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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當票後面的藥方

2024-06-16 23:26:22 作者: 知爾無言

  岑大江等了一天了,岑蓁對於六揚道:「於叔,我們去藥鋪。」

  岑大海不想單獨跟岑大江談:「小蓁,他要是試探,我說什麼?」

  「爹,您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但是要是借銀子,你就說沒有。」

  「好,我知道了。」

  岑大江又餓又渴,等的有點著急。

  岑蓁總算出門了。

  他起身活動了一下去敲門。

  站了這麼久,腿都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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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要敲門,門打開了,一盆冷水澆過來,岑大江躲閃不及,被潑個正著。

  紀氏滿臉驚慌,「他二叔,你沒事吧?」

  「嫂子,沒事沒事,大哥在家嗎?」

  「在,你快進來吧。」

  岑大江冷的瑟瑟發抖,岑大海道:「換身我的衣服吧。」

  「好,好。」

  岑大江換了岑大海的衣服,這才好了很多。

  喝了杯熱茶。

  「大哥,我來是跟你商量件事情的。」

  「又商量什麼事情?如果是借錢你就不要開口了,我真的沒銀子。」

  「大哥,你不能這樣啊,這次你真要救我,不然我死定了。」

  岑大江怕岑大海不信,把事情一五一十說了,還說了岑大河是怎麼威脅他們的。

  他是怎麼毒啞岑大河的,現在縣丞利用這個敲詐他。

  「大哥,小蓁手裡是不是有證據?如果真的有,你能不能讓小蓁放我一馬?我好歹是她二叔。」

  從借錢一下子跳到這裡,岑大海明白了岑蓁說的試探是什麼意思。

  他不動聲色,露出吃驚的表情,「二弟,你在說什麼?小蓁怎麼會有證據?」

  岑大江繼續道:「真的沒有?」

  他看著岑大海不像是騙他,越發的相信岑蓁手裡有證據,肯定是岑蓁沒有告訴岑大海。

  「當然沒有,小蓁怎麼會有什麼證據。二弟,我知道你對小蓁有偏見,這事兒你肯定是誤會小蓁了。」

  岑大江了解岑大海的性格,這話像他說的。

  岑蓁連她爹都瞞著,她到底有什麼企圖?

  他對岑蓁是犯怵的,這個丫頭做事從不按常理出牌,而且太過精明。

  他摸了摸身上的料子,比他的衣服好很多,是上等的綢緞的。他現在做布料生意,對布料很熟悉。

  他大哥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居然生了岑蓁這樣的閨女。

  他是既嫉妒又羨慕。

  然而不是他的閨女,岑蓁還跟他作對,站在他的立場,他就不得不對付岑蓁。

  「大哥,我信你。小蓁對我一直有偏見,可能跟老三也有關係。我不怪她,我畢竟是她的二叔。」

  「老二,你能這麼想最好。」

  岑大海心裡並不舒服,他自己的閨女他知道,從來都是跟這些親戚與世無爭,可是他們幾次三番害他們。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毒啞老三的居然是老二。

  若是以前知道這個消息,他肯定會質問老二為何如此惡毒。

  現在他還有什麼好說的,岑大河做了那麼多錯事,甚至幾次都要害死他。而且,是他先對老二下手,老二才這麼做的。

  這件事小蓁肯定是知道的,不然她也不會提醒他,老二今天來是試探而來。

  「大哥,那銀子?」

  岑大江又說到了借銀子上面,岑大海表示為難,「老二,不是大哥不借,這次真的沒有了。」

  岑大江這次來的目的是來試探,雖然沒有借到銀子,不過他已經達到了目的,沒有糾纏就離開了。

  可是剛剛出門,就覺得哪裡不對。

  他說他毒啞了老三,為何老大的反應這麼平靜?

  從這一點,更讓他相信了,其實岑蓁一家早就知道是他毒啞了老三,所以老大才這麼平靜。

  也幸虧老大不善於掩藏,才能讓他捕捉到蛛絲馬跡。

  回到鋪子裡,錢氏急忙問道:「怎麼樣,岑蓁那個死丫頭手裡真的有證據?」

  岑大江坐下,滿臉憂愁,「岑大海沒有說,不過以我對他的了解,岑蓁手裡肯定有證據。我跟說了我毒啞老三的事情,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如果不是早就知道,怎麼會這樣?」

  錢氏也緊張了,「那怎麼辦?岑蓁是不是留著證據想要報官?」

  「先不說岑蓁,縣丞這裡怎麼辦?如果不給銀子,他肯定不會放過我的。這個人太貪心了,有這樣的機會,他肯定要狠狠敲詐一筆。」

  「這麼說銀子沒有借到?」

  銀子也沒有借到,岑蓁手裡又有證據,這些對他們來說都是壞消息。

  錢氏看到岑大江身上的衣服不是他的,詢問:「她爹,你自己的衣服呢?」

  「別提了,剛剛進門就被大嫂一盆冷水澆下來,換了岑大海的衣服。」

  「這料子真好。」

  錢氏摸著岑大江身上的衣服,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爹,你身上當票的呢?」

  「當票?哎呀,在衣服里。」

  岑大江剛走沒多久,岑蓁就回來了,她問紀氏:「娘,二叔的衣服呢?」

  「在那裡呢,我沒動過。」

  潑水都是岑蓁安排的,紀氏只是按照岑蓁說的去做而已,也並非是意外。

  岑大海也不明白岑蓁的意圖。

  岑蓁從岑大江的衣服里找出當票。

  「就是這個。」

  「小蓁,這是什麼?」

  「這是當票。也是他毒啞岑大河的證據。」岑蓁驚喜不已,本來只是試試,沒想到岑大江真的把這個放在身上。

  岑大海不明白,「當票跟毒啞岑大河有什麼關係?」

  「爹,你看後面。」

  當票後面有字,寫著幾個草藥的名稱。

  「這是什麼?」

  岑大海不懂藥理,並沒有看出什麼不同來。

  岑蓁道:「自從鋪子起火,我就在調查岑大河被毒啞的事情。啞藥不是哪個藥鋪都會賣的,我打聽了好久,總算打聽到,原來啞藥可以配出來。然而配製啞藥就必須有這幾種草藥。我就讓人各個藥鋪去打聽,誰買過這些草藥,而且是一起買的。然後打聽到就只有一家有人一起買過這些草藥,還打聽出,那個人的藥方寫著當票上。」

  「所以當你懷疑是你二叔的時候,你就想到了用冷水潑他?你二叔一向講究,肯定不會穿著濕衣服到處跑,你肯定他會換上我的衣服。可你怎麼知道他會把寫了藥方的當票帶在身上?」

  岑大海把事情捋了一下,越想越心驚,所有的一切都沒有逃過岑蓁的預期。

  從讓岑大江等在外面一天,岑蓁都有目的的。

  岑大江等在外面一天肯定著急了,被冷水一潑,根本把自己身上有當票的事情忘記的乾乾淨淨,換上他的衣服是必然的。

  「他錯就錯在把藥方寫在當票上,當票上的東西是活當,他肯定還要贖回去的。可這藥方他又不能讓別人看到,只能把這當票放身上。當然了,這些都是我的猜測,我也就是試試,如果沒有他沒有放在身上,我只能另想辦法找到這張寫了藥方的當票。」

  反正試一試岑蓁也不會損失什麼。

  「小蓁,你打算怎麼對付你二叔,報官?」

  岑蓁搖頭,「我沒打算報官,他和爹您畢竟是兄弟,雖然不是親的,可好歹也是一起長大的。不過有這個東西在手裡,岑大江要老實很多。」

  就算殺了岑大江又怎麼樣,被燒的鋪子也回不來了,他攛掇岑大河把禍水東引,這些都是為了自保的做法,她倒是能夠理解。

  「那岑大河,你打算怎麼對付他?」

  「我是不會放過岑大河的,他幾次要害死我們,這一次,我肯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這是岑蓁真實的想法,她不想騙岑大海。

  「小蓁,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不用考慮我的想法。他們已經不是我的兄弟了,至於你二叔,你這樣處理我也贊成。如果他出事了,他家就散了。再說,他到底並不是真的想害我們,只是為了自保。」

  「我知道的,爹。我想岑大江回去後發現當票不見了,肯定知道在我們手裡,我估計他很快就要上門。」

  剛剛說完,大門就被人敲響。

  岑蓁看一眼岑大海,臉上都是瞭然。

  本來沒有證據,這次是真的有了證據。

  不僅岑大江來了,錢氏也來了,夫妻倆一進門就對著岑蓁跪下。

  「小蓁,你放過我們吧,都是我們的錯。」

  岑大江二話不說就對著自己扇了一個耳光。

  他是真的害怕了,不說岑蓁手裡有什麼證據,就光他衣服里那張當票後面的藥方就能要他的命。

  只要岑蓁把那張寫了藥方的當票遞到官府,他就完了。

  為了自己的小命,什麼尊嚴都可以放一放。

  岑大海很心痛,雖說他勸岑蓁不要追究,可是岑大江為了自保,攛掇岑大河對付他們,還燒了他們的鋪子,這件事還是岑大江的錯。

  岑大江見岑蓁不說話,他跪著爬到岑大海的腳邊,「大哥,你救救我,你不要讓小蓁報官啊。」

  「老二,你都做了什麼?你為了自保,就攛掇老三對付小蓁。老三燒了小蓁的煙花鋪子,幸虧沒有人被燒死,不然小蓁就麻煩了。」

  岑大江哭起來,「大哥,這真不是我的錯。我是攛掇了老三,可是他燒了小蓁鋪子的事情,我是一點也不知道啊,這事兒真不關我的事情。」

  岑蓁掏出那張當票在岑大江眼前晃,「二叔,其實我之前根本沒有什麼證據,不過現在是真的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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