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人總會變

  顧清清的只是燙紅了，她的卻是起了一些泡，好在不多，不然可有得難受了。

  張素芳和顧江心裡都有事，自然沒想到那麼多。

  此時看著，張素芳連忙叫著她去了她的屋子。之前做菜的時候，偶爾容易燙著，所以她是買了一盒燙傷膏的。

  一盒膏藥就去了五百文，可不便宜，但效果的確是不錯的。

  顧圓圓的手原本火辣辣的，此時塗了後只覺得涼涼的，舒服了不少。

  「娘，你給我吧，難受的時候，我就拿出來塗塗。」

  張素芳一聽，頓時就訓斥起了她：「這一盒可要五百文呢，你要塗就來娘這，娘給你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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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家女兒她太了解了，有什麼東西到她手裡，都用不了多久，簡直就是敗家。

  顧圓圓聽著撇了撇嘴，心裡暗罵了句小氣鬼。

  「圓圓，這段時間別去招惹顧曉曉，知道嗎。」顧江看著顧圓圓警告道。

  他這麼說，也是為了她好。畢竟現在的顧曉曉，已經不是從前的顧曉曉了。

  顧圓圓沒想到顧江會說這樣的話，看著他不滿的說道：「爹，你這是什麼意思呢，合著她潑了我水，我就該忍著是吧，我不會放過那死丫頭的……」

  顧圓圓氣得不行。

  「你也潑了顧清清。」

  聽顧江這麼說，顧圓圓心裡更加委屈了，不由得哭訴道：「你是我爹，還是他們的爹啊，居然幫著他們說話……」

  「圓圓，聽話別鬧。」張素芳見顧江的臉色不好看，連忙呵斥道。

  顧圓圓向來驕縱慣了，此時見張素芳也吼她，心裡更氣了。

  「我鬧了嗎，我哪裡鬧了，我跟那顧曉曉比，可是差遠了，她那才叫鬧呢。她鬧的時候，你們屁都不放一個，眼下卻知道說我了，我是你們的女兒嗎，我莫不是撿來的……」

  顧圓圓這話剛說完，顧江就扇了她一巴掌。

  張素芳不免嚇了一跳，畢竟顧江從沒打過顧圓圓。

  她連忙上前抱住了顧圓圓，看著顧江說道：「你跟孩子置什麼氣了。」

  顧江指著張素芳就罵了起來：「慈母多敗兒，你看看她，像個什麼樣。今天的事我還沒說你呢，要不是你有一出想一出，我能像今天這樣被動嗎。」

  張素芳聽著頓時就不樂意了，鬆開顧圓圓，走上前看著顧江說道：「我想一出是一出，這事沒你同意，我能幹嗎，你倒是會推在我身上呢。」

  「爹，娘，你們幹了什麼呢。」

  顧圓圓自然是聽出來了，明顯他們做了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

  見顧圓圓問起，張素芳看了看顧江。

  看他點頭，張素芳想了想，拉著顧圓圓坐下，便同她講起了今天的事。

  「什麼，你們居然賣她的屍體……」

  顧圓圓的聲音可是不小，嚇得張素芳連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張素芳瞪著顧圓圓說道：「你這孩子，都叫你小聲點了，還這麼大聲，你是嫌他們都不知道是吧。」

  顧江也瞪了顧圓圓一眼。

  顧圓圓卻不以為意，在張素芳鬆開她的嘴後，她就看著他們說了起來：「爹，娘奶奶他們知道了又怎樣呢，不就是賣個屍體嗎。可是，她怎麼活的呢。」

  「你奶奶他們知道了，最多被打一頓，罵一頓。可要是外人知道了，你哥的仕途定然會受到影響。你還想不想做官家小姐了，想的話就別出去亂說。」

  顧圓圓自然是想做官家小姐的，可在她看來，她哥現在連秀才都沒考上，也不知道有沒有希望呢。

  倒是小叔有希望些。

  「她怎麼活過來的，我也納悶呢。我當時去找那家買屍體的人來看屍體，價錢都快講好了，她卻突然坐了起來，還衝著我們笑，我們當時都嚇慘了，都跑了……」

  張素芳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顧圓圓聽著只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顧曉曉該不會真的是鬼上身吧。

  可當時天還沒黑了，這大白天的，哪裡來的鬼呢，明顯有些說不過去。

  想到這，顧圓圓又沒那麼怕了。

  「爹，娘，你們什麼時候見過鬼啊。再說，這鬼白天能出來嗎。還有她早不醒，晚不醒，卻在你們講好價錢的時候醒，這分明就是裝的……」

  聽顧圓圓分析一番，張素芳和顧江都覺得有點道理。

  可還是有些地方說不通。

  畢竟她之前都不敢打人，也不敢叫林氏後奶奶。

  聊了會兒，他們就去舀水洗腳洗臉了。

  他們去的時候，正好碰到顧曉曉他們提著水從廚房裡出來。

  「大伯，大伯母好啊……」

  看顧曉曉無害的衝著他們笑，張素芳莫名覺得有些瘮得慌。

  顧江的身子也有些僵硬，畢竟顧曉曉以前可不會跟他們這樣打招呼。

  顧圓圓瞪了顧曉曉一眼後，就朝著廚房裡走了進去。

  顧江和張素芳也跟了進去。

  還以為他們會說點啥呢，結果什麼都沒說，還真是無趣。

  想著，顧曉曉提著桶叫著顧城他們走了。

  顧清清的手，之前就在冷水裡泡了會兒，還沒塗藥的。可在跟顧圓圓擦肩而過的時候，顧曉曉卻是聞到她身上有藥香味的，可見她的手是塗抹了藥的。

  如此說來，他們那定然是有藥了。

  一共提了三桶水，顧淮和蘇喜娘一桶，顧城和顧安一桶，顧曉曉和顧圓圓一桶。

  顧清清的那一桶提去給了顧淮他們，顧曉曉這桶這則提回了她們住的屋子裡。在一個桶里洗臉又洗腳，顧曉曉以前可沒幹過，可眼下也只能先將就著。

  顧清清的手燙傷了，自然不好擰帕子，顧曉曉就擰好遞給了她。

  顧清清接過擦了擦，遞給顧曉曉後看著她說道：「曉曉，你變了好多。」

  顧曉曉聽著，擰帕子的手停頓了下來，眨巴著眼睛看著顧曉曉說道：「姐，人死了一次，總會變的。你是喜歡現在的我呢，還是以前的我呢。」

  顧清清看著她笑著說道：「自然是現在的你，以前的你性格也倔強衝動，可每次都挨收拾。現在卻是大不同了，不管你怎麼說都壓得住他們，他們都不敢對你動手了。」

  洗了臉後，她們倆對坐著，將腳放進了桶里。

  顧曉曉一邊洗腳，一邊看著顧清清問道：「姐，你覺得他們這樣對我們，公平嗎。」

  「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