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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冷宮嬌艷廢后vs鐵面無私大陰差(19)

2024-06-11 09:00:14 作者: 尋姜三根

  一晃數日,扶棠白日裡無所事事補覺,樂得在城郊當一隻鹹魚,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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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間都在兢兢業業替冥司賣命。

  只聽得這會兒城郊孤魂崖下,傳來陣陣哀鳴和撕心裂肺的吼叫聲。

  扶棠腳步飛快,單手按住一個散著黑氣的魂體,另一隻手直接滴出血印在它的眉心,開始念咒。

  頓時,魂體發出驚悚哀怨的尖利聲,然後縮成了一個光團,被收進了勾魂袋中。

  扶棠看著這個怨氣深重的冤魂留下的氣息,手一揮,清除了痕跡。

  一邊走,一邊抬頭對景嶼說,「我們今夜提前做完工,還有一個時辰才天亮,不如去喝個酒?」

  她覺得再這樣勞作下去,撐不到最後一個位面,她就要光榮倒下了。

  幹活太累了,雖然不是肉身,但是她精神上是吃不消的好伐!

  她這個位面的冷麵大領導,聞言微微頷首,對於她的偷懶並沒有異議。

  「若是想喝陽間的酒,那就回宅子吧,我幾十年前,曾在地下埋了幾壇。」

  扶棠不得不說,這先見之明,這對酒的管理大法,真的和上個位面的景大佬有得一拼。

  回到宅子後,扶棠從肉身醒來。

  打開屋門就看見景嶼手一揮,地上的磚塊和泥土就自己飛開,然後露出了下面的幾壇陳年好酒。

  她走近了將酒抱出來,蓋子剛揭開,撲面而來的酒香就傳遍了院落。

  心情格外愉悅,扶棠就眯著眼睛笑了起來,湊近聞了聞,「好酒,景大哥這點愛好,真是合我心意,改日再去買些來囤著,留著日後喝。」

  景嶼單手拿起另外一壇,又揮手將泥和磚塊封了回去,看到她的笑容,也不由露出一點輕鬆的神色。

  「在崗時間飲酒,我沒有制止你也就罷了,你還這番明目張胆要再買酒來。」

  扶棠嬌艷的臉上,頓時露出幾分好笑的神情,「那你別喝了,這兩壇都給我?」

  這麼些時日了,扶棠早就把這位爺脾氣摸清了,這會兒完全沒怕的,說起話來也沒大沒小。

  當然,離了皇宮,她更是不好意思再端起曾經皇后的那副做派和腔調,不然用系統的話來說,真是尷尬得摳腳。

  【系統:你不要胡說,我不是我沒有。】

  【扶棠:你如果否認得沒有這麼快,也沒人會看出了你心虛呢:)】

  【系統:嚶嚶我最近話已經少很多了,你對人家溫柔點嘛~】

  【扶棠:哦我耳聾了。】

  天上掛了一輪鐮刀月,在雲霧繚繞下顯得霧蒙蒙的,扶棠就著這美景,直接在房檐上干下了大半壇。

  景嶼只是小口喝著,也沒注意到扶棠究竟喝了多少,一轉眼就看到她的罈子都快見底了。

  這是從小在宮中沒怎么喝過酒?

  怎麼一副相見恨晚的模樣。

  只見平日裡這個穩重又勤快的同僚,這會兒喝得上頭,直接半倚在了瓦檐上,臉紅彤彤的。

  景嶼怕她這單薄身板凍著,便將自己的披風解開搭在了她身上,「小心別著涼了。」

  扶棠被這突然鑽進鼻子的崖柏香迷得暈乎乎的,一雙桃花眼瀲灩明亮,醉酒後更是在眉眼間多了幾分媚態。

  舔了舔嘴唇,眼睛亮閃閃地盯著景嶼這張臉。

  啊這披風是他的啊,怎麼這個男人身上總是這麼好聞,唔……

  她把披風往上扯了扯,湊到鼻子前,深深吸了一口氣。

  「景嶼,你的披風好香哦。」

  景嶼一愣,突然想到這應該是她第一次這麼直呼他的大名。

  她平日裡,在心裡都是這麼沒大沒小地叫他的嗎?

  這會兒喝醉了,倒是吐露真言。

  「你這麼快就喝多了,待會兒我怕是只能自己回冥司交差了。」

  扶棠眯了眯眼睛,又搖搖頭,「不許去,陪我再喝!」

  景嶼好笑道,「你莫不是忘了現在沒天亮,你還沒下工,現在還不讓我回去交差?」

  「今夜都是我抓的,體力活都讓我幹了,你就抱著手在後面看,你奴役我!」

  景嶼唇角微微勾起,難得笑出了聲。

  這小姑娘,竟然是覺得他在奴役她?

  她這些天勾的魂,都記在了她的業績下,年底審查時,就可以靠這些升上二級。

  他若是插手,勾魂鎖上就會沾染他的氣息,這份業績她就不能占了。

  「看來,你在心裡埋怨我很久了。」

  景嶼話音剛落下,就見著面前的小姑娘沒了動靜,再一細看,人已經睡著了。

  搖搖頭,走上前去,準備捏個決,將人用氣力送回房裡去,免得真的受寒了。

  他還是自己回去復命罷。

  就這麼想著,剛要揮手捏決,就見本來睡著了的扶棠,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他坐的位置的旁邊,緊緊拽住了他的袍子。

  她嘴裡還嘟囔著,「想走啊,沒門,喝酒,不喝完不准走!」

  景嶼收了手,看著自己被捏得皺巴巴的衣裳下擺,無奈道,「好,陪你喝完這壇。」

  小姑娘這才十九歲的年紀,比起他活了幾千歲,實在是太小了,他讓著點她也是應該的。

  只見扶棠便一口氣干下了她的酒,直接光了。

  搖了搖空罈子,她皺著眉頭,有些不滿,轉頭就伸手去搶景嶼手裡的那壇。

  景嶼換了一隻手,拿得遠離她些,好言勸道,「你喝得夠多了,再一壇下去,你明日該醒不來了。」

  扶棠搖頭,搖搖晃晃站起來,就要跨過他,去夠他的手——

  「你……」

  扶棠一個腳滑,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腿上,怕摔下去還緊緊抱住了他的腰。

  男人渾身緊繃,完全不敢去想現在自己身上是什麼觸感,只見情急之下抱住他的小姑娘這會兒又一動不動了。

  又睡著了。

  還以這樣的姿勢。

  他雖說不是這陽間人,卻也對這凡人男女有別之事略知一二的,這樣的姿態,怕是十分不符合她這樣出身的貴女的禮儀的。

  醒來可莫要怪罪他。

  他僵在原地,不太敢動,便輕輕拍了拍小姑娘的背,試著叫她。

  「扶姑娘?」

  「扶姑娘?」

  景嶼見她完全沒反應,便琢磨著,是不是這個稱呼對她來講比較陌生,於是就想到了謝必安總叫她阿棠。

  「阿棠?」

  還是沒有動。

  「棠……棠棠?」

  小姑娘果然在這個稱呼後,迷迷糊糊「唔」了一聲,似乎是在回答這聲叫喚。

  但是——

  她的手攥得更緊了,幾乎是緊緊環住了他的腰,更是整個身子都軟軟趴在他的懷裡。

  他感覺到抵住他胸膛的地方溫暖,此刻自己的心臟正在猛烈撞擊著什麼。

  「唔,景嶼,棠棠在的。」

  這聲和平日裡的她判若兩人的軟糯應答聲響起,景嶼只感覺到自己呼吸一窒。

  血液上涌,整個人大腦都有些發愣。

  他在做什麼,這是什麼反應?

  「……」

  素來冷靜的他,不知道哪裡襲來一股火氣,迫使他吐出一口氣來。

  嚴肅道,「扶棠,下去。」

  但身上的小姑娘早就喝醉了,根本就聽不清他的這幾乎帶著命令的口吻。

  還嫌不夠舒適般,給自己的臉找了個舒適的位置,最後直接放到了他的肩膀和脖子之間。

  她的鼻息噴灑,滿是酒味,卻還能在她的身上聞到一股花香。

  景嶼覺得此時此刻的自己無處可逃,明明沒有喝幾口,卻渾身開始變得滾燙。

  他閉上眼念清心咒,然後一鼓作氣,將人橫抱起來,放回了她的廂房。

  然後氣息不穩地飛快走回了自己那間屋。

  而屋內,被妥當安置回床上,還被強行蓋上了兩床被子的扶棠,在聽到門關上的瞬間,就悄悄睜開了眼。

  雙眸清明,哪有什麼醉得不省人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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