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剔肉
2024-06-11 11:58:37
作者: 君無憂
那長鬍子的人明顯愣了一下,然後笑道:「裳兒,你連大哥都認不得了?」
「哥哥?」沈風裳瞪大眼,有些不敢認他:「你怎麼成這樣了?」
沈光齊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結果摸到的是一撮鬍子,嘿嘿笑道:「哥這兩個多月忙忘了,鬍子未處理。」
雖覺得時初不會死,但看他昏迷的樣子,她還是有些擔心的,所以見到沈光齊的喜悅也被沖走不少:「哥,你先幫我把時初弄下馬車,我們再聊。」
「將軍這是怎麼了?」幫她把時初弄出馬車時,沈光齊有些擔憂的問道,這在軍隊裡呆久了,叫將軍叫習慣了,連妹夫都不會喊了。
「哥,咱們進去再說。」說完回頭看還坐在車上的趕車人:「華宇,你好像也受了傷,進去讓趙老看看?」
「用不著,本公子受的是內傷,自行調節就好!」說完我還是躍下馬車,進了藥鋪。
成叔正在鋪子裡跟趙老說話,見著被背進來的時初,驚道:「將軍救回來了,可是受了傷?」
華宇似是看不過:「我說你只關心章時初,怎麼就不問問她,她是你們當家主母吧,懷著身孕去救人,你們就沒有人想過來幫幫她,就讓她一個人出門,這見了也不見她怎麼樣?」
成叔被他說的,有些尷尬,但又驚喜道:「夫人,您有身孕了?」
花嬤嬤出來,趕緊拉著沈風裳就要把她拉屋裡去,嘴裡念叨著:「小小姐,快回屋裡歇著,讓先生給你把把脈,你這胎像不穩,雖然說提前吃了先生特製的藥,可還是危險的,回去躺著才是。」
又轉頭對華宇解釋道:「華先生也莫怪成叔跟沈少爺,他們只比你們早到一步,剛進的鋪子,正跟先生問你們行蹤來著。」
被她這麼一解釋,華宇頓覺得無趣,不再說話。
沈風裳也確實有些累,但有些不放心時初,抬眼看著昏迷的他,成叔說道:「夫人跟是擔心將軍吧,那就讓你們倆一屋,趙老先生,那屋裡有軟榻沒有?讓將軍在軟榻上治傷。」
趙老點頭:「有,反正老夫這裡屋舍不多,你們一下子來這麼些人,也有些住不下,同屋也省間房出來。」
趙老對此沒有意思,聽這樣的安排,沈風裳隨花嬤嬤回屋,時初這會兒是被成叔背過去的。
沈光齊這會兒站在一旁傻笑,華宇看了頓覺得這人太傻了,上前撞了他一下:「喂,你沒事站這裡傻笑什麼!」
「裳兒懷孕了!」沈光齊似是在找他確認。
「是啊,懷孕了,那又關你什麼事,孩子又不是你的。」華宇白他一眼,這親爹都還沒怎麼樣,他在這裡樂個什麼勁。
「我要當舅舅了,你不覺得是個高興的事嗎?」沈光齊笑著反問。
「是!您繼續高興,不過我看你那妹夫八成要見閻王,你確定你不要在這裡自個兒傻樂去?」華宇好心提醒他一聲,然後就轉身回了之前趙老給他安排的房間,他要回去打坐調理內傷去,章時初那一掌,可讓他傷得不輕,要不是底子好,早昏過去了他。
沈光齊一聽,趕緊收了笑容,心裡急得不行,這妹妹才有孩子,若是這時候妹夫去了,她該如何是好,便不再理會華宇,直接往沈風裳他們所在的房間跑去。
進了屋便問道:「將軍如何?」
成叔對他噓了一聲,指著正在把脈的趙老,示意他先不要出聲,待趙老把完脈,又翻看了他後背的傷口:「按正常人來講,這種程度的中毒,怕是要沒命了。」
「什麼,沒命?那我家裳兒怎麼辦,趙老你得想想辦法。」這沈光齊自待在軍隊裡待久了,個性都來了個大轉變,以前那溫文爾雅的氣質都快變沒了。
趙老擺擺手:「後生,別這麼急燥,老夫話還未說完呢,這位將軍應是之前用過什麼難得的好藥,所以有抗毒作用,這之前怕又是吃了清毒的藥,所以並未想像中的嚴重,只是這背上的傷,其膚已被腐蝕,若不處理,是要潰爛到內里,到時候不好辦。」
「那該如何處理?」沈風裳急問道。
「剔肉再生肌。」趙老說完便開始準備一些器具,似是馬上要進行治療。
「剔肉?他背上所有變成黑色的肉都要剔掉嗎?」如果是那樣,就相當於整個後背都要剔除,那得多疼,想想她的心都要顫抖。
「沒辦法,要麼就等爛到骨子裡,到時候想要剔都沒辦法了。」趙老說完,示意花嬸把沈風裳給帶遠些,這畫面有些血腥,她一個孕婦看著不太好。
沈光齊都有些抖別說沈風裳了:「老先生,這整個背肉都沒了,還有人在嗎!」
「後生,放心,老夫這裡有上好的生肌水,剔的時候疼了,這生肌水用了,那處新肉自會長出來,沒你想的那麼誇張。」趙老一臉淡定地說道,其實內心卻有種興奮,這是什麼情感,不被外人道。
「哦!」沈光齊覺得自己找不出話來回答了,這都整個後背的皮肉都要被剔掉了,還說沒他想的那麼誇張,那是怎麼樣才算誇張,開膛破肚不成。
「你們兩人,過來按住他,這要生肌的,不好用麻沸散,省得他痛醒了亂動,到時候老夫不小心扎一刀進去,可就不太好了。」趙老指著沈光齊跟成禮。
他二人點頭,上前,一個按兩手,一個按雙腿,趙老先用銀針封住了後背血脈,防止毒液流通,又把塵刀在火上烤了一遍,拿麻命包著雙手跟刀柄,開始往他的後背扎去,這剔肉不是直接一片削去,而是一點點的剔除。
時初在他下第二刀的時候,就已經痛醒,腳彈了一下,就要反抗,只成禮在旁邊輕道:「將軍,趙老在為你治傷,夫人還在呢。」
他便安靜下來,咬著牙愣是沒吭出一聲,他純粹是怕裳兒聽到他的呼聲,會擔心,所以儘量不讓自己發出聲來,只是一點點剔肉跟那凌遲一樣,不是一般人能忍的,中間還是會忍不住悶哼出聲,但還是直挺挺地沒動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