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奸商

  「陳掌柜的要不要出去走走？」方令月見廳里眾人都在討論什麼花色，自己也不感興趣，而陳娥也一直閒坐著，於是笑著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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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娥微笑著點點頭，「那就多謝二小姐了。」

  這個宅子不大，只是其中的有些布置是江南的風格，就像方令月姐妹住的那個院子，離院子不遠的地方挖了一個水塘，裡面種上了幾株蓮花，餵上了幾尾魚，就有不一樣的感覺。

  院子裡種了好些菊花，雖然不是什麼名品，不過這些天都開放了以後，也很是好看。

  「陳掌柜嘗嘗，這是我自己閒來無事釀的果酒。」方令月倒了一杯山楂酒遞給陳娥。

  陳娥一挑眉，她聽說是方令月自己釀的，心裡就帶著不小的期待，她接過酒杯，聞了聞，輕輕抿了抿，笑道：「這酒倒是挺適合我們女人喝的，酸酸甜甜的很不錯，是用什麼釀的？」

  「不錯吧，用的山楂。」方令月說道。

  陳娥仔細品了品，還真的有山楂的味道，就失笑道：「有時候真想將你的腦袋掰開，看看到底哪兒長得不一樣！」

  「呵呵……」方令月大笑，「到時候你會發現哪兒都不一樣。」

  陳娥輕笑著點頭，「也是，恐怕千百個人也找不出一個你了。聽說你的商隊南下了？」

  「是啊，總不能就守著這一畝三分地，況且我也很嚮往江南，那裡的繁華、風物人情都是我所嚮往的，都想去領略一番，再說了那裡的百姓承安已久，想來對於我們方記的絕味更感興趣！」

  方令月是真的嚮往，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沒有去過蘇杭，而且前世的蘇杭也在工業的發展下失去了那種自然的美。

  「看不出來你的野心還不小，要想在江南立腳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這獨一家的生意可不好做，在這玉山還罷，你背後有知縣家大小姐為你撐腰，而且知縣大人為人也清正，可是在江南就要難得多了，利益這種事誰又能不心動呢！」陳娥笑道。

  方令月聞音知雅意，微微挑眉，笑著問道：「所以陳姐姐可有什麼好辦法？」

  「你這張小嘴就是甜！」陳娥對於方令月這秒變稱呼的狗腿樣給逗笑了，她輕輕轉動茶杯，道：「你覺得我們方家如何？你瞧連稱呼都一樣，都是方記。」

  「蘇州方家倒是不錯，就是不知道你們想怎麼個運作法？」方令月知道與這些大家族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可是如果不這樣，她的方記想進軍江南，確實很難打開規模，只是靠打游擊似的，不是她心中想要的，所以只要對方的出的條件不是太苛刻，她都可以考略。

  「方子，你以方子入股。」陳娥是一個合格的奸商，她早就想好了，所以開的條件是利益的最大化。

  方令月笑著搖搖頭，「陳姐姐的胃口可真大，這是想一下就將我踢出去的節奏。」

  「呵呵……怎麼會，我們方家的信譽一向很好，我們可是雙贏的，你也不用擔太大的風險，何樂而不為！」陳娥繼續勸說道。

  方令月笑了笑沒有接口，陳娥也知道急不得，兩人都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閒聊著。

  「小姐，黎平大哥求見。」七音上前回稟道。

  方令月有些疑惑，她不記得自己有找過黎平，自從黎澈走的那天你黎平來見過自己以後，平時都不會見到他們，只有自己出門的時候，會派人跟著自己。

  陳娥是生意人，是最有眼色的一群人，她看了看天色，笑道：「今日天色已晚，多謝二小姐款待了，我就先回去了，二小姐什麼時候想詳談了，隨時派人通知我。」

  「也好，即是這樣我們改天再約。七音替我送送陳掌柜。」方令月起身相送，吩咐七音將人送出去。

  「是，陳掌柜請。」七音對著陳娥行了一禮，就前面帶路了。陳娥向方令月笑著點點就隨七音出去了。

  路過園子路口時見到在一旁等候的黎平時多看了兩眼，心裡有些疑惑，這人看著通身的氣質不俗，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小廝，更別說現在的方家也養不出這樣的小廝，可是剛剛那個丫鬟說『求見』方令月，還有她們的態度來看，這人身份應該就是個下人。

  看來她要好好了解了解現在的方令月才是。

  「黎平見過少夫人。」黎平行禮道。

  方令月輕輕一笑，「起來吧，以後不用這麼多禮。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對於黎平『少夫人』的稱呼，方令月說過一次，不過這些人都是認死理的，一句『少爺吩咐的』，就是不改，她很無奈，不過人她都認下了，一個稱呼而已也照收不誤。

  「少爺走之前吩咐小的『關照』了新安縣的江員外，現在已經見成效了，所以來向少夫人請示，是否還要繼續？」黎平回道。

  方令月一愣，記得她好像是跟黎澈提過一次，她想報復卻沒有那個實力去報復的江員外，沒想到他記在心上了。

  方令月看著黎平問道：「你們怎麼收拾他的？他現在怎麼樣了？」

  很可惜她沒有親自參與，心裡的那股子氣憤憤不平！

  黎平摸了摸鼻子，「這中間的過程少夫人就不要知道了吧，不太光明正大。他現在因為得罪了新安縣的知縣被下獄了。」

  方令月好笑的看著黎平，又看了看自己，笑道：「我是喜歡光明正大的人嗎？」

  「呃……」黎平不知道該怎麼接這話，尷尬的杵在那兒，絲毫不見平時的那股伶俐勁兒。

  方令月笑了起來，「既然已經下大獄了，也算是得到報應了，就撤回來吧。」

  「是，小的這就去安排。」黎平見方令月笑了，連忙低下頭回道，他實在是怕自家少爺知道少夫人對他笑了，他怕少爺公報私仇！

  黎平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方令月，「少夫人，這是少爺的信。」

  又道：「上次少夫人吩咐查的梁家，已經有些消息了，他們曾經是梧州蔣家的家奴，蔣家是梧州的一個小世家，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誰吧，被以貪污的罪名抄家流放了，這些奴僕自然也逃不出。我們的人是追到北邊查出來的，如果要知道詳細的還是得去江南查查，而且這梁並還是潛逃的罪民。」

  「罪民？他和梁家其他人有什麼不一樣嗎？」方令月不懂這其中的差別。

  黎平點頭，「一般的家奴都是發賣，這個梁並卻是流放，以前應該在蔣家還是有些地位的，您看他的兒子就是發賣就知道不同了。」

  「原來是這樣。」方令月恍然，「你還是找兩個人下江南查查，順便查查我阿奶的事。」

  「是，小的這就去安排。」

  方令月總覺得這其中有什麼事是應該他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