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不能太軟弱

  「我……」這兩個婦人向來兇悍，在村子裡那是人人見人怕的。素來溫柔的白秀姑，肯定不是她們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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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自家娘親被這兩個婆子堵得還不上嘴，玉子言聽不下去，放下了肩上的擔子就要與她們說道說道。

  但玉子言一個少年，不用想都吵不過這兩個皮厚的婦人。

  玉子寧就伸手，一把把玉子言拉到身後去。

  接著她就笑道：「這自己過自家的日子，我家無論是大魚大肉還是吃糠咽菜，與你們又有什麼關係？」

  「我記得去年馬嬸子你家過年，那可是殺了豬的。我年紀小不懂事從你家門口過，就多瞅了兩眼。」

  「你就追到我家來罵，說我餓死鬼投胎，惦記了你家的豬肉。那個時候，你可沒說什麼鄰里鄰坊的，有好吃的要一起吃的吧？」

  「你……」玉子寧一番話，當場就把馬家婆娘說的啞口無言。

  輕輕鬆鬆幹掉一個，玉子寧又回過頭來，看著盯著她傻眼的劉王氏。

  「還有你劉家嬸子，這要說上摳的話，你若是敢稱第二，可沒人敢認第一！這麼些年了，我連你家的花生都沒吃上一顆。你卻想來我家勻兩口肉，這又是哪裡的道理？」

  想占她家的便宜，那也要問問她玉子寧答應還是不答應啊。

  「你……玉子寧你這個沒大沒小的，有你這樣跟長輩說話的嗎？」被玉子寧問的答不上話，這兩個婦人氣得眼睛都瞪大了。

  她們咽不下這口氣，就指著白秀姑的鼻子罵。

  「你瞅瞅你養的姑娘！生的又胖又丑也就罷了，還如此沒有教養。這樣的姑娘帶出去，真給你那個秀才男人丟臉！」

  「可不是嗎？瞅他兩口子人模人樣的，連閨女都教不好，也好意思自稱秀才，秀才娘子？」

  見這兩個婦人越發的過分，玉子言是忍不下去了。

  他捏緊了拳頭，衝上來便道：「你們兩個若是再胡亂說話，信不信我對你們兩個不客氣？」

  之前因著玉子寧的關係，他們這兩家沒少衝到玉家來又打又罵。

  之前他們家忍了，那確實是因為玉子寧做錯了事兒，他們理虧，不得不低頭。

  但這不代表，他們家懦弱，心甘情願被人壓在頭上。

  「你……你想要做什麼？」看玉子言還要打人，這兩婦人可就嚇到了。

  看玉子言雖然瘦，可是黑黑高高的，一看就身上有力氣。

  她們自然不敢招惹，就一邊瞪著白秀姑。一邊慢悠悠的往後退：「白秀姑你瞅瞅你的這雙兒女，真是沒一個有規矩的！你若是不好好教教，早晚給你們家惹來大禍……」

  「閉嘴吧你們！真想挨揍是不是？」看她們都要跑了，還說些不中聽的話，玉子言便忍不住要追上去。

  而那兩個婦人見狀，自然是嚇得不行。

  兩人拔腿就跑，眨眼的功夫就跑進了山坳里。

  「好了子言，真要打了她們，反倒是咱們理虧了！」見玉子言要追上去，白秀姑就趕忙把人拉住。

  接著她便一邊嘆氣，一邊往家門口走。

  「其實她們也只是想要來占點便宜，家裡肉真煮了好吃的給她們些。也不至於同村之間，鬧得如此難堪。」

  本來一直以來，他們家在村里就說不上什麼話。

  再把人給得罪了，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人善被人欺，馬善才被人騎。」白秀菇這脾氣也太軟包了，玉子寧跟在她身後，便忍不住開了口。

  見白秀姑邊走邊回頭，詫異地看著她。

  玉子寧依舊道：「咱家的日子只會一天比一天好，今日煮了肉，她們上門得了甜頭。下回咱們賺了銀子，她們就會想要上門來分一杯羹。」

  「所以一開始就不能慣壞了她們，否則壞了規矩，以後吃苦頭的是咱們。」

  玉子言挑著一挑子蛋進來，聽到玉子寧這麼說，他就無比贊同。

  「娘，我覺得妹妹說的沒錯。咱們不能太軟乎了，不然的話，一輩子也抬不起來頭！」

  爹娘老實了一輩子，一直都信奉與人為善。

  可是到頭來，不也處處被人欺辱，被人瞧不起？

  「這……」兒女長大了，有了他們的想法，白秀姑一時間也說不上什麼。

  而此時的大青從茅廁裡頭出來，一邊拴著褲腰帶，一邊蟲抽著旱菸的嘴裡吐出一口煙氣兒來。

  「孩子他娘啊，子寧和子言說的不錯。咱以前的為人處事怕是不對，以後要改。不然的話，誰都能騎到了咱的頭上來！」

  就比如子梅嫁去婆家不受重視，那宋家婆娘還想來他玉家插了手。

  他是個秀才，不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

  「省得了，我以後會注意的。」聽了玉大青的話，白秀姑轉頭就去了灶房。

  而玉子言則樂呵呵的，把一大挑子蛋都挑進了屋內。

  等到玉子寧跟進灶房的時候，白秀菇已經掀開了蓋子的鍋蓋。

  他們回來得及時，鍋子裡的滷水怕是還剩下三碗，也沒燒乾。

  但鍋里的豬頭卻鹵得軟爛入味，輕輕一夾，這就骨肉分離了。

  瞧著這麼大個豬頭，白秀姑驚訝不已：「寧丫頭，你這是去買肉了嗎？這咋買個豬頭回來呀？」

  下午在江府的時候，她也聽其他伺候的人說了。說他們家子寧被叫去了大娘子屋裡，還得了賞。

  想必這個豬頭，就是用賞錢買的。

  「我回來的時候帶的，瞅著這個豬頭便宜，而且我還能做得好吃，所以就買回來了。不過我只花了八文錢，這隻半斤米錢呢，很划得來的。」

  白秀姑素來節儉，玉子寧就一邊說著，一邊把整個豬頭給小心翼翼的裝進了盆里。

  「對了娘，下午我給江大姑娘開了張藥方。大娘子賞了二兩銀子，說是叫我不把事情往外傳。」

  「江府廚房裡頭又人多眼雜的，當時我就不好把銀子交給你。」

  說著，玉子寧就要把銀子掏出來給白秀姑。

  左右她的信已經讓人送去京都，爹爹很快就會派人來見接她，她也使不上銀子。

  倒不如趁這些日子多賺些，交給玉家爹娘。這就算自己占了他們閨女的身子，給他們的些補償。

  「不必了，這是你自己賺的，自己就好生收著。而且支攤也是需要本錢的，你就用這個去開支就好了。」

  瞧著玉子寧一下子就懂了事，白秀姑就甭提多高興了。

  只是她一回頭，瞅著木盆里那麼大個豬頭，她又犯了難：「只是寧兒啊，這豬頭還要怎麼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