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陰屍新娘

  「就算傷了一條腿，那也是勳章！」

  我懶得搭理他，就聽江牙子在旁邊把自己夸的天花亂墜，也就騙騙張二牛這種老實人。

  江牙子和張二牛一邊聊天，我們一邊往山的方向走。

  野家村是個巴掌大的小村落，乍一看，村里總共就兩條寬敞道，好幾條窄道。

  除此之外，在村的東面還有一條河，這條河比較寬敞，據說能夠順著另一邊的山洞，通到山的另一頭。

  山洞之中暗藏玄機，除了這一條空隧道之外，還有暗格。

  在很久以前，野家村還有陰屍的傳說，陰屍每到臘月十五，必出棺殺人。

  

  為了防止陰屍出行，傷害到更多的人，每到臘月十四，會選出村里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被綁在竹筏上，一點點的沉入河底，而那河底，據說就是陰屍的老巢。

  每次獻陰屍新娘過後，還可以對著河底許願，能不能成功，這誰都不知道，畢竟那一輩的人老的老，死的死，還有的搬到城裡去了，這也導致野家村的人口越來越少。

  據說當年有個道士，來到野家村，降服了陰屍，將屍體釘在那山洞最里側的石牆上給封印起來。

  他的頭顱埋在這條廖望河的最底下的泥沙里，隨著一塊黑玉石頭沉了下去。

  江牙子覺得奇怪，「野家村的這一傳統，早就隨著陰屍王的封印消失了，怎麼突然講到這事？」

  張二牛嘆了口氣道：「唉，你有所不知，還不是隔壁豐二村老李頭他們家的三娘，說是給兒媳婦沖煞氣，因為他那兒媳婦一連三胎，生的都是女兒，三娘知道後暴跳如雷，求了很多草藥法子都不管用。」

  「那湯藥熬的越來越多，味道越來越沖，黑乎乎的就跟大糞水一樣，我親眼看著他家媳婦，喝完之後，跑到村東頭的廁所去吐，撞著好幾次了。」

  「真可憐！我要是有媳婦兒，肯定把她護的好好的，那李狗蛋真不是人！生男生女還不都一樣？也不知道攔著點他老媽。」

  我雖然文化水平不高，但上學的時候學了很多知識，記憶猶新，忍不住插嘴道：「生男生女跟煞不煞氣無關，這取決於他兒子。」

  「嘿，你小子懂的還挺多！」

  「這不是基礎常識嗎？」我反駁道。

  張二牛搖了搖頭，「常不常識的我不清楚，但三娘不相信，她一口咬定是那兒媳婦身有陰氣，這才讓她的孫子變成了孫女，為此還請了一個外地的大師。」

  「我也是道聽途說，那大師介紹了這麼個方法。」

  江牙子不悅的皺了皺眉，「可是陰屍王已經被封印了，他們就算真的想嘗試這方法，也不可能有用。」

  張二牛無奈的聳了聳肩：「也許……對方是想求河神保佑呢。畢竟當年的那個傳聞中，除了陰屍王之外，也有河神一說。」

  「只不過陰屍王這件事鬧得太大，才把河神給蓋過去了。據說陰屍王那強大的陰氣，可以蓋過河神，這廖望河也被稱之為是死人河呢。」

  張二牛咳嗽了兩聲，又繼續道：「但你放心，害人命的事，他們不敢做。送去的陰屍新娘並不是真人，而是一隻母黃皮子，這隻母黃皮子人模人樣，當天去老李家偷雞就被扣在了家裡，關進了籠子中。」

  「三娘覺得黃皮子通人性，可以用這個法子一試，保准他兒媳婦肚子裡能生兒子。」

  八成要出事！

  別說江牙子懷疑，就連我也聽出來，此事極為蹊蹺。

  他們是想將那黃皮子沉塘，不論是贈予陰屍王，還是贈與河神，都是喪良心的事！

  不過……

  我雖然聽說過黃皮子通靈性的事，起碼不是害人命，應該不至於……每隻黃皮子都通靈性吧。

  「你千萬別跟著那些人一同，否則會惹禍上身的！」

  江牙子不忘勸道。

  張二牛眼神飄忽，他憨厚的摸了摸後腦勺：「哈哈，小江，你放心，這種事我絕對不會參與的。」

  「我只是暫且答應他們，晚上我都不去河邊，我膽子小著呢。」

  「對了！」他岔過話題問道：「你是要帶這位小兄弟上山？」

  見江牙子點頭，二牛揮了揮手，道：「那你們快去吧！」

  「等下，我還要感謝你呢！我攢錢娶媳婦兒有望了，你給我推薦的那位客戶可真是大手筆，給了我200多塊錢，我連連拒絕，他非要塞給我！」

  「哈哈，那都是小錢！」

  我瞪了他一眼！

  小錢？之前是誰說，連打車錢都沒有的？

  人若無臉，天下無敵！

  和張二牛告別後，我總覺得那個人有事隱瞞，想想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萬一不是，多嘴這一茬幹什麼？

  我和江牙子往山上走，我有些疑惑的問道：「聽你這語氣，和那張二牛關係挺好的樣子，還給他介紹生意，雖然是坑的我家的錢……」

  「你想說什麼？」

  他總在關鍵時刻打斷我。

  我頓了頓，問道：「那為什麼不讓三娘他們去求你師父？不比那個大師靠譜？」

  江牙子似乎猜到我會這麼問，他直言道：「我猜那三娘是去問過我師父了，我師父沒答應，很可能連見都沒見她。」

  「你怎麼知道？」

  江牙子說起了他還沒下山之前的事，三娘帶著村的兩個漢子去見過他師父，他師父明令禁止，這種事他不管，也不歸道家管。

  還說下次他們要再上門，就不讓進門了。

  怪不得！

  言談之間，我們已經上山。

  看著對面宏偉的山門和偌大的道觀，我嘴巴驚訝的可以吞下一隻雞蛋！

  管這……叫小廟？

  江牙子嘿嘿一笑：「到了，進吧。」

  果真是越有錢越摳門啊！

  能夠住得起這麼大的道觀的人，絕對不可能是窮人。

  當然有可能江牙子的師父和他一個德行，都是騙錢騙出來的。

  山上不比山下，冷風陣陣，吹得人渾身哆嗦。

  已經進了山門，江牙子忽然一拍膝蓋，神色嚴肅！

  我警惕的往四周看去，還以為出了什麼變故。

  只聽他大叫一聲，「哎呀，忘買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