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十二 物是人非

  這樣的小七，可沒把飯飯折磨死。她倒是不發酒瘋，但是每每醉的不省人事的時候，一頭栽進水裡也是常事。

  一眾寵物每日的工作便是看著小七，就怕她有個什麼意外。

  酒的確是個好東西，至少讓小七稀里糊塗的度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可是到了後來，無論她喝上多少，再也醉不了了……

  清醒過後，悲傷依舊……

  這個時候，小七實在難以度日，鼓起勇氣出去瞄了一眼她那雙兒女。沐棠已然亭亭玉立，那雙靈動的雙眸讓人挪不開眼，彎彎的嘴角笑起來仿佛能驅散人心中所有的陰霾。而在諸葛凡身上，小七似乎啊看到了中年諸葛碩的影子。

  

  那一日，他們應該是在山中狩獵。小七站在樹後，看著並肩而來的兄妹倆，竟心生怯意，實在沒勇氣向前相認。

  只是淚水不聽使喚，滑過臉頰掉落在地上，驚起了沐棠的警覺。

  「誰！誰躲在樹後面？」沐棠忽然間大聲吼道。

  諸葛凡也有所察覺，立馬進入了警戒狀態，四處環視。

  小七苦笑不已，她的兒女果然與眾不同，她還在數百丈外，就能被察覺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轉身逃離，沐棠和諸葛凡便已雙雙出現在面前。

  小七目瞪口呆，看著震驚不已的兄妹倆，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娘！是你嗎？」沐棠哽咽道。

  小七早已泣不成聲，輕輕的點了點頭。

  「真的是你嗎？娘！」諸葛凡似乎還不敢相信。

  「凡兒，沐棠。是娘來看你們了。」小七上前幾步，伸手摸著兩人的臉，說道。

  重逢總事喜悅的，三人卻泣不成聲。直到後來，三人席地而坐，一一講述這各自的經歷。小七這才知道，原來自己這一進空間，竟然一待便是上百年。

  如今再出來，早已物是人非。而沐棠和諸葛凡卻毫無變化，小七猜想大概是飯飯和一眾小寵物的功勞。

  「爹葬在哪裡了？」沐棠突然間問道。

  小七瞬間呆住了，怔了幾秒。而後失聲苦笑，時間過了這麼久了，他們怎麼會沒察覺。

  「在我空間裡，你們若是想見，我什麼時候安排你們看他一眼吧！」小七說道。

  「好！」沐棠和諸葛凡同聲應好。

  小七很欣慰，時間終於沖淡了他們的悲傷，也讓他們接受了現實，只是她自己呢！這悲傷似乎永遠都無法掩埋，心裡的空洞越發的深邃，像個無底洞一般。

  三個人一起在林中的一個小木屋待了幾天，期間也讓諸葛凡和沐棠見了父親一面，他們看著似乎比較平靜，大概真的是時間太過漫長，那兒時的記憶，似乎也沒帶起多大的悲傷。這也是小七期望中的結果，悲傷，留給她一個人就好。

  小七得知他們兄妹二人大部分時間是在一起生活的，心中放心不少。這樣一來，他們也不至於太孤獨。只是她真的是習慣了獨來獨往，幾個人才待了一個來月，她便提出了分手。

  臨走時給了兄妹二人一串鈴鐺，這是很久很久以前飯飯送她的小玩意兒。鈴鐺本來有四串，只是現在有一串已經沒了主人。若是想見面了，只需按節奏震搖此鈴，其他人便都可以收到信號。

  有關鈴鐺的更多回憶，小七也不願意再提起了，畢竟想起來都是傷心事。

  留下鈴鐺，小七便消失在了兄妹倆的視線中。

  原本以為，即便是不常聯繫，他們三人也能長長久久互相牽掛地永遠這麼一直過下去。可她沒想到，再次收到沐棠的信號的時候，竟然又是生離死別之際。

  小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當她趕到的時候只見電閃雷鳴，空中一片巨大的漩渦盤旋，諸葛凡和沐棠在漩渦中打轉，似乎陷入了什麼法陣之中，痛苦不已。

  小七在底下拼命嘶喊，這個時候她只恨自己太笨，不會飛，甚至連輕功都學不會。眼看著沐棠的諸葛凡一點一點被吞噬，直到消失不見，她唯有不斷地呼喊卻無能為力。

  心力交瘁的她只能寄希望於空間了，她回到空間之後，然後再次利用空間閃現出來。這一次，她沒有出現在陸地，而是現身在了一片混沌之中。四周完全看不清楚情況，分不清東南西北，更別說找人了。

  她拿出隨身攜帶的火摺子，企圖給自己一點視線，可是收效甚微。不過，適應了片刻後，她似乎聞到了那麼一絲血腥味，小七瞬間慌了神。束手無策的她只能蹲下來，一邊呼喊一邊在地上慢慢摸索著前進。

  經過一番摸索，憑著自己的嗅覺，感覺到血腥味越來越重，小七的呼喊也更為濃烈了，一股不翔的預感籠罩在心頭。直到她摸到一隻軟軟糯糯的手，小七欣喜不已，那手腕上的鈴鐺告訴她，這就是沐棠。小七拿著火光湊近一看 ，模模糊糊的可以看到沐棠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小七慌亂的摸索著，試圖將沐棠扶起來，可是摸到另外一側的時候，那黏黏糊糊的液體讓小七幾近崩潰，沐棠的左手不見了！一時間無法接受的她嚎啕大哭起來，拼命地喊著沐棠的名字。若不是感覺到沐棠還有呼吸在，她都差點要瘋了。

  顫顫巍巍的掏出幾粒療傷的丹藥塞進沐棠嘴裡，小七抱著沐棠愣在原地，抽泣不止。她好恨自己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幫不上忙，再一次感覺自己是如此的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