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她必須得死

  她得去找韓秀，讓她去買些衣服回來。

  韓秀剛做好飯，聽到沈蘇的安排有些猶豫：「小姐，現在去買嗎？」

  「沒得穿了，」沈蘇也無奈：「我之前沒準備，最近都在做那些的，你去買吧，我放心。」

  韓秀卻說：「要不我現在做吧，趕一點，兩天就能做出來了。」

  有人幫著省錢當然是好的，只是也要根據事實所需，沈蘇略微點頭：「還倒不急用，但明毅還小，娘身體也不好，你還是先去買幾件，然後買些布料，回來趕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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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說了，沈蘇心裡也在想要怎麼給她算錢，總是用她做這些，還沒有月錢，總是不太好。

  看她現在就要出去，沈蘇急忙追加一句：「吃完飯再去，不差這一時半刻。」

  韓秀知道她待下人極好，一向心善，當即也不多說，吃了飯就出去，一心在做工上趕，讓主子少受凍。

  沈蘇既然讓她做衣服，自然不會在店裡用她，但她再帶著沈方出去時，被風邵陽叫住了。

  「沈蘇，你如果放心，我給沈方找個好先生。」

  「什麼意思？」沈蘇下意識的以為，他是要留人質，或者有什麼目的看到她的眼神，風邵陽就無語了，怎麼就這麼不信任呢？同樣都是一個看臉的時代，怎麼到她身上，就各種懷疑，他真是一片好心，真覺得沈方還小，好好培養，一定是狀元的料，況且，現在還沒恢復科舉，一旦恢復了，他還要晉諫每年都考，已經都計劃好了。

  沈蘇後知後覺的發現這急誤會他了，有些臉紅：「謝謝。那就麻煩你了。」

  她當然不會拒絕，這麼好的事，怎麼都是她占利。就算他真的要養壞，——陰謀論還是政治家？沈蘇自嘲的笑了一下，她似乎一直對風邵陽有成見，但風邵陽實際上什麼都沒做。

  那些不利的反倒還是風邵陽給處理的，況且，風邵陽的目的也是一直明了的——就是為了她的那些腦細胞唄。

  沈蘇不僅知道，而且也認同那個目的，……自己果然是有些小人心了，她搖了搖頭，想甩掉那種感覺。

  「小姐，您還好吧？」

  四娘抱著算盤——那個銅框架銀算珠的，從雙巷到小斜街，路程不遠，但這一路，沈蘇都一臉心事，還有些怪摸怪樣的舉動，她不得不出聲提醒。

  沈蘇看了她一眼，又搖了搖頭：「我沒事，我是想到這幾天的情況，店裡要不要添個桌子，沒人的時候，可以剪剪布希麼的。「

  「小姐，屋裡沒地方了。」四娘很認真的想了想：「添不下桌子了，可以添個椅子。」

  誰要真添東西了，沈蘇一邊開門，一邊看了一下鋪子裡的空間，真是能用的都用上了，房頂牆壁能掛能畫的都滿了，也真是難為這房間了。

  「小姐，這裡真添不了桌子了。」劉四娘還真當她這麼看是要添東西，一邊補充架子上的樣品一邊說著：「咱們生意馬上就好了，也不用添東西了。」

  「你怎麼知道？」沈蘇並不覺得外面的人流量增加了，還是以前那樣子啊，再加上，都知道她這邊出的那些事，生意冷清她覺得正常，要是日進斗金了她反倒覺得出事了。

  「王爺說的啊，他表明身份了。」劉四娘拿著撣子，墊腳夠著古董架上面那層。

  沈蘇思維跳躍了一下：「四娘，你的名字是不是就是排行啊？」

  「是啊，」她就是行四，又是女兒家，名字不重要，出身里只帶了姓氏而已：「我這種哪能跟小姐比呢。」

  沈蘇想起自己原主的名字，抿了下嘴角沒有說話，眼角餘光掃到門口有人探頭探腦的往裡面看，她直接喝了一聲：「那誰在門外！」

  欺負她家鋪子裡都是女子嗎？沈蘇直接把算盤拿在手裡，現在一點都不覺得沉了。

  「是我，是我，」那人急忙陪著笑臉走到門邊，沒有直接進去，搓著手，十分猥瑣，吞吞吐吐的說：「那個，夫人，你上次買的那幾個丫頭，有沒有一個懷孕了的？」

  沈蘇上下看了他幾眼，直問：「你是誰？」

  倒不是她真不知道，只是這事，他肯定不占理，現在來問，沈蘇也不會輕易把人交出去。

  這人牙皮二還真沒想到沈蘇會不記得他是誰，他以為能買下人的肯定是知道人牙的，所以被沈蘇這麼一問給問住了。

  四娘本就在打掃收拾著古董架，離門口近，她沒看到這人，被沈蘇說出來時心裡就有些自責，此時見這人說話支吾，直接開攆：「你找錯門了，快走，不要耽誤我們生意！」

  「夫人，我是皮二啊，我沒認錯。」他急忙開口，跨了一步在門內：「我是……哎呀，您要是買了那個懷孕的丫鬟也做不成事，還不如退給我呢，是不是？我再陪您銀子，您看這樣行不行？」

  「我家沒丫鬟懷孕啊。」沈蘇反倒不敢承認了——對，就是不敢，她已經有一個丫鬟被風邵陽給滅了，現在少了一個人，她該怎麼說？

  皮二沒想到她會不承認，很是意外：「夫人，我是皮二啊，一個月前您從我那兒買了四個丫頭……「

  「我買的丫頭多了，誰知道你說的哪個。」沈蘇翻了他一眼，微揚起下巴。

  皮二喏喏一陣，看了看她這小鋪，在沈蘇以為他還要再說什麼的時候，一轉身走了。

  沈蘇讓四娘看他往哪個方向去了，並不動作。

  「小姐，他說的，就是紅兒那丫頭？」

  劉四娘也是從他手裡賣出來的，但當初那是逃出來的不說，還在他手下吃了苦頭，現在早就大變模樣了，皮二認不出來也是正常，但沈蘇心裡有數，她自己心裡也很清楚。

  說起懷孕那個，沈蘇是真虧大了，心情頓時不好：「他不來我還想不起來可以讓他賠的，他自己找來了，那我還偏就不給他。」

  「不是他自己找來的吧？像是有人讓他找的……」四娘畢竟是官家小姐出身，有些事情內里門道比沈蘇清楚：「可能是那紅兒的本家知道了，要麼是來找她打死，要麼是來讓她回去生了再打死……」

  無論哪一種，結果都不會好。

  沈蘇有些驚訝，她倒真沒想這麼多：「那就是，她必須得死？」

  那怎麼說也是一條人命啊，就算心思大了些，別的也沒什麼大錯。沈蘇心有不舍。劉四娘卻清楚利弊：「小姐，不能留。一來我們不知道她本家如何，二來，那個孩子要真生下來，也是個事。」

  沈蘇洗說她知道，但只猶豫了一下，門外一陣噪雜：「就是這兒了，不過不知道她家裡是不是有……」

  「肯定是有，不交人怕是交不出來了，」說話間就到了門前：「是這家嗎？」

  「是這家……」

  說話間，人已經要進來了，沈蘇快步從櫃檯後走出來，低聲交代：「四娘，回去叫我大哥來救急。」

  聽聲音也知道，是來者不善的。她不託大。

  劉四娘手裡撣子還沒放下，有些驚訝的看著她：「小姐，你一個人怎麼行？」

  「我若一人不行，你在也沒用，你找個空擋就回去。」沈蘇話音未落，已經有人進來了。

  「夫人，那丫頭是在你這兒吧？在的話就交出來，我們還你銀子。」

  來人直接進來，扯著皮二，一身長袍，不像管家，也不像僕人。

  「你這是要上門搶人嗎？」沈蘇看了一眼門外，他帶來了很多人，直接堵住了門。

  「剛才你說沒人，我只能帶人來看看，那個丫頭是你買走的，不過挺著個肚子，買了也不好用吧？」他說著，就掂處處一錠銀子：「這個足夠了吧？」

  沈蘇推了四娘一把：「她也懷孕了。你是說她嗎？」

  四娘只是稍微頓了一下，就知道她的意思了。立刻低眉順眼的，就那麼給人看。

  那人卻認真的看了看：「不是她。你別耍滑頭啊，我是帶錢來買人的！」

  沈蘇上下看他好幾遍，也沒看出他的身份，索性也不糾結了。

  不就是要人嗎？人還在她手裡，給不給，不是錢說了算，是她說了算的！

  沈蘇直接擺出架子來：「我這裡是賣東西的，不是賣人的，你連問都不問清楚，怎麼就肯定我的丫鬟是你要找的那個？」

  如果沈蘇要說，無論占不占理都可以把人說的無話可說的，就是那種很會攪理的人。不過她一般不和人計較這個，但也不容忍別人欺負上門。

  這事本就是他們理虧，尤其是那個皮二，他都不知道，只是聽說之後回想了一下是那個丫頭。這也是因為沈蘇沒有根底，賣到青樓里的那人牙都不敢去問。

  「你上個月買那四個丫頭，拉出來給我看看不就行了？」這人撓了撓頭：「哪有那麼麻煩？這銀子給你準備好了，你趕緊讓我看看人，別耽誤時間。」

  「{行啊，我讓丫鬟回去帶入，四娘，你回去把人帶來。」沈蘇給她使了個眼色，撇了這幾個人一眼：「你們竟然來的都是男人，那可真不方便去我家，我家相公脾氣不好，功夫不差，若是見了，你們都不能囫圇了。」

  「呵，我還真不知道，這虞城除了王家和我們李家的功夫，還有誰能比得過的。」這人很有些不屑，同時也自報家門了。

  沈蘇看到要出門的劉四娘回頭看了她一眼，微一點頭，說：「李家的，你讓我家丫鬟回去啊，不然怎麼給你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