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有了計劃

2024-04-26 03:59:13 作者: 秋儀

  「五樓關押的全是犯人,因為有瀑布流經五樓北坡表層的山體,又被開鑿出來專門弄了一個水牢,所以異常的潮濕,牢房裡根本不能存活。」

  「只有山坡的南面,也就是這個房間時所在的位置,才勉強幹燥一點,可以生存。」

  「牢房呈現蛇形的模式而建造,充分的利用了空間,就導致裡面有數不清的囚犯,還有看守三十人。」

  「……若是說出口,便有一處,那就是拋棄屍體的水牢。水牢內部是一個很小的洞穴,外部便是瀑布,將犯錯的人掛在瀑布下,浸泡在水中,直到渾身被水沖刷,被浸泡的腐爛而死,就是這裡最殘酷的懲罰。」

  紀晚榕聽到這裡,眼眸一亮:「你的意思就是,以這個洞穴為入口,叫士兵從這裡進去。」

  墨桀城點了點頭:「此刻的問題就是,從京城趕來的士兵,路途辛勞,還需要通過懸崖,潛進水中,再進入洞穴,不僅是聲勢浩大,極容易被發現,而且洞穴狹小,每次只能進入一個人,和三樓一樣費力。」

  「五樓是囚犯,而六樓是勞工,若是士兵在狹窄的隧道中,被囚犯和勞工夾擊,便是要全軍覆沒。」

  紀晚榕聽到這裡,眨了眨眼眸,眼神里還帶著一絲金光。

  

  「如果我們,從內部,教唆牢房裡的犯人和六樓的勞工們起義,先讓這個基地從內部淪陷,然后里應外合,把騷亂的戰場布置在二樓。」

  「這樣子士兵就能在三樓的軍隊不注意的情況下,從唯一的通道進入。而在叫五樓,解決了那三十個士兵之後,只要讓五樓的囚犯配合,不要有人去通風報信,我們的士兵,便能提前進入五樓埋伏。」

  「這樣一來,便是兩面夾擊,勝率大大增加。」

  墨桀城聽到這裡,朝著紀晚榕一笑,他的笑容里有著幾分驕傲。

  紀晚榕看著他笑,笑容里還藏著幾分母性的光輝,她不知怎的,也笑了。

  墨桀城看著紀晚榕臉上燦爛的笑容,便覺得自己的手有些不受控制,他想要伸出手去,把她散落的碎發別到耳後,卻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放下了手。

  「你說的很好,但是我還擔心一件事情。五樓犯人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甚至是連叫他們,他們都反應過來,牢中的手段是比我見過的暴室還要可怕。」

  「他們,包括六樓的勞工,且我推測,他們還會強制性被服用下一種藥水,若是沒了解藥,便也沒了性命,所以要叫他們起義,我保持著悲觀的心態。」

  紀晚榕聽墨桀城這麼一說,才想起雙兒說過的,二樓的那些人,也會服用一種特殊的藥,保證他們出了基地,在京城替換了高門大戶的位置,卻也是還能被皇后所牽制。

  想到這裡,她的臉上一下子沒了笑容,不過她還願意去一試。

  畢竟長久的生活在這暗無天日的牢籠中生活著,忍受著非人的折磨,橫豎就是一死。

  若是此刻有人要治好他們的病,又保證他們不受皇后的牽制,還能有機率將他們救出去。

  哪怕是萬分之一的機率呢,為什麼不選擇活?

  紀晚榕想到這裡,又重新望向了墨桀城,隨後朝著他展顏一笑:「別太悲觀,你忘記我是幹什麼的了?」

  她雖是帶著錢夫人的人皮面具,可那笑容卻有著完全不一樣的味道,像是一個小太陽,把整個暗無天日的牢房都照的透亮。

  墨桀城沒忍住,又笑了:「好,那便試試,那我便跟著你去試試。」

  兩人便打算按照這個計劃行事。

  墨桀城先是帶著紀晚榕出了門,隨後又是帶著她仔細的觀察了一下五樓的陳設。

  和墨桀城說的一樣,這些囚犯的眼神已經完全的呆滯了,就連紀晚榕輕輕的叫了一聲,他們都沒有任何反應。

  仍舊是畏畏縮縮的縮在牢房的角落,就像是一塊木頭。

  紀晚榕看著眼前的場景,眉頭微微皺了皺。

  她隨意的在一個牢房前停下了腳步,目光鎖定在裡面的人,而後便朝著身邊的墨桀城看了一眼,隨後又是示意墨桀城拿著鑰匙打開這個房門。

  墨桀城聽著紀晚榕的吩咐,從腰側掏出鑰匙,又將那牢房的大門打了開。

  先是鎖鏈發出聲響,隨後又是木門發出了吱呀的一聲響。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紀晚榕終於發現裡面的人有了反應。

  被打開牢房的所有人,臉色都變得驚恐無比,盯著牢房外的紀晚榕,就像是盯著什麼催命的厲鬼。

  這大概是他們腦海中尚存的肌肉記憶了。

  只是這肌肉記憶不代表他們的神智是存在的,恰恰相反,若是他們腦海中只有對這聲音條件反射的恐懼,那他們和動物是沒有區別了。

  紀晚榕想著,思索的目光又緊緊的盯著牢房中的所有人,直到她看見一眾驚恐但沒有任何動作的人群中。

  有一個小男孩,感受著牢房外的動靜,臉上變得緊張了起來,他一點點的挪著的身體,努力的將自己的腦袋藏在了擠擠攘攘的一群人後。

  紀晚榕的眼眸猛地一亮,隨後又指著那個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的男孩,轉頭對著墨桀城開了口:「好了,就是他了。」

  那個藏好的男孩眼神猛地一縮,緊接著渾身都抖了起來。

  他完全沒有想到,分明是他藏得最好,可為什麼偏偏是他被抓了?

  墨桀城邁著長腿進了牢房,七繞八繞的便繞過了已經那些丟了魂的犯人們,隨後才拎著那男孩的衣領,將他帶出了牢房。

  那男孩一被丟到地上,急忙跪倒在了紀晚榕的面前,腦袋砰砰砰的砸著地。

  「對不起,我錯了,求你放過我!我不想去水牢!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紀晚榕還沒來得及攔,腦袋便被他砸出了一個大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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