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雨家大小姐
2024-06-11 12:04:36
作者: 東風識我
女子生的嫻靜秀麗,身材苗條,一襲藕色繡花長裙,將她優美的身段體現的淋漓盡致,衣服上繡著的朵朵盛開的梅花,更是為她增了一分清雅卻不失高貴的氣質。
這女子,便是雨芳菲,天啟王朝第一富商雨書翰的嫡女,也是江湖中傳言最為端莊曼妙,儀態萬方的「千金大小姐」。
一個女子,一生中所求的不過就是貌美的姿容,高貴的出身,以及萬里挑一的佳婿。
而這些,上天都毫無保留的賜給了這個名叫雨芳菲的女子。
她秀美輕盈,一顰一笑,自成風度。她天生聰秀,三歲過目成誦,五歲下筆千言。
有些女人,生來就是為了讓人仰視的。
在雨芳菲打量的目光下,玉航不敢抬頭,也不敢多言,只能像個鵪鶉一樣,縮著腦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雨芳菲看著玉航,目光掠過他衣服上的血跡,白嫩如玉的雙頰上浮現一抹譏俏,「你進去吧,他在等你。」
「是。」玉航點頭,轉身飛快進了屋裡。
院子裡唯有玉西一個人還猶自傻傻的站著,他的目光與雨芳菲的目光相遇,似乎是觸碰到了什麼不該觸碰的東西,玉西瑟縮了一下,拿著自己的那隻破掃把連忙往旁邊躲去。
屋外隱約還能聽著屋裡的談話聲,雨芳菲仰頭看著黑雲漸漸壓近的天空,起風了,她的裙擺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雨芳菲突然掩口輕笑一聲,轉身朝院外飛快跑去,那寬大的曳地長裙猶如翩躚飛落至庭院的巨大楓葉,在空中打了個璇兒,轉眼就不見了蹤跡。
「主子?」玉航忐忑的看向帳中人影。
帳中人影晃動,卻是半天不曾應答。
玉航心有疑惑,想了想又道,「主子,其實那女子離開前還說了一句話,但是弟子不知當不當講。」
帳中的人影停止了晃動,半晌從裡面傳出了一聲笑意,清清淡淡的,卻又帶著溫軟的尾音,「你說。」
玉航吸了口氣,複述道,「她說,『回去告訴你們主子,想殺我,最起碼也得親自來才有可能。』」
「呵呵,她這樣說的?」
帳中又傳來幾聲笑聲,夾雜著無奈和嘆息,「她還是那樣,一點沒變。」
玉航詫異的抬頭,「主子與那女子認識?」
明黃色的紗帳被撥開,便見一個年輕的男子走了出來,男子金色長袍,緞上用金線繡著朵朵瑯花,腰間掛著一枚玉佩,玉佩上散發著溫潤的光澤,一看就知絕非凡品。
玉航吃驚的看著男子,驚慌跑過去扶助男子的胳膊,「主子,你怎麼起來了?」
玉鈞珩擺手,蒼白的臉上難得有了淡淡的紅暈,他的手指似是無意識的摩擦著腰間的玉佩,輕聲道,「讓人備車吧。」
備車?這個時候備什麼車?
玉航越發覺得困惑,難不成主子真的要親自去找那個女子不成?那個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能讓主子拖著病重的身體親自去見。
「可是主子,大夫說了,您的身體還沒好,您現在不能出門,就算是坐馬車也不行啊。」玉航趕忙上前攔住玉鈞珩,勸說著。
玉鈞珩搖頭,毫不在意的將玉航推開,「我自己的身體,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是她的性子,你們中卻沒有任何人清楚。」
見玉航聽也聽不懂,玉鈞珩搖頭笑了一聲,「不說了,說了你也不懂,快去備車吧。」
鍾琉璃帶著承影並未急著回客棧,反而趁著天還未黑在街上隨意逛了一圈,偶爾還能聽見有人在議論楚州最近發生的事情,不過說來說去還是那些老掉牙的話,罵人的詞也沒見有個翻新的。
鍾琉璃隻身行走在街上,她的容貌又極為出色,縱使出門前她已經做了一些修飾,但是依舊引得路人頻頻回頭觀看。
「喂,快看,看樓下那個女人。」
「長得還不錯,看樣子不像是金靈的人。」
「是不是金靈人倒無所謂,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許人家,嘿嘿……」
「你就別做夢了,就算對方沒許人家也輪不到你。」
「那可不一定,這世上的女人啊,越是漂亮越是風騷,別看她們表面上正兒八經的,其實骨子裡說不定比妓\女還要yin、盪啊,哈哈哈……」
酒肆的一群男子正指著樓下的鐘琉璃議論紛紛,三杯兩盞烈酒下肚,已經有些熏熏然了,說起話來更是口無遮攔,滿嘴骯髒。
「你這破嘴,也不怕人家聽見。」
「怕什麼,我難道說錯了嗎?你看那娘兒們,胸大腰細屁股俏,還、還有那眼睛,長得跟個狐狸精一樣,四處亂瞅,我看啊,指不定就是哪個樓里出——」
男子話未說完,突然朝地上倒去,他的眉心,赫然插了一根已經沒入半截的竹筷子。
「太吵!」
說話之人是個黑衣男子,他翹著二郎腿躺在窗邊的空位上,腳邊堆了好幾個空酒壺,他微微眯著眼,就像是睡著了一般,一動不動,看起來像個醉死的酒鬼。
他的頭髮蓬亂而且很長,用一根粗布條綁在胸口,頭髮直接垂到了腰際,拖在窗柩上,像是一條粗糙的麻繩。
「殺人了,殺人了!」酒肆小二嚇得跌倒在地,他的身體往後跌倒,打翻了旁邊客人的桌子。
「噼里啪啦」一陣劇烈的響聲過後,酒肆瞬間鬧騰起來。
膽小怕事的飛快逃出了酒肆,生怕晚了一步就會被波及;好事鬥狠的卻拍掌敲碗叫好,恨不得雙方立刻打個你死我活,血濺當場。
「你是誰,居然敢殺了我師兄,我要殺了你!」
只聽這話說完,一柄笨重而鋒利的巨斧突然朝黑衣男子飛來。
黑衣男子左手抓住了窗柩的邊沿,身體像是騰空而起的飛燕,輕巧的像是一陣風,轉眼間就落到了對面的屋脊上。
「嘭!」
一聲巨響,那斧頭堪堪砍在了窗柩之上。
黑衣男子站在高高的屋頂上,揮著手中酒壺,朝酒肆的眾人揮手嬉笑道,「礙眼的人太多了,今日這酒,不喝也罷,不喝也罷,哈哈哈……」
「殺了我師兄還想逃,有本事報出你的名號來,我斧頭幫絕對不會放過你!」
黑衣男子一抹嘴角的酒漬,嘻笑道,「大爺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無名是也!哈哈哈……」
「無名?」眾人譁然,議論紛紛。
「無名是誰?」有人詢問,「江湖中什麼時候出現了這麼一個人?」
「不知道,沒聽說過a啊。」
一個山羊鬍子的老人撫著下巴,喃喃道,「無名、無名,可不就是沒有名字嗎?」
眾人一拍手掌,恍然大悟,「他在戲弄我們!」
可等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那黑衣男子已經不見了身影,唯有一個空蕩蕩的酒壺懸掛在屋頂的翹角上,被風吹得左右搖晃著……
酒肆內發生的這一幕,鍾琉璃自然是一無所知,她回到客棧的時候,掌柜飛快迎了過來,興奮的漲紅了臉,指著樓上半天才說出話來,「雨、雨家大小姐,雨家大小姐來了!客官你可真厲害,居然認識雨家大小姐啊,我滴乖乖,你不知道,我剛才一看到是雨家的馬車,嚇得我腿都軟了,還以為我這小客棧是不是做了什麼錯事,沒想到大小姐居然是來找您的,了不起,真是厲害呀。」
掌柜豎著大拇指,嘖嘖稱奇,那股熱情勁,就跟見到了天仙下凡一樣羨慕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