，皺眉說道：「就算您不在此處，六科也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肖子醇符合的點點頭，只是他自己比馬殊想的多些，明白恩師不在於恩師在自然是完全不同的。而且身正未必不怕影子斜，只怕旁人雞蛋裡頭挑骨頭。

  這兩個人走出來，東方又是魚肚白。

  他們直接準備再去上朝了。

  趙小丙等到晌午十分，肖子醇又趕過來，進門就說：「沈大人今日上朝來了，他一連彈劾了十位皇族，現在整個朝中一下子更是炸了鍋，沈大人似乎要同皇族魚死網破。」

  沈楚梅前面不出現是因為他要安頓女兒，這趟回來立刻彈劾皇族，趙小丙心裡一顫。

  眼睛不由酸了酸，她自然是一下子可以明白楚梅用意的。

  一來，彈劾皇族是為了擾亂情況，將大家針對她的目光拉散開來。

  再者，彈劾皇族倘若證據確鑿，自然會打破他們的聯手。

  再再者，沈楚梅這顯然是再代替自己招恨，是想讓旁人轉而攻擊他吧？

  她此刻最想見的人就是楚梅，但是楚梅就是不來見她。

  她便知道，沈楚梅是下了決心，要為此事不擇手段，不見她是不要分心，更不要她插嘴。

  午後，馬殊跑過來說：現下六科，大理寺，刑部，吏部，禮部，戶部都開始聽沈大人的安排做事，那群龍無首的情況已經結束了，有沈大人在，大夥就都不慌了。

  馬殊說道：「恩師放心，朝中有許多人，都不想看著恩師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