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美妾

  「這太貴重了，我家中不過一個姨娘，如何承受的起？」

  

  「我正要說起此事。」

  慕蘭舟幽幽望了她一眼，淺笑：「你也老大不小了，庶出的長子也有了，也應當娶一房正室妻子，本官已經托給了夫人，她自然會幫你早日選一個每當戶對的好賢妻。」

  趙小丙心裡一慘，臉上只好不動神色的點點頭：「多謝大人掛懷。」

  慕蘭舟站起來，向著她慢慢走了過來，手指突然捏在她光滑的下巴上。

  指肚輕輕滑弄著他的皮膚：「光滑細膩，這觸感竟同女子相差無幾。」他的眼中有一絲深不可測的疑慮，遞進了目光在她耳垂上面，手指挪了過來輕輕一捏。

  「本官第一次見到男子有耳洞的。」

  小丙垂頭時整張臉都紅得發燙，捏了捏自己的耳垂：「我自小就體弱多病，娘怕養不活，小時候都是扮成女子的樣子養活。穿了耳洞，也穿過裙裝呢。」

  是嚒？這種坐法倒是聽人說起過。

  第一次親眼見到。

  「你的鬍鬚是怎麼回事？」他笑了笑，將身上的沉香味染了她一身。

  她手指摸了摸唇上：「這個下官也不知道。」

  慕蘭舟點點頭：「不妨，日後找個大夫給你瞧一瞧。」

  她臉上有些微汗，吐著緊張的潮氣道：「多謝大人。」

  一個聘婷的身影進來，盈盈萬福：「奴婢已經收拾好行囊，這就跟小趙大人回家去了，奴婢自由追隨大人，特意給大人辭行。」說完，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

  慕蘭舟點點頭：「你去吧，以後好好跟著小趙大人。他是個體質盈弱的人，你要比伺候本大人時更用心。」

  溫楠點著頭，偷看趙小丙便紅了下臉。

  慕蘭舟一笑：「我看，今日就由我做主，把你嫁給小趙大人做他的姨娘。」

  趙小丙舌頭一木：「下官家裡已經有了姨娘。」

  慕蘭舟深沉一笑：「你年紀輕輕，總要兩三個姨娘才夠。」

  她臉紅著推辭：「家裡有一個原就夠受了，還要兩三個，豈不是要鬧成一鍋粥？」

  慕蘭舟點點頭：「那才更有過日子的樂趣不是？」

  溫楠一路上頗為緊張，她雖然只做了趙小丙的姨娘，可想到趙小丙在慕大人身邊很受重視，日後飛黃騰達也是指日可待的。就算小趙大人沒能飛黃騰達，他又的確是個溫柔體貼的男子。跟了這樣的相公，卻也是美事一樁。

  溫楠心頭暖暖，一路隨著趙小丙有點害羞。

  小丙托腮，無奈的望著她那羞澀的樣子。

  淺笑：「既然是慕大人做媒，那本官也不好委屈溫姐姐。只是為夫家裡已有了一位陳姨娘。」

  「妾身知道。」她低著頭，攥著衣襟。

  小丙點頭：「為夫心中是很敬愛陳姐姐的，一來是為著她為本官生養了長子，二來也是因為她的確是本官心愛的女子。只不過她出身低微，才無法聘為正室。」

  溫楠眉頭皺了皺，的確有些醋味。

  「妾身明白了。」

  小丙嗯了一聲：「你們兩人要相親相愛，陳姐姐為人最好自然不會虧待溫姐姐，只是溫姐姐也莫要想著你是慕大人送給本官的人，就輕視怠慢了溫姐姐才好。」

  「是。」

  見她有幾分不開心，便用手輕輕握了她的手安慰：「有些事相處久了你便懂了，本官其實最樂見到你們姐妹之間可以相伴一處開開心心的過日子。她是個可憐人，你也曾受盡了卑微的屈辱，現在到了我府上這些就都過去了。」

  她道：「只是大家要團結一心，把日子過得蒸蒸日上才是正途。」

  溫楠點點頭，溫柔道：「溫楠都懂。」

  陳柳貞捧著沉甸甸的首飾匣子一怔：「這麼貴重的東西，妾身怎麼配用？」她目光落在溫楠身上，就更加意外了。小丙含笑說：「慕大人賞的東西，回頭你刺繡的那些花樣送兩件給慕夫人便是了。」又瞧著溫楠說：「溫姐姐是慕大人送給為夫的新姨娘。」

  陳柳貞心裡嘀咕了一聲『新姨娘』噢了一聲淺笑起來。

  她從匣子裡取了一枚翡翠手鐲，走過去拉起了溫楠的手幫她戴在腕子上：「從此妹子便是咱們趙家人了，這鐲子原是一對，咱們姐妹一人一枚。」

  溫楠見玉鐲貴重，喃喃著：「姐姐，妹妹不敢要這麼貴重的東西。」這鐲子幾乎與這座宅子一般值錢，陳姨娘到底是出手大方還是不懂這鐲子的珍貴啊？她有些疑惑，心裡想到若陳姨娘是真的出手大方，卻是個難得的人呢。

  陳柳貞似乎瞧得出溫楠的細念，笑著說：「妹妹冰清玉潔，最配這這水頭極足的冰種翡翠。」

  溫楠見她懂得鐲子的珍貴，反而是自己看低了他人，臉色微微一紅道：「姐姐的好意，妹子這就認領了。」

  陳柳貞把匣子放桌子，歇著溫楠的手走出房去，路上讓滿月丫頭幫忙收拾出一間採光及好的房間來。溫楠自小在慕家，所思所見跟這裡的人皆不相同。這陳柳貞已經為趙家生了男丁，初見到她這種新進門搶恩幸的女子竟然一點架子也沒有。

  她帶著滿月兒一陣收拾，房內已經有了閨房的模樣。

  陳柳貞微笑道：「這滿月丫頭是很得力的，有什麼事只管喊她。」

  溫楠點點頭，不自覺卻想著，這滿月兒大約是陳柳貞的心腹丫頭吧。

  剛送了陳柳貞出門，見遠處兩個小奴婢正哄著個粉雕玉琢的小公子曬太陽。陳柳貞就笑著把密兒抱在懷中笑著說：「這就是咱們家的趙瑾瑜，小名叫做密兒。」溫楠輕輕撫摸了一下趙瑾瑜嫩黃色的胎髮，又細膩又柔軟，當真可愛。

  這趙瑾瑜乍見到溫楠，也不知道是何處不稱心了，哇得一聲哭起來。

  這一哭，可把溫楠給驚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陳柳貞笑著把趙瑾瑜抱起來哄了一陣笑著說：「這小孩子乍見了生人，怕是還不習慣，等過陣子就好了。」

  溫楠點點頭，不覺便想，也許陳柳貞是特意點出，她是個生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