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蛤蜊油

2024-06-11 10:48:42 作者: 殊華

  「他怎麼了?」紀連齊的聲音驀然緊張起來。

  「你,你先別這麼緊張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葉鶯安慰道:「情況聽起來還好,我感覺應該.....」

  

  「但願如此吧。」紀連齊吐了口氣,又問:「你怎麼突然想起來打電話給他們?」

  「你不是在朱日和參加什麼作戰訓練嗎,我尋思著你也沒時間給他們去電話,於是就,嗯,就是那麼一回事。」

  葉鶯沒細說,她不想搞那麼煽情。

  紀連齊突然又沉默了。

  雖然葉鶯說得輕描淡寫,但他其實都懂。

  心裡縱有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就只剩下了「謝謝你」三個字了。

  別的,等回去了再說吧。

  他的這聲謝謝直接讓葉鶯愣住了,這漢子整的這麼見外?

  沒等她開口,便又聽他有些急切地說道:「那我們先到這。我還有五分鐘時間,我抓緊時間給家裡去一個電話。」

  「喂,那個....」

  葉鶯還想說點什麼時,對面就已經掛了電話。

  好不容易通次話,這還沒說上兩句話呢,就這麼完事兒了,說她心裡沒有幽怨,那是不可能的。

  但他的身份擺在這,她是一點辦法沒有,只能納悶兒的回去了。

  另一頭,紀連齊利用簡短的五分鐘和父母親通了個話就匆匆回了營地,半個小時以後還有夜間行動。

  近半個月,他們都在沙漠裡度過。

  這裡除了茫茫的草原,還有漫天的黃沙,沙塵暴更是常見。

  一段時間待下來,手部,臉部出現乾裂,都脫了好幾層皮,條件十分艱苦。

  從行囊里掏出葉鶯在出發前夕硬在他行囊里塞的「蛤蜊油」,他猶豫了一下,打開來。

  這是由小小的兩片貝殼做成的,裡面是白色的膏狀物。

  葉鶯說,這叫蛤蜊油,可以防止皮膚,在沙漠天天風吹日曬,肯定能用得上。

  他當時只是笑笑:「這是女人用的東西。男人不需要像女人一樣,更何況我是軍人。用這個東西,別人看見了要笑話的。」

  但葉鶯卻十分堅持讓他把這個「蛤蜊油」帶上,並強行塞到他的行囊里。

  如今看著這精緻小巧的貝殼,似乎還挺順眼。

  用手指塗抹了一點,他正要擦拭到脫皮的地方,葉寧忽然進來了。

  紀連齊慌忙把蛤蜊油塞到了口袋裡。

  「幹嘛?鬼鬼祟祟的,在背著我做什麼虧心事?」葉寧調侃道。

  他也沒好到哪裡去。

  不僅是曬黑了,脫皮的情況比紀連齊還要嚴重些。

  紀連齊搖了搖頭,起身給葉寧倒了杯水,「沒什麼,不是準備要進行夜間作戰了?你還跑過來做什麼?」

  轉身之際,放在口袋裡的蛤蜊油無意間掉了出來。

  葉寧眼疾手快撿了起來。

  「哎喲哎喲?我的個老天爺啊,你小子也開始矯情起來了?竟然偷偷用這個娘們兒的玩意兒?」

  「還給我。」紀連齊不由分說伸手去搶。

  「不還。」葉寧巧妙地躲過,「在還給你之前讓哥先用用。」

  說著,一邊把蛤蜊油打開來。

  「快還我!」紀連齊皺了皺眉,十分敏捷地把東西搶了回來。

  葉寧的手臂被制住,不可思議地看著紀連齊:「哎喲我去,紀連齊你至於嗎?不就一破蛤蜊油嘛?咋還當寶了?」

  「這破玩意又不值錢!」

  「你不懂。」紀連齊把東西塞回口袋裡,頭也不抬。

  葉寧不屑地嗤笑一聲:「我有啥不懂的?我還能不知道這是我那混蛋妹子給你的啊?」

  「知道就行。」

  「切,你們這對...算了,我不能這麼說自己的妹妹和妹夫。」葉寧及時收回到了嘴邊的吐槽,忽然神情有些鬱悶,「哎,眼看著你們一個個都有老婆抱了,就連林傑也找了個,就剩下我了。」

  「你不是說自己不急?」紀連齊挑起劍眉。

  「是不急,可是看著你們一個個在我跟前秀恩愛,我很不爽。」

  「何政委不是給你介紹了一個女孩兒?你還把她的照片給我們看了。」

  說起這個,葉寧就更頭疼了。

  那女孩剛開始還處挺好的,有一次約會晚了,那女孩說自己回不去了,他尋思著總不能讓人流露街頭吧,就把那女孩帶去旅店住,把人安排好以後他就回去了。

  等到幾天後,再約這女孩兒,已經約不出來了。

  問起何思婷,也只是敷衍地說:「不合適」。

  他到現在都沒明白問題到底出在哪裡,這人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呢?

  「老紀,你倒是說,那女孩到底是咋了?」

  紀連齊一本正經地搖頭:「你都不知道,我更不會知道了。」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葉寧,別的我不說,但你小子是真活該單身打光棍。」

  賀朋帶著笑容快步走進來,「藍軍都要殺到門口了,你倆還在這裡墨跡呢?趕緊的了,郝永剛讓我來喊你們了。」

  三人對視一眼,把軍帽一戴,便步履匆匆地出去了。

  一到訓練基地,黃沙撲面而來,葉寧連吃了好幾口沙子。

  今夜又是一場「苦戰」。

  次日,葉鶯一覺醒來,發覺自己似乎病了。

  嗓子冒煙,肌肉酸痛,腦袋一晃就疼得要命,畏寒,她這是發燒了。

  這個症狀,病毒性感冒沒錯了,許是換季了,著涼了。

  穿回來一年多了,這還是頭一次發燒,似乎還挺嚴重的。

  嗓子就像被刀割了一樣,一咽口水就疼得要命。

  她艱難地從床上起身,險些站不穩。

  晃了晃水壺,想倒杯水潤一潤火燒的喉嚨,卻是連一滴水都沒了。

  頹然地放下水壺,葉鶯只好艱難地穿好衣服,拿上水壺出去。

  都說人在生病的時候極容易心理脆弱,就在她連接個開水都能把自己給燙到的時候,孤獨與無助的情緒一下子就上來了。

  葉鶯怔怔看著滾落到地上的水壺,煩躁地踢了一腳。

  水壺滾得更遠了。

  她忽然有些後悔,又去把水壺撿了回來,一看,內膽碎了,是沒法用了。

  她只好又回去拿出紀連齊平時用的軍用水壺。

  一看見那個軍用水壺,葉鶯的心情更加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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