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七章破案
2024-05-01 17:12:38
作者: 夏三千
望著那邊,張桃青站著沒動。
趙德雲看出她想過去,便說道:「你想過去寫的話,也可以過去寫。」
崔文見她心事重重,知道她想見顏老先生,是心裡有疑問。
「你儘管過去!不管是不是書院的人都可以,而且萬一有了答案呢。」
張桃青收回視線,笑了笑,然後走了過去。
崔文從一位同窗手裡借了筆過來。
張桃青拿著毛筆,望著已經乾涸出一片空地的石碑,心裡猶疑不定。
直接這麼寫出來,會不會太離經叛道?
正猶豫著,身後有人在催:「你寫不寫啊!不寫趕緊讓開!」
張桃青不再猶豫,心裡略一思襯,提筆寫了出來。
民智未開,如何做到人人知法知禮。
寫完之後,張桃青長舒一口氣,轉身走下台。
張桃青把筆還給崔文,心情舒暢,根本不管身後鴉雀無聲。
人群之中,紀瑋神情複雜的望著張桃青的背影。
他爺爺在禮部任職三十餘年,紀家推行的禮法,他最清楚不過。
張桃青提的問題,直指最尖銳的核心矛盾。
正因為民智未開,禮法難以推行。
禮法難以推行,會拖累民智開化。
這個是看起來互相矛盾的問題。
離開書院的時候,張桃青望著大大的牌匾。
上面龍飛鳳舞四個大字——驪山書院。
在陽光下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張桃青謝過崔文,向趙德雲借了馬車,獨自離開驪山書院。
回到村子後,天色已經暗下來。
張桃青把馬車還給趙家,趙立愣了愣。
張桃青便笑著解釋:「今天去書院看了看,德雲過去讀書,將來必定大有前途。」
趙立以為她是遺憾自己不能讀書,便安慰她道:「你也很厲害,即使不能讀書做官,將來也大有可為的。」
「我知道,謝謝二叔。」張桃青揮別趙立,頭頂星光,走回家門口。
敲了門後,魏媽媽連忙把她迎進來。
「家主,你怎麼回了?」
張桃青笑著說:「想娘他們了,就回來看看。」
余氏他們已經吃過了飯。
張三寶在讀書,余氏還在紡織坊那邊看著。
張桃青沒有打擾他們,而是徑直回了書房。
望著熟悉的地方,她的心才慢慢的安定下來。
吃了飯,洗了澡,張桃青決定好好睡一覺。
一不小心把寧致遠送的玉佩抵押了出去,得儘快賺錢贖回來才是。
次日一早,張桃青陪著余氏他們吃了飯,她就坐車回鎮上。
這一天,金記還是沒有開門。
沒有金記的從中作梗,張記布莊的生意好了很多。
一切都開始步入正軌。
張桃青回到張家,吩咐墨墨,要是陳猴子回來了,讓他等到晚上,她要見他一面。
接著,她就去了徐家。
張梨花已經幫著徐溪把大部分的事情安排好了。
徐家也有不少經驗老到的管事掌柜。
只要徐溪這邊做好決定,他們就有條不紊的開始辦事。
「你做得很不錯啊。」張桃青看了看最近的帳本,已經安排各種善後事情的信件,她誇了徐溪一句。
徐溪摸了摸頭,有些不好意思:「其實還是姐姐和梨花姐姐教我的。」
張桃青放心手裡的東西,望著靠在小榻上睡著的張梨花,有些心疼。
這幾天她幫著張記的事情,徐家這邊全靠梨花了。
「不,梨花的優勢在算帳和理清楚具體情況,主要的分析和決定,都是你來做的。」張桃青知道徐溪是謙虛。
徐溪這次沒有否認,張梨花聰明,但是她自小受到的教育和徐溪是完全不同的。
「待會讓平安吩咐廚房,好好做些好吃得給你們補補,看看你們現在,都瘦成這個樣子了。」張桃青摸了摸徐溪的臉,肉掉了不少。
徐溪仰起頭道:「瘦點更好,倒是梨花姐姐,該多吃點,這幾天她沒休息好,吃的也少。」
「喲!終於改口喊她姐姐了。」張桃青剛才就發現了,徐溪對梨花的態度好轉了不少。
徐溪有些臉紅,低聲道:「以前是我不懂事,以後不會了。」
他們聊著天,張梨花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她揉著眼睛,望著這邊:「姐,店裡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你放心,都處理好了!」張桃青起身,走到張梨花身邊,「你繼續睡,我和徐溪出去說話。」
「哦,那好。」張梨花又坦然的睡下。
張桃青便把徐溪叫到屋外,和他囑咐著接下來的事情。
徐溪認真的記下。
天色微微擦黑,張桃青徐溪辭別:「我家還有事,我得先回去了。」
「姐姐不留下吃完飯嗎?我讓平安做了好多好吃的。」徐溪拉著她的袖子,不讓她走。
張桃青摸了摸他的頭道:「實在沒時間,姐姐現在要努力賺錢,以後有機會,我們再一起吃飯好吧。」
徐溪見她堅持,只能鬆開手。
直到張桃青的身影消失不見,徐溪還站著沒動。
裡面的張梨花醒了,走了出來,望著他看的方向道:「你在看什麼?飯呢?」
徐溪垮下小臉,但語氣還算和藹:「你怎麼老想想著吃啊!?」
「嘿!我幫你幹活,累得要死,不想著吃些好吃的,怎麼補回我掉的肉啊!」張梨花低頭望著徐溪。
他受了些,似乎更俊俏了。
不過她還是說話不饒人:「哪像你,原先肥嘟嘟的,現在少點肉更好!」
「你!」徐溪臉色一黑。
他真是腦抽了,真麼會覺得張梨花對他好多了呢!
回到張家後,陳猴子已經在等她。
豆婆婆早早的燒了飯,張桃青讓他一起坐下吃。
陳猴子心裡大概清楚張桃青找他的原因。
張桃青一邊吃,一邊問他:「你的傷好了嗎?」
「嗯。」陳猴子並未拿起筷子。
張桃青望著他沒動,催促道:「快吃快吃,不吃就冷了。」
陳猴子這才拿起筷子開始吃東西。
直到吃得差不多了,張桃青讓春銀拿來一個錢袋。
推到陳猴子面前,她道:「這裡面是五十兩,你現在也需要用錢,只要是幫我做事,這裡面的錢你儘管用。」
陳猴子怔了怔,她不是找自己來,問金記的那件事嗎?
張桃青繼續道:「我這邊的銀子不多,等第一批祥雲布賣了出去,才能收回銀子,所以這些錢你暫時緊著用,至少得用三個月。」
見陳猴子還是不明白,張桃青詳細的說道:「你一個人獨木難支,以後我雖然會找其他的人護院或者跟著我之類的,但是你這樣的人,我也需要,你自己可以招攬人,但我的要求你都知道,不管過去如何,今後只要吃著我張家的飯,殺人越貨,放火打劫之類的事情是絕對不能做的,這是底線。」
聽到這裡陳猴子才完全明白,他心裡有些複雜,又有一種特別奇怪的感覺。
他說不上來,似乎應該叫做感動吧。
原來張桃青都知道,哪怕他什麼都沒說,她也知道他的目的。
「多謝老闆。」陳猴子臉上微微激動。
他一直記著張桃青給他的機會,但現在張桃青這麼理解,而且算是認同他,他這才有了一種強烈的歸屬感。
以後,他不用再擔心別的事情了,只要跟著張桃青,他覺得自己想要做什麼,或許都是可能的。
過了兩天,金記突然開張,掌柜卻是換了一個陌生的人。
緊接著,縣城傳來消息。
鄧掌柜的謀殺案破了,殺人兇手是賀老闆。
現在賀老闆已經被監押在大牢,等著秋後處斬。
這個消息是趙里正在鎮上的公告欄貼的榜。
當即在平靜的清河鎮引起了軒然大波。
賀老闆是清河鎮的本地人,他人雖然有些貪財勢力,但是殺人卻幾乎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