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墳地野菜

  畢竟看大夫都是要錢的，張素芳一向吝嗇得很，怎麼可能捨得給她出醫藥費呢。

  張素芳沒想到，林氏問得這麼細緻，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我……」

  顧圓圓也忍不住問了起來：「就是，娘你怎麼不走呢，那死丫頭就是個禍害，你居然還救她，你不是一向很討厭她的嗎……」

  看他們都質問她，張素芳看向了顧江。

  顧江心裡暗罵了張素芳幾句：「娘，事情是這樣的……」

  林氏聽著看著顧江說道：「老大啊，我想聽張氏說……」

  張素芳平時嘴皮子可利索得很，可今天卻跟往常不一樣。林氏總覺得他們有什麼事瞞著她，可到底是什麼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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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沒什麼事，那丫頭回來，為什麼敢那樣。

  雖然是兄弟，可顧滿一直嫉妒林氏對老大，老四好，如今看他們起了矛盾，他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想著，他開口說道：「就是，娘問大嫂話呢，大哥你幫著回答什麼呢。大嫂的事，難道大哥更清楚嗎，還真是奇了怪了。」

  顧江聽著瞪了眼了顧滿。

  「我當時想弄點野菜回家，所以就沒那麼快下山。」

  顧滿聽著，聲音都不由得提高了幾分：「大嫂，那周圍都埋的死人呢，你居然在哪裡挖野菜……」

  顧傑剛吃了一筷子野菜，此刻只覺得心裡特噁心，連忙捂著嘴出去吐了。

  話已經說出去了，怎麼也得圓回來。

  張素芳假意不以為意的說道：「那有什麼，我又沒在墳上挖。」

  張素芳平常都不想去摘野菜的，因為要走那麼遠，還爬坡上坎的。如今，這麼說了，他們以後要是不要她去就好了。

  林氏看著那盆野菜，瞬間沒了胃口。

  還好她沒吃呢。

  「張氏，你混帳，那麼多野菜你不挖，你居然去那樣的地方挖。」林氏瞪著張素芳說道。

  張素芳看著氣急敗壞的林氏，訕笑道：「哪有那麼多野菜呢，這個季節，好多地方都沒了，我這不看那裡長得好嗎。」

  嫌噁心，別叫她去啊。

  顧江聽著也噁心，他看了張氏一眼，本想罵她的，卻見她衝著自己眨了下眼睛。兩人經常這樣，這也算他們的暗號了，顧江這才知道，張氏是說的謊話。

  儘管如此，他心裡還是有些膈應，瞪了她一眼就沒在看她了。

  林氏直接氣得無語了。

  看張素芳不說話，林氏想了想又問道：「你發現她還活著，將她救出來，為什麼不跟家裡人說下。你的臉又是怎麼回事。」

  先前顧曉曉來的快，她都沒能問上幾個問題，眼下自然要好好問問了。

  「我不是怕那丫頭死嗎，好歹也是條命，要是死了，她纏著我怎麼辦，我可怕鬼。至於臉，這不是跑得急嗎，就撞樹上了。」張素芳想了想，解釋道。

  說道後面有些咬牙切齒，要不是顧曉曉，她能撞樹上嗎。

  這理由呢，也算是個理由。

  林氏抿了抿唇，看著她問道：「那你們為什麼回來這麼晚呢。」

  這個問題還不簡單，張素芳張口就來：「這個嘛，還不是那丫頭沒醒。看病花了我不少錢，我自然不想租牛車了，就想等著她醒了一起走回來。」

  這倒是張素芳做得出來的事。

  至於看病的錢，她可以回來再跟他們要呢。

  「那丫頭，為什麼會性情大變呢。」

  這個問題，才是林氏最為關心的。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可是她很不喜歡的。

  張素芳聽著，腦子裡不禁想起了之前顧曉曉跟她說的那些話。

  她要真是鬼上身以後怎麼辦。

  想到那些被她搶走的錢，她就覺得肉疼。

  這要是給顧淮治病，還不知道要花多少錢呢，越想張素芳心裡越不甘心。

  想了想，她抬眸看著林氏說道：「這個嘛，我也奇怪了，她先前不是這樣的呢。可這大晚上的走回來，就成了這樣了……」

  林氏向來迷信，聽張素芳說完，她只覺得顧曉曉是中邪了。

  她要不是沒中邪，怎麼可能敢這樣對她呢。

  眼下已經晚了，她也只能明天一早去請道長來看看了。

  「好了，都吃飯吧。」

  吃個晚飯都不消停，她這是造了什麼孽呢。

  因為張素芳先前的話，林氏等人都沒有吃野菜，就張素芳吃了幾筷子。

  晚飯一個個都吃得不痛快，沒吃多少就下桌了。

  顧江和張素芳是最先走的，他們走了後，顧圓圓也走了，隨後是林氏。

  他們一走，整個堂屋就剩下他們三房了。

  顧靈靈和顧傑已經沒有吃了，他們倆坐在一邊，等著幫收碗筷。

  李梅也沒吃了，就顧滿還在吃。

  李梅看顧滿還在吃，心裡很是火，看著他沒好氣的說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真是跟個豬一樣。你看看他們，一個個吃完飯就甩屁股走人了，合著我就是你們家的奴隸是吧……」

  之前家裡做飯，都是輪流做的。

  顧淮出事後，林氏有心磋磨顧淮他們一家，就將廚房的活都丟給了他們。

  今天顧曉曉出事，他們一家都沒做飯，張素芳又不在，這不做飯的事就落到她頭上了。

  在林氏面前，她不敢抱怨，在顧滿面前她卻是敢的。

  顧滿聽著，連忙放下了碗筷。

  湊過去看著李梅說道：「媳婦，你怎麼可能是我們家的奴隸呢。放心，明天就不是你做飯了。他們想你做飯，我還不答應呢。」

  顧滿說著，手放在了李梅的大腿上。

  李梅的臉頓時就紅了：「沒個正行，孩子還在這呢，快收碗筷……」

  「是，媳婦。」

  他長得不咋的，能娶個好看的媳婦，顧滿一直對她都挺不錯的。

  說道好看，也不過就是比他好看點。

  顧江他們這邊。

  顧江和張素芳前腳剛走進他們的院子，顧圓圓後腳就跟著走了進來。

  「爹，娘……」

  語氣里滿是埋怨。

  張素芳和顧江聽著停下了腳步，向著顧圓圓看了過來。

  「你們看看我的手，都紅成什麼樣了，你們也不管管。」顧圓圓走上前，將自己的手給他們看，眼裡滿是委屈。她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罪呢。

  她的手說起來，比顧清清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