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二人合謀
2024-06-11 12:03:30
作者: 東風識我
眼睛雖然已經看不見了,但好在耳朵還能聽見,顧妗寧似乎是聽到了奕琛的乾嘔聲,那臉上的笑容越發大了,滿臉的膿水甚至都已經滴到了地上。
那一瞬間,赤三爺有一種錯覺,好像眼前面對的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妖女,而僅僅只是一個愛惡作劇的小孩子。
奕欽漆黑深沉的眼眸一閃,剛毅俊朗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好。」他應了下來。
顧妗寧喉嚨里發出一陣笑聲來,一如先前那樣,透著讓人無法形容的寒意。
「四皇子,這不太好吧?」赤三爺不贊同的說道,先前這兩位皇子明明說好了,只是來求一卦,可現在事情似乎跟先前說的不一樣了。
奕琛終於吐完了,天知道他恨不得連前天吃的早飯都給吐出來。
「四弟?」奕琛也有些不太贊成,雖然他並不知道四弟找顧妗寧所為何事,但是按照他們與赤三爺先前的商議結果,他們並不能帶顧妗寧離開監牢,特別是現在外面還有一群意圖不明的傢伙的時候。
顧妗寧這下子倒是不急了,她將腦袋枕在地上,空洞的眼眶定定的看向奕欽的位置,臉上依舊掛著那古怪的笑容。
奕欽冷冷的看著顧妗寧,又好像在透過顧妗寧看向其他的地方。
「帶她出去。」奕欽站起身,修長挺拔的身體在這破敗的牢籠里格外突兀。
奕琛看了眼眉頭緊蹙的赤三爺,挑眉,「抱歉了,赤三爺。」
當等在地牢外面的眾人看到石門轉開的那一剎,皆是震驚的吸氣連連,更有甚者當場彎腰嘔吐起來。
「三爺,這怎麼?」金師傅吃驚的看著被赤三爺攙扶著的顧妗寧,心中的震撼不已。
赤三爺搖頭,示意金師傅不必多言,只朝不遠處站著的下人吩咐道,「趕緊找個擔架來。」
是白天吧,顧妗寧兀自想著。
縱然已經失去了眼睛,可是曬在身上的那層暖意不會騙人,眼眶的灼熱感也不會騙人,有光真好。
「……老、老爺,她、她眼睛流血了!」
一個遠遠看著的下人突然驚叫一聲。
赤三爺這才發覺顧妗寧的雙眼正在不停地往外面淌著血淚。
「還不快拿件東西給她蓋住眼睛!」赤三爺心有不忍,搖頭暗道自己竟然忽視了這一點。
顧妗寧被關押在囚牢里已經有四五年之久了,那雙眼睛從未見過光亮,現在突然面對如此炙熱的陽光,即使那雙眼沒被挖去,也依舊會廢掉吧。
金師傅亦是搖頭嘆息,接過下人遞過來的衣服蓋在了顧妗寧頭上。
失去了那溫暖的陽光,顧妗寧惋惜的輕嘆一聲,可惜這聲嘆息除了自己無人聽見。
等著下人抬來了擔架,將顧妗寧放在擔架之上,眾人便跟著去了大廳之內。
「都退下吧。」
到了大廳中,赤三爺斥退了所有的下人,便是金師傅都沒留下。
寬大的大廳內,唯獨剩下赤三爺,奕欽,奕琛,奕欽的一個貼身侍衛,還有就是擔架上閉眼休息的顧妗寧。
赤三爺瞧了眼外面的太陽,皺眉道,「南宮世家,長劍門以及青城門的人快要到了,二位有什麼問題便問吧。」
奕琛點頭,他實在是不忍心再看顧妗寧的臉來噁心自己了,便背著身子對四皇子奕欽說道,「還是四弟你先問吧。」
奕琛話才說完,便見外面一陣吵鬧聲,當即不悅的看向赤三爺。
赤三爺也覺奇怪,他已經吩咐過管家不准任何人打擾的。
「管家,發生了何事?」赤三爺走出大廳,問道。
管家也是無奈,只好稟報導,「回老爺,是越王府來了一個小廝,說是有要事要見越王爺。」
「見我?」奕琛指著自己問。
「王爺,王爺奴才有急事稟報啊,王爺!」只見一個青衣少年被攔在了門口,他急的又蹦又跳,一見到奕琛,便激動地大聲揮手喊叫著。
奕琛定睛看去,倒是的確認出了來人,「福喜?」
福喜見自家主子認出了自己,頓時一把推開攔住他的管家,急匆匆的朝屋裡跑來,邊跑邊喊道,「王爺,王爺奴才有急事稟報。」
奕琛雖然不高興被打擾,但想著福喜是王妃身邊的侍從,既然他這麼急著找自己,定是有急事,故而也沒責怪他,待他到了跟前,便問道,「可是王府有什麼事?」
福喜點頭,他掃了眼奕琛身後的幾人,小心翼翼的湊到奕琛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王爺,王妃讓我來轉告您一些話。」
奕琛疑惑,「什麼話?」
福喜有些著急,他偷偷看了眼四皇子,聲音壓的更低,「王爺,這裡不方便說。」
福喜話說著,眼睛賊精的往赤三爺與奕欽身上瞟去,同時朝外面努了努嘴,意思是要去外面說。
奕琛不疑有他,轉身便與奕欽說道,「我有一點事先出去,四弟你就先問吧,」
奕欽深沉的目光掃了眼福喜,眼中似有探究的神色。
被奕欽的目光掃過,福喜只覺得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腳步不由得退後了一步,身體瞬間進入了警戒狀態。。
「嗯。」奕欽毫不在意的應了一聲。
福喜似乎是大大鬆了口氣。
奕琛與福喜出了大廳,便沿著迴廊到了一處拐角的位置。
見四周冷清無人,奕琛也懶得再走了,便停了下來,「說吧,到底有什麼事?」
福喜垂著的雙眸中閃過一抹精光,抬頭揚起一臉笑容,身上那股奴僕氣息全無,反倒有些玩世不恭的恣意,「沒什麼,就是想借王爺身上的東西一用。」
奕琛頓時就覺不妙,當即臉色一變,右手出拳朝福喜攻去。
福喜早有準備,雙手交叉擋在胸口,接下了奕琛這一重擊!
「你不是福喜,你是誰?」奕琛見一擊不成,雙手握拳呈防守姿勢。
福喜頗有些得意的笑了起來,他歪頭朝對面的亭閣喊道,「喂,不帶這樣的,光我一個人出力可不公平。」
「居然還有同黨!」奕琛怒道,心知自己落入了別人的陷阱,只想著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當即便拔腿想逃。
可不等他跑出兩步,便覺得雙腿腕一陣劇痛襲來,「噗通」一聲,他雙膝跪地,下半身幾乎失去了知覺。
鍾琉璃從亭閣上飛落而下,一身紅黑相間的玄色長裙好似從天而降的巨大蝴蝶,在風中翩躚起舞,姿態優美昂揚,有著一種近乎冷艷的美感。
福喜驚訝的看了眼鍾琉璃,倒是沒想到她居然有如此高深的武功,心中有了一絲忌憚。本來欲說出口的諷刺也硬生生咽了回去。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奕琛雙腿被點了穴,只能背對著鍾琉璃與福喜跪著,由於看不見,所以越發恐懼。
鍾琉璃看著福喜繞到奕琛身後,一個手刀下去,奕琛當即昏了過去。
「你每天還挺忙的。」鍾琉璃走了過去,目光落在福喜的臉上,調侃說道。
福喜正在奕琛身上亂摸的手不由一頓,驚訝的看向鍾琉璃,「你知道我是誰?」
鍾琉璃笑笑,從身後拿出一個盒子,勾唇道,「我先前還疑惑你為什麼給我這個,但如今看來,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