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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遇上劫匪

2024-06-11 12:03:02 作者: 東風識我

  落緋煙搖頭笑了,她想,鍾琉璃如果不是瘋了就一定是傻了,她不可能不知道現在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這些年來雖然江湖上已經很少有人提及顏樓了,可是當年顏樓雖滅,但其中不乏漏網之魚,例如自己,或者,還有其他人。

  只要還有一人不死,江湖中對顏樓的那份恐懼就不會消亡,他們削尖了腦袋想要去查清楚當年顏樓滅門的真相,費盡心思的想要找到顏樓的魅影心訣。

  就算是她落緋煙,這些年來的日子也並不舒坦。說的好聽叫神龍見尾不見首,說得難聽就是在東躲西藏。

  落緋煙盯著鍾琉璃看了許久,見她未有絲毫動搖之意,心中不免無奈,嘆息一聲,無力問道,「你當真想好了?」

  鍾琉璃未回應,起身負手走到窗邊,屋外的夜色深沉,耳邊依舊能聽見前院裡的歡聲笑語,觥籌交錯。

  晚風吹起她鬢角的青絲,模糊了她眼底的恨意。白衣青衫,玉面玲瓏,眼角的硃砂鮮紅如血。

  

  落緋煙只聽著空氣中傳來一聲輕笑,莫名的感覺脊背一涼……

  月落星沉,旭日東升。

  清晨火紅的太陽從雲里一躍而出,陽光灑滿整座庭院,潔白的梔子花散發著淡淡的幽香。

  庭院中的梧桐樹枝上不知何時懸掛著一個纏繞著藤葉的鞦韆,小小的孩童蜷縮在鞦韆上,鍍了一層陽光的睫毛下閃爍著水光。

  落緋煙依靠在紅柱上,手中的合歡扇捻開又聚攏,然後再捻開,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孩童身上,整整一個時辰了。

  弗宜端著糯米糕和剛出鍋的豆腐腦,重重的嘆息一聲,看了眼自家主子,喃喃道,「宮主,少主真的就那樣離開了嗎?」

  「嗯」落緋煙隨口應了聲。

  弗宜皺了眉頭,疼惜道,「可小主子怎麼辦,這都從昨晚開始就沒吃過一粒米,喝過一口水了,小可憐的,眼睛都腫了。」

  落緋煙何嘗不心疼,昨日鍾琉璃便離開了「山抹微雲」,也不知她對小魚兒說了什麼,當時他還笑嘻嘻的送了行,可一轉身就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不肯出來,誰勸都沒用,雖然那小子竭力壓抑著,可是外面的人依舊能聽見他在偷偷嗚咽。

  好在今天早上他開了房門,但是情況卻並不見有多樂觀,他獨自一個人爬到鞦韆上,也不說話,也不哭,就那樣靜靜的坐在上面。

  讓本來準備欣喜的眾人又落了空。

  從來就沒有帶娃經驗的落緋煙更是頭疼不已,但也束手無措,小魚兒他不像是一般的孩子,拿些好吃好玩的,哄一哄騙一騙就能忽悠過去。

  他太成熟了,成熟的讓人沒辦法不心疼,可又沒辦法去心疼。

  唉,麻煩啊!

  半晌之後,落緋煙懶散的伸了個懶腰,纖細的腰身好似風中拂柳,她秀氣的打了個哈欠,疲倦道,「算了,隨他吧,過段時間興許就自己想通了。」

  弗宜愣住,「宮主你真不管啦?」

  「我要去眯一會兒,天塌下來也不許打擾我。」落緋煙搖了搖扇子,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盡頭。

  弗宜為難的看著手中的早點,又看向不遠處的余修,進退兩難,正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便見余修抬起了頭,臉上的笑意比陽光還要燦爛,「弗宜姐姐,我餓了……」

  楚州距離荊州不過兩日的車程,若是騎馬,一日半的時辰便能到達。

  本來想著能在天黑之前到達楚州的鐘琉璃,此刻卻在距離楚州不到五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讓開!」鍾琉璃冷漠的看著攔住自己去路的男人。

  男人驚艷於鍾琉璃的容貌,痴迷的竟是忘了言語。

  在鍾琉璃身後,是一輛裝飾的格外富麗的馬車,車內的綠衣小姑娘被自家嬤嬤緊緊的摟在懷裡,身體瑟瑟發抖,一雙清明如水的大眼睛裡滿是恐懼。

  馬車四周守護的隨從除了一個還能勉強靠著馬車站著,其餘的六個人都已經倒在了血泊中。

  「嘖,老子今天是走了什麼運氣,不但遇到一隻肥羊,還能碰到這樣的美女,嘿嘿嘿……」一個身材高大壯碩,手持雙刃斧的男人一手推開擋在面前的男人,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儼然就是這群土匪的頭子。

  果不其然,當眾人終於反應過來之後,紛紛開心不已,圍著那雙刃斧男人奉承道,「老大,這妞長得比馬車上那個還帶勁,要不咱給一起搶回去吧?那個小的就給您當小妾,這個就當壓寨夫人!」

  「好,這想法不錯!老子也要享受一下「雙飛」是怎樣個銷魂滋味。哈哈哈……」土匪頭子得意的大笑起來,那眯起的雙目猥瑣的在鍾琉璃與馬車上那小姑娘之間來回瞟著。

  「嘖嘖,光是看這兩張嬌滴滴的的臉蛋兒,老子那活兒就忍不住抬頭了,若是到了床上,嘖嘖……」土匪頭子絲毫未曾掩飾他的邪念,甚至當著眾人的面抓了抓自己的下身,那動作下流至極。

  他身後的土匪跟著一陣鬨笑,有的吹起了口哨滿嘴葷話,有的更是學著將手探向自己的下體,無一不嚷嚷著要鍾琉璃下馬。

  鍾琉璃嘴角冷笑,不管是過了多少年,這世上都少不了人渣!

  就在那群土匪猶自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時候,他們隱約好似嗅到了一股美妙的清香,那香味很淡很淡,時隱時現。

  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好似天地間突然升騰起了一片濃霧,他們這才發覺不對勁,想要呼喊,一張口,便感覺一股溫熱的液體從口中流了出來,隨即,鼻孔里,眼眶中,雙耳間,全部毫無聲息的湧出一股液體。

  終於,當地一個土匪倒地不起之後,像是觸發了什麼開關,二十幾個土匪瞬間七孔流血而死。

  「……你……是你……」土匪頭子驚恐而絕望的瞪著鍾琉璃,他再也提不起手中的雙刃斧,趔蹌一步,跌倒在地。

  明明上一瞬間還活蹦亂跳的二十幾個人,現在皆是死相悽慘的倒在路中間,扭曲的五官布滿了鮮血,讓人無不生怖。

  仿若人間地獄的場景,鍾琉璃卻是看也未看,雙腿夾了下馬肚,手中長鞭用力打在馬屁股上。

  「駕!」她嬌喝一聲,好似未聽見身後的呼喊聲,飛快驅馬消失在了官道上。

  嬤嬤嚇得臉色慘白,她緊緊抱著懷中的少女,咽了下口水,哆哆嗦嗦開口道,「小、小姐別怕,別怕,壞人都、都死了……」

  少女蜷縮在嬤嬤懷中,一雙美目淚水盈盈,她咬著唇,明明害怕的顫抖,卻還輕輕拍著嬤嬤的脊背,顫抖安慰道,「輕茵不怕,嬤嬤也不要怕,有輕茵在,不怕不怕。」

  嬤嬤被那雙小手拍打著,漸漸穩定情緒,看著少女那懂事的模樣,當即心疼不已,自是摟在懷裡又是一陣安慰感動。

  依靠在嬤嬤懷裡的林輕茵滿臉淚水,嬌小柔弱的好似捧在手心裡的芙蓉花。

  眼角的餘光瞥見一騎絕塵的鐘琉璃,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終於,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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