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明揚的另一面

  王盈嬗還說控制力道了，可這腳下的痕跡可不撒謊，沈蘇自己要求學的，她下黑手也就忍著了，但王氏要再來，她可沒精力了，畢竟一夜沒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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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也提起了自己的裙子。

  大概是看到沈蘇腿上青紫斑斑，她自己的卻沒有，只有一種病態白，很是不甘心，繼續往上提，嚇的沈蘇急忙按住她的手，把裙子拉了下來——開什麼玩笑，這個時代上面只有很短很短的褻褲，說是褻褲，就是……反正是很方便出恭的，所以內裙里就是光著腿的，可是不能往上掀的。

  然後王氏就做了個超乎尋常的動作——直接去掀沈蘇的裙子！

  「娘！」

  沈蘇正一手掀了鍋蓋準備再攪一下就能熄火了，直覺下面一涼，差點把鍋蓋給扔下去！

  「這不能掀的！」真是，讓她說什麼好：「飯馬上就好，您先去外面和明毅玩抓木棍吧。」

  「不疼的，不疼的，娘以後都不用力氣了，娘教你躲避……」王氏像是發了癔症，被沈蘇推到門外反手拉著她的手不鬆開了，就這麼站在門口說。

  哭了？

  沈蘇一邊擔心著灶上的鍋里會不會糊了，一邊還要安慰王氏，冷不防手上被滴落一滴水，偏那王氏低著頭，王氏身量本就不高，這會兒哭的肩膀都一抽一抽的。

  「娘，我沒事，你莫擔心。」沈蘇頓時頭大，這比小孩子哭要棘手，因為大人心事重，誰知道是想到什麼了。

  王氏卻抽抽噎噎的說：「小茹，是娘的不是，娘忘了你沒底子，也沒教你基本功……」

  一聲「小茹」，驚醒了沈蘇，當她是小茹了嗎？她彎起嘴角：「明揚，快點過來，飯糊了。」

  對於王氏的執拗，沈蘇也沒解釋什麼，認錯就認錯吧，反正小茹現在還在屋裡趴著，就算不趴著，也不會跟著她娘學打打殺殺的，在她的認知里，女孩子就得像李大妞那樣的，說親的人多，可挑選的也多，不會再因為吃的發愁。

  王氏連飯都不吃了，淚眼婆娑的看著沈蘇，飯都有點涼了。

  「娘，這都是正常的，我又沒說疼，您哭什麼？」沈蘇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腿上的痕跡勾起了枉死的心事，但她把自己儘量放到小茹的身份上，端著稀飯碗，拿著餅子餵她吃：「娘，我沒有您想的那麼脆弱的，你看我現在不還是好好的嗎？您快吃吧，吃飽了才能繼續教我，明揚也是您教出來的，我很現磨呢。」

  王氏有點機械的張嘴，目光漸漸呆滯了下去。

  沈蘇心裡咯噔一下，難道說錯話了？

  好像真的說錯了什麼，一直到吃完飯，王氏都沒什麼表情，更沒有說話，這次沈蘇去洗刷碗筷就沒被攔著，而明揚也沒有被拉著，王氏安靜的又像以前那樣了。

  王大小姐一直到下午才睡醒，沈蘇給她煮了碗面，她沒有再嫌棄，但也沒有給沈蘇什麼好臉，吃完就去了西裡屋：「明揚，帶我出去走走吧。」

  絲毫不避諱那邊是明揚的屋子，還有她二哥也在那邊。

  王盈嬗可沒有住過村莊，她家雖然有農田莊子，但她是大小姐，偶爾去莊上也是有人伺候的，像現在這樣只跟著一個丫鬟和幾個家僕的，除這次之外，再沒有過。

  孟明揚正在換衣服。

  沈蘇把褲子的褲腰稍微改了一下，雖然沒有鬆緊帶，但這樣直接從褲子裡穿過比較方便，上衣也給他準備了新的——他此時換衣服是準備帶沈蘇去鎮上。

  剛脫了上衣，門帘就被王盈嬗掀開了。

  她只是微呆了一下，就繼續笑了起來：「明揚，我在外面等你。」

  說這話時，沈蘇端著給小茹外敷的藥進了堂屋，西裡間和東裡間的門是對應的，沈蘇只是瞥了一眼，就一目了然——王盈嬗竟然和明揚這麼熟了？看到身體都不避諱的嗎？

  反感忽生，這還大家小姐呢，臉害羞都不會嗎？但沈蘇此時點破，怕是孟明揚也沒面子，心裡有點嗝噫，依舊若無其事的去給小茹上藥。

  王盈嬗放下帘子看到沈蘇進東裡屋的背影，挑了一下眉：她沒有看見嗎？

  想來是沒看到的，如果看到，怎麼會這麼無聲息？這麼一想，她笑的更燦爛，等著孟明揚出來。

  小茹已經好很多了，雖然起效慢，但還是有效果的。沈蘇很想關注她的傷，但腦子裡總忍不住浮出孟明揚那結實的上身——頭一次見他那一身排骨似的，這次竟然結實了，雖然骨骼還是那麼清晰，但有了肉。

  「嫂子，我的傷沒事了吧？」

  小茹這幾天都沒出屋，表姐來了她都沒臉見，只能用被單蓋住，現在又上了一次藥，她忍不住就問。

  等了半天沒聲音，孟小茹扭頭：「嫂子？」

  「嗯？嗯。」沈蘇心裡有點亂，根本沒聽到她說什麼，看她的後背一眼，端著要就出去了。小茹張了張嘴，沒有追問，哦啊是真的不怎麼好，嫂子才不說。

  到院子裡，正看到王盈嬗拉著明揚的胳膊，大步小步的往外走。

  她不由的沉了臉，——剛才沒生氣是因為畢竟沒有真看到他們，這會兒明晃晃的在她眼前晃，當她空氣？

  「明揚。表哥呢？」

  沈蘇直接就叫了出來，但並沒有追，而是端著藥碗去灶屋方向。

  她隨意找的藉口，孟明揚頓住，他也不知道王棟，吃過飯就沒見人了。王盈嬗也隨著孟明揚回頭看了一眼，嘴角翹著：「明揚帶我去田間呢，我二哥回去了。」

  那語氣，就像是要帶她去逛了超級市場一樣，說王棟回去了？沈蘇看了看孟明揚，他一臉不知，還問王盈嬗：「表哥走了？怎麼連招呼都不打呢？」

  這也是沈蘇要問的，看王大小姐那一臉的失算表情，沈蘇心情大好。

  王盈嬗是知道王棟的去向的，雖然她不想說，但還是伸手一指：「他真走了，騎馬走的。」

  明知道她就是睜著眼撒謊，沈蘇還是說了一句：「表哥走了，那表妹你住多久？」

  孟明揚沒想到沈蘇會這麼問，他原本要問的是「表哥不可能不告而別的」都被帶偏了，而沒說出來。

  「我看心情，反正明揚也養得起我。」王盈嬗仰著下巴：「是吧，明揚？」

  這話是紅果果的挑釁，不用孟明揚回答，沈蘇直接話茬：「家裡內事，是我做主的。表妹一人倒不怕，只是你這隨從丫鬟比我家的人都多，養得起那是肯定的，畢竟明揚有能力，不過是我們往後的日子過的緊巴了。」

  這麼說出來，明揚也是很沒面子的，但他並沒反駁。

  王盈嬗面子頓時掛不住了，可能是年輕，什麼都表現在臉上，直接就說：「說的好像真窮一樣，你要是嫌窮，就自請做妾，讓明揚娶了我，你就不用過這種日子了，至少能穿的和綠茶差不多。」

  「真不要臉！」

  沈方忽然出聲，手裡提著木桶，是剛餵了馬——明揚的馬在浴房後面，浴房是用柱子搭的，很合適栓馬。

  被個小男孩說不要臉，王盈嬗可受不了，雖然昨夜她還和沈蘇聊天，但那帶著目的而且還趁機把沈蘇踢了一頓，現在被個小子這麼說，直接就要動手：「你小子說什麼呢？！找死……」

  「盈嬗！」

  孟明揚伸手拉住她，直接把人拽回去了！

  好大的力氣！這也是沈蘇第一次聽到他叫別人的名字，看著沈方憤憤不平的小臉，她心裡很暖，她還有弟弟呢，不僅明揚維護，弟弟也很維護，足夠了。

  沈蘇在乎的不多，只有身邊的親人，其他人說的做的只要不影響她，她是一概不理會的，所以現在，她就很輕蔑的瞥了一眼王盈嬗，拎過沈方手裡的木桶，繼續端著藥碗去灶屋。

  本來要教訓沈方的王盈嬗被孟明揚一把給拽回去的時候，動作真心不溫柔，所以她就顯得狼狽，剛站穩，就被那麼撇了一眼，一向心高氣傲人都捧著的王大小姐哪能忍住，直接就竄了起來——

  明揚還拉著她呢，沒想到她會直接往上竄，好在是練家子，反應敏捷，一個千斤墜就把人給按住了：「盈嬗，那是你表嫂！」

  「你都沒成親，我哪來的表嫂？」王盈嬗才不吃這一套，就算是真圓房了又怎樣？她都說了，識相的就該自請下堂！

  孟明揚不想在院子裡說這些，畢竟沈方還在，就算沈蘇不在意，但沈方不同，男孩子一小就和女孩子不同，他沒說話，直接拽著人往大門外走。

  「你放手！」

  王盈嬗是真沒吃過這種虧，她那丫鬟昨夜傷風，今天懨懨的，她就沒讓隨時跟著，反正這山野鄉村，也不用防備那麼多，誰知道竟然被親姑表哥給這麼對待，收緊很大，她都掙脫不得。

  村里人還在對昨天突然來的明揚家的親戚感興趣呢，有院牆的不多，就算有院牆也是李文義家那種半人高的而已，所以這一家家的都看到孟明揚拉著那女子往村外地頭的方向去了。

  「你放手！」

  王盈嬗這次說話起效了，孟明揚臨放手還拉她一下，她順著力道一個趔趄，差點摔出去。

  看著周圍草色青青的，都是莊稼苗兒，王盈嬗揉著剛被被他拉著的時小臂皺眉問：「你帶我到這兒做什麼？」

  孟明揚看著她，目光清冷，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