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當年的事情
2024-06-16 23:26:24
作者: 知爾無言
岑大江嘔的一口老血都要吐出來了,他為什麼要來試探?
「小蓁,你放過二叔吧,二叔不能有事。你看,二叔要是出事了,你二嬸和你妹妹怎麼辦?小柔到現在都沒有找到,萬一她回來找不到家呢?」
岑大江開始打親情的牌。
「二叔,二嬸,你們起來吧,這個東西我暫時不會交給官府。不過,你們最好以後別再做什么小動作,不然我說不定就會報官。也別企圖像害岑大河一樣害我,我沒岑大河那麼蠢。」
岑大江和錢氏激動不已,「謝謝你,小蓁,我們不會的。」
岑大江趕緊表態。
夫妻倆離開了,出了門,錢氏問道:「她真的不會報官?」
「我想應該不會,岑蓁不像老三,她是個說話算話的。」
他心裡一塊大石落下了,可是給縣丞的銀子怎麼辦?一百兩,他要去哪裡弄?
兩人沮喪的回到鋪子,鋪子的門是關著的,岑大江過來打開。
開門做生意最怕動不動就關門,那樣的話會影響生意。
岑大江一天都沒見到岑瑤,抱怨道:「小瑤又去哪裡了?也不知道在鋪子裡幫幫忙,你看看人家岑蓁,比她大不了多少,如今已經有自己的藥鋪了。」
錢氏沒好氣道:「岑蓁那麼好,你怎麼不認她當閨女去?剛剛是誰給她跪下了,還求饒?」
岑大江捂住她嘴:「你還不嫌丟人?再嚷嚷,我對你不客氣。」
錢氏一口咬到岑大江的手腕,現在可不比在張家村了,她並不是對岑大江百依百順。
「你想怎麼不客氣?岑大江,你別自己沒本事把氣撒到我們娘倆身上。岑蓁也不是好人,咱們的把柄攥在她手裡,哪天惹她不高興了,保不准她就把那個送到官府去了。你還是想想,怎麼從她手裡把當票拿回來吧。」
岑大江也沒有想到,剛剛解決了岑大河這個麻煩,現在又惹上岑蓁這個麻煩。
好在岑蓁比岑大河講信用,只要不是真惹到她,她不會食言。
岑瑤哼著小曲回來,好說歹說,嘴皮子都要磨破了,那個掌柜的總算給她便宜了點。
有了這盒上等的胭脂,她一定要好好打扮一下。
到時候,去如意樓等季公子。
岑大江本來心裡就有氣,看到岑瑤如此歡樂,更生氣了。
「一天都跑哪裡去了?」
「什麼一天跑哪裡去了,我上午一直在鋪子裡,爹,你怎麼隨便訓人?」
錢氏跟他對著來就算了,連閨女也敢搶嘴了,岑大江放下手裡的門板,點著岑瑤的鼻子罵道:「以後不許你到處亂跑,只准在鋪子裡。上午在鋪子,那下午呢?」
「娘,爹在哪裡受氣了,怎麼又朝我撒氣?」
錢氏拉著岑瑤到一邊,「你別惹你爹了,還不是岑蓁。」
「是不是爹又沒借到銀子,岑蓁就是個小氣鬼,她肯定不會借銀子的。娘,你跟爹等著,過幾天說不定我就能借到銀子。」
她摸了摸藏在袖子裡的胭脂,她一定要接近季公子。
「你哪裡去借銀子,別胡說八道了。快去幫你爹吧,借銀子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跟你爹會操心。你還是想想怎麼打扮一下,到時候跟我去見李媒婆。」
「娘,您怎麼又提李媒婆,說了不見。」
岑瑤不高興的轉身去幫岑大江,錢氏蹙眉,這孩子是怎麼了,一點都不省心。
一大早,岑大江就守著縣丞家的門口。
縣丞看到他眉開眼笑,「銀子帶來了?」
「大人,我只有二十兩,剩下的能不能慢慢給?」
岑大江昨晚想了一夜,想到這個辦法。
「慢慢給?這我可等不及。」
縣丞冷下臉來。
他不相信岑大江沒銀子,他不是有個布莊嗎,再說,上回也說沒銀子,可結果呢,還不是拿出銀子來了。
「大人,我真的沒銀子了。」
「真的?」縣丞冷笑,「這二十兩我也不要了,你拿回去吧。」
岑大江一看,這是得罪縣丞了。
「大人,您說怎麼辦?我現在真的沒銀子,哪怕把布莊賣了也湊不夠。」
縣丞的語氣又緩和了點:「我也不是逼你,但是我也要吃飯是不是?賺點外快也不容易。既然你沒銀子,我給你指條明路。」
岑大江一喜,「大人,您說?只要不是現在就給銀子,我肯定照辦。」
「你閨女長的還不錯,找個人家,要點彩禮,這一百兩不就有了。」
縣丞說的輕描淡寫,岑大江心裡怒了。
這是讓他賣女兒?
「大人,我閨女還小。」
「十五了還小?你儘快籌銀子吧,我給你十天時間,過了這個時間,岑大河被毒啞的事情,我可能就守不住了。」
縣丞不想跟岑大江囉嗦,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去了縣衙。
跟縣丞打交道這麼久,岑大江深知縣丞說的出來就能做的出來。
如果他十天內籌不到一百兩,縣丞肯定會把毒啞岑大河的事情說出去。
冷靜下來想想,給小瑤找個好婆家也是個辦法。
他鬱悶的帶著二十兩回了鋪子。
錢氏問道:「縣丞答應了慢慢還嗎?」
她一早上心神不寧的,上次縣丞敲詐了她那麼多銀子,差點害的他們家破人亡。
這次不會又來一次?
岑大江順手拿起手邊的茶壺往嘴裡灌,喝飽後說了聲舒坦。
錢氏見岑大江這麼不慌不忙的模樣,有點摸不准,「她爹,你倒是說啊,他答應了?」
「沒有,他哪裡能答應啊,限我十天內必須把銀子湊齊。」
「十天?我們去哪裡湊?你怎麼還高興?」
錢氏覺得不可思議,擔心的看著岑大江,「她爹,你不是急糊塗了吧?」
「我沒急糊塗,縣丞給我出了個主意,我覺得很可行。」
「什麼主意?」
「給小瑤找個好婆家。」
岑大江得意道。
錢氏一聽,急了,「她爹,你怎麼幹這種事情,這不是賣閨女嗎?」
「你別急啊,聽我跟你說。」岑大江安撫住錢氏。
「她爹,賣閨女的事情我們不能幹啊。」
「我當然不會幹賣閨女的事情,這事兒說起來是好事。你最近不是一直在跟我叨叨找李媒婆給小瑤找個婆家嗎?小瑤十五了,是時候該談婚論嫁了。」
說到談婚論嫁的時候,岑大江特意把這幾個字咬的很重。
「她爹,你到底想說什麼?給小瑤找婆家是一回事,可是為了給縣丞銀子給小瑤找婆家,這豈不是賣閨女?」
錢氏還是不知道岑大江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縣丞今天的話,讓我想起一件事來。是時候上門去說道說道了。」
「她爹,說道什麼,上什麼門?」
「十五年前,那個晚上,咱們救了個人,你還記得嗎?」
「記得啊,可那又怎麼樣,那個人說的根本不是實話,咱們後來找過他,沒有找到。他是騙我們的,這門親事連人都找不到,怎麼說道?」
「哼,這個人就在鳳凰鎮,這件事我沒跟你說而已。上個月,我才見過他。而且,他是個有身份的人。」
「他是誰?」
錢氏記得,當時他們救了他,他說他是個來鳳凰鎮做生意的商人,遇到山體滑坡砸傷。當時正是土匪橫行的時候,夫妻倆是不想救的,擔心他是土匪,可看他氣質不凡,又想鋌而走險,說不定能得到點好處。
就把他安置在柴房裡,連岑鐵柱和張氏都不知道這件事。
岑瑤當時剛剛滿月,那個人說,他家中有兩個兒子,如果他們願意,就定下娃娃親。
可是等他傷好離開,他們按照他說的地址去找他,根本找不到這個人。
上個月,岑大江無意間見到了季耀宗,認出了他。
這才知道,當年的那個人就是季耀宗。
「你肯定想不到,他就是季家的當家人,季耀宗。咱們怎麼都高攀不上的季家。」
錢氏倒抽一口冷氣,如今住在這城裡,她怎麼會不知道季家。
京城的四大家族之一。
錢氏沒有岑大江這麼樂觀,「當年咱們救他的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季家勢大,他要是不承認,我們能有什麼辦法?他爹,我看這事兒算了吧,季家咱們惹不起。當年他也就是隨口一說。」
然而這時候,岑瑤從裡屋衝出來,「娘,這事兒怎麼能隨口一說,如果是真的,咱們就該去找他。」
她在裡屋聽到她爹娘的話,都快樂的飛上天。
原來她跟季如風早就定下娃娃親。
錢氏還是擔心,岑大江卻贊同岑瑤的話,「小瑤說的對,這種事情怎麼能隨口一說,他這樣的人物,就該一口吐沫一個釘。如果他不承認,我這光腳的也不怕穿鞋的,我就把當年他受傷的事情抖摟出去。當年的事情,我總覺得蹊蹺。什麼山體滑坡,附近幾個村子都沒有山體滑坡,只有官兵剿匪。如果季耀宗真的跟土匪有勾結,這對現在的他來說,豈不是更有威脅?」
岑大江不笨,當年救季耀宗的時候,他就想從中得到好處,只是沒有成功。
上個月雖說見到季耀宗,可是正如錢氏所說,他這樣的小人物,找上門人家也未必承認。
現在,他被縣丞逼的沒辦法,只能去試試。
他一個光腳的也不怕季耀宗這穿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